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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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知意君,众人也是过瘾得很,唏嘘得紧。
宛若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时的景状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赵明月点数着知意君送来的四五箱金银珠宝,满意地颔首:“先生文武兼备,‘财’貌俱佳,实乃万中无一的好夫婿。小瑾好眼光,我心甚慰。”
南宁最近觉得自家主子白眼翻得很独特,不由得学了一学。玉主这是把妹妹卖了,乐呵地数钱呢。
不过事情也算尽在玉主掌握,虽然过程出现了些许偏差,由知意君替二小姐挡刀变成了知意君被二小姐捅了一刀,但结果还是皆大欢喜的。这份谢礼,玉主当真受之无愧。
358 并蒂相损()
腊月十二这天,寒日舒和,花光满路,正合婚嫁。嘉英府二小姐出阁,百里红妆,长街艳色,一路逶迤至幻梦谷。
赵明月陪着双亲目送披红挂彩的马车远去,面上带着笑,神色却有些惆怅。
黛眉看着她,道:“我这做娘的尚且欢欢喜喜,你这姐姐怎么伤情起来了?”
赵明月也说不出所以然,摇摇头:“许是这一去山长水远,我要很久不得与妹妹相见了罢。”
“说得像生生别离似的。”女财神拍拍闺女的手,“午宴后陪为娘去聆禅寺还愿,再到铺子里转转,保管你就高兴了。”
黛眉这一提,赵明月方想起来,了然大师前段日子来了青城寻师弟论禅,她一直瞎忙,也没抽出空去问好,不知道老人家到别的地方骗钱,啊不,传经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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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赵明月便跟着黛眉去了寺里。马车在山脚下停驻,赵明月掀帘,看到另一辆车子慢慢远去,斗大的“封”字样铃铎悬在车尾。
黛眉也瞧见了,咦道:“怎的封家姐姐今日来上香,没邀我呢?”
赵明月道:“你今天嫁女儿,全城都晓得。她知道你肯定走不开嘛。”掀帘给骑马护行的南宁使了个眼色。
方才她看得清楚,那辆车前坐着的,分明就是封夜寒的贴身侍从。那人伤得连路都走不了,赶着到寺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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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殿上过香,黛眉去听禅了。赵明月本想跟着去,却被一个僧人拦下,带到了方丈室。
赵明月迈入客堂,就看见上首端坐的两位大师。“了然爷爷,您竟在青城驻留如此之久,果真是心怀慈悲,普渡我青焰众生呐!”
“珣丫头莫要胡言,”慧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她:“且近前,让老衲探探你的脉。”
“会吃爷爷,您终于发现自己把寺里吃穷了,准备发展副业了?可是没听说您会医术呢。”
赵明月嘴上贫着,动作可不含糊,已在慧慈扬起的巴掌落下之前把手腕递了过去。
慧慈替她切了脉,稍稍思索,问道:“你与柳丫头的心法,可都破九层了?”
赵明月没答他,倒是回道:“知雅与凌风来过了?”
慧慈颔首:“不止他二人,其余该来的,也一并来过了。”
赵明月道:“封家公子也是为此事而来?御朝殿下也现身了?”
慧慈看看她,忽地转向了然,朗笑道:“师兄你瞧,珣丫头这般聪颖,你一时教她蒙骗,也无甚稀奇。”
了然念了声佛号,“这丫头连老衲也不信,还编了故事。若非师弟来信,老衲差点便信了她的邪。”
赵明月朝两名高僧歉然一笑,又蹙起眉:“可是我与小清命格有异?”
一伙儿人都来了,还不计前嫌地扯了暗夜御冰与封夜寒进来,教她想不怀疑情况的严重性都难吖。
慧慈道:“珣丫头可还记得你的那支命签?”
赵明月点点头。
慧慈拉开手边的小屉,取出一支朱签。“柳丫头昨日过来,抽中了此签。”
赵明月接过来,念:“死别生离。”抬眼笑笑:“这是说小清要与谁死别生离呢?我,还是凌风他们?”
