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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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柳玉如正与杨丫头在一起,就过去,杨丫头看到高大人走了过来,拍着手道,“高大人,那个万团官是你让打的么?我和柳姐姐在这里看他被刘大人打得鬼哭狼嚎,可苦了那个王彩莲了,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想想她昨天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再看看今天,真是太解气了!”柳玉如悄悄地一拽杨雀儿的衣服,低声道,“小声点儿,人这么多。”
杨丫头脖子一梗,道,“我就是要说,本来就是呀,我为人不做亏心事,怕什么后来,我一看到冯征也上去打了,心里说,‘冯征你狠狠地打’,再看王彩莲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真是好看极了!”
柳玉如看她两只手在那里边说边比划,一打她的手道,“你的脸倒是一会青一会白的试试,真有那么好看吗?”嗔怪之意浮在脸上,一片爱怜之意。这两个人,在短短的几日共同相处中,越来越像是一对姐妹。
高峻一看这会自已绝无与柳氏说话的机会,想起了在议事厅与贾富贵定下的事情,就要去检草房看一看贾富贵的人来了没有。于是牵了炭火飞身上马。冯征看高大人要走,也牵了马跟在后面。谁知杨丫头见了,大声地叫冯征,“你们去哪?我也去!”
冯征看了看高峻,在院子里这么多男男女女的注视下,脸一下子就红了。杨丫头也不管这些,已拉了柳玉如跑了过来。
此时杨丫头已到了冯征的马前,冯征没有高大人的话,也不好做决定,眼下是大白天,比不得那天晚上。高峻看到柳玉如被杨雀儿拉着,神态之中有一点点的犹豫,不知道此举妥是不妥,偷偷地回头看其他人。高峻看了心头一动。坐在马上弯下腰来、双手一掐柳玉如的纤腰,就将她提上马来,让她坐于身前,双手从她身子两边穿过去一抖缰绳,炭火就驰了出去。
冯征像是得了暗示,也如此这般,载了杨雀儿,紧紧地随在后面。两骑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往牧场西北方向驰去。
柳玉如脸上通红,幸好背对着高峻,她低低的声音道,“这样不好吧?”高峻说,“有什么不好,在柳中牧场里,谁人不知我高峻是个行为最为无端的人,又怎会前怕狼后怕虎。”柳玉如问,“你既是这样的人,却为什么又好心收留罗得刀两个人?”
“他呀,”高峻心想,是啊,我怎么知道?嘴上说,“我这人平时每隔一段就会手脚发痒,不找个人踢踢就不自在,一看罗得刀这人皮实,就将他收留了,根本没有你对岳大人他们说得这么好。”
柳玉如坐在他的前边哧哧一笑,道,“看来让你来管柳中牧场却是正合适。”高峻不解。就听柳玉如又说,“牧监是头驴子,那些牲口们还不得老老实实。”
高峻看她坐在前边,发丝被风拂起,正轻抚在自己的脸上,腰、臀等处随着炭火驰跃,在自己的身前冲撞相摩,不禁心神激荡。又听了她的话,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是柳玉如在暗地里骂他是头驴子,两臂一夹,将她狠压了一下。
两肋下传来了一股力道,让柳玉如惊叫了一下,那两条铁棒似的胳膊给她带来的踏实的感觉愰如昨日。“这是高大人,是高大人”她想道。
高峻也意识到了,心头的澎湃情愫一瞬间冷却下来。他心中奇怪,与柳玉如的接触已经有两次让自己心神躁动,一次是在柴屋里两人因故一同滚出来跌在地上,还有这次,自己的反应都是有些控制不住。还有刚才,为什么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拎起她放到自己的马上,细想也是一时的难以控制才做出的举动。
他放慢了马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柳玉如对高大人的身份还存在着将信将疑的成分。但自己不同,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有个依靠(现在他有些怀疑)。他不想这个世上唯一与自己有关系的美丽柔弱的女人,在大漠狂沙之中颠沛浮沉,最后被岁月所埋没。他想让自己钟爱的小弟无双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而不必有所牵挂、时时地来到自己的脑海中。但另人烦恼的是,眼下自己正在想起他。
他想起在议事厅中岳大人、陆大人听说他接了柳玉如时,脸一那种似隐似现、难以琢磨的意味,看来冲喜之说,当真是形势逼迫。也许自己和柳玉如,就要以另一种形式互相扶持着生活。
十几里路一会就到了。他们先到检草房去看,里面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再听,牧场西北出口处一阵嘈杂声音传了过来,这时冯征也到了,对他说,“高大人,门口似乎有事。”
“走,去看看。”两个人徒步在下边牵了马,柳玉如坐在炭火背上,与同样坐在马背上的杨雀儿道,“都是你,现在好了,他们做事,还得牵挂着我们。”
出口处有两间屋子,是柳中牧场把门的兵丁轮哨歇息的地方,此时只见大门外聚集了二十多个人,围了一辆牛车,车上坐了七八个男子,高峻看到贾富贵也坐在车上。那些围了牛车的人,有一些人穿了牧子牧尉的衣服,却不是柳中牧的。还有几个却是柳中牧场里的人,他看到那个王仁就在人群里面。
而一个身着牧监官袍的人,一手牵了坐骑,挡在牛车前边,正背对着这边不知挥着手说什么。他与冯征两个人走了过去。
贾富贵坐在车上,看峻过来,忙由牛车上下来,搓着手对高峻说,“高大人,你看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真是没想到。”
“怎么了?”高峻问。
牵了马的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扭过身来,高峻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官,身上也是一袭墨绿色的官袍,一张圆脸正中间顶个大大的圆鼻子,鼻洼两处嵌了几颗大大的麻子,把一对小眼睛显得有些看不着了。
还没等贾富贵说话,圆鼻子就开口说,“在下是交河牧的副监,不才姓王,别人常提起的王允达在下。”
“哦,这个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没怎么听说过王大人的名头。”高峻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问道,“王大人既然到了我柳中牧,为什么不请到里边喝茶,也好让高峻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必,”王牧监摆了摆手,“早上我到场里,看到贾老爷正把他那几个人招集起来上车”王牧一比划牛车上的人,“他们是贾老爷日常放在交河牧场,从事垛草、搬运的劳力,我一问,说是奉了这里高大人的命令,要来柳中牧场拣草的,我当时就对贾老爷说,‘你拉人可以,但是不能耽误了我交河牧场的事情’,难道有了高大人的命令,就可以把我们的事丢下么?”
