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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34部分

小说: 大唐马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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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峻有心想先看上一看,点头同意。禄且乃已被人叫来,往院子当中一站,手里挥着一块红布,挑逗尚在笼中的牦牛。

    那六头牛关在笼中,已是被逗得个个举角抵足,跃跃欲试。一待有松赞的一位近卫上前,一斧砍开笼门。一头早就红了眼的牦牛吼叫着冲向了禄且乃。

    禄且乃也不动,两眼紧盯着冲来的牦牛,看牛冲到了跟前的一刹那,身子提溜一转,十分的灵活,与先前的笨顿大不相同。

    他一把抓住了牦牛的一支角,随后又瞧个机会抓了另一支角,使出全身的力气,身子前倾、几近倒伏,而牦牛也四蹄后蹬,把头抵得低低的,猛力向禄且乃顶去。

    双方两股力量抵在一起,一时间,一牛、一人像是一座雕塑般,半天不见谁动一动。

    过了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牦牛渐渐地有些力衰,蹄下有些松动。

    禄且乃看看机会来到,更把全身的力量压到牛头上边,双手紧紧抓着牛角慢慢搬转,牦牛脖子被扭,有些呼吸不畅,牛涎淋漓洒了一地,发出低沉绝望的闷声吼叫。

    禄且乃大吼一声,将牦牛摔倒在地,硕大的牛身砸得地面微微颤了两颤。

    “好——”高台上的人们发出一阵喊叫,连高峻也发出了由衷的叫好。禄且乃眯眼瞧了瞧高峻,面露得意之色。

    柳玉如悄悄走到高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驴子别比了我害怕!”

    松赞看自己人先下一城,面色好看一些,看向高峻。却见高峻已然挺身走下高台,进入了场院当中。

    他也依样子手挥了红布,冲剩下的五座笼中的牦牛挑逗。柳玉如手心里都出了汗,两眼紧紧地盯了高峻,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只见卫士又一斧砍开了牛笼上的链子,一头体型比方才那头牛更大的牦牛一下子冲了出来。

    高峻依样学样,镇定地站在场中,盯住了冲过来的牦牛。待牛到近身,一伸手抓牢了一支牛角!

    那头牛一股惯力冲到,冷不丁牛角被抓,有心接着往前冲,但觉角上传来的大力撼也撼不动,牛身围着高峻站立处为圆心,拉磨似地跑了个半圆。

    而高峻此时也不多想,把平生力气运到脚上,对着那头牦牛的肋上就是一脚!

    只见那头牦牛闷吼一声,整个牛身离地三尺高平飞出去七、八步远,正砸在另一架牛笼之上。

    只听“咔嚓”、“咔嚓”一连几声,牛笼被砸得散了架。断裂的干燥松木锋利无比,顿时将笼内笼外两头牦牛穿在一起,鲜血喷射,两头牛低吼了数声,先后气绝。

    场中一时寂静,没有人说话,倒是柳玉如情不自禁由高台上跑了下来,顾不得台上人众目睽睽地看着,双臂搂了高峻的脖子,叫道,“刚才吓死我了!还没等人家浑身的颤儿打完,你倒完事儿了!你这驴子,天天让人心跳!”

    松赞也不说话,由台上走了下来,一下、一下地鼓掌。走到近前问道,“你平时就是这样踢那些马驹子么?”

    高峻回道,“那可不是,下官的鞋子可是有数儿的。”

    众人低头看高峻的脚上,一双乌皮履的底子都掉了,露了里面白色的袜子。松赞哈哈笑了“看来,高大人的脚力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想象得到的。”

    高峻在山上学艺时,师父最重脚上功夫,说手像两扇门,全凭脚打人。平时磨炼他也是犹重腿脚,说学艺与做人同理。高峻刚才在牦牛巨大的冲之下,还能稳站如松,腿上功夫真是惊世骇俗。一双颇为结实的乌皮履鞋底掉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34章 乌龙宝刀() 
禄且乃摔倒牦牛,柳玉如着实替代高峻担心了好一阵子。

