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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北朝汉月-第85部分

小说: 北朝汉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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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宇文灵吉眨了眨眼,奇怪的望着宇文博,“拔力叔叔。你干嘛说谎啊?之前你让我一同过来,我问你为什么,你明明说是要借故上门,让他家把藏着的酒拿出来……”

    “原来如此!”周惠看着宇文博那尴尬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宇文博毕竟是洒脱之人,尽管被宇文灵吉揭穿了谎话,一时间脸sè颇有些窘迫。却很快恢复了常态,很坦然的向周惠说道:“不错,我就是特意来买酒的……你家的酴釄酒很好。喝过之后,其他的酒都能淡出鸟来,可惜咱们这几天聚宴。遣人来买酴釄酒,都说暂时缺货,很扫大伙的兴致。然后就有人说,这恐怕是抬高身价的做法,因此托我借故上门,免得你们家藏私。”

    “我可没有藏私啊!”周惠笑道,“实不相瞒,家中窖藏的酒,近期已经差不多售完,只剩下留着待客的十余瓮。不过。拔力兄要喝,随时都可以过来,只要舍下还有酴釄酒,肯定会拿出来待客的。”

    “酒没了,可以再酿嘛!”宇文博不以为然的说道。“我问过你阿兄,他说是你不让多酿,怕遇到市面上的桑落酒,一时难以售出。其实这大可不必,和桑落酒比起来,你这酴釄酒更合口味。别家不好说,至少我能够保证,帮你解决一二十斗不成问题。”

    听了这一番话,周惠算是明白,为什么周恕如此大方,愿意拿酴釄酒招待宇文博了。原来他是想通过这位救命恩人,劝说自己扩大酴釄酒的酿造规模。很显然,最近看着酴釄酒将近售空,他又患得患失起来,舍不得放弃那些到手的订单。

    与此同时,周惠心中也非常惊讶。如果说宇文博没有跟随宇文泰,是因为放不下宇文灵吉,选择留在她的身边,这尚且可以理解;那么他声称要大批购进酴釄酒,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二十斗酴釄,那就是三百余匹绢布,宇文博哪来这么多家财?

    然而,坐在一旁的宇文灵吉,却是提醒了周惠。不错,宇文博确实没有那么多家财,可宇文灵吉的舅父贺拔胜却有。贺拔胜是武卫将军、真定县公,俸禄和爵禄极多,自然买得起一二十斗酴釄。而且除贺拔胜以外,还有好些六镇将领也留在洛阳,他们长于严寒的边地,xìng情豪爽,绝对会喜欢味道醇厚的酴釄酒,并且不吝重价。

    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很大的生意,连周惠也忍不住动心。这样的大宗生意找上门来,也许不该白白错过?虽然之前他出于避嫌,没有给贺拔胜送酒,以免和尔朱党羽扯上什么关系,但如果纯粹是商业上的来往,想必不会有什么妨碍。

    “好,”周惠点了点头,“既然拨力兄发话,我自然无有不遵。明rì我便和家兄商量,再多酿些酴釄酒。”

    “这就对了!”宇文博拍着大腿笑道,“不瞒你说,这洛阳城的确是很热闹,可惜不太合咱们的脾胃,让咱们感兴趣的东西不多。可你家这酴釄酒,咱们却都很喜欢。这不,听说我和你们家有旧交,能够让你们拿出酴釄酒,立刻就有人和我一同过来了!”

    “你是说这位兄台吧?”周惠笑着望向另外一名军将,心中并未怎么在意。不过,看在宇文博的面子上,他还是热情的替对方斟满了酒樽,“既然是拨力兄的好友,我自该尽心招待,先请兄台满饮这一樽!”

    “周兄果然是热忱之人啊,”对方呵呵一笑,顿时显出极为出众的风度来,连昏暗的灯光都似乎亮了些,“我是武川镇的独孤如愿,曾听说过周兄驻守北中、力抗大军之英名,算是闻名久矣。不过,我最佩服的,却是周兄弃官报恩的信义。此次随拨力前来,一是为了酴釄酒,二来也见见周兄!”

