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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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就对了,华洲村人命案虽然看起来与狗有涉及,但我们不要只对着狗说事。不然,下次可能无人敢纵狗伤人、但却要养虎伤人了!这便有失了‘戒’字的要义!”
刺史赵嘉听罢,心中暗舒了一口气。此案扯上了福王,说心里话,他在被福王府两位护卫威胁时,心中就有过犹豫,但有钦差表明态度,泉州、晋江县在断案时就再无担心了。
陈蕃道,“高大人英明,卑职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在桥边时、卑职就说过要把看狗不严的两人留下、让我们赶路。但群情汹汹的、非让将两头烈犬也留下来,这才耽误了我们王爷的大事。”
兵部尚书刚刚提到不要只对着狗说事,他就顺竿儿爬上来了。
高峻哼道,“陈大人不要说了,本官并没说过狗就没事!你刚提到了‘群情汹汹’,那么我们在这里坐而论道就不成了!我们速去华洲村!”
县令、刺史及福王府法曹参军离开后,华洲村的木桥边倒有过一段平静,因为人人都听说钦差到了,这件案子总会水落石出。
但三位官员去了这么久不见回来,死者万顷的妻子就担心他们官官相护,此时八成在那边商量着如何大事化小,让万顷的冤情不了了之——谁肯轻易得罪福王呢。
赈灾的粮物到了,村民们的生活有望,但她与另一家的主梁却倒塌了。她拉着十岁的小儿子,与另一家的家属悲悲切切、哭个不停,最后连孩子也哭起来。
先头给陈蕃出主意、污陷泉州民众要截路吃狗的那个人此时说了句,“一百二十斤铜,够你们母子花用下半辈子了,还哭个什么!”
只这一句话,一下子激起了众怒。
桥边再一次骚动起来,有人喊道,“看他讲的什么混帐话?我们打杀了他,再给他老婆捎去一百二十斤铜如何?”
双方剑拔弩张,犬吠声不停,晋江县的衙役们两边喝止,生怕闹出乱子。正在此时,钦差率着天南地北,外地本地的官员们赶到了。
场上立时整肃起来。别说钦差和尚书省的三部郎中驾到,便是泉州刺史,如果不是因为灾情,平日里谁又能轻易得见?
兵部尚书府的三十名劲装护卫一到,先在两边驻马站定,刀、弩在手,谁都知道,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万顷妻子拽着儿子跑过来,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是钦差。
她明明看到众位官员簇拥的中央是一位年轻官员,连三十岁都不到。在他身边一匹周身火红、四蹄乌黑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美貌夫人,却断定不是他。
她认为人群中一位年纪五十上下的官员仪表威严,以为他是钦差,便上前哭诉道,“钦差大人,你要为小妇人作主,替我丈夫伸冤!”
此人正是刑部的都官郎中翟沈生,听了她的话,连忙道,“这位夫人你认错了,钦差大人是这位,还不快来见过高大人、柳夫人!”
妇人这才认准,她顾不得惊讶,认准了女人好说话,便转向了柳玉如,哭道,“柳夫人,你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柳玉如安慰道,“姐姐你放心就是,今天在场的每位大人,都是长安有名的公正官员,你稍安勿躁,且听大人们断判。”
高峻道,“刘县令,你便在这里升堂!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地如实断来!律法大如天、县令为父母,你不要顾虑什么钦差,钦差也大不过天!”
刘县令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钦差这是给自己吃定心丸。高峻说的是自己,但言外之意是:你只须审案,也不必考虑什么福王。
当时,便有衙役们上来在两边站定,有人由村中搬来一只饭桌权当公案,一只矮登子权当县太爷的椅子,而在场的另外那些官员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能在马上坐着。
刘县令知道,今天不同以往,案子判的要准、而且还要快,不然只有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坐着,迁延一时、自己难受一时。
有县内的文吏,就在饭桌的另一边蹲下来、将笔墨摆开,审案开始。
片刻之前闹得最凶的福王府两名护卫,此时也把头耷拉下来,因为他们看到,法曹陈蕃大人此时瑟缩在对面最不显眼的角落中。
刘县令道,“是哪两条恶犬害人丧命?”
有村民纷纷用手指着道,“那两条!!!”
刘县令问,“给本官去验过了犬笼,看有没有夺门而出的痕迹。”
有衙役跑上前去,站在笼外看过,回道,“回大人,笼门完好,锁链完好,无人解链开笼、狗断然不会自己跑出来。”文吏一一记录下来。
刘县令问,“是谁负看管之责?谁开的笼门?”
给陈蕃出歪主意的护卫不得不站出来,回道,“县令大人,是我。”
陈蕃低声道,“他是陈小。”
陈小为自己分辨道,“因这两头斗犬最为值钱、我看它们饿的可怜但法曹陈大人先说过的,出钱十缗买他这驴他也不卖,我想,只要将驴咬伤,他便不得不卖了”
“可有人指使?”
那人看看陈蕃,咬咬牙挺胸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人指使。”
县令今天也没有醒木,只好狠狠一拍饭桌,喝道,“大胆狂徒,人家不卖你就敢作此打算!简直比强抢还可恶!今天不判你何以服众!”
陈小再辩解道,“可他们若非举棒击犬,也不会发展至此,大人你断判时必要加以考虑。”
刘县令没功夫听他胡搅,判道,“贞观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福州都督督府护卫陈小,运犬入京,途经泉州清源郡、晋江县华洲村。因桥断受阻,犬饥撞吠,陈小买驴喂犬不成,放犬噬驴”
陈小高声道,“大人!我方才说的十缗因何不说?十缗一头驴,能证明我们福王府并未亏待卖主,”
刘县令喝道,“住嘴,再敢搅挠公堂定不轻饶!”