    在大街上,这个禄且乃先是被子炭火踢了一下,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凭着猜想,这一下子也不会太轻。随后高峻又是在众人围观下在禄且乃的肚子上踹了一腿,当时她是看到的,把禄且乃跌出了十步多远,后来看这一脚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似禄且乃这样一副浑铁一样的身板子,也与那头牦牛相持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那高峻会怎么样?她知道高峻的身子很强壮,但是与禄且乃比起来,块头上就不在一个档次。柳玉如生怕那头狂躁的牦牛伤了高峻。

    如今在柳玉如的眼里,高峻就是狂风之中的一根桩,而她自己只是依附于他身上的一棵柔软的藤,只有桩立得稳,她才能生存。

    她其实不知道,高峻踢禄且乃的那一脚只是用了浮力。毕竟一看禄且乃就是个浑人,真像踢牛那样踢他,那不是惹事吗?

    当牛笼第二次被子打开、又一头牦牛横冲而出的时候,吓得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一眨眼就见高峻把牛踢飞,柳玉如心中一块石头才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情不自禁地跑过去,搂了高峻的脖子,一边兴奋地踮着脚,一边说“刚才吓死我了!还没等人家浑身的颤儿打完,你倒完事儿了!你这驴子,天天让人心跳!”

    可是她的这一情不自禁的娇憨举动,却让高峻浑身颤了一下。

    高峻忙对松赞道,“在国婿大人面前献丑了!大人你看,只是踢了头牛,就把一双上好的皮靴给糟蹋了!”

    松赞笑着说,“高兄果然不同凡响,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看看,我们吐蕃第一大力士的下巴都得用手扶了才不会掉下来!”

    高峻这一脚,不但让禄东赞等人大吃一惊,就是禄且乃本人,也是心服口服。还有什么说的呢?不过禄且乃这人虽浑,却是个认赌服输的人,当时面红耳赤地走过来,冲着高峻施了一礼,说道,“你行,我输了。”

    松赞也是吐蕃有史以来的一代雄主,向来崇拜实力,当时就对高峻由衷的喜爱,马上吩咐手下,量了高峻脚上的尺码,去到大街上再买一双靴子。又对高峻道,“我欲要与你结拜为兄弟,不知高大人能否同意?”言语间似是多有期盼。

    高峻说“大人乃是大唐国婿,于我来说总有半君之尊。要是大人不说,我纵有此心,也是不敢高攀。”

    文成公主本是大唐江夏王李道宗之女,而李道宗是亲王。因而高峻才这样说。不过也只是谦虚一下。但这已是让松赞十分的受用,马上吩咐排开香案,二人对天盟誓。松赞年三十五,长高峻十五岁,为兄。

    禄东赞等人纷纷过来重新与高峻见过礼。松赞说,“我有你这个兄弟,脸上增光不少,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做哥哥的要送给你。”他吩咐禄东赞,“去把我的刀拿过来。”

    禄东赞闻言吃了一惊,心中只是暗想大首领真肯下本儿,对松赞说,“可这把刀是大首领号令吐蕃军队的信物啊!”但见松赞听了无动于衷,他不敢违拗首领的意思,出去不多时捧了进来交与松赞。高峻见那把刀用红绸裹了数层,心中不知是一把什么样的刀,能如松赞说的那样价值连城。

    松赞接过,也不看。转身交与高峻道,“你赠我虎皮,又与我成了兄弟,做哥哥的一定要赠你一件礼物。思来想去,也只有此刀还拿得出手。”

    高峻双手接过,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小心打开裹在外边的红绸,一柄入在鞘中的三尺长的刀呈现在眼前。

    他看刀鞘不墨不绿的,十分坚韧,接头处以金钉接合,不知什么皮子。

    松赞用手指着道,“具说此鞘用是热海中千年巨鳄的皮子制成。握之冬不冰手,夏不汗滑这个兄弟不必怀疑,刀在我手中已把玩了一年,确是不虚。”