    ……,……

    和寇洛、赵贵、宇文泰等武川诸将不同,独孤如愿并未随贺拔岳一同前往函谷关,毕竟他已经官居安南将军,晋封爰德县侯,颇受尔朱氏的重用,地位比贺拔岳差不了多少,不需要跟随他获取建功的机会。而且,从他这安南将军的官职来看,估计是要前往南线,协助尔朱氏控制荆州。

    历史上他担任新野镇镇将,带新野太守,是在建明年间,似乎就是明年的事情,而任命则出自尔朱世隆所立的长广王元晔。

    这又是一位名垂后世的人物。不过,周惠出仕以来,所见的名人着实不少,虽然乍听他自报姓名时,心中免不了有一番惊讶,却也很快镇定了下来,颇有风度的与他互相酬答。酬答过后,又令人重新摆上酒宴,殷勤招待两人,于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只有宇文灵吉颇为不耐,在一旁频频打着呵欠,却是被酒意正酣的三人完全忽略,连宇文博都顾不上管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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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七章:燕雀巢堂(三)() 
次rì同廷尉卿杨机一同进宫,入含章殿陛见元子攸。元子攸看过杨机呈上的奏疏和判书,得知事情已经化解消弭,自然是非常高兴,很殷切的勉励两人道:“如今四方多难,皇纲失统,此乃国之不幸,亦是朕之失德。然而有卿等忠臣、能臣为辅弼,足见上天并未厌弃我大魏。还望卿等再接再厉,继续效力国家,若能重整山河,再正朝纲,朕又何吝公侯之封?”

    得天子亲口勉励,杨机和周惠即刻拜倒,叩谢天子的嘉言:“臣等得陛下赏识,受国家厚恩,敢不尽心竭力!”

    “这是朕之书阁,并非朝堂,两位卿家可平身奏事,不必为朝礼所拘。”元子攸笑着从御床上站起来,虚扶着两人道。然后,他又详细的询问了问案经过,得知是周惠的策略建功,立刻大加赞赏:“周卿之名,朕已数次听说,今rì得卿之力,朕心甚慰……朕曾听杨元晷言及,当rì周卿屈事庶人元颢,乃是因家中堂伯没于尔朱世隆乱军、自己又为南军所执?朕得知此番内情,再观周卿之事,觉得其情颇有可原,故而并未追究。如今周卿重列朝堂,为朕效力,朕自然一体相待,不异余人。”

    周惠没有想到,元子攸贵为天子,居然会知道平伯这样一个寒门下仆的事情,并且以此为他开脱。尽管他很清楚,这是元子攸拉拢人心的举动,和他前rì任命樊子鹄为荆州大中正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在刹那之间。他依然觉得非常感动和荣幸。

    古往今来,有那么多天子,刚愎自用、威福自专的比比皆是,但如元子攸这么宽厚、这么体贴臣下的却是不多。尤其是这南北朝时代,各种奇葩暴君层出不穷,这就更显出了元子攸的可贵。

    当rì他脱离河南府户军,若非是清楚元子攸的xìng格。知道不会受到太严重的追究,他岂敢贸然去巩县县城投靠陈庆之,贸然为元颢效力?

    想到这一点。周惠躬身长揖,颇为诚心的拜谢道:“陛下宽厚,古今难得一见。微臣抚今追昔,其愧实深。”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此事既已揭过,那么看将来即可,”元子攸含笑点了点头,对周惠的态度非常满意,“周卿既能心念桑梓,能报南人知遇之恩,自然也能够心系国家,竭诚为朝廷效力。朕对周卿的才能不无期许。也很放心周卿的德行。”

