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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544部分

小说: 大唐马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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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敦行暗自得意,从罗得刀这小子的脸上,他也猜到个大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份函件上所说的,一定对他主子不利,至少对高峻的脸面上一定是不大好看的。

    他猜测,八成是长安对高峻使用文水县过来的麻大发、马步平二人有什么微辞、甚至是有所苛责。本来嘛,由一座畿县过来的两位要员,本为支持西州而来,却被派到牧场里铲马粪,这在天底下也都是个笑话。

    他催促道,“罗大人,你怎么了,难道是吃酒未醒?怎地这样吞吞吐吐!”

    罗得刀看了一眼高大人,高大人示意他速念。

    罗大人这才道,“这是赐刘洎自尽诏吏部行文、晓谕各州知道的”刘敦行闻听喝道,“姓罗的!你有几个胆子,敢拿中庶子开这样的玩笑!”

    在座的人连高都督在内,脸都变得煞白,罗得刀为示自己无假,立刻念道:

    “太子中庶子刘洎,自朕小恙,密图他志,窥朕万一,拟皆夷戮。皇太子治,春秋鼎盛,声震四方,绝非汉昭之童幼,周成之襁褓。刘洎,有不轨之望、无君之心,论罪:合从屠戮,不忍枭悬,宜免家累,赐其自尽。”

    刘敦行无比凄厉地惨叫一声、已然昏死过去,身子一歪,从座位上跌下。

    麻大发和马步平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高峻连忙起身上前搀扶刘司马、掐住他人中穴,不住地呼唤道,“刘大人,刘大人”这二人如梦方醒,也跳起来相扶。

    刘敦行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高都督的臂弯中。他只觉天旋地转,眼泪扑簌而下、有如泉涌,“高大人这这倒是怎么回事!”

    他已看到了高都督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晓得他也是不知情的。刘敦行目光呆滞,议事厅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阵阵炸在心头。

    高峻对罗得刀吩咐道,“罗得刀,你速叫人去新旧村中通知到每一户:从即刻起,不要再让我听到鞭炮声响!”

    罗得刀知道高大人的意思,招招手,带了麻大发、马步平奔出议事厅去。

    刘敦行犹是不大相信罗得刀念的,但他看到刘武正托了那份函文在看,也就知道此事没有假了。高峻道,“此事我也深感突然刘大人节哀顺变吧。”

    新旧村中喧嚣的鞭炮声很快终止,竟然有些让人感到不适的安静。刘武自语道,“中庶子若有大罪,陛下不会只让他一个人去”

    刘敦行吼刘武道,“刘武,你还嫌刘家死得少么?!”

    刘武摇手道,“刘大人你莫误会下官也、也是姓刘的。”

    高峻也道,“我知刘武的意思,如果中庶子没什么大罪,因何又被赐死!”他扶刘敦行起来坐好,亲自拿起那份函文细看,眉头也拧到了一处。

    他吩咐刘武道,“你找两个人,日夜照看司马大人。这些天,刘大人就不必去西州了,就让罗得刀过去照应着。”

    随后,高都督拿了那份函文,起身上马,往新村的家中去了。

    刘武从牧场里找了两名机灵牧子,到客店中照看刘敦行。而刘敦行一躺下,便如得了重病一般,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连眼珠子也半天不转一下。

    麻大发和马步平,此时内心中的震动不亚于万丈高楼失足,两人在旧村的街头凑到一起,哭丧着脸相对无言。

    一切都完了!没什么希望了!

    两人不知道一向如日中天的太子中庶子,为何说倒就倒了,难道是他得罪了太子殿下?可也是,不要说是位中庶子,太子又怎么样,李承乾不也说完就完?

    只是两人千里迢迢、拽了刘敦行的袍襟子跳到西州来,本来打算有个飞跃,现在看却是极大的失算了!

    刘敦行一到西州,便不停地挑刺,看得出高都督对他先前的行事也是不满的。那么,如此一来,刘敦行恐怕是不行了——也就是说,麻大发和马步平——唉!!!

    麻大发重重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马步平道,“这么看,虽然西州可增长史一职,依在下看也轮不到刘司马了。刘大人这个司马之职能否坐得稳连在下都有些怀疑!”

    麻大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刘司马遭此横事,我们总不能一退了之,一起去看看刘大人吧”马步平点头,两人往客店而去。

    路上,马步平说,“这两天来,我就感觉司马大人的弦有些拉得满了,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麻大发道,“但这一定不是高都督的意思,时间上看也不会是他,再说他也做不到啊!他胆敢把我们一块踹下去重铲马粪,此时想起来胆量就更让人钦佩、不得了啊!”

    马步平道,“只是高都督也太过的神了,像有什么预兆——”两人看看已进客栈,便住声不再说,进房看望刘大人。

    高峻直着眼睛、进院子拴马,捏着那份函文进屋。

    忽然之间,新旧村中鞭炮声像哑了一样,家中的这些女子们不明所以,柳玉如和谢金莲等人正在猜测,“难道两村里同时都放空了?”

    婆子道,“不是,刚才有人传高大人的令,说是一声也不让再燃放了咱家门房里还有不少呢!这就是个新奇事了!过年不让放炮。”

    正说着,高峻就进院儿了。

    众人上去问怎么回事,他把东西交给柳玉如,“都传了看看,我有些乱,你们看完了都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柳玉如接过来看完,脸也白了,然后交给谢金莲,谢金莲看了再给樊莺。

    每逢这样的时候,她们都是严格按着各人在家中实际的排位来传,比如在什么文后签名、甚至是在织绫场开工时抛梭仪式,各人的位置和次序一丝也不差。

    最后是苏殷看完,高峻已经坐在那里,平静地问,“夫人,你来说说看,说错了不大紧,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总之帮我理一理。”

    柳玉如说,“峻,我猜不出不过成败倏忽,前车之鉴,这更让我害怕了!幸好这位中庶子的倒台与你是无关的,那么这个年我就接着过得下去了!”

