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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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动用秘法,燃烧灵魂力再来一遍?
一念及此,她立刻付诸实践。
这一回下来后,效果令人惊喜,不仅身体灵活许多,似乎疲惫感亦消减不少,就如同一觉无梦后精神简直不能更饱满。
衣衣眼中顿时浮现喜色,这种肉身的僵硬说是灵魂离体太久,可未尝没有吸收太多异种灵魂本源不能炼化为几用的原因。
昨天一天摸索下来,她对魂体也有了些许了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并不会因为抵抗阳世之力而消散,却可能一点点僵化,逐渐失去对躯体的掌控,进而被磨灭意识。
这是她猜测的,如果找不出解决方法最有可能的归宿。
一旦意识消散,哪怕魂体还留着,也没有了意义,她自是不甘,而如今这一发现却可能延缓“归宿”的到来,怎么可能不喜?
这简直是一不可忽视的大发现!
心情大好的她连忙呼唤斩尘,昨天他帮忙分担了不少工作,但因为本体进不去,半夜就不得不离开。
这会儿想来是休息够了,没多久他就应了声,不仅回应了,还对这套法诀大为惊奇,连声询问是从哪来的。
听着斩尘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急切,衣衣不由得怔住了。
讲真,两人相处这么久,斩尘一直表现得懒洋洋的,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就算平日里偶有情绪流露,也是淡淡的,颇为轻描淡写。
这还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般强烈而清晰的情感,衣衣甚至觉得某一时刻他们两人前所未有地接近,仿佛自己揭开了那层纱触碰到他内心深处。
“你不知道?这是北大陆人人都会的。”
“人人都会?”斩尘声音陡然加大,满满的惊讶。
“你不会从出生起就没出过死亡谷吧?看你的见识不像,可奉天决已经流传许久了。”衣衣心中生出疑惑。
确实,迄今为止,除了看不出自己灵魂离体的原因,其他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衣衣将其归功于活得长见得广,可一个活得长见得广的人会连北大陆沿用这么多年的基础功法都不知道吗?
她心中一动:莫非斩尘不是北大陆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她眸光一暗,就是斩尘活着的时间比奉天决开创还要久远,不、不对,是比他走出死亡谷入世历练的时间更早。
见鬼!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他该活了多久?
“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创造它的是谁?”斩尘不知道衣衣脑洞大开到把自己当成了老古董,心思全放在奉天决上,不答反问。
“大概一万年前,桑扶。”衣衣回得很顺溜,这个答案倒不是她从藏书阁中得知的,而是穿越第一天来做的卷纸中有问奉天决口诀,检查时被黄导师狠狠喷了一顿,她后来补充常识时,特地查了下。
这人很厉害,据说是十年前灭族的桑家第一任老祖,之前如何不提,反正桑家就是从他那一代迅速崛起,被整个北大陆知晓。
同时崛起的,还有如今的宫家、辞家、莫家,他那一代奠定了北大陆四大家族超一流的地位,之后不管其他家族如何努力,始终不能超越,因此,这一代四位家主也被尊称为各自家族的始祖。
桑扶一生中创造了无数功绩,最出名的就是奉天决。
在他之前,北大陆并无武徒的说法,武者直接是由长辈为其开出灵道,然后或是别人帮忙或是自己筑成灵基,最后开辟丹田。
无疑,这种限制条件将大批大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底层人拦在了武道门外。
而当时人类处于劣势,只占据北大陆百分之五的地盘,活得非常艰难,桑扶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底层人类因为没法踏上武道发生的惨状,决心开创一种能让所有人无需依赖长辈就可以成为武者的功法。
于是,不知多少年后,奉天决问世。
这就是衣衣从书本上看到的历史了,斩尘听后,久久不曾有声音传出,等他消化完,只说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衣衣惊奇,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不成?可惜问他时,他只说等将来就知道了,再问时干脆不出声了。
这关子卖得,衣衣也是无奈,好在她这人对与自身无关的事好奇心向来不浓,见他是真心不想说便很快抛之脑后,否则换个斤斤计较的非得噎死。
如此耽搁下来,天色已经大亮,她深吸口气,直奔三楼而去,这回,有了另一个目标——找与奉天决、桑扶有关的古籍。
结果,刚到三楼,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的,正是宫翎的奶奶云烟。
才一晚上没见,她憔悴了些许,虽然身上干净得如同少女的气息不减,显得很是年轻,但到底不比最初见时那仿佛水葱一般的鲜嫩了。
只是,还是非常漂亮。
熬得通红的眼睛没有现出道道血丝,或许是熬过了头,像宝石似的纯粹,周边的黑眼圈也不难看,宛如化了烟熏妆一般,更添魅惑,红唇干涸却让人有吻上去润泽它的冲动……总之,这一憔悴,气质顿时盖过相貌,展露出原本被压下的狐狸精的妩媚。
呃!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宫甜。
第79章 她还没死()
虽然宫翎也是她的孙女,但宫翎只能说句清秀有余,宫甜就不同了,完全继承不说,仔细看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见精致的趋势。
只是因病常年卧床,养在深闺人未识。
穿越以来,她还未亲眼见过,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不是还有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宫甜在宫翎心中比情人更亲密,以她的视角来看,难免带上了主观色彩,就好像过了一遍滤镜。
但如今,云烟气质淡去,五官的妩媚便凸显了出来,窥一可看全貌,宫甜会有多漂亮?
