朱氏-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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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虽然识文断字，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是市井混混，可是毕竟不是读书人出身。所以这书房里的墨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特效的安神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神游何方……
“小黑！”耳边如炸雷一般的声响，把小黑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而始作俑者朱熙，看到小黑的模样，心里虽然笑开了花，可面上却冷冷的说道：“好你个小黑，你家少爷我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有心情偷懒睡觉……”
一听这话，小黑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不过马上他就听到了仿佛漏气一样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抬起来头一看，这才发现，朱熙正强忍着笑意，脸都快变形了。
一看朱熙的表情，小黑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朱熙见状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
好一会儿的功夫，他才笑的尽兴。便收声说道：“好了，你这家伙原本在城里的时候还没这么无趣，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死板了。”
小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朱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罢了，心结难解，我也不捉弄你了。”
说完，便把手里那一封信交到小黑的手上，吩咐道：“你跑一趟流风会馆，把这个信交给秦风。”
小黑接过来一看，见信封的正反面都没有落款和印鉴，便小意的提醒道：“少爷，这上面没有落款，秦掌柜的知道交给谁么？”
朱熙连说了几声“忘了，忘了”，便一把拿回信封，走到书案前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等他再次交到小黑手里的时候，信封的底部就多了一行小字：“四月花红叶青”。
第280章 见面分一半（）
四月花红叶青，代表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小黑并不熟悉，可对于秦风来说，这五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那五个丫头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小黑把信交给秦风之后，还没等他走出流风会馆，梁红英就带着五掌柜的到了流风会馆。三人相见都是有些意外，尤其是小黑，直接问道：“五掌柜的怎么也过来了？难道出事儿了？”
也不怪小黑想得多，因为他离开中都城的时候还见过五掌柜的，当时老头也没说过自己要来跑这一趟。
不过五掌柜看着小黑只是笑了笑，轻声说道：“能有什么事儿？老头我不过是趁着还能走得动，就出来见一见世面罢了，不然再过上个几年，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就不能出这远门。”
小黑倒是见机的快，听到五掌柜的话便一步上前，直接伸手搀着老掌柜的一边，也不说话，就是慢慢的跟在老掌柜的身边，和梁红英一起，带着老头一起进了流风会馆。
好在这时候流晶河畔的人不是很多，不然被人看到一个老头儿在人的搀扶之下进了楼子，还不一定要怎么乱说。
虽然这大早上楼里不会有什么生意，不过秦风因为刚刚见过小黑，所以并没有回二楼睡觉，而是在柜上把算盘拨的噼里啪啦乱想。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还是该说这个掌柜的太不称职。总之，梁红英和小黑搀着五掌柜的在那里站了半天，秦风都没有发现，只是专注自己眼前的穿珠子。
说是老人，其实不过年逾半百，尚未耳顺的年纪，站一会儿的倒也没什么。不过梁红英看到秦风专心致志的模样，一时间突然童心泛滥。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喊：“秦掌柜柜的……”
被梁红英这一喊，秦风拿着手里记账用的笔一下子就扔了出去，算盘也直接被打乱了。看到自己辛苦一早上的成果被梁红英如此轻易的就毁掉。
秦风吃人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刚刚瞪眼喊了一句“梁红英”，就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老掌柜的。秦风连忙收声，从柜台后面走出了，一拱手，轻声说道：“见过五掌柜的。我这忙着算账，一直没注意到，老掌柜的不要介意哈。”
说完，还对着梁红英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怪梁红英不知道把老掌柜的搀到一旁坐着，还是在怪梁红英打乱了他的账本。
老掌柜的也没有拿捏做派，当下也是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大家都是一个东家下的掌柜的，也算是一家人，秦掌柜的不用多礼。老夫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我在这站着看，小梁也不会吵着把你的账本都吓翻了。”
只见老掌柜的口中的小梁，这时候正一脸恬不知耻的捂嘴偷笑，秦风有心想暴打他一顿，不过想到梁红英好不容易跟他开着玩笑，便不再计较，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转头招呼老掌柜的坐下。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下梁红英和秦风还有五掌柜的坐在一起，除了开始的时候客套了几句，剩下的话都是句句不离生意，这让在一旁充当小厮的小黑，又一次的郁闷了起来。
这种情况在苏无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本来苏无是带了礼物过来的，不过还没等他把东西交给老掌柜的，秦风和梁红英二人就一人一句的把话题转回了生意上面。
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谈论暂且不提，说回朱熙。
