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9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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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屑地哼了一声,“速速给朕猜来。”
李淳风扭头对揉肩宫女道,“劳驾先停一停,李某须凝下心来、才才好猜得准。”宫女看皇帝又哼了两下,这才住手。
太史令道,“陛下为君,以手托绒盒。那么陛下之手该用‘乾’来表示,绒盒为布制,又是容放物品之用,因而绒盒可以‘坤’来类象。上坤下乾,微臣得‘地天泰’卦。”
皇帝眉毛微微一挑,不吱声,意思是,“我看你再说。”
李淳风从皇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他对自己还是满有自信,接着说道,“坤卦类象,在形状上为圆形,在颜色上为半黄中透着微红,在五脏上为胸腹,又是出自于妇人,中有少许水分,而泰卦的互卦中见‘震’,震又类象于树木草木,因而小臣猜——陛下的锦盒之内藏的是——棋子烧饼!”
皇帝不动声色,问道,“太史令为何这样确定?”
李淳风更有把握,“陛下,烧饼可不就是圆的?也是半黄中有些焦糊色,多半亦是妇人所制、而且是食之入腹的,里面当然有少许水分了!而乔麦当然生之于草木!”
更重要的事李淳风没说,大福殿里还能有什么出奇的东西?而宫女刚刚还端来了一盘小烧饼!他想,这个总不会差,也让皇帝和这些哧笑过他的宫女们见识见识,李某的本事总还有一些个!
皇帝却不以为然,对那些宫女们说道,“嗯,朕权且当他猜中了!”
李淳风一阵自得,心说雕虫小技还能难的住我!
哪知皇帝郑重对宫女们说道,“今年我们是赶不上了,明年九月、十月,你们须记着,万一哪天刮了大风,便去石榴园中走一走,看看地下有没有大风吹落的棋子烧饼。”
李淳风一下子愣住,只见皇帝打开红绒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石榴来。举着对他道,“李太史令果然见多识广,连树上长烧饼都知道。”
李淳风脸一红,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东西。皇帝不无揶揄地代他解释道,“李大人算得可真不赖!圆的、半黄中透着些微红、里面有少许水分,反正不是荞麦上长的石榴、便是石榴树上长的烧饼,朕算你猜对了!”
今日皇帝一到大福殿,谢金莲便塞给他几只石榴,这种果期九、十月间的东西,只要选阴凉干燥处挖坑、铺以细沙埋好,几乎可以储存到来年开春。
皇帝说着一扬手,那颗石榴便向李淳风抛来,“赏你吧。”
李淳风一手举茶、一手里有烧饼,情急之下只能把烧饼往肩后一抛,腾出手来接住石榴,身后的宫女慌忙伸出双手,凌空将烧饼捧住。
两人急切之间,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太史令道,“但是陛下,这个射覆可是有个说法儿的,只要里面物件的品类、用途和颜色形状能够猜到相近,便算是猜中,而不必十分精确的!”
皇帝哼了一声道,“朕何时说你未猜中了?朕岂不知这个把戏,甭说你猜成个烧饼,李太史令即便猜成个宫女,朕也不能说你猜的不对!”
李淳风吱唔着问,“陛下,这,这可真不是一码事!宫女怎么是石榴和,和烧饼呢!再说绒盒中也放不下宫女。”
皇帝看了看李淳风身后接了烧饼的宫女,对她道,“朕看你还算伶俐,料想李太史令整天胡猜,一定辛苦的很,便将你赏予太史令为侧室。”
宫女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将自己赐给太史令。
在长安,一个五品官员走在街坊里,那是绝对可以挺着胸脯子的。给太史令做侧室总强过在宫里侍候人。而且这个身份是皇帝所赐,估计连太史令的正室夫人也不敢小瞧自己。
她捧着烧饼,心中暗喜,暗道李淳风你怎么还不快谢恩呢!李淳风坐得凳子低,她便在后头用膝盖悄悄顶他两下提示。
而李淳风还在想射覆之事,被人顶的微晃仍自喃喃道,“宫女如何是烧饼这不可能一样啊”
皇帝又哼了一声,对那个宫女道,“你去了李太史令府上余事勿做,先关上门、解了衣服让太史令好好推敲推敲!让他知道一下圆的、透着些微红、里面有少许水分,又是出自于妇人的、可以入口的东西不止烧饼,也不止树上才有!”
宫女一下子红了脸,狠狠用膝头再顶了一下子李淳风。
第1281章 一花一世界()
这回,四十几岁的李淳风总算如梦方醒,连忙又将石榴抛过肩头,再被宫女接住,而他用双手稳稳地捧住那盏茶伏身于地,赧颜道,
“陛下诲人之法,宽容而令人难以忘怀,此时小臣已知道前些日错于何处了,今后再也不敢犯!”
皇帝笑问,“那你错于何处呢?”
李淳风红着脸道,“易学类象,宽泛而且多指,如果只凭一已之见妄加意会,难免会出偏差,轻则误导视听,重则误了大事。淳风一向于易理上十分自负,但正是陛下令小臣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小臣今后出言更当谨慎!”
皇帝很满意,和声细语对太史令道,“朕亦知易理博大精深,可状世间万物,但太史令即便说天说地都说得准,怎能与皇后说朕的水火呢!但凡有一点于朕不利之处,皇后便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了!!”
李淳风唯唯喏喏,深自懊悔。
皇帝道,“以后你若想说,自可与朕来咧咧,朕于此道也十分感兴趣。”
太史令心头一热,回道,“陛下头脑非常人可比,小臣只怕见识短浅,不能应付得了陛下垂询!而且小臣与皇后娘娘所说的话中,确有意会之处,并非全用的易理。”
皇帝忽然来了兴致,探着身子问道,“李太史令不妨说说看?意会之语也能令皇后深信不疑?朕须要好好学学,往后可用来哄哄她。”
李淳风道,“比如皇后曾说了一个与陛下仅差一个时辰的命造,小臣当时便猜到,此人是陛下孪生的先皇皇子,于是再结合丙火之理讲出来的!”
