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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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急道,“他老公又不在这里,赖在我家算怎么回事!郭二哥倒省心,怕她折腾,就放在我这里折腾我来。”
高峻由床上跳起,一边说,“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大姐你就好好住在这里,好好把我那些过去的事对玉如说说。”一边出了门往土窑来。
王满柜干净的青砖小楼一夜的功夫就被烟熏黑了半边,楼上施工的人也都不在。高峪笑呵呵地对高峻说,“再有一天,就可以烧砖了!”
罗得刀已经请来了会烧窑的师傅,现在正一步一步地给高峪手下的人讲解、划分人手,挖土的多少人、制砖坯的需要多少人、烧窑的多少人。这么一安排,五十个人用进去了。
接下来还得起第二座窑,并且牧场中马厩的选址、地基都得立即开工,等砖一烧出来,先盖马厩。高峻叫住王多丁,让他再回善政村拉人,并且要带上挖土的家什。王多丁回去,领了村民来,这些人留了十几个在小青砖楼的另一边起第二座窑的窑基础,剩下的三十来人被高峻带到了牧场里,在背面向阳的山坡上开出道路。
新的马厩要增加八百多间,牧场虽大,地方也得调算着用。刘武提议就在原来的马厩后边的山坡上,一级一级地排着盖上去,既利于马厩采光、又便于集中管理,高峻同意了。
王满柜白天去了王允达那里,拿了别驾大人的条子,找到了户曹孙大人。这次孙大人可没那么实在,知道在别驾大人和高大人两个人面前,自己谁都得罪不起。细分析起来,高大人的背后站了郭都督,更是不好惹一些。
见了王满柜,孙玄听他说明了来意,对他说,“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先后,人家先批了文,在那里烧砖、建村,于理是有理的。你们去时,既然知道人家是烧窑,还在旁边盖旅店,这是你们自找的么?”
见这位孙大人不给办事,王满柜无法,直接去了交河牧王允达那里报告,两个人又合计下一步的打算。
第43章 鸡鸣狗盗()
王满柜与王允达两人也没有研究出个好办法。整栋小楼,还没有最后完工,已经花出去八百来两银子。眼看着投了大本钱盖起来的漂亮青砖小楼就那么熏在窑烟里,再往里投钱,又眼见着没什么利益。原本打算从柳中县、交河县请几位有名的窑姐,从那些打工的人兜里多掏些铜板,现在想想也不不大可能了。
王满柜气得无法,感觉自己一切的不如意,都是从遇到这位高大人开始的。心里把高大人骂了个够,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儿子王隆却找到了他。一问,才知道下一批上戍的任务又该到时间了。可是整个善政村,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出来替王隆的差事——涨了价钱也没人去。能动的人都到牧场村挣外快来了。
王满柜越想越憋屈,冲了他儿子王隆喊道,“没人替,你自己去!怎么这么废物,你说说只是这一码事,我倒替你白花了多少!”。王隆委屈着走了。
新的马厩设计方案随坡就势,极大地节省了地方,这样也不用占据两山中间的平坦地方。春天等草长出来,把这些马来个自然放养,那时的景象该是个什么样子呢?高峻想到这里,抑制不住兴奋,骑马到了牧场。
王多丁再一次回村,这次把能来的都叫来了,分成几拨儿人,在土窑工地、牧场里没天到晚地狂干,倒显得高峻成了可有可无的闲人。可是家里他又不能回去,想想高畅他就头疼,于是累了就在牧场里找间屋子睡一会,然后又起来各处瞎绕。
高峪把村子里临大街的一处宽大的房子租了下来,让罗得刀去县城请了一班厨子,抽人动手改造成一家饭馆,比村北的那家要宽敞许多。正好村子里来了这么多的人没处吃饭,就都到他的饭馆里去。高峻说,“二哥你可真会做买卖!”
高峪说,“这个不为挣钱,只是为了方便你我大家。”
“第一批砖能不能烧好?有没有把握?”高峻问。
“就看你标准是什么,你要红砖、青砖还是黑砖?都没有问题。要金砖没有,要有我还收着呢!”高峻捶了二哥一拳,“最好什么都来一点,将来还要烧瓦、烧陶管,这次的钱会让你赚翻了。”
从柳中县请来的烧窑师傅很负责任,从选土、制泥、作坯开始,每个环节都盯着。比如,必须要选择黏性大的土,烧干后不易断裂。在豆瓣土、黏土、白沙土等各种类里,白沙型的土最合适。巧了,这种土满山坡都是。
制砖泥时,先将选好的土攒成堆,用清水浸泡几个小时以后,再用镐砸出黏性,就可以制作土坯了。
制坯的模具要选用烘干的木料。一般条砖的模具用长一尺半、宽九寸、高三寸的木板拼接成。砖坯制作就简单多了,只要用泥将模具填满、砸实,放在场地上,打开模具就行了。不过师傅又交待说,砖坯晾晒前要在平整的地面洒上一层细白沙,防止刚做出来的砖坯与地面粘连。
这边开始装窑,在王满柜的小楼东侧准备挖第二座窑的地基时,王满柜来了。
他找到了高峪,说,“高老爷,你能不能把第二座窑往远处放一放,不然的话,将来两边一夹攻,我的小楼就彻底熏黑了!”
