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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571部分

小说: 大唐马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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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殷也很高兴,再怎么说她也是来黔州协助抗旱的,这次总算有些具体的差事做了。

    她对崔氏道,“母亲,那两笔捐赠的每一笔开支,都要你来发话才可使用。不然,万一有哪一笔用得不合适,父亲大人脸板下来,岂不是没人替我顶缸?”

    崔夫人心情不错、当即答应下来。高审行走后,崔夫人与苏殷、丽容、丫环、李引一同回到都濡县。

    此时天色已晚,夫人提议道,“李大人,你的治下可有个上些档次的酒店么?西州来的长史大人吃饭,我们可不能凑合。”

    李引听了,连忙引着众人、带了小白犬,迈步进入县内最大的一家酒楼。酒楼老板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须吩咐,便将人们让到最好的雅间。

    酒楼楼下可拴牲口,楼上可饮酒、下棋,还设有柜房,代客保管钱物。唐境内的酒楼大多是这样的布局。

    这种地方除去饮酒用饭,还常用作验看商品质量、谈论价格、商定买卖、签定契约的场所,实际上兼具行市会馆的性质。

    酒楼也是文人举子的聚会场所,谈诗论文、各有声势,稍有身份者,多会于酒楼。

第878章 苏殷应考() 
苏殷带来的那些女护卫,自有伙计引到别处用饭,雅间内却是肃静整洁,杯盘精致。不一会儿酒菜上齐,崔夫人先道,“先以薄酒感谢李大人两次救命大恩。”

    说罢一饮而尽,李引不好推辞,满杯欲饮。

    但崔夫人伸手止道,“今天只许李大人饮三个满杯,你且听我说完再饮。”苏殷和丽容不知夫人何意,都有些奇怪,因为她们都不晓得李引的酒量。

    但李引却从中听出了崔颖关心,不由得心头一暖——他只堪三杯便恰到好处。又听崔氏道,“再祝贺李大人升至从六品下阶的通直郎。我知道这只算是下州长史的品位,但与李大人的能力比较还是低了,愿李大人从此稳步笃行,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说罢,夫人举杯自己又饮了,苏殷和丽容连忙陪了一杯。

    但李引又要饮尽自己杯中之酒时,再被夫人打断道,“李大人,你慢饮。且须与苏长史讲一讲,升任六县都水使一职后有个什么打算。说得好了才许你饮上半杯。讲不好了你只能吃菜。”

    李引一乐,神情放松不少,果真吃了一箸菜后,说道,“崔夫人,小人乍听此信,没什么准备,黔州是哪六县,小人都说不全面呢。”

    夫人道,“无妨,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不全面时,就有我的丫环替你把关。”

    小丫环也跟上来雅间,此时坐在丽容边上,恰与李引最近,她听了夫人的话,心领神会,起来给崔氏、苏殷、丽容满酒。

    李引道,黔州多山,抗旱须水,那么也只有引水上山一途。若是全靠人力挑担汲水,劳民而效果又差。

    崔夫人问,“难道李大人还想用都濡之法么?”

    李引点头称是,说黔州的县名他虽然说不全面,但境内有什么大河他却清楚:澎水河、洋水河、乌江虽然今年各大河的水位有所下降,但在河边建造高大水车,配以石砌引水槽,便可将水一级一级引至山顶。

    丽容问,“李大人,这得有多大的耗费,时间可充裕?”

    李引道,“由河边至山地,平地建渠水车却用不了几架;再说,黔州随处都是石头,就地取材总比挑了担子跑路来的容易。此外挑水抗旱只抵几日之功,人要不停劳乏。而修渠却为长久之计,一劳永逸。”

    几人一听确是这个道理,苏殷道,平地倒好说,但山地上的工程就大了。

    李引道,“总之还要怪刺史大人的手笔太大,荒地开得过多了!要引水上山,需要每一层级都有水车提水,但放水下山就不需水车了!我只要因着地势、选好了关键的、可联络周边的山头,想来虽不可一蹴而就,但占一山便保了几十、上百顷的山地。总比望天吃饭要强些。”

    崔夫人依旧不放心,“一个月修到这么多,又是水车又是石渠,恐怕时间也不大够吧?”

