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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0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1100部分

小说: 大唐马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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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军引阿史那多贰人马进来,随后从上边抛石封了出路和退路,然后不用猜的就是飞石如雨,箭似飞蝗

    人们往谷外搬抬阵亡者,这些人不是中箭,便是被大石砸的肢体凌落,没有一个完整的,偶见一两个压在尸身下的生者,也是奄奄一息,呻吟不止。

    碎叶援军慢慢前行,腾出道路,在人堆中看到了阿史那多贰可汗,他已经毙命了,身上被石块砸得血肉模糊,致命伤却是脑上一箭,这是从河谷上边的山崖上射下来的。

    河谷深达数丈道路狭窄,一定乱纷纷的,是谁这样准确地一箭射中了他?

    援军的首领对阿史那多贰已无须在意,上前一把拔下那支箭来,这支箭三楞的锐利箭尖,雕翎的箭羽,箭竿上刻着三个篆字——可他并不认识,写的是“薛仁贵”。

    休循部四千之众,悔不该遇到唐军。

    苏托儿和热伊汗古丽见到了薛礼,连声说来的晚了,没赶上聚歼阿史那多贰,薛礼则道,“这已经出乎了薛某意料,”他看了看那面旗子,叹道,“延州刺史居然也会用兵!他命制了这面旗子,便可抵上三千人。”

    随苏托儿到西域的三十名护卫,便是十年前薛礼送柳皇后等人去盈隆宫时留下的,当时都是年纪最小者,此时均已人到中年了。

    他们同薛将军依然亲热,纷纷道,“薛将军,我们三千人打得他四千人竟然一个未剩,厉害了!”

    薛礼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上一次我们三千唐军对阵俱蜜部一千人,自己还伤了二十名军士,是何道理?”

    众人忙问缘故,薛礼道,“如果敌军势大,敌众我寡,便要避之于易,邀之于阨,想办法将之引到于我有利的地方来,那我便能以一击十了。”

    苏托儿道,“我到碎叶城下去过,只在城下有山,别处都是一马平川的沙漠了,并无地形之利,我们又凭借着什么击败他?”

    薛礼算着,自他与许监军在山口分兵已快过去一月,而这里的战况一次也未回报过山口,他也不能无限期拖延下去了。

    出兵在外,他不知道眼下大明宫和盈隆宫是什么情况,马王回没回长安。他不可能无限止地拉长战事,以求马王复出。

    前面近一个多月的战事及打法他还可以对大明宫、许监军解释得清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三千骑兵的马蹄铁也快磨平了。

    战事到了最后,唐军必然要面对碎叶城阿史那欲谷,以及乙毗咄陆部各部的人马。那么以死相搏,便是他最后的使命。

    他淡淡地说,“我们除了计谋,还有气势和勇气!”

    李雄、李壮、李威兄弟三人向着高审行驰下去的方向一阵猛追,将传信的唐军落下。很快,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但前面黑蒙蒙的看不到人。

    前方,有一道从西北、天山方向延伸过来的山岭,高有百尺,末端余脉斜插入戈壁滩中,因为有数道溪水循着地势流淌下来,此处绿植覆盖,丛林茂密。

    送信的唐军跟在后边喊李雄,“公子你小心了,我想快到了!”

    敌情不明,高审行和郭待聘、李武边跑边担心着后面三人,他们只拿着竹刀,但跑的慢了又怕干扰了断后者的精力,因而老少三人蹄声挺响,却并未跑出多远。

    后边有人追来,还看不到影子,李武说,“我大哥他们来了!”

    高审行心头一宽,相信少年的耳力,他暗暗地吁了口气,不再策马,让它慢慢减速。

    前方一片林木,黑黝黝地挡了半边天空,水声潺潺,地势顿时低陷,马上便进入礌石碛了。猛然又有一伙人全副的装备,面目不辩,骑马从树林中跑出来拦在路中,有一个人喝道,“站住!”