贾富贵连连对高峻说道,“高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手里能够拨动的人也只有这些,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高峻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贾老爷恭顺的表面之下,还隐藏着一颗并不服气的心,明摆着交河牧的人就是他拉来的。一股厌恶之意涌上心来,可是事出突然,自己一时之间有些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交河牧场有马匹超过三千,算是中牧,那么眼前这个王副牧监就该是个从六品下阶的官员,品级与岳牧监相当,恰在自己之上,自己实是处于下风。
高峻客气地道,“贾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从交河牧场中拉人呢?虽说这些人是你的人,那也得和王大人商量一下呀?”
王允达一摆手,有些蛮横地说,“这事有得商量吗?我的牧场里有那么多的牲口要吃饭,人是一刻也离不开的,商量了我也是一句话——不行。”
“哦,原来王大人,你那边吃饭的不只是人,还有牲口呀,我说贵牧牲口数量上要高过我们。”
“你怎么说话哪!”王牧监有些脸上挂不住,贾富贵忙过来打圆场,“两位大人息怒,你们这样做,小的就左右为难了。”
原来,贾富贵回到家中,越想越气,心说这算什么?儿子让人打了,却要给人家去贴医药费,这么孙子的事,他姓贾的还从未做过。更让他窝火的不是这个,想着自己今后还要与柳中牧场有生意上的来往,只要岳牧监还是柳中牧的老大,自己花在万士巨身上的钱不愁回不来。但是若依了高牧监的主意,原来那些拉了去的牧草还要再拣上一遍,杂质扣除斤称,再搭上人工,这笔损失却是不小,如果不声不响地咽了这口气,那这笔损失就算是投到水里了,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啊。商人重利,竟是越想越亏。但不去又不敢,红口白牙应下的事,怎么能再吞回去?忽然眼珠一转,主意就有了。
贾富贵与两大牧场有常年的业务往来,平日里与交河牧的副监王允达虽然没有过深的交情,但是酒却没有少喝,遂起个大早、怀里揣了一封银子到了交河牧,见到了王副牧监,把事情一说,王副牧监本不想管这破事,但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就一口答应下来。王大人心里盘算:别说自己的品级高过那个高峻,就是把自己的后台稍稍给他露一下,不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哼,你倒有什么为难的?又不在公门中做事,我等还有个规矩关着。你是有钱就推磨。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自己把贾老爷贩过来的牧草再拣上一遍,不过,贾老爷你要想好了,一旦我动手,今后柳中牧场的牧草就用不到你了——你可不要对我说什么贩草的只你一家的话,二道贩子哪里都有的,再说本官可不是万士巨。”
第20章 两虎相斗()
贾富贵脸色一变,又涎着脸说道,“高大人不愧是管马的,说话也把我比做推磨的牲口。你老的话太折刹小人了,小人哪有那个胆量?有道是靠着大树好乘凉,我怎会舍了柳中牧这块宝地呢?”
“哼,我还以为贾老爷你有更粗的大树了呢!”
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柳中是牧场中的事,把个王牧监晾在一边。看看这位高大人还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不耐烦地道,“贾富贵!你别磨磨蹭蹭的,我的事情还有许多。”
高峻笑着说道,“王大人,你若有事就先走,我这里与贾老爷还有些事,不留你了。”
王允达说,“那就好,贾富贵,既然高大人发话了,就让你的人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此时牛车上坐着的七、八个人也一阵鼓噪,喊着回去。
贾富贵看看高峻的脸色,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摊了手抖着,对高峻说,“高大人,你看这”他指望这位高大人知难而退,这事就不了不之了。高峻说,“那好,王大人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走吧不过,我说话算话,从今日起,贾老爷你不必再到柳中牧来了。”
贾富贵听了高大人的话,本已转身,听到后半句时不得不在心里划了几个圈子,入冬以来,贾富贵大量地收购了紫花苜蓿,满满地堆了半个村子,要不是因为儿子的事,只怕已经运过来小半了。这位高阎王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交河牧那边已经储够了冬草,这不是存了心要让自己的银子烂在手里吗?
这么一想,他又转了回来。“高大人,要不这样,我家里实是只剩下了几个不顶用的长工了,比不了车上这几个,实在不行,我就把那些人叫来,你看行不行。”
谁知王允达王牧监被高峻冷落了这会儿,脾气也上来,听了贾富贵的话,立刻挥着手道,“贾富贵,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