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浪汉的逆袭-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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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仆不敢多言,连忙把阿心拉下去。
阿心先是哭,后来却是笑。喃喃说“小娘子原先不是这般。小娘子是顶好的人。是个苦命的人。”又说“这个不是小娘子了。”拉着下仆疯魔了似地“不是她。她不是这样。”
下仆吓死了,把她送到书房那边就不管了。
关雉这边不一会儿,如了意的大郎果然就回来了。笑吟吟绝口不提外头有什么事。
关雉胸口憋着一口气,脸上若无其事,收整好,叫人打听田氏去了哪里,知道她不在,才叫了人,与大郎一道往周老夫人的院子去。
两个人才走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家将拦了“老夫人病了,见不得客。”
关雉不说话,往大郎看。
大郎鼓起勇气,大声说“我是客吗?我是亲孙。”也不理他,直接闯门进去了。
家将一时也不得法。等他们进去,连忙就住田氏那里去报。
可去了一问,田氏回田家去了。
这边大郎带了好些人进去,还好真的只是进去看了看田老夫人,就出来了。家将进去看,老夫人服药睡了,并没有什么异样。被子底下还露出衣裳一角。
到了晚上,服侍老夫人的嫫嫫才发现,被子底下捂着的哪是老夫人呢!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里包着几个枕头。
家将立刻便往大郎院子里去找。
关雉也不拦,任他们翻。还一脸惊讶问“出了什么事故?”
自然是什么也没翻出来。
家将调头就去田家找田氏。
田氏见他们来,却并不惊讶,听说周老夫人不见了,只是说“自作孽再怨不得别人。”就叫他们回来了。
等家将出了门,田氏才叫躲到帘后的那个身影出来“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便使下仆把人带下去安顿。
自己则与李氏,田中姿,坐在前堂。
三人一时无话。李氏端茶的手一直发抖,田中姿握紧她的手,坐在旁边。
三个人没有交谈,各自默默。听得院里鸟儿鸣叫,外头绿意盎然,屋里却如死寂。
到了下午时,外头就有喧闹的声音,不一会儿,家将便跑进来,说“外头好多亲卫,还有治官与本地防军。”
李氏的脸一下便白了,哪怕极力镇定,也有些惶然。田氏沉声说“不怕。”
田中姿站起来,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让他们进来。”
第120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朋友不知道野到哪去了,没有校对。
人被带到了治官府衙。宋阁老见田氏一道来的,十分意外。原本他们就是挑了时候才上门的,以为就算田氏有心维护田家,这时候也该回去了。哪知道她还在田家呢。起身迎她,还叫人看座。
到底他是周有容的门生。
田氏并不推辞,才将将坐下,外头便报宫里来了人。宋阁老想也想到,田氏既然过来,皇后便不能不理,定然是皇后身边的人来了,哪知道迎进来一看,是便装打扮的齐田。
治官哪里见过皇后呢。只见满堂跪伏下,连忙跟着伏身。齐田颜色到还和气“本带了御医想去阿舅家里看看舅母的。一听原来是到这里来了。”又对治官说“这一桩案听了也是震怒,你只管秉公办理。”
治官唱喏起身,坐到了案后,脸上 不露什么,那一颗心却跳得跟鼓点似的。
叫田家的人来,还是因为刘氏败露之后,皇帝震怒,下旨复查当时所有战死的人。姓谁名谁,哪一个营的,死在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死的,追赏受封之后各人领回遗骸,又是怎么处置的。并把那些人家,一户户走访核实。
查来查去,四姓之族竟然一个也跑不掉。田氏自然也牵扯其中。不过人数要比 那三家少些。只因为田氏一族并不昌盛,所涉的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人而已。名单列来都是庶族。把这些人领回去的,是大显田氏的长子,田蚌。
大显田氏乃是洛东田氏的庶族。田中姿说来,跟这个人并不熟悉。不过田蚌的父亲,曾在都城做过官,当时与田阁老还有些往来。
后来田阁老不在了,田蚌的父亲也早早病死了。田氏在朝势弱,田中姿也没有要为族人谋福利的意思,田蚌想当官却没有人举荐,庶族渐渐没落,一年不如一年。
早年他上门找过田中姿一次,可田中姿出去打猎了,人也没见着。最后一咬牙,就投军去了。
世族子弟入军营,哪怕再落魄,至少也是管五个人的伍长。他去就谋了个什长,下头管着十人。后来升做队史,下头有军士百人。
田家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伍长起步,更不如他。
当时随皇帝战陈王,田氏英烈共三十多人。其中伍长十五人,什长七人,其它都跟田蚌一样是队史。连着属下,共有百人叛变了陈王。与其余四姓一道,不遵上令,不肯救援,要将皇帝困死在池川。
知道皇帝没死之后,他心中有鬼当了逃兵,后来也久不见案发,便以为没事才回营去,只说自己受伤了,才流落在外。那时候,与他合谋的那些人,都已经被认为英烈。他身为庶族之长,是这些人中最有威信的,营中便把善后的事交与了他去办。
与刘氏不同是,他胆大包天,还真按了英烈的规制,敲锣打鼓把这些人送回乡里。
刘氏案发,他被抓之后将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决不承认自己是主犯,只把事情往田中姿身上推诿,指认所有的事都是受田氏长房指使,自己跟本是迫于无奈之举。
田蚌跪在堂下喊冤。治官坐在堂上,背后的衣裳都汗湿了。
皇后就坐在这里,你说她舅舅谋反?