皇帝微微点头,自语道,“果然见些道理!你有所不知,朕的那个孪生兄弟确实死于火,但既非丙火,也非丁火,而是炭火这便更见玄妙,只是八卦类象,广而泛之,要断得准的确很难!”
李淳风道,“今日经过陛下一考,小臣顿觉连自信也没有了!”
皇帝摇头道,“太史令何必如此,你已很不错了!易理再怎么博大精深,总须解读于一人之脑,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以一朵之艳虽然囊括不了满园,总可报禀春色,给人以期待。”
李淳风再度伏地,颤声道,“陛下启迪之语,令淳风茅塞顿开!任何数术如若离了助人之心,便无所谓准!”
皇帝道,“太史令所想的,比朕讲的还见精深——能造福于众人的本领才是真本领——好啦,朕想再让你猜一次,这次朕明确告诉你,是猜个人。”
“猜人?”
“太史令请往你身后看,东西两边各有一只木柜,你来猜猜看,朕的贵妃到底藏于哪只柜子里呢?”
李淳风扭身往后看去,果然在殿门东西两边,各有一只一人多高的木柜。他身边的宫女眼中分明显露出焦急神色,但又不敢明显提示。
李淳风认为这一次比上次要容易的多了,总归只是有与没有,在两个里面猜出一个,这有何难!这次他胜券在握,心说可再也不能错了。
于是想了想,说道,“陛下,微臣若是连这个也猜不出来,多年学易岂不就白学了!”
皇帝微笑不语,已被他赐予李淳风为侧室的宫女,在旁边急的恨不得直跺脚,又不敢通风,只是嘀咕道,“在陛下面前,大人万万不可卖弄。”
但李淳风此时急于表现,当时便琢磨着说道,“陛下,贵妃为中女,必用‘离’卦类象,若贵妃藏于东边,则微臣起‘火雷噬磕’卦,若贵妃在西边的话微臣起火泽睽卦,那么卦象一出,微臣的答案立时也就有了!”
皇帝道,“说说看。”
李淳风道,“噬磕之内见坎、艮,但坎为中男、艮为少男,微臣断定贵妃一定不在这里!而睽卦之内有坎、离,离为中女,睽字又有众目视看之意,贵妃岂不正在西边的柜子里么?”
皇帝听了一愣,还真让他猜对了,谢金莲就是在西边的柜子里。
“陛下,微臣可猜对了?”李淳风问道。
皇帝冷哼一声,“叭叭”击了两掌,朗声道,“爱妃,李太史令说你在西边柜子里,还不出来更等何时?”
李淳风扭着头盯住西边的柜子,心说跑不了你!
但柜子没有一丝动静。李淳风就是一愣,随即东边的柜门一响,从里面走出一位宫装女子,头戴着孔雀开屏的金饰,脸含笑意,手中还掐着一册书。
她是徐惠,冲着皇帝万福了一下道,“陛下。”
李淳风在上一次皇后召见时曾见过贵妃,此时一看就有些傻眼,站在眼前的不是贵妃还能有谁!
“这、这”他有些结巴,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事,又让他玩砸了!
皇帝板着脸,问贵妃道,“爱妃,李太史令明明说你应该在西边柜子里,你怎么从东边出来了,东面应该是中男才对,这作何解释?”
原来贵妃手中的那册书正是易经,她假装翻了翻书,回道,“陛下,这真有些难,臣妾刚刚学易,也解释不通啊。”
皇帝笑道,“那爱妃还不快些进去,再从西边走出来!”
贵妃再万福了一下,“是,陛下。”
说罢,她果然又原路回去,从里面伸手闭了柜门,然后柜中再无动静。
李淳风还是不信,难道皇帝还能在大福殿地底下挖了地道?
即便被玩傻了,今天的事也不怪李淳风。大明宫有两位贵妃的事,就算有知情人往外传话,也只会传给宫外某个极有权势的人物。一个清水衙门里的太史令能听到什么?
皇帝又击了一掌,“爱妃,出来吧。”
西边的柜门一响,贵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是那身服饰和打扮,手里那册书还掐着,她捂嘴窃笑,对皇帝万福道,“陛下,臣妾从这里出来了。”
她走出来时,西边的柜门并未关,李淳风“蹭”地一下子跳过去,把上半截身子探进柜子里,在柜板上这儿敲敲、那儿看看,所有人都忍住乐,不一会儿便看他抓耳挠腮地退出来。
恰巧殿外有个内侍回禀道,“陛下,鄯州司马王玄策有飞信送到。”
皇帝道,“拿进来。”
内侍进殿,皇帝对贵妃道,“你们两个去吧,朕和李太史令有正事了!”
李淳风乍一听,便觉着不对劲儿——怎么让贵妃出去却说“你们两个”,然后听着东边的柜门又一响,又一个贵妃从里面跑出来了!
两个贵妃!一模一样!手拉着手到内殿去了。
皇帝道,“方才两次考验全是朕事先做好的,不作数,我们不妨再来猜一次,这一次才见你的真本事。”
他举着内侍刚刚送来的飞信,“此信连朕也未打开看,我们便猜这个。”
李淳风抖擞精神,问道,“陛下要小臣猜什么?可是猜王司马是否完成了陛下使命?小臣不用猜,王司马一定做到了!”
“这个不必猜,朕也这样认为我们不妨猜一猜,王玄策此次带着朕的八百护牧队前往西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