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上仙-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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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怕是天界与魔界已然联手,一切都只不过是魔王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魔王今儿个是要趁火打劫,只能说是夜白倒霉,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我天山夜白仙子站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使什么阴招。”
夜白本只是拿话激一激他,这麻黑的性子转不弯,若说他占了便宜,他断然不干,说不定就收兵哪来的回哪去了。
巫界今儿个实在是惹不起这尊佛。
不想,这麻黑却并未上当,也不跟夜白废话,又挥了魔王剑,直直朝夜白面门而来。
夜白挡了玉女剑,却只接得几招,几招之后,节节败退。只得使了红莲业火朵朵朝麻黑面门而去。
麻黑气性相当大,也不顾那火的威力,将手中的魔王剑耍得瑟瑟生风。
夜白额前一缕发丝纷纷扬扬而落,只那发丝飘飞的一瞬间。
眼见那只魔王剑瞬间又直逼面门,夜白双眼一闭,如果今儿个注定要命丧这忘川河畔,该来的总要来,几百年后又是一美仙子。
只是无名,她亦舍不得。希望来世还能认得他,再续前缘。
不曾想,那魔王剑并未如预料地那样划过来,睁眼一看,无名不知何日已然挡于身前,手中的银斧接下了魔王手中的魔王剑。
“我说过,堂堂魔王欺负一介小仙子,实在是算不得正人君所为。”
麻黑面色一沉。
“原来当日在神魔界,那个做了缩头乌龟不愿现身的人是你?”
怒火腾腾往上冒,手中的魔王剑转道直取无名。
魔弹纷纷扬扬如雨而下,无名一袭白袍与麻黑周旋。
下方时不时地听得中了那血魔弹之人的惨叫声。
夜白祭了红莲业火,往那血魔弹挥去,血魔弹立时不见了踪影。
此时一方战事,风去突变。
只听得天界殿下一声大喝。
“变阵。”下方那一列星光阵斗转星移,变了阵势,那阵阵势比起刚才尤甚,道道戾气直副巫界九宫八卦阵。
八卦阵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虎将军立与阵中,沉着应战,跟前变幻了阵势。
如此一来,两阵势均力敌。
不曾想,只是须臾之间,巫界一方九宫八卦阵上头祭起的层层屏障不知为何,立时土崩瓦解,一道又一道戾气瞬间化为虚有。
巫界一片天大剌剌展现在一众天兵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至此,巫界已然回天乏术。
夜白心急,在巫界大阵之前,祭起层层红莲业火,一道又一道火障,亦未能挡住天界大阵里的道道戾气。
回首再观无名之时,夜白一颗心大恸。
天界殿下,他干的就不是人事。
一方太阳戟从无名的后方偷袭成功,半截太阳戟已然入了无名身体,一袭白袍已然生起朵朵血花,晃得人眼发晕。
只在他一回首之间,魔王的魔王剑已然出手,一抹绿色的身影挡于无名的胸前,那魔王剑穿透小绿那纤细的身板,直取无名前胸。
“无名,小绿。。。。。。”夜白嘶心裂肺的声音。
“无名。。。。。。”火凤悲凄的声音
心痛是一个什么滋味?比起三百年前,自己无痛呻吟在凡界酒肆之时的那个滋味,要痛上千百倍。
泪如倾盆雨而下。
一柄魔王剑,一方太阳戟,不晓得是这冷冰冰的武器无情,还是它们的主人无情。
瞬间抽离那两具身体,血如泉涌,如那一岸的彼岸一般绚烂。
小绿的身体飘飘悠悠似是对无名的万般不舍,直直朝那忘川河坠去。
夜白只来得及抓住她一方衣袖,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的手心里滑落。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光如此重要,如果可以,夜白想立马上天去找混元老君问一问,问他有没有一种丹丸吃了可以让时间停驻不前?
或者倒流也可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夜白一定扑于无名的身后,如那小绿一般,替他挡了那一道无情的太阳戟。
她,宁愿那剑那戟立刻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要做那一个伤心无门之人。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因为时光它亦是一个无情的家伙。
无名,他一张白面,更加的惨白。
他为何还要微笑着看着自己?
“夜白,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紧紧地抓住你,定不会让你离我有半步远。只是今生,我与你怕是走到头了。”
“不,无名,还没有,以后多少万年,我都与你在一起,我还要为你生一堆的孩子。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紧紧地握了夜白的手。
“我也想,但是,我不能。夜白,我在忘川河畔奈何桥头等你,多少年我都等。”
“不,能,你能……”
然而,终究是不能的,夜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名如紧紧握在手中的流沙一般,无声地流泻而下,最后一粒都不剩,消散在天涯。
第363章 魂落忘川犹在川()
心,无边的疼痛,找不到方向,犹如忘川河之下无数的游魂一般,不晓得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身后魔王剑瑟瑟生风,直取夜白而来。
火凤,这个女娃子,向来是她欠夜白的,今儿个她却非要夜白欠她的,而且再也没有机会还给她。
她替夜白挡了那一道凌厉的魔王剑。
夜白眼睁睁地看着无名从自己眼跟前消失,又看着火凤倒在自己的身前。
夜白错愕。
“凤娃儿,我这是何苦呢?你为我挡这一剑值得吗?”
