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浪汉的逆袭-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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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听着即惊又喜,惊的是他胃口不小,喜的是,忍不住多想了想,皇帝年幼,以后能得权的,无非是太后、辅臣或者内官这三个方里的了。自己要是光站着一边,万一一方斗败,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可万一又搭上了另一条船,那自己便站得稳如泰山了。
这件事,要是楚则居还在他是不敢想的。怕是楚则居指使长贵来的。可现在却不同,现在正是水浑的时候,皇帝年幼不知事,后宫、朝臣、内官,必然是各怀异心。
便躬身道“下官有一言。”
却不说,只往长贵身边的人看。
长贵摆手。侍女与家将都退下,却留着大福和一个嫫嫫在。
府君知道大福是长贵的干儿子,却不知道这个嫫嫫是什么人,想来也是极其受其得重用的人,也就不再坚持。向长贵道“下官其实经年做着些小本生意,才能有今日这样的手笔。不瞒公公说,下官背后无人,心里总是不安稳,如果能在朝中受大公公庇护,愿以每年一成,孝敬大公公。”
怕他小看自己,附耳补充“虽然我那是点小生意,但每年这样的院子装满五十趟,不在话下。”
钱得利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个龟孙!一成才多少?你当我祖宗傻呀。“府君好大的口气。一成便想得咱们大公公为靠山!?起码得五成来!”
府君向其它两个人看。长贵只是喝茶,不说话。大福垂首敛眸也不言语。
府君咬牙“三成不能再多。大公公,并非下官小气,只是这事里头,要走动的地方多要掩盖的地方也多。下官自己也只得三成了,您这三成已经是从下官手里扣出半成来了。”
大福这时候却有了反应“我们大公公也非贪得无厌之人,也不为难你,大公公只要四成。旁的话你也不必多说,愿不愿意只是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府君站在那儿,汗都出来了。虽然他并没有打算照实打实的四成给,还是做出非常挣扎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四成就是四成吧。”
长贵这时候脸上才有笑意,抬抬手说话“起来吧,看你这严肃模样,我都不自在了。”
府君起来正要说话。他却摆手“你做甚么不用告诉我。你做小生意,就是小生意,你做你的。我看顾你一二也不算甚么大事。”
府君一口话堵在喉咙。怎么会不知道长贵为什么不想听呢?
暗骂:这个老东西。狡猾得很。恐怕听出自己手笔太大,不是小事,拿了钱,却不肯有太多牵连。到时候出了事,他还真未必会出手相助,反而会推个干净也不一定。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叫长贵拿钱拿得这样轻松,难道白白给了四成出去吗。只笑说“那是那是。生意上的事不敢劳烦大公公。”
长贵心情好,喜笑颜开,叫大福设宴来,留府君喝酒。
这宴席真正奢华无比,长贵有心显摆,拉着府君讲,这家将是谁谁家用过的,那家以前多显赫,哈哈,现在不行啦,全是我的。这些乐姬是谁谁谁家养的,那家以前牛吧?哈哈哈,也不行啦,全是我的。
府君也喝得醉眼迷蒙,跟在后面捧着“大公公生就富贵之相,以后能做皇帝也说不定呢。”
长贵骂“去!大胆!”却是再欢喜不过了。显然是早有想过。
府君看在眼里,见他喝得差不多,这才说“大公公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不到我偏洲去,让我做个东道实在说不过去。”
长贵迷迷糊糊“啊,那是,你请客!该你请了!”
府君暗喜,以为计成。只要往私矿与码头一去,他就不信,这趟混水长贵还能洗得干净。固然是无比的凶险,可这也是泼天的富贵,谁也舍不下。到时候大家一条绳上,绑得死死的谁也脱不得身。他不是有做皇帝的心吗?说不定到时候打也打不走。
钱得利在一边吃瓜,啧嘴,这傻儿子。只叹,也不知道齐小姐还活没活着了。
第178章()
长贵返乡的队伍,最后还是在偏洲府君的迎接下浩浩荡荡去了偏洲。
两个人喝过一场酒,关系都近了不少。坐一个车,有说有笑。不过进了偏洲城,长贵却是哪里也不肯去。就在行馆呆着。
呆了二天,府君说现在时节好,是进山围猎的好时候,请他一道去。
他来也来了,自然没什么不肯的。仿佛因为是进山里去,而并不是往哪个店铺走才放松了警惕。等到了地方,下车一看,也就迟了。
到底是出身不怎么样的人,这时候免不得勃然大怒“好你个狗东西!”心里也是震惊,这么大个矿!来来去去戴着脚镣的苦工往来不绝。
府君被他骂了,一点也不解的样子,说“大公公既然算有份的,这里是个什么情景让大公公看看也是应当的。下官怎么敢瞒着公公。”他这里有了长贵的包票,也不急着收摊了,矿上仍然运作起来。工坊也没有停。
长贵气极反笑,指着他点了好几下“你这个机灵鬼。”到显出调侃来。来也来了,能怎么样?完全放弃了的样子“行吧。算你本事。”
府君也笑。不过笑起来脸上的伤痕有些狰狞可怕。陪同长贵四处转转。
这里除了矿洞,就是工坊,材料进去,黑金出来。一袋袋一筐筐,码放整齐。这边做事的劳力,全是欠了税赋被抓去抵债的。
长贵看了火药,说“这东西我是见过,能点起来烧一烧罢了,值钱吗?”
府君也免不得露出得意“那是自然。大公公见没见过神机?”
长贵讶异“你知道神机?”