了然道:“赵丫头可是不信?”
赵明月笑得出了声:“难道我信,就得哭吗?我哭了,小清就能转危为安了?”
心里苦得很。
别人穿个越吧,适应之后就能活得踏实稳妥的,怎么轮到她跟柳清泉,就这么玄幻多变呢?
了然亦笑:“倒是看得开。”
旋即肃色道:“这签与你头前抽的那支,乃是并蒂签。不单指向关家丫头。”
赵明月讶然:“您的意思,是我与小清打破时空规则而来,是故魂魄不齐;以后必然要与,与知雅他们…”
吸吸鼻子,眼圈慢慢地红起来了。
了然叹一声,道:“事在人为。原本你与关家丫头同此世并无福缘,如今竟一同修得圣族心经,且安然至今,后面有大造化,也未可知。确是不必太过焦忧。”
赵明月听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略一思索,又好像提取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便看向慧慈。
慧慈摸摸锃光瓦亮的头顶:“通俗点说,便是你与柳丫头一存俱存,一亡皆亡。你们的内力只可维持,不可再继续增长。否则便会此消彼长,此盛彼衰,终会同归天地。”
赵明月似乎没听清,拿红通通的眼珠子瞪着他:“这件事不难,犯得上教知雅与凌风他们,尤其是封家公子全部知晓么?封家公子于玄术卦阵颇有禀赋,小清是否有不得不赖他方成之事?”
慧慈与了然互视,道:“当年我师兄弟四人共研玄卦,以大师兄与小师弟成就最高,可惜英年早逝。好在謇之天赋极高,又最勤力,才教玄易宗得以留传。”
謇之?
赵明月忆了忆,小瑾唤过,正是封夜寒的表字。
了然接道:“我师兄弟二人,合圣巫堇苗之力,联同轩儿、泽儿、謇之、冰儿,推出你与关家丫头的大劫。你二人让内力维持在九层不难,那劫在于,其中一人或许会现出衰微之象。若能寻到别的诊疗之法,便无恙。否则,定要另一人再提内气助之,或有转机。”
赵明月静静地听完,道:“此劫有二难。以我为例,假如哪天我心力或精气衰微,须小清继续修习不朽诀,方可救我。此为一难。我得救之后,我二人的内力便失了衡,如何重新保持平衡?此为二难。这一难,才是真正的大劫吧?”
慧慈颔首:“珣丫头聪敏过人,原无需我等多言。”
又道:“以后你与柳丫头每日诵读金刚经半个时辰,每三日来寺里背与我听,每七日斋浴茹素,且观后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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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苦着脸回到兆凌府,才踏出马车,宛若便飞奔过来扶她,悄声道:“太子殿下,公爷还有侯爷都过来了,五位主子正齐齐地在膳厅等着您呢。”
赵明月被她呵得耳根子发痒,立睖起眼睛:“这是团聚的喜事,你怎么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宛若连忙四下里瞄一圈,嗓音压得更低:“几位主子说,小姐近日辛苦,亲自下厨给您做了补品。”
赵明月心里一凉:“都有谁进厨房了?”
“除了王爷跟蓝主子,其他三位爷一并去了。兴致高得很,乒乒乓乓地张罗了一桌子。”
凉了的心瞬间被丢进了碳火堆里,激得乱跳:“这么紧要的事,怎么不早传信?”忙拉了宛若往角门走。
359 至痛欢情()
猫着腰挪到门边,便有花香渐浓。赵明月心下一咯噔,暗叫不妙。一抬头,果然撞进锦大侯爷风情万种的桃花眸:“浓儿想我得紧,早知我在此等候,特意悄悄靠近,要给我个惊喜么?”
“当然,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了。”
赵明月挤出笑,被他紧紧搂住的腰隐隐泛疼,一时也不敢乱动。
“那我怎么看着,浓儿似是想躲着我们呢?”