坐在自己旁边的宋阁老闭目假寐,可他身为周有容的门生,在这件事上到底是怎么站的队呢?
皇帝对田氏到底是希望‘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是顾忌皇后走走过场就算了?
治官觉得自己就仿佛站在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旷野。头上月光黯淡,照不亮四周迷雾,不知道哪边才暗藏凶险,哪边才是飞黄腾达之路。
一时之间,堂上只有田蚌的的声音,他是受了重刑的,跪也跪不直,倒在地上。不停地嘀咕着“田蚌有冤。”
大概是上苍可怜这位治官,眼看安静得太久,不说点什么也要说点什么,硬着头皮要开口时,下头田蚌两眼一翻,晕了。
治官如释重负,连忙叫人来把他抬下去救治。
既然人证失去意识,这案今天也就审不了,小心翼翼对宋阁老说“那就只有改日了。”说完又往皇后看。
宋阁老睁开眼睛,深以为然“既然人证昏厥,大郎君便是自证,也不能对质。自然只能改日。”
皇后这边当然没有异议。可问题又来了。
这田中姿一家,是关押起来,还是放回去。
田中姿自动自发地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道。他说“事情都没个结果,我若这样回去了,别人岂不要说娘娘护短?”自愿留下了。
李氏几乎要昏厥,娘家李氏一门二天前已经伏罪,现在夫君又有疑罪。想着肚子里有孩子,硬生生忍了下来。刚强道“我们心中无愧。也没甚么好怕。”便与田氏和齐田一 道家去,一会儿便亲自送了吃的用的往牢里去。
被子褥子又厚又软。怕有蜱虫跳蚤,还放了药包。里头还夹了本书和一本空白的订本,李氏在椿的陪同下,都拿了送到田中姿手里,之前还一身锦衣,现在被扒了,已成囚服。两个人隔了牢门,你看我,我看你,李氏克制,只以平常的口气说“你闲得无事,也好译来打发时候。我们娘俩到有皇后照应,你不必记挂。”
案子是暂停了,可再开审时,总得有个方向才是。但宫里传旨的,只说秉公办理。不得冤枉一个人,也不得漏放一个人。治官实在没法,下午便找到长贵外宅那里去了。
提了不好少东西与他。
长贵嘴上说“大人太客气了。这我可不能要。”手上却一点也没含糊,该收的全收下了。
治官陪笑“这是应当的,”两个人坐下喝了一盏茶,长贵就起身说要走。
他这会儿是轮班,休息的时候,也差不多了。
主人要走,治官也不好留,笑着一道出去,不过走到门口免不得要问正题“陛下以为田家如何?”断然不敢直问帝后关系如何。
长贵顿顿步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笑容仍旧。因在宫里日子过得好,大肚皮也长了出来,远看如弥乐佛似的“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才问,不过这政事我一个不全之人可是万万不敢插嘴的。再说,这件事我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身为近侍,怎么能向下臣透露皇帝的事呢。一脸正色。
治官不可放弃。哪怕是探听出点端倪也好啊“那……那皇帝陛下对皇后娘娘……”
长贵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治官左右看看,围着这么些下仆和小内侍,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太蠢,以为他是见人多才不肯说,还想把长贵引到僻静处说话。
长贵却摆手,只说自己还忙就不送他了,大步就往外去。
小内侍跟着颠颠地跑。
治官着急,跟着跑“您有什么事?下官不知道能不能尽点绵薄之力。”
长贵说“我是要帮皇后买点东西回宫去。皇后喜欢街市上的小玩意儿。”
治官连忙说“这点事,下官这便使人去收罗来,还需得您去吗。”立刻就要招人来。
长贵皱眉,怎么也不肯:“奴虽然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可也不敢把皇后交待的事推诿到别人身上不肯尽心。娘娘要是不悦,我这颗脑袋还要不要。”
治官停了步子,看着长贵远去急得直跌脚。这可怎么好,什么也没探听到,礼还送了。
回去幕僚却笑“侍官这么说,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治官这才恍然大悟,问“那这案子我就放一放水吧。”
幕僚却摇头说“你若一边倒得厉害,也未必妥当。优待归优待,公允亦不可失啊。”他这话到说得含蓄。不过因为皇帝要严办世族之罪,所以刘氏入案,先头的刘氏与关氏都是疑罪从有,重重酷刑屈打成招也是屡屡发生。幕僚现达话的意思是,轮到田氏,治官这里维持公允不偏不倚,不以刑讯逼供,已经是最大的偏向了,不必,也不能做得太多。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皇后怎么能不懂?便是她不懂,她身边的人也懂,毕竟还有一个关先生的女儿关姜在。她自然会领治官这个人情,再者,事情便是说到皇帝那里,治官也没有错处。
治官一想,这田蚌要咬田中姿,实在是有点嘴太短。第一,没有物证,没有信件什么的来佐证他的话。第二,也没有人证,没有人能证明田中姿见过他,并要求他做了什么事。疑罪从无。只需要自己秉公办理,田家还真没什么事。
连连点头。
长贵长了几百个心眼,那边回了宫,就往宣室去伺候,进门进到青非附耳与皇帝 说话,不动声色去奉了茶,便立刻把今日见到治官的事,当成一件趣事说给楚则居听“还来问奴?奴哪里知道这些个。别过了他,就帮皇后娘娘去街市上买了点小玩意儿回来。他还追着说要帮忙,奴记得陛下的说,要敬重皇后娘娘,可不敢把皇后娘娘的事交付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