高峪嘬了嘴说道,“这个这个不好吧,王老爷你是知道的,烧砖不比坐在台子下看戏,这边看不清楚了,就挪挪屁股。我这里的砖坯可是要一块一块地搬进窑里,烧好了再一块一块地鼓捣出来,离得太远了怕不好办啊。”
王满柜就差点高峪跪下,任他好话说尽,高峪就是不同意,一边招呼那边挖地基的加紧。不过高峪也给王财主指了一条道儿:要是王满柜同意把这座刚刚盖了一半的小楼转手给他,他高峪还是乐意帮这个忙的。
王满柜于是当着高峪的面掰手指头,高峪说,“王老爷,你就别算了,一座半拉子砖楼,还没盖完呢。一口价,白花花的银子一百五十两,行就成交,不行我就挖第二座窑。”
为抢着盖这栋小楼,仅拉这些砖料的车脚钱就不止一百五十两这个数。王满柜是生意人,知道这次是入了人家的瓮了,一个劲地求高峪再加上点。高峪禁不住他软磨硬泡,一拍大腿道,“也好,看在大家都是生意人的面子上,我再添五十两。”
“高老爷,你再行行好,加上二百五十两,凑个四百两的整数行么?”他算了,要是四百两的话,本钱才回来一半。
“就二百两。”
“那就三百两也行。”
“弟兄们,不开始挖地基还等什么呢?”高峪冲东边喊。又对王满柜说,“你要知道,我也是个商人,我现在要的是烧砖,你说你这半栋小楼放在这里,除了挡手挡脚还有什么用?能烧出砖来呀?能拆出砖来还差不多。不看你为难,我会出二百两的银子要它?”
王满柜一咬牙道,“也好,二百两,成交。”他琢磨了,能回来一点是一点,总比都打了水漂要强一些。
高峻看二哥买了小楼,不解地问,“你怎么要了?”
高峪嘿嘿一笑,“我只要把第二座砖窑放在这座窑的西边就可以了现在是冬天,刮的西北风,到了春天东风一起,这小楼和我的砖窑谁也不妨碍谁。再说等我三座窑都起来,最晚到入夏,砖也烧得差不多了。到那时候,我不但拆了这几座砖窑,还要在这里再盖几座小楼呢。”
“二哥你怎么这么招人恨?你不怕王财主打你的闷棍啊!”
“哥也是在商言商。再说是我手里有西州府的批文,又不是他王财主有,我怕什么!”可是高峻还是觉得他把价钱压得太狠了,会不会惹来麻烦?
不过高峻眼下没功夫考虑这些事情。他刚才在牧场里看到刘武带了几个人又在满山坡地选址画线。王多丁带的那些人已经挖好了好几处,现在就等砖了。还有个事儿一直让刘武头疼。
眼下,干活的人是不少,管事的人却不够用。那些庄稼汉们,力气倒是有,但是地基怎么挖,挖到哪块,没人盯着还真不行。再有,每个人干了多少活,出了几天工,都得清楚地记下来,不然怎么样给人家开工钱?
一开始都是刘武一个人忙活,后来实在不行,就和高大人说了,直接把王喜柱从马厩里叫来,帮忙记帐、记工。王喜柱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又来了,把刘牧丞交待的事情认认真真地干了起来。
刘武腾出身子来,四下里研究马厩的新地址,不但是马厩的,还有职事房的、还有打算新增加的孕马和幼驹专用厩房,都得一次就规划好。这样跑来跑去,有时还接过家伙抡上两下子,一身官袍早就脏得要不得了。
刘采霞瞅空跟上刘武,递上一块热手巾,刘武接过来擦把脸感觉疲劳感减轻了不少。刘彩霞又说,“刘大人,你看你的袍子都这么脏了,不如先脱下来我替你洗一洗。”刘武满脑子的活、也不多想,把官袍一脱交给刘采霞。
看着牧场各处热火朝天的样子,罗全一心一意地等着高大人或是刘大人给自己个管事的差事。左等不见动静,右等还是不见动静。后来倒见那个王喜柱被刘大人叫去管帐,心里老大不乐意。
王喜柱一走,十匹马的饲养任务自然全都落在了罗全的身上。想在喂马的事情上偷点懒,偏偏刘采霞又是死死地盯住。心里郁闷了一整天,不知从哪里下点蛆才爽快。
正好这天罗全从马厩里出来,看到刘采霞给刘牧丞递手巾、又接了刘大人的袍子拿去洗,一下子就明白了。心说怪不得这娘们这么神气,敢情找着靠山了!
一时间,罗全就感到自己被刘采霞和王喜柱两人给戏弄了,自己还对着二人吹过大话。现在看,自己不但没有爬到这两个人上边,反倒是让这两个人爬到自己上边去了。
越发这天,刘武由罗全的马厩边经过,顺便就进来看了一眼,看到罗全管的十匹马又见瘦了,槽子里一点马料都没有,不由分说把他训了一顿。
罗全越想越气,感觉戏弄自己的人里边,这位刘大人也占了一份。心说看把你们给能的!不干点啥出了这口恶气,将来马厩盖好了,更没有我的出头之日。
他眼珠一转,在马厩里伏到半夜,悄悄地出了牧场、耗子似地躲了熟人、穿过村子,往砖窑方向来。
高峪这边白天打好的砖坯,还湿漉漉地摆在了土窑背面向阳的山坡上。时间正是在午夜,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窑上还有大师傅带了几个人看火。
四下里静悄悄的,罗全蹑手蹑脚溜到阳面坡的晒坯场地上,借着朦胧的夜色,一排排的土坯泛着白光。他照准了一块就跺了下去,有点粘脚,不过还行,这么一排排地走下去,不一会就踩完了一大半。
正在暗自得计,猛然听到一个人低声问了一句,“高大人是高大人吗?”
罗全吓得扭头,借着坡那边土窑上透过来的火光,看到一个人影。罗全吓得魂儿都丢了,撒丫子就跑,想回到租住屋去、又总觉着会有人堵过来。一想还是牧场里人多好隐身,就潜回了牧场。
等到了马厩,平定了一下“嘣嘣”乱跳的心,才发现一只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也不敢出去,委身在马槽子下边捱了半宿,等早上天一亮,往脚上一看,吓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