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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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合全店人共听。
某姑娘大惊失色,下意识看了她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的公子一眼,忙不迭转身低头,见帕子上干干净净,由羞转恼,顾念着淑女形象又不便开骂,直拿眼神大刀将赵明月砍了又砍,刮了又刮。
渐盛的窃笑声中,赵大小姐款款朝桃花某男走近。“公子,需要我赔钱吗?”
“不需要。”
桃花公子不假思索地回她一笑,轻浅若无甚至不掩讥诮,眸底又似有诧异微光浮动。
瞧他这样儿,一准把自己先前对着他发傻的模样当成犯花痴了。
其实也没错,方才确实是对着他…的衣服犯痴来着。
现下可是清醒理智地朝他微笑。“那就多谢公子担待了。”
“只需姑娘赏光,陪在下一顿晚饭即可。”
赔晚饭?那不跟赔钱一个性质?不干!
陪吃晚饭?跟一个陌生叵测男?不愿!
明媚水眸滴溜着,转回某公子的衣服上。“请问公子,身上衣物之料采自何处?”
“家中仆妇自纺而成。”
“哦,”
小脑袋顿显怅然地随便一点。“公子再见。”
转身往柜台走,准备算算自己的损失。--要赔别人,自己可不就要损失了么?
“姑娘这般敷衍,似乎诚意欠佳。”
轻巧的谑笑声缓旋,赵明月瞬时顿步不前。
“好哇,那就吃,我点菜,你出钱。”
赵明月螓首转回,回眸一怒,恨恨剐了眼腕上的宝钏。
说好的避小人呢?
假货吧这是?!
“小--”
咏絮拨开人群走近,正瞧见自家小姐被人按住肩膀的画面,心里一急一惊,差点没宛若附身。
“别闹,先扶我过去坐下。”
她家小姐有些艰难地将那条手臂拨下,顺势将玉手搭上她的腕子。
“小姐怎么了?”
慢吞吞的步子,细悄悄的嗓音,僵板板的身形和表情,叫她好不担心。
咏絮将她在椅子上安顿好,忍不住东摸西瞧。
“刚刚转脸太猛,扭到了脖子。”
说话间被咏絮按到,赵明月哎呦了声,不由呲牙咧嘴。“一失手破了财,再回首又遭了灾。”
谑笑声如影随形,愈发清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阴人。
对,阴险小人!
下一秒,却只听得咏絮一声单音节抗议,她连出声抗议的时间都没有,便教一只温热手掌把住了颈项,娴熟巧致地揉捏了几下,极轻的咔嚓后,赵明月就觉呼吸顺畅,疼痛无踪。
试着活动了下,果然恢复了正常。
站起身随意松了松筋骨,乜了眼静观她动的某阴人。“公子手到痛除,想来经验丰富。”
讽刺的意味很浓。
某公子桃花眼瞳开绽,浑不在意。“方才冲犯了姑娘,请姑娘赏脸至众馐雅集,锦某做东,向姑娘赔不是。”
敛去调笑的冶容真诚乍现,比不上语气里的霸道更明显。已经逐渐沉寂的人群再度骚动,交头接耳,惊叹有加。
赏光?赏脸?
是想让她一个耳光赏到他脸上?
“不吃!不饿!”
赵明月平和着俏脸,干干脆脆,不拿腔捏调,不拖泥带水。
三度转身至柜台,麻溜地付钱走人,不再理会锦氏某阴人。
咏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家小姐身后,十足戒备,临出店门前还不忘回头,怨怪深浓地瞪了某公子一眼。
敢为难她家小姐,回头找宛若来,骂不傻你!
“公子,天色不早了,府里已备好晚膳,不如…”
“贺姑娘该明晓,我不喜欢擅作主张的女人。”
锦氏公子追出店门的视线稍有滢动,数名苍衣部属便犹凭空现身,悄无声息间,贺家姑娘消失不见,众人自觉散去,一切仿佛回到小插曲发生前的原点。
很久没遇到过这么真实生动的丫头了。
美妙非常的邂逅,虽然不太愉快,但他自信,能让这场邂逅以最合他心意的姿态延续下去。
桃花眼眸风姿横流,涟溢着志在必得的妖笑,愈发勾魂夺魄。
另一边,咏絮跟在缓步慢踱的赵家明月身后,愤愤地将锦阴人唾骂了一路,时不时还伸出小手,去够她家小姐的后颈。
“可以了,不过一件小意外。”
赵明月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事不过三啊,你都骂了四五轮了。”
咏絮眨巴下眼睛,好像是酱紫。
不过…
“小姐哎,那位公子好像来头不小。”
“咱们来头也不小啊。”
“那位公子长得好高呢,比王爷还高。”
“不高能闪着你家小姐的脖子?”
稍稍偏过脑袋,她家小姐挑眉勾唇。“吃饭去。”
“小姐你饿了?”
“你骂了一路,辛苦了,咱们去找些好吃的。”
堵堵你的嘴。
赵明月将后面的话消了音,笑得越发兴味。
根据生存发展论,女人的嘴吃饭只是为了生存,开骂与八卦才是永恒的发展王道,她家素性温和静糯的雪沫儿,似乎也难脱此道。
回到客栈,天色暗而未黑,暑气盛而不衰,彰显着八月的炽热。俩倒霉丫头似睡非醒,脸色倒是白里透红,呼吸平稳地打着小呼噜。
赵明月放下了心,先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交代咏絮闹醒她们,自己优哉游哉地晃下楼去。
“梦幻池塘…”
高俊身形甫跨进客栈,听得嫩声呢喃,随即便捕捉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背影,半干的长发漆亮垂瀑,素衣白裳简纯明净,只袖口的一圈彩虹绣样儿稍见艳丽,衬得整套衣衫分外别致。
背影的主人斜倚账台而立,一条长腿微曲着,闲闲地搭在另一只脚边,一只手肘杵着柜台,有些慵懒,有些吊儿郎当,很像…
“小流氓。”
来人轻笑着一锤定音,全不知自己已经被某大小姐定义成了纨绔属花心种大流氓。
“听说是豪富人家的私人庄园,美得如同仙境。那塘里的风物,五颜六色,缤纷多彩,漂亮极了。水底明明有土,那水却怎么搅动都不见浑浊,清澈透明得跟水晶似的,您说稀奇不稀奇?!”