    高峻自语道,“与我无关嗯,这算一条,金莲你说说。”

    谢金莲道,“我,我知道什么,总之你好了我们就好,大过年的,我还是不要想这些缠头的事情为好!”

第833章 尽在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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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峻看着谢金莲,被她一副小女人样逗乐了,也许像她这样子什么大事不想、甚至与家中的姐妹们也无争执之心、安心于自己的小天地,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又看樊莺,樊莺道,“我只是以为长安的皇帝真有些神了,知道刘敦行在西州仗着他老子的权势与师兄为难,这就立刻把中庶子放倒了,难道他能一眼看到西州来不成。”

    高峻嗯了一声,“不是巧了,那就真是神了!思晴你说。”

    思晴道,“太子的中庶子,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让太子不高兴了而且一定不是小事情,不然怎么会这样。”

    高峻再看崔嫣,崔嫣道,“我和姐姐想的一样,只求你往后再仔细些吧这次你与刘敦行对着干的事我也听说了,要是刘洎不倒台,不知又会是什么样子!”

    高峻再点头,“这个你们就放心吧,我自到西州以来、就没有一次是乱打乱撞的,这一次也不是例外”崔嫣点头,眼含笑意望着他,一切尽不在言中。

    大年夜,新旧两村的街道上静悄悄的。

    虽然太子中书庶子刘洎,被陛下赐死的事严格控制在小范围内,但人们像是从高都督禁放鞭炮这件事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以往孩子们打着灯笼、在大街上飞奔喧闹的场景也不见了。只有家家户户院门上的红灯,显示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刚才在轮到苏殷说话的时候,高峻出乎意料地不问他对长安这件大事的看法,而是问她,“对于用人用人之道,不知你是如何看的?”

    苏殷道,“高大人,我哪里说得好,但以前看过一本书,也忘了是哪位先贤写的了,不如给高大人背一背。”

    听说苏殷要背书,众人都凑过来要听,高峻也说好。

    于是苏殷背诵道,“且用人之道,尤为未易。己之所谓贤,未必尽善,众之所谓毁,未必全恶。知能不举,则为失材,知恶不黜,则为祸始”

    用人之道,最是不容易了,你认为的贤能,未必是尽善尽美的,众口一词所说的坏人,也未必是一点优点都没有。身为一位掌管着用人之权的官员,知道有能力的而不举荐、则是失了良材。知道了恶人而不罢黜,那么祸患已经潜伏下来了。

    而这种祸患有如冷瑟的秋风,使碧叶凌落,万物萧煞,生机泯灭,你虽有暖裘裹身,但又能好到哪里去!

    “又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舍短取长,然後为美。夫人刚柔之情各异,曲直之性不同。古今奔驰,贵贱不等孔子曰:子从令者,不得为孝;臣苟顺者,不得为忠。如斯之类,不可不察也。”

    人才所擅长者不同,各有短处,不必要求他们什么都好。一位主官在量材而用时,只要取其长处、忽略其短处,然后什么都好了。人的阳刚、阴柔,性情各异,直率或委婉秉性不同,因而古往今来,境遇也是贵贱不同。

    柳玉如、崔嫣、李婉清等人,只要听苏殷将书背诵出来,当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樊莺也能明白个大慨。而谢金莲、丽容她们就更留意苏姐姐接下来的解释。

    孔子说过,男子做了令长,便是在为治下的大多数人操劳,虽是孝道上的大事,也不能干扰了自己的职责。

    而做大臣的,如果事事揣摩上意,一言一行根本不考虑是非曲直、只为博得上头喜欢,那么他便不配做个大臣。

    “逆主耳而履道,戮孔怀以安国,周公是也;顺上心而安身,随君情以杀子,易牙是也。”苏殷最后说。

    谢金莲抢话道,“周公,我知道,这可真是个不错的。”

    此话惹来众人的一片笑声,谢金莲分辨道,“怎么我又说错了?”

    高峻道,“不错不错,这个年三十虽说不放鞭炮了,但却过得很好,”他站起来伸个懒腰,“都休息去吧,刘司马有丧事,我们总得收敛些个。”人们纷纷起身。

    说着话,高峻发现柳玉如很快地瞟了自己一眼,人也坐在那里没动,便走上去道,“抓紧吧,明天迎来送往的总不会少,夫人可不要挂着黑眼圈出去,丢了咱家的门面!”

    柳玉如一笑,被高峻拉起。

    进屋后,柳玉如问,“是不是相见恨晚呢?”

    高峻知道她说的是苏殷,故作糊涂地道,“是呀,高某与夫人若是早两年袒裎相见,何必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你不要与我拣些爱听的说老实说,新的一年你是不是有了个什么打算?只管如实说出来我一定不生气就是了。”

    高峻扶她上到床里坐下,“老实说,我哪有什么打算!正在闹心着,这不是拉着你进来、要听听最贴心的意见。”

    柳玉如知道他说的是中庶子倒台后西州的政事,不过高峻最后一句话让她十分的高兴,于是斟酌着道,“她讲的那些大道理我也懂,但我只有一个最大的道理。”

    “什么才是夫人最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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