    三人大出意外,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还埋伏了一伙人。

    李武跑在最前面,仓促中挥起竹刀便砍,对方慌忙举刀拦格,但冲过来的这个马上少年在那么短瞬的功夫里还能虚晃了他一下,人冲过去,军士脖子上挨了一竹刀。

    这人吓得一愣神以为有死无生了,没追,后边还有人,他放过了李武。但后边一个人已将手中五六尺长的木棒“呼”地一下斜扫过来,这也算重兵器了,力道不小,军士下意识地再伸刀拦格,肩颈处又挨了一棒,痛呼着闪开。

    郭待聘紧紧跟在高审行的后边,两人一下子冲入人群,有人看到这才是背包裹的两个人,有五六骑呼啦一下围上来挡住二人去路,有人厉声喝道,“放下东西饶你们活命!”

    高审行不管这个,反正援兵就在后边,他即便冲不出去,举着棒子胡抡也能支持到李雄三人赶上来的。

    当面的三个被他抡棒逼退,又有三个提缰而上,有个人在马上一探身子,拿冷森森的横刀往郭待聘的背上猛然插来!

    高审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大喊一声“待聘!”

    但郭待聘没事,也没的呼痛,那人匆忙间只是挑断了他的包裹并没伤到人,包裹一下子落到了马下。

    人群再一下子闪开,原来是李武又冲了回来,拿竹刀逼得几人连连后退,李武引着郭待聘冲往前边去了。

    高审行挥棒在后边紧紧跟着,护住郭待聘的后身,而自己后背上好象挨了两下也顾不得了,也不觉着疼。

    前面是溪水中布满砾石的浅谷,大部分拦路的人已被他们甩在了身后,高审行听得身后一阵混乱,还有李雄的呼喝,他们赶上来了。

    迎面只剩了一骑,踏得溪水迸溅的冲过来。

    这人举着一杆长刀放过了李武和待聘,将高审行拦住,高审行挥棒扫过去,被他一刀将木棒削断了!

    高审行不管他,握着半截木棒再往前驰,后背上刷地挨上一刀,不疼。

    他背的包裹内有焉耆牧场罗牧监送的两块芃布,叠着四五层,这是用上等的狐狸毛织成的短毡,这刀一定是砍到上面了。

    此时身后有个人远远的喊道,“都住手——,是误会,这是延州的”

    话也听到了,似乎那人还不罢休,下手更狠。

    高审行右肩背处斜斜地又挨了一刀,一阵刺骨的疼痛一下子传来,好象右半边的膀子掉了,半截木棒脱手。

    那人仍在后边尾随不放,听到背后金风又起,高审行眼一闭,心说道,“老子命丧此地了!”

    后边有骤急的马蹄声迫近,高审行只听到了两下短促的、尖锐的铁器相击之声,那人随即闷哼,长刀“当啷”一声落在溪水里,仍在后头下命令道,“截下他的东西!”

    后面,李雄、李壮、李威已经冲破了对方围堵赶上来,李威先看到了高审行后背上中了刀,月下的丝袍本来呈着灰白色,此时已浸着一大片黑乎乎的血迹,斜背的包裹被那人划开了半截儿,堪堪欲掉。

    李壮在马上探身,伸手托了高审行的包裹,拿它去往伤处按,身后仍有二十来骑紧追不舍。

    高审行伏在马背上虚弱地说道,“快快把我包裹扔了!”

    李雄听了,伸刀在包裹带子上一挑,包裹掉了,身后追兵不再追赶他们,有人下马拾起了包裹。

    李壮道,“大哥,你这刀?”

    李雄道,“前一拨儿有个人赶来送信,这刀是他的,阿翁,你的伤怎么样?”