朱熙在小黑走后也没有闲着，一连写了几篇小字，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每一篇小字都是只写了几个字便直接撕碎重写，似乎是对自己的手笔非常的不满。
还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书案上备着的四尺八开的泾县连四纸就被朱熙全部撕成了碎片。不能写字的朱熙，更觉得无聊。
在书房里翻找了一圈，朱熙也没有找到剩下的四尺八开的小纸。不过就在他刚准备喊下人备纸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上一次在张闻书的书房里看到过几刀白纸，他的纸张无论是洁净的程度还是光滑度都比这人人爱用的泾县连四纸要好上几分。
想到天色不过巳时刚过，时间还足够他跑一趟张府，运气好还有可能在蹭上一顿饭。朱熙便不再磨蹭，跑到后院的小书房和齐不知泰阿打了一声招呼，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家门。
张闻书今天倒是难得的在家休息，没有出去应酬。所以下人只是进去通传之后，便带着朱熙直接去了张闻书的书房。
张闻书依旧是红光满面，见到朱熙就高兴的招呼他坐下。朱熙跟着客套了两句，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大人，我上一次在你的书房你看到几刀纸，似乎要比泾县连四纸好上一些，不知道是哪里的纸？”
听到这话，张闻书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便直接走到书案后随手抓了一沓，递到朱熙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朱公子说的这是这种纸？”
朱熙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上次见到的纸。这纸拿在手里质地坚厚却又不僵硬，表面光滑如玉，却又非熟宣那般用明矾涂抹过后毫无柔韧度。当下便点了点头，“正是这个，不知道张大人在何处寻来的？”
张闻书笑着点了点头，“朱公子倒是识货，没想到不过只是见过一次便看出来这纸与泾县连四纸不同。有许多人见到这纸都以为是普通的熟宣了。”
“不过朱公子想要得这纸，怕有些麻烦了。这纸是贡纸，一年不过只有万刀左右，我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几刀而已。想要去别去买，可是买不到了。”
一听是贡品，朱熙就一脸的失望之色。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张闻书就接着说道：“朱公子也不用太过失望了，我这里有差不多六刀纸，既然你为了这纸而来，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怎么着也要分你一半才是。”
第281章 玉版宣（）
张闻书说给就给，毫不犹豫。也不等朱熙答应，他就从架子上取下来三刀纸，一把放在朱熙面前，略带不舍的说道：“这三刀玉版宣你带回去用吧。”
听到这玉版宣的名字，朱熙楞了一下，便忍不住重复道：“玉版宣…玉版宣”过了好一会儿，才摸着纸张说道：“色白，质坚，光洁坚致，犹如玉版，果然是好名字啊。”
张闻书也点头称是，解释道：“这玉版宣半生半熟，除了施胶、加矾之外，还有加蜡、染色、洒金银等工艺才能制成，用去来舒适无比，无论是小字还是大字，就连作画，用这玉版宣都是一绝。”
听着张闻书的话，朱熙都有些手痒的想要马上试一试玉版宣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只有三刀纸，这个试纸的就打消了。
三刀纸说多不多，要是用来练字，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能用完。可要是用来写信什么的，倒也是够用几个月的。想了又想，朱熙还是开口问道：“没想到爵爷连着纸的工艺都熟悉的很啊。”
张闻书笑了笑，摇头说道：“哪里能了解，我也只是听人说过而已。要是我知道怎么做这个玉版宣，还不早就修坊造纸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说着，还故意拿起一张纸来，在空中抖动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熙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开口问道：“听爵爷的意思是这个玉版宣每年的产出都是直接进贡了？”
张闻书倒是没多想，朱熙问了他就答道：“不止是进贡那么简单，这玉版宣的工坊本来就是内务府的产业，所以啊，这纸是从来没有流落到市面上。”
听到是内务府的产业，朱熙马上就有了想法。当下也不耽误，直接一拍脑门，装作苦恼的说道：“哎呀，我忘了今天还约了人，再不过去可就不太好了……”
说完，又装模作样的谢过了张闻书的挽留之后，朱熙便带着三刀玉版宣离开张府。只见他提着三刀纸，穿大街过小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绕到了唐杉的别院。
因为别院里面都是唐杉的亲信，所以也不用通报，跟会自己家也差不多，直接就进了二门。问清楚下人唐杉在哪之后，朱熙便直接提着纸就往唐杉的工坊而去。
唐杉这时候在工坊里不知道捣鼓着什么东西，所以一看到朱熙，就没好气的说道：“五掌柜的梁掌柜的都去流风会馆了，朱公子有事情就去流风会馆找他们去吧，我这儿忙得很。”
说话间唐杉手上的动作不停，一会拿起一样东西来，样样都是朱熙见都没见过的奇怪玩意。不过朱熙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自己去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
他这不说话干坐着，唐杉便直接当做他不存在了，依旧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半个多时辰之后，唐杉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吓了一条，这才想起来，都是午时了。
唐杉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去吃个午饭再说。不过他这一转身，刚好看到在椅子上端坐的朱熙。就像每一个专注眼前而忘了他人的人一样，唐杉一看到朱熙，就下了一跳，惊讶的说道：“朱公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朱熙颇为无奈的说道：“来了没多久，看你在忙着，也就没打扰你。怎么，唐公子这是忙完了？”
唐杉点了点头：“嗯，该吃午饭了，朱公子没吃吧？在我这里凑合一顿如何？”
朱熙本来就打定了注意要在这里吃饭，既然唐杉主动提出来了，哪有拒绝的道理，当下就跟着唐杉去了饭厅。直到进了饭厅，唐杉才注意到，朱熙这还提着东西，便有些好奇的问道：“朱公子是出去买宣纸了？”
把纸放在了一边，朱熙才轻声问道：“玉版宣，你听过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