他接着判道,“放犬噬驴,欲先伤后买,但恶犬顽凶、逼驴主万顷及村民一人坠江丧命”
陈小再嚷道,“大人!万顷和那位村民挥棒击犬、致犬狂怒,你因何不说到里面?不然因何会出人命?!”
刘县令喝道,“好贼!数次咆啸公堂,不杀你威风实难服众。来人,给他掌嘴三十,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衙役有了仗势,跑过去揪住陈小一痛狠揍,周围民众喊道,“打得好,他就比狗还可恶,先还出主意要污陷我们泉州!”
县令再道,“按大唐律,因过失杀人命者,以故意杀人条款减去一等论处。陈小因过失至两人死命,该加役流三千里、住作六年不得回籍,”
话方至此,刘县令就听到身后的柳夫人嘀咕,“两条人命,岂可这样轻判,看这些孤儿寡母有多可怜!”
高峻低声道,“夫人不可多言,不然断你个咆啸公堂,我也不便说话。”
柳玉如道,“我只对你低声说话,哪有咆啸了!那些狗们此时才是咆啸个不停。”
刘县令大声说,“本该加役流三千里、住作六年不得回籍。但该犯明知烈犬不驯、仍执意放出,则故意在先、过失在后,且身为王府差官知法犯法,数次当众藐视公堂,不杀不足以平民忿,判绞刑!”
陈小瘫坐于地,似抽了脊梁,早吓傻了。有晋江县衙役奔过去,一把提起陈小就走,陈小也忘了呼喊。
陈蕃惊骇莫名,看来晋江县一点都不看福王的面子了,此时他出身回禀道,“钦差大人,下官此行的差事,是专犬专人,临时换人的话,下官担心这两头犬不进食了可不可以先让陈小戴罪、护送这两头斗犬进京?待完成王爷的使命,下官一定押他至晋江县”
高峻笑道,“狗的事还没提到呢,陈大人莫急。”
村民们一齐顿着镐把子在外围喊道,“打死恶犬、打死恶犬!”那两条狗又在笼中扑撞着狂吠起来,抖的狗链“哗哗”作响。
刘县令不由得回头,不知兵部尚书要如何处置这两条狗。
高峻道,“人要惩戒,狗也要惩戒,”
陈蕃惶恐地制止道,“大人不可!这两犬几乎就抵得过半车狗了!真要打杀了,下官不好与福王交差!”
兵部尚书在马上对他道,“陈大人说差了,本官一向听闻福王律下甚严,从不仗势欺压平头百姓,你这么说,岂不是往福王脸上抹黑?!”
陈蕃听了张口结舌,无以应对。
只听钦差道,“来人,将那头驴牵过来,让本官与众位大人、乡亲们看一看这两头犬有多么可恶!”
钦差下令,就轮不到那些衙役们动手。
兵部尚书府的护卫们立刻将那头驴由桥头牵过来,“高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护卫问。
“将二犬木笼再给本官打开!本官要让各位大人、众位乡民看一看,刘县令是否冤枉了它们。出笼后二犬如敢再扑、噬此驴,则乱棒打杀!”
钦差的护卫中站出来四位,各由村民手中接过锹柄、镐把,在笼前把着方位站定,有人过去开笼解链。
刚刚把其中一头高大的黑犬放开,它颈下带着链子,“呼”地一声扑了出来,直奔那头驴去了,它再也不吠,瞠目呲牙奔至驴前、高高地腾空跃起。
一名尚书府健壮护卫手疾眼快,凌空一棒击去,“噗”的一声正中犬头!恶犬翻身回落,在地上打个滚儿,立刻冲护卫扑过来了。
场外有人惊呼,仿佛再现了万顷遇难的场景。一切都明白了!
其他三名护卫哪敢容它机会,就近的一人看看狗至身前,再挥起一棒,准确击在恶犬的前腿之上,众人耳中只听“咔嚓”一声,狗腿断了!
但它痛嘶着,挣扎欲起,四人再不给机会,围上去棒子如雨点般落下。恶犬每挨一下便无助地哀叫一声,渐至无声无息。
四架大车的木笼中,众犬吠成一片,在笼中咆跳奔扑。
福王府的那些护卫们寂然无声,陈蕃面如死灰!
“另一条。”钦差道,“如敢放肆,直接用刀劈了它!”
陈蕃像哭似的求道,“列位大人,下官,下官不敢见福王的面了!”只有他才知道,兵部尚书高峻方才对福王李元婴的溢美之辞,有多么的不搭调。
福王李元婴今年刚刚十九岁,顽劣不堪,走到哪里便扰到哪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第1057章 重中之重()
李元婴在山东滕州封地时,兜里常常揣着弹弓,看到他不爽的衙差、官员,不论是参军还是典签,上去便是一弹子,看人家呼痛、躲避的样子取乐。
不过,他倒是一次也不敢对普通的坊民这样做,倒不是怕这些坊民,而是担心因此受到皇兄的厌恶,那就什么都完了。
但对手下那些官员们,他就不必客气。
李元婴对待手下的官员简直连奴才都不如,“官属妻美者,常以妃召,逼迫私之。”看到属下官员谁的妻妾貌美,便像召见他自己的妃子一般叫过来侍寝,而且鲜有人敢抗拒。
也难怪谁都不愿去给他任王府官了。
不过也有例外。陈蕃知道就有一次,李元婴看上了王府典签崔简的妻子,郑曼,他像往常一样召郑曼入侍,哪知此女宁死不从,举着鞋底子将李元婴打得血流满面、满院子逃跑。
而李元婴也是贱骨头,自那次之后旬月不敢露面,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