火凤唇角一抹鲜血,红得刺眼。
“芝娃儿,如此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不要有心理负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无名,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有我与他,没有你,我很高兴。”
一颗心被掏空了,世界上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动。
世间多少情与爱是这样的,故事的开始:我会给你幸福;故事的结局: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祝你幸福。
魔王这个王八蛋,他一剑要了火凤的命,还不罢休,挥了魔王剑还要直取夜白的性命。
椒图一方太阳戟当的一声挡住了魔王剑。
“魔君,得饶人处且饶人。夜白仙子,她是我天界殿下的妻子。”
魔王终于收了魔王剑,夜白不干,眼眸发了红,祭了团团红莲业火。
魔王与椒图,他们要了无名与火凤小绿的命,她要他们陪葬。
天幕之上,金光一片,夜白那火到底没有放出去。
天帝一脸慈爱地出现在眼跟前。
“可怜的夜白,让你受苦了。”
火神亦是满脸慈爱。
“夜白,我,来迟了。”
他们,让夜白彷徨,天帝爹爹与火神师父,昔日对自己那么好的两个人。
如今是真是假,她眼盲了,分辨不出来。
椒图立与身前。
“夜白,跟我回天界吧!”
夜白发红的一双眼,恨恨的瞪了椒图一眼。
“殿下,你好狠的心呐。”
最后一眼,忘川河畔,一岸的彼岸花腾腾地舔着火苗,婆婆那一方茅草屋在火光中摇曳得十分凄凉。
巫界,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么?
天帝爹,火神师父,椒图的脸在眼跟前争相晃悠着,晃得人发晕。
“师父,好困啊!”
师父满眼心疼。
“困了,好生睡一觉,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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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天宫岁月太凄清,朝朝暮暮数星云。
云罗宫,万千仙障,犹如那厚重的宫墙门一般,牢牢地将夜白与这个世界隔成了两岸。
十年生死两茫茫,这一方不大的云罗宫内,自那一日夜白醒来之后,再也不曾踏得出去过半步。
她懒懒地坐在庭院中那一方琉璃桌前,眼前那一株醉海棠仍旧红得耀眼。
最近总时不时地犯困,未妺仙子是一个贴心的仙侍,她在琉璃桌前摆了一张软榻,夜白困了的时候就靠在那软榻之上眯上一觉。
数十年以来,这觉总睡得不太安稳,闭上眼就能见着忘川河畔熊熊烈火焚烧的画面,灼得人一颗疼痛不已。
醒来之时,已然是泪两行。
那一日,云罗宫内桃花灯闪着红莹莹的光。
夜白睁开眼还以为这是在巫界的落英殿内,可身旁却是空空如也,无名呢?他去哪儿啦?
尽管她如何不能接受,但现实就是这样,无名,他已然永远从她的身边走了。
一口鲜血浸染了一方锦被,犹如画了数朵海棠花似的,晃疼了双眼,晃得一颗心没由来发着慌。
龙月这个女娃子坐在床榻这,关切地看着夜白。
“夜白,你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在这里关心我。我们天界之人,一个二个都是骗子,骗子。。。。。。”
龙月万分委屈:“夜白,我没有骗过你,我一直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不知是心盲,还是眼盲,是真还是假,她看不清。
耳际只记得无名最后说与自己的一句话。
“夜白,会在忘川河畔,奈何桥头等你。”
急忙抓了龙月的衣袖。
“龙月,我不管你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看在过去我们一起玩闹,一起喝酒的份上。你快点带我去地府好吗?无名,他一定在那里等我。”
龙月一张面色十分为难。
“夜白,我也想帮助你,可十哥他,他在这云罗宫之上设下了万千道仙障,也派了无数天兵把守着出口。你知道的,他害怕你又一次离他而去。”
天界殿下,那个无情之人,夜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龙月,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龙月一步三回头出了寝殿。
大猫,这只不解风情的白虎,此刻完全体会不到夜白的伤心之处,犹自趴在角落里睡它的觉。
“大猫,你给我出去。”
大猫不明所以,只得晃了九颗脑袋委屈巴巴地走了。
云罗宫内起了火,火光冲天,直欲冲破那数道仙障,将这天宫点着了似的。
然而,那火太小看了那仙障的威力了,火苗舔着那仙障,打了一个回漩,又落回了地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着火啦。”
云罗宫内热闹了起来,寝殿里头,隐隐见着夜白的身形在火光之中笑得十分地好看。
内心独白。
“椒图,你以为区区仙障就可以关住我了么?它可以关住我的身躯,却关不住我的魂魄。”
一只手伸向了天空。
“无名,我来了,希望你还未走远。”
传说中六界之内,除了魔界之人不入那六道轮回之境,其余五界之人去了之后皆得入那地府,走那黄泉路,过忘川河,走奈何桥。
无名,小绿与火凤都跟着你去了,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不会将你让与她们。
缺了我夜白仙子一人,这一场大戏如何唱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