    高审行呻吟着道,“痛不欲生。”

    有两个少年听了目眦欲裂,要再杀回去报仇。

    但高审行说,“前边十几里出了谷口便该是安昌城我们去看看守城唐军有无军医不要再纠缠提防逼急了他。”

    少年们听罢,顾不上细想他的话,闷不作声护着高审行前行,后头不再有人追来,只听到郭待聘低低的抽泣,高审行若非一意护着他,也许早冲过去了。

    这天的中午,牧场村的街上。有人看到盈隆宫五个少年护送着一架马车从村西过来,车上侧身躺着高审行,车上坐着个西州城的大夫随行照看。

    天山牧总牧监刘武闻讯,赶忙过来探视,先将他抬到牧场的议事厅里,村民们有不少都追到牧场来,人人担心高审行的伤势。

    看到高审行昏迷着,整片后背上都被布带子缠满了,仍有鲜红的血迹浸透出来,刘武惊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去焉耆这一路上也不安定了?”

    李雄说话前,先往议事厅的门口看了看,有不少村民站在那里,刘武知道有不方便的话,对门口村民道,“你们先回去吧,等高大人醒了,本官自会让你们知道。”

    村民散去后,李雄才道,“刘牧监,伤我阿翁的,是将近二百名西州骑兵,有一个使长刀的人很厉害,就是他下的手。”

第1403章 如烹小鲜() 
刘总牧监猛吃一惊,说道,“两百骑兵!应该是李继上次带回来的,昨日高岷都督经过牧场村时讲,他动身前人马已出城了,说是连夜去北道助军。”

    李雄问,“有什么不妥当么?”

    刘武道,“去北道必然经过牧场村,既是半夜出西州城,怎么也应该比高岷早到这里,但本官一直未见到他和西州二百人马。”

    郭待聘道,“夜里我听他们数次要截留我们的包裹,还以为是劫路的强盗,这时才明白了!原来是怕我们带走对李继不利的证据,他们连装束都未换,这是要硬抢啊。”

    刘武道,“李继是一条铁棍不是使长刀,也许他不在这些人里面。”

    李威道,“反正跑不了是他的人,跑不了是他的授意,前后总共四拨儿人潜伏了拦截我们,大概也就两百人!”

    “东西都被抢走了?”

    “嗯,牧场送我们两块芃布一包葡萄干儿,枣子,一罐刺蜜,全丢了!”

    李雄道,“伤阿翁的那个人,我曾砍中他一刀,伤的不会轻,他当时将长刀都扔了。”他比划着对刘武说,“就是这个位置,我想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好。”

    刘总牧监道,“本官一定暗中察访此人!你们且在牧场村陪高刺史安心养伤,此话不可随便对人讲了,你不想害他,可他却防着你呢,此时又掌握了西州军政大权,要防节外生枝不能脱身。”

    高审行伤势过重,人一直昏迷,路上便起了高热,这些人本想送伤者回牧场新村去,但路还是有些远了,实在不宜搬动。

    随来的大夫是西州医博士,按他开的方子熬好了药,给高审行灌下去,高审行脸色蜡黄,人都脱了相。

    待聘十分焦急,他还想着高审行念念不忘要去盈隆宫的话,但他伤成这样子,连动都动不了根本无法上路。

    晚上时,村民们再来探视,有个四十五、六岁的妇人扒开堵在议事厅门口的几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个香喷喷的罐子,里面是熬好的肉汤。

    刘总牧监称她“吕夫人”,看上去应该是哪家的民妇,年轻时也不丑。李雄和郭待聘几个谁都不认得她,纷纷称谢。

    吕夫人带着木匙,舀着肉汤往高审行嘴里送,怎么也不得法,木匙倾浅了汤倒不出,倾的深了又洒到刺史脖子里了。

    待聘道,“夫人你再加根筷子试试。”

    妇人明白过来,拿筷子靠在汤匙上,很容易的将汤汁顺入高审行的嘴里,她擦着汗说,“总算好了,这真是个好办法。”

    待聘道,“这是我娘用过的法子。”

    这位吕夫人看郭待聘,“我知道你娘,就是崔夫人。”

    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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