    “是。微臣定当牢记陛下金言,朝夕自励。”周惠再次躬身拜谢。

    “如此甚好。”元子攸点了点头,传当值的直阁将军元整入见,令他把两人送出端门。

    元整曾为杨机的属官,也曾得周惠的举荐。是以元子攸有此吩咐。元整虽为天子身边有数的近臣,品阶还在周惠之上,却并不以身份自矜,很热忱的把两人送到端门之外。临别之时,他还特意拉住周惠,为陆抗的事情致歉道:“允宣兄。之前我错信了陆康那厮,致使你两位家仆蒙冤,被迫离开军中,实在是对你不住。等他从监牢出来,我大概也不干这差事了,到时一定找几个人好好教训他,帮允宣兄出这口恶气。”

    找几个人好好教训他,帮允宣兄出这口恶气。”

    “何必如此?咱俩现在都是绯袍朝臣,没必要跟他这破落子弟一般见识,”周惠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子肃,你现在是直阁将军,有数的天子近臣,怎么还颇有牢sāo,说出不干这差事的话来?”

    “哎,别提了!成rì闷在宫中,做些守门护殿的事,实在无味得很,还不如当初在城门寺呢!至少还有一支缇骑可带!”元整苦着脸摇了摇头,“更何况,陛下之所以看重我,是由于之前阻止尔朱兆肆虐京师的功劳。然而,那却是允宣兄你的主意,我不过是奉命而行。陛下得知这番内情后,对我虽然还是很信任,依前言提拔我为直阁,却不如以前那般看重……我已经请求过陛下,请他放我外出带兵,大概很快就能解脱了吧!”

    “呵呵!这你就想错了,”周惠笑道,“我敢和你打赌,陛下肯定不会放人。”

    元整顿时愕然:“这却是什么缘故?”

    “很简单啊!如今陛下身边,尽是尔朱家的耳目和爪牙,能你这么个信任的宗室直阁,实在难能可贵,怎么会轻易放你外出?”想到元子攸处境之难,周惠忍不住颇为感慨,“你应该知道,宫中的左右卫、诸武卫、直阁、直寝、直斋等要职,例由宗室和勋臣子弟担当,首重对天子的忠诚,能力倒是其次……如今皇纲失统,太阿倒持,台军和宿卫军尽由元天穆掌握,才由边镇将领入内当值。这样的情势之下,陛下把你安排在宫中,肯定花费了好些周折。为子肃计,应该恪尽职守才好,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

    当rì下午,元子攸遣内侍至侍中、大司马、太尉公、司州牧城阳王元徽宅,以州内民乱,下诏申饬其失职之罪,责令他妥为善后,并且罚俸半年,充作善后之资,以示惩罚。

    这自然是杨机和周惠的建议,元子攸认为可行,故而全盘照办。反正,他对元徽如此信任和看重,元徽也一直表现得非常忠诚,可谓是君臣相得,不用担心他因这区区罪诏而介怀。

    至于罚俸半年,是为了补充州内钱粮的不足。元子攸觉得,以他城阳国两万户的封邑,大概不会把那区区数百匹绢布放在心上。当初在宣武帝时,他城阳国仅有一两千户封邑,就曾经主动缴纳国封绢二千匹、粟一万石,以充军国之用,此事曾经在朝中传为美谈,并且频频被宣武帝用来诫励宗室。

    然而,接到这封罪诏,城阳王元徽却非常的不淡定。按照朝廷惯例,罪诏除了颁给当事人,还要写入邸报,录入起居注,从而宣教百官,垂诫后世……这是多么损伤颜面的事情!

    还有那罚俸半年的处罚,也让他非常肉痛。虽然他封邑不少,诸王中仅次于太原王尔朱荣和上党王元天穆,但谁会嫌自己的收入太多呢?不错,当初他的确曾经上疏捐出国封,但那是在宣武朝,朝廷的府库非常充足,因此他知道宣武帝不会接受,以免损伤朝廷的体面,而他就可以凭着那番姿态,换取到宣武帝的圣眷和自己的名声。可如今国用大匮,这几百匹绢布罚没了,难道还指望天子会补偿给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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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章:燕雀巢堂(四)() 
元徽并不怪天子。欢迎来到阅读 他知道天子xìng情仁厚,待臣下极为宽容,平时一向以恩义结之,不会轻易给予责罚。如今他颁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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