府君笑“我还知道这便是神机里头要用的。虽然如今外头还没有神机,但这却是个好东西,能做许多用处。不是我说,这东西只有我们宁国有,全宁国又只有我这独一家卖,海外国的人来,要订多少价,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调头又恭维长贵“以后也就是大公公一句话的事。”
长贵笑,踢踢那一袋袋的“那就是海防里也有你的人了。要不然船怎么进出?你这么本事,还要我小小一个内侍做甚么?”
府君笑说“大公公这就说笑了。我有甚么本事?不瞒大公公说,我以前是在海狼群里做僚官的。”海狼是什么?海贼呀。他原来是世家偏族子弟,前面大乱的时候庶民闹到家里去放了把火,一大家子,就他活下来了,之后便跑到外岛投奔海狼,是那群人里唯一识字的,九王上位开科举一年后,他才想办法回来,找新上任的治官买了个户籍,参了考。
也是凑巧,在都城救了个年纪大又重病在身不得返乡的工匠,才知道火药这个东西。他拜了人做爹,又因为工匠要不是刚好遇到他,差点在返乡的路上被灭口死了,这才把绝不会说的话,全讲给也知道。好多东西都一个说,一个记地默了下来。
回偏洲之后府君心眼活,记得以前这山里有人捡到过矿的,立刻就打起了主意。先是给那群海狼都做了身份,然后安插到各处去。有以前抢来的金银做底,买了各路官职,大小不计,全是当用的。没半年偏洲这个地方就成了他的地头。
长贵笑“你有这个黑东西,要是再得神机,便是皇帝也由得你坐了。”
府君立刻说“大公公,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您看我,像是个皇帝样吗?要说起来,大公公您都比我像皇帝些。”
长贵哈哈地笑。
府君也笑。
两个人各怀心事。
晚上长贵屏退了下仆,对大福说“他这是来报仇来了。家里人都烧死了讲得再轻描淡写,能不恨吗?如今做到这步,也不知道朝廷上有多少人被收买的。反正本地是一个也不能信的。”原也没打算这边还能有可信的人,但面对这个事实,还是有些震惊。
大福面有惊色“怎么能这么快。”
钱得利插嘴,拿手里吃的比划“这东西要坏起来,还不快吗?前一天看还是好的,放在那里若是气候适宜,第二天拿起来就连芯都烂光了。”虽然说政绩楚则居他不是没有,起码全民识字的热潮是掀起来了。民意也是抬起来了。军事研究也搞起来了。可要把这一个国家当生意场来经营,这样利益至上、手段恨辣是不能行的,这不,弊病便堆出来了。
不说别的,就说一个生了病不能用的工匠,你好好给别人送个终也不是不行吧,偏来这么一手。
府君当时说起这个都是感慨:“我干爹是个可怜人啊。怕连累我,不甘心才告诉我许多,之后便自已了断了。”他不死,这事没个头。难道还要把祸事带回家去吗?后来那家人,都是府君照应。
长贵坐在上座,面对大福和钱得利只是长叹“不晓得娘娘在哪里呢。”
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有响动。像是外头有什么事,但却并没有听到警示声,不一会儿还有脚步往这边过来。
大福心惊,唰地就把佩剑拔了出来。
推出门去,就看到家将跟一个府君的人僵持着。中间还有个农妇打扮的人背着比她人只短一点的大背篓子。
府君那边的人说“我看一看是些什么菜都看不得?”
家将却说“菜就是菜,还能看出花来不成?我已经看过了,你却还要硬再看一遍,是个甚么意思?”
大福把剑收了,端着架子过去“这是怎么的?大夜里,吵到大公公歇息。”
家将当先便告状“这农妇家里是种菜的。上门来问有没有要时鲜的小菜,奴想着主家喜欢吃小菜,便叫她来,查探过后便想引给您看看能不能行。却被他给拦了,非要再翻看。那么水灵的菜,翻来翻去,都要烂了。”
对方到也不甘示弱“大半夜哪里来卖菜的?我忧心大公公的安危而矣。”
大福往那个农妇看去,顿时眼皮一阵乱跳,不动声色摸了摸眼角,问“大半夜怎么摘了这么些菜来卖?”
心里生怕她答不出来。
农妇畏畏缩缩“这些天都没卖出去,回去要打的。不卖出去我不回去。”
大福点点头,走上去叫她半蹲下,挡着府君人的视线,伸手抓了一把菜叶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大公公素来心善,最见不过别人受苦。这些菜我们便都要了吧。”
也不理府君的人,只对家将说“抬到后头小厨房去。”
转身就回内院去了。
家将也不理府君这边的人,听了令便招呼农妇“走。”见她步子摇摇晃晃暗暗提着心。见府君那边的人看在眼里,嘴上说“你背着这些菜,可走了一整天?脚下都软了。”
农妇连声说“没有那么久,没有那么久,菜是新鲜的。”生怕别人不要的样子。
府君那边的人这才收回目光。
进了小厨房的院子,家将转身便把门关了。连忙伸手,要帮农妇把背篓取下来“椿娘子。”一取才发现背篓沉得吓人,他一只手竟然提不起来。也不知道椿是怎么背来的。
正要要说话,就听到外头大福又来了“大公公没睡,叫你去。”
椿知道,这小厨房不是久呆的地方,到时候来往的人多眼杂,连忙背着筐子走出门,府君的人不在了,却不知道这暗处还有没有别的眼线,只做寻常的样子,跟着大福走。一脸乡下人的没见识,不可置信“大公公是哪里的贵人?要见我?”
大福轻声笑“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