    高峻现在虽是牧监,但内心里总把自己当做习武人看待,对于一把趁手的兵器早就十分的向往。听了松赞的话,更是急切地想看看鞘中的刀是个什么样子。当下左手抓鞘、右手握柄,一摁压簧,这把刀就无声地冲出半尺来长。

    入眼一片混沌,刀身如墨,连刀刃部也不见一丝光亮。不但没有看见耀眼的光芒,好像连外面的光线也被它吞进去了一般。松赞忙用手一压道,“兄弟不忙,你可回去再细看不迟。”

    松赞对高峻说道,“看来,我们大首领是真诚要与高大人结交了,不然,断不会把这把价抵半城的宝贝赠给高大人。”

    方才虽然只看了一眼,高峻已知道此刀绝无仅有,说道,“我对兵器上的见识不多,兄长可否将这把刀的来历对我讲上一讲,日后如有人问起,我也有法答对。”

    禄东赞替首领回道,“这把宝刀是我们大首领一年前从大月氏国得到的,是由大月氏国最出名的冶匠,用十分稀有的流星铁打制而成”。

    松赞说,“兄弟可知这流星铁的来历?”

    见高峻摇头,松赞说,“流星铁是天上陨落下来的玄铁。一般流星多半只是石块岩团,落下前已在天上焚化,能落在地上已然十分少见。而流星铁更是百中难见其一”。

    禄东赞说,“此铁色泽乌黑、坚韧异常。放入冶炉之中,任是乌油煤炭百般焚烧、经数月方熔。锻打成型之后,要研磨锋利更是需要三五年的功夫。此刀能切金砍玉、吹毫而断,它有个名字——乌龙刀。可以说是天底下最为锋利的刀具了”。

    对二人所说的大月氏国,高峻自是丝毫不知。

    松赞接着说,大月氏国在汉代时原本游牧于河西走廊一带,被匈奴所败,屡次西迁,最后落脚于伊犁河以西,距此十分遥远。如果由西州出发,沿天山北麓西行一千六百里,过了阿拉山口,再向西一千二百里,趟过伊犁河,再六百里过碎叶河,再西行一千二百里翻过一座山脉方到,总里程有近五千里。

    高峻听松赞说起地处如此遥远的大月氏国,也能将来历讲得这样清清楚楚,尤其还是从西州说起,至何处几里、再至何处几里,心中十分的惊讶。他说的这些,自己一无所知。看来这位松赞大首领是个博记而机敏之人。

    再看松赞目光沉稳柔和,却掩不住流溢而出的威严,心说此人幸好已作大唐国婿,若是与大唐为敌,应当是个劲敌。当时不由对这位兄长又是生出一股尊敬之意。

    松赞看看时间不早,就要安排酒宴款待这位小兄弟。但是高峻心中有事,连连谢绝。

    一是这次来西州,是为了取到牧场村拆建的批文。自己与柳玉如在善政村已耽搁了一天,今天又是一天,也不知高峪在家里把工程搞到什么样子了,高峻的嘴里说不急是假的。

    二是高峻知道六叔带了高畅、高尧姐妹到了西州,又听交河县刘县令讲郭大人不在西州,也不知六叔高慎行这两日还在不在,会不会把高畅的事情办妥以后,就回长安去了也不好说。

    六叔并不知道自已也来了西州,如果他已经走上回程,那是一定会到牧场村再去见自己一面。如此,两人岂不是马打对头,失之交臂?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不能不说在高峻的心里会留下个遗憾。

    因此,高峻对松赞这位义兄的极力挽留,只能说明原因,“不知兄长还在西州逗留几日,待小弟将事办完,兄长还在这里,小弟一定再来看望你。”

    松赞说,“我们在这里只再待两日,就要离开。”

    “兄长是回逻些城吗?”

    “不是,离开西州后,我们打算再去焉耆(朋)国去游玩一番。随后才返回逻些城去。”松赞对于自己的行踪,一点也不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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