“你定是没吃晚饭,看花眼了。”握着她腰的大手再用力,赵明月不由拧眉:“我就是有点头--”
“头怎么了?”
锦炫斯抚了抚有些泛白的小脸,明明气她下意识地想隐瞒,还是不忍地松了手。
“头-汤!今晚的头汤是什么?我们快去瞧瞧!”
赵明月原本是想拿出装晕的看家本领的,转念一想,时机不对。凭她现在神魂不属的境况,假如她此刻再“晕”过去,这几只不定怎么折腾呢。这杀手锏,以后都不得轻易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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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膳厅,那四只已经齐了,或坐或站的,俱是有模有样,养眼得很。然而那拍桌子满盘的晚膳,赵明月不经意地瞄过,立时心疼厨房,心疼食材,更心疼自己。
简直辣眼睛吖!
蓝云悠瞅见自家乖宝那纠结的模样,先前的忧思躁闷不由得便淡了,忍着笑牵她过去坐下。“赤兄、云兄与锦弟亲自下厨,你若再不回来,菜便冷得无法吃了。”
赵明月嗯了声,在桌子下面狠掐他的大腿。--也不知道拦着那仨,说得跟菜热着就有法吃似的。
云凤泽挨着她坐下,夹了块酥肉放进嘴里,连嚼也未嚼,便吐了出来,淡定道:“肉不新鲜,不要吃了。”
随即替她盛了碗汤:“还是先喝汤暖暖身子吧,蓝兄还放了你近日颇偏爱的椰丝。”
“好啊好啊,天冷就该多喝汤。”赵明月赶紧接过勺子。
她说呢,一桌子的菜,就属这盅汤看着有点颜值。
一勺汤送进嘴里,赵明月的神色就变了,尽数吐出。
赤冽轩忙递了温水过来,“烫着了么?教你喝得那么急。”
“怪怪的。”赵明月看了看他,指着汤:“里头的鳝丝是不是没熟,腥气这样重。”
“怎么会?过了两遍油呢。”青隽又喂过来一勺。
赵明月拧眉瞧着他,又把汤盯了一会儿,深仇大恨似的。“会吃爷爷交待了,我近日须斋戒茹素,不能沾荤腥。”
她低着头没发现,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青隽吸了口气,问:“师伯还说什么了?”
赵明月抬起头,想了想。“说我要戒色,得离你们远一点。”
说着便起了身,“我这就去沐浴更衣,明日便到寺里,随会吃爷爷念经去。”
话音还没落,人就没影了。
膳厅里的氛围愈见低抑。
蓝云悠拿勺子搅了搅那盅汤,“我已尽力掩去血气,玉儿却仍察觉出了。”
“而且反应还十分强烈。”赤冽轩苦笑:“看来只能试试那个办法了。”
“我舍不得。”青隽有些失神:“她最是怕痛的。”
“你觉得我们就舍得?”云凤泽闭目掩去眼底的挣扎。“此咒一旦开始,就必须完成,不能半途而废。大家谨记,蕾儿的痛感多半是她的幻觉,于她身体是无碍的。若因此犹疑,才会害了她。”
锦炫斯盯着四人,青碧桃花眸渐转幽厉的灰白色。“长痛不如短痛,此咒必行。就算浓儿不得不离开,我也能随她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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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月窝在温泉水里,被热气熏得眼皮直打架,脑子却是清醒得很。转了半天,总绕不过那盅腥气四溢的汤。
比起那浓得呛嗓子的腥气,她不愿多喝一口那汤的原因,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只是过了嘴,便觉得心脏被紧紧地拧住,疼得蹊跷。好似马上要失去格外珍贵的东西般,教她瞬时对那汤嫌恶不已。
也不知道那仨厨痴背着悠悠在里头加了什么料。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眉目,赵明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拍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