店小二难得见着这般贵气又和气的美貌姑娘,三三两两地围着赵明月,尽心尽力地介绍着本地的美食美景,不能更热情周到。
“小二哥你这般能说会道,不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只屈在前堂后厨里,才是稀奇。”
赵明月被临时客串导游的几名小厮一惊一乍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美眸绚彩如虹,看得几人不知几度呆怔,忙拍了拍脑袋。“姑娘随意,小的们去后头瞧瞧您的菜齐了没有。”
赵明月点了点头,转脸往楼上瞅,连三只丫头的一根毛都没见着。
心下无奈,无意识地摸了摸秀颈,准备上楼提溜人。
“脖子还疼?”
修颀身躯毫无预兆横到脸面前儿,几乎没有打顿,赵明月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
093 对他不待见()
“姑娘幸会,在下锦炫斯。”
其时暮阳半沉,晚霞倾颓,空气恹恹闷闷,却似乎随着这一句绕耳温语,一抹含情煦笑,霍然开朗清鲜起来。店里的客人,坐着的走着的,无不欢欣乍现,如遇甘霖。
某大小姐自然不包括在内。
“真巧。”
敷衍地甩下两个字,绕开他就想往楼梯口走。
“初次见面,姑娘如何对在下这般不待见?”
锦炫斯被她的表情传染,亦是墨眉微拢。
这丫头,特别也特别,有本事让他主动自报家门;不见生气不似赌气,便能影响他心情,确是能耐。
一句略显气闷的话,倒成功止住了某大小姐的步伐。
“我对脑子有病的人都不太待见。”
“姑娘此话何解?”
锦炫斯瞧着她梨涡轻浅,心头闷感瞬时神奇般消散。
“我们才在衣料店见过,公子就忘了。不是脑子有病么?”
“哦,那次是意外,这次才是初遇。”
轻描淡写的无耻跃然某人冶颜。
这样。
蕴着细碎暮光的灿眸悠悠缓转。“我对不顺眼的陌生人更不待见。”
语气愈见认真。
史无前例被人嫌弃的锦氏某公子思绪微滞,回过神才发现,眼前人儿竟已不见。
“人呢?”
“姑娘带着侍女们出店去了。”
面膛朴拙的掌柜忍不住骚了骚脑袋。“东家,您左右也不缺这一个,要不--”
“你店里的事管好了?”
不带情绪的嗓音俊澈通透,桃花凉眸转到几名伙计身上。“好好的堂不跑,光围着客人转,舌头生花,就能生出银子来了?”
本来是能生出银子的。姑娘菜都点好了,您一来,二话不说就奔别家去了。
神色与掌柜如出一辙的伙计既不敢怒更不敢言,也就是垂低了脑袋,默默叨念。
外人都道东家冬温夏清,笑脸对人,稍晓内情的才知道,那只是他不认真,没上心。
若有心计较…
年长一些的伙计忆起往年的某件事,头皮一麻,不觉打了个冷颤。
小丫头好本事,才认识,就能让自家掌柜伙计倒戈。
修指挑开登名册,掌柜心领神会,忙将某位姑娘的…化名指给他看,忍不住呲牙咧嘴。
锦炫斯低眸一瞧,亦是浅愕深笑。
极美的名,极丑的字。
极致的姑娘。
露华浓…
反复将名字咀嚼几遍,某大流氓眉飞色舞,桃花眼里的春光不能更盛。
翡境驰名城内外的小食一条街,半露天的营式,应时应地的琳琅美味,香风浓郁,色味俱佳,流水般涤荡着来往食客的眼球,不在精致稀罕,更见质朴新鲜。
露大,哦不,赵大小姐带着三枚小吃货,可谓如鱼得水如蒙神召如入无人之境,坐在集中设置的木座堂食区吃得风卷残云风生水起风云为之变色。
“小姐,你怎么不吃呢?”
宛若拿巾帕擦嘴的间隙,总算得空看了她家小姐一眼。
“我头疼。”
某大小姐叹了口气,俏脸写满无奈。
她平常不给她们吃饱喝足吗?
细嚼慢咽有那么难吗?
“我也头疼。”
阮氏轻烟一扫先前之颓废,面色红润,头皮红肿。--小姐敲就敲吧,还下死手。
她也没吃得多急吖!
“吃得差不多了,说说分店吧。”
她家小姐把玩着手里的筷子,坏笑泗溢。“南冠会感谢我的。”
“在这里开分号?”
宛若秀眸圆瞪,红嘴儿半张。
“好主意,小姐我支持你。”
卫氏宝库欣然应和,从小胖妞盘子里夹了一块醋排,不由分说塞进小八哥儿嘴里。
“此地虽不及皇城繁华,却也不乏客商。难得的是衣料新奇,美而不贵。若真能在此设分号,对皇城那边的铺子也是有好处的。”
轻烟正色张眸,换来她家小姐兴味相瞅。“哟,才睡醒便能说出这么多道道儿来,我们家胖妞儿真是商业奇才啊!”
“小姐--”
商业奇才翕忽挑眉,贼呼呼间便成功转型为八卦奇才:“那位锦公子,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