    李引道,“夫人,一个月当然不大够了,其实头一个月重在补苗,将禾苗由低洼簇生之地移补到高处去,浇水保墒、同时加紧兴修水利,那么我动工的时间便不止一个月了,而小人敢保——担水的人会越来越少。”

    崔氏这才举杯道,“李大人,这次你可以喝了。”

    丫环见李引大人双手捧杯,就像上次吃茶那样,眉头不皱地一口将酒吞了下去。

    李引再道,“夫人不知,小人此时最担心的是德浅不能服众。但天时急迫,各县官员们若有一个懈怠,这个月混过去,黔州的收成也就只好等来年了!”

    崔氏道,“有老爷在,这个我不担心。钱我也不担心,台州和余杭捐助的钱都在我两位儿媳手中把着,李大人只管尽力施为。”

    此时崔夫人已饮过了好几杯,为了给李引打气,她再对他道,“一个六县都水使并非正经的官品序列,我早听到消息说——黔州抗旱如果有了大成效,黔州长史的位子对李大人来说也没有多难。”

    崔夫人此语先把丽容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问道,“母亲,这是父亲大人与你透露的了?”崔氏意识到是自己酒后多言,不便解释,只是对丽容道,“莫与老爷说起。”

    话音刚落,雅间的房门有人谨慎地轻敲,随后进来几位都濡县的富绅、还有两三位书生,各端了酒杯进来。

    为首一人冲着李县令一揖到地,“县令大人勤于政务、爱民如子,尤其是都濡县抗旱成就有目共睹,想来年时可保!今晚我们见李大人上楼来,就想着来共敬李大人一杯、略表心意。”

    李引道,“多承列位美意!但有刺史夫人和西州大都督两位夫人在此,岂有在下饮酒之理。莫如下官提议,我们共敬三位夫人。”

    其时上来的几人也暗有此意,他们早见到了西州来的两位美貌的夫人出入都濡,今天只是借题发挥、只拿李县令说事。

    但也能由此一事中、看出都濡县官民和睦。

    座间各人对底下民众的敬意不好推辞,李引与崔夫人、苏殷、丽容一同饮了。而李引此时便是第二杯酒下肚。

    崔夫人拿眼去看他,看他面色如常,照样谈笑风生,这才放心。

    其中一位书生道,“小人冒昧得很了,方才小人几位在底下谈诗,不知是谁出个难题目——只许说四句诗,内中既要有‘歌、曲’、又要有‘风、花’、‘金、玉’、还要有‘关、隘’、‘鞍、镫’之词,我们吟过不少总不如意!忽想起坊间传说、西州大都督的八夫人苏长史是位才女,如能承蒙赐教,那便成为黔州的一段佳话。”

    另一人道,“也难怪我等愚钝,关隘、鞍镫之词实属阳刚之气,而风花、歌曲又是另一番情致,分而作之并无多难,但合在一起凑四句就难上加难了。”

    先一人再道,“我们一想,西州不正是在阳关之西,而天山牧场哪少得了鞍镫?再者总牧监、大都督高大人凯歌连连,马踏飞花,这首诗岂不正好作予西州。”

    丽容暗道,“你们这些人成心刁难,还说得这样忠恳,只是不知苏姐姐如何过此难关。”

    崔氏也笑着鼓励,李引也似有期待,不知什么样的才思,才可短时内凑成四句出来。

    但苏殷没等他们话音回落,便吟出四句来:“歌中愁夜曲,隘上别西关。风摆金丝镫,花插玉带鞍。”

    那些人愣了一愣,随即齐声赞好,崔夫人也大为惊讶,来得好快!