她忽然生出期待,有种现在飘去看看的冲动。
然而想了想,还是抑制下来了,最初的惊艳过后,疑惑升了上来。
是她在藏书阁里待了一夜?
为什么?
记忆里,云烟对外貌很看重,因此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良好的睡眠习惯,熬夜在她的字典中根本没有。
如今居然破例熬了一整晚?太令人意外。
衣衣脚步一定,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忽然跟了上去。
云烟自然是察觉不到衣衣的存在,她走得很慢,周身萦绕着一股颓废无力的气息,通红的眼睛里爬满了疲惫。
衣衣只需一眼就确定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让她这般着急,甚至不惜打破一直以来的习惯。
云烟的世界其实很单纯,若说真有什么是她在乎的,除了亲人就只有那张脸了。
如今居然连容貌都顾不上了,她怎么可能不生疑,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云烟身上,一路跟着后者来到一楼。
此时藏书阁的大门还关着,她走到书架旁,开始翻找。
衣衣注意到,她眉目间尚有一抹不甘之色,显然没有放弃,准备在一楼里找一波。
没过多久,又有人从楼上下来,那人老态龙钟,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衣,面色刻板,一步一步走得随意,却像丈量过似的,他打开大门,对着云烟道:“云老夫人,如果想在此停留,请交付一定费用。”
云烟从手上书籍中抬起头,目光带上了怒火,语气很冲,“说是收录万卷古书,结果我花了那么多石珠,连根毛都没找到,你现在还要赶我走?”
老人神色木然,声音依旧平平,“规矩如此,无人可违背。”
“那我花了那么多石珠,其中还有你推荐的,怎么说?”云烟咬牙切齿,双手死死地捏着书籍,多年积蓄搭了进去,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她能不愤怒吗?
“北大陆关于灵魂方面的内容本就稀少。”老人不咸不淡地说,意思是她所求的东西太过苛刻,找不到不能怪宫家藏书阁没有。
云烟一噎,她自然知道罕见,要不罕见亦不会来这里,谁想据说收录无尽藏书的内阁竟然也没有?
这话落入一旁的隐形人似的衣衣耳中却让她浑身一震,心中生出一个堪称荒谬的想法: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自然知道稀少,可我在这里呆了八天,足足八天!”云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声音拔高,强调这个事实。
果然不是我!听罢,衣衣松了口气,自己才昏迷不醒一天,而她却足足在这里待了八天,想来是后来猜出宫翎的死因,心有不甘。
只是人已逝去,又何必呢?
知道宫翎有救,会更痛苦自责,而若是知道无救,难道心中会好受些?
衣衣摇摇头,想来对于长辈而言,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生命离去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才是根源,与外物无关,又怎么能奢求其他次要原因去抚平?
似乎被提醒想起云烟这些天的执着,老人目光终于看向她,眼中微露出一抹波澜,花白的头颅小幅度地摇了摇,“何必!”
“她还没死!”像是被他这种语气激怒,云烟猛地放下手中书籍,极快转身,恶狠狠地盯住他。
见状,老人垂下头,仿佛是被她的理由说服,又或者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没法沟通,最终还是对其逾期不缴费的违规行为保持沉默,不在出声。
但云烟却没有任何欢喜,一场对峙似乎耗尽了她的精神气,挺得笔直的肩膀垮了,身体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她背靠书架,目光空洞。
要说对衣衣这个陌生的占据自己孙女身体的魂魄能有多大好感,那不可能。
说句显得很无情的话,她的生死,云烟虽然不会干涉,但心里却是站在死亡这一边的。
换句话总结,就是云烟并不希望衣衣活着——在顶着宫翎身体的情况下。
无他,既然主人已经离去,为何不让她尘归尘土归土,反倒被别人拿来用,对于云烟这个家属而言,提亵渎有点过,但冒犯是肯定的。
那么,为什么会为这外来者打破习惯呢?
虽然不曾真正见到宫翎垂死,但她冥冥中直觉意识到,两人的死法应该是一样的。
外来者现在体验的正是她孙女曾经体验过的!
同一个身体,这般相似的经历,仿若时空倒流,历史重现,让她隐隐产生一种错觉:如果放任不管就是在眼睁睁看着宫翎死去。
她无法接受这结果,甚至稍微一想都觉得心脏仿佛痛得要裂开了。
衣衣不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但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云烟破除自己守的规矩是为她,这没毛病,哪怕其中可能有宫翎的移情作用,亦不容忽视。
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人牵挂的感觉很好,发现自己在别人心里很重要,恐怕没几个会不高兴。
但与此同样,衣衣面色微凝,仿佛无声中有一股力量落在肩上,压得心头沉甸甸的。
她知道,那是责任!
从此不仅是丙班的那些小伙伴,还有一个云烟在期许她活着。
不能辜负!
一定要找到方法活下去,她慢慢握住了拳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心道,就算不为自己,也为这些真正关心自己、在想办法救自己的人。
深吸口气,衣衣决定不再徒劳地挣扎,径直唤醒沉睡的斩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