    五言四句总共二十个字,而上边所说风、花、歌、曲、关、隘、鞍、镫等字便占了一半,被她一个不少都用上,而且诗意别有洞天。

    这四句诗,俨然道出了西州女长史黔州此行的情景,而丽容却牢牢地听到了她头一句中的“愁”字所含之意。

第879章 风月无痕() 
关隘冰冷、风月无痕,一个有着如此才情的女子,于情感方面却又如此的坎坷。虽有高官锦卫、玉镫金鞍,也难以掩盖一个斩不断的愁字。

    丽容不理解,苏姐姐苦尽甘来、在家中也终于也取得了正当名份,随着她荣任西州长史,按理说与柳姐姐比较时、更多了一层接近高峻的便利,为什么她还不敢主动迈出哪怕一步?

    难道就任凭大好的时光慢慢吞噬她花朵一样的韶华?

    李引已经微醺,挥手示意那些人离去后,隔窗望见酒楼下朦胧的夜色已然降临,忽然有些不能自控地也吟出一首诗来,让在座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诗道:“高楼苍暮夜,小镇凤凰妹。笑浅令城倾,钗摇由客醉。梦中发似云,驿里人难寐。举步催金山,含娇捧玉杯。”

    苏殷一到盈隆岭,便在崔夫人与李引有些遮掩的言来语去中,察觉到两人间不同寻常的瓜葛。此时再看崔夫人的手中恰好捏了酒杯要喝,听了李引的诗,夫人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李引给苏殷的印象是老成持重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借着酒劲、竟然吟出这么一首诗来。

    诗中很明显地说到了一位令他难忘的女子,浅笑莲步、倾国倾城,云发金钗、如醉如梦,有多少个辗转难眠的静夜,都是因她而起。

    再看崔氏此时已微微变色,说不清是喜、是厌的,面容有些扭曲。她当着晚辈也不能明显地掩饰内心的波澜,但轻微的局促被苏殷看在眼里。

    联想到夫人让人过目不忘的步态、李引年至四旬决然一身苏殷就有些明白了。但他也太大胆了!难道只是三两杯酒,便让他如此大失了分寸?

    而到黔州后,苏殷看到崔夫人一直给李大人搓合着自己的贴身丫环。

    苏殷看到丫环此时正痴痴地望向李大人,鬓边佩戴的赤金蝴蝶头饰轻轻摇动,惊讶着他粗犷面容下原来也有不俗的诗情。

    丽容不明所以,只惊他诗也不错。李引浑然不知,再去自顾倒酒。一时座间无话。

    苏长史谨慎而及时地冲丫环道,“小妹妹,你的蝴蝶金饰摇摇曳曳真是奇特,难怪李大人成就此诗了!”丫环听了,含羞道,“是夫人给我的”

    李引听罢愣了一愣,面露尴尬,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苏长史将话题极快地引到了丫环身上去,那么她一定有些猜测了。

    他有些惶恐地瞟了崔颖一眼,对自己给她带来的不适,连此时的懊悔都不能多作表示,只是闷头再喝了一盏。

    崔夫人不再阻止他喝酒,反而笑着对自己丫环道,“李大人因你而成诗,怎么不敬李大人一杯呢?”

    丫环赧颜起身,去给李大人满酒,但李引怕再喝下去便真要失去控制,他一伸手盖住杯口,说什么也不让她倒酒。

    而崔氏笑道,“李大人,如何敢不给我丫环面子!那么我也借此良时,吟上一首诗为李大人助兴。如果李大人觉着还听得过,就把酒满上等我诗成吧。”

    李引把手拿开,让丫环倒了酒,口中也没有回应,半晌,只是哭丧了脸说,“夫人之命小人纵死不辞!何惧这一盏酒呢!”

    崔夫人见他惧酒如魔、而又不敢拂拒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神色恢复了正常。她临窗远眺,夜色阑珊,有一首诗由她口中轻轻淌出:

    “楼下南村路,溪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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