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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归德侯府-第318部分

小说: 归德侯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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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璞一语不发,拿过信快快地看了起来,信中道他父母遭刺,母亲站在船舱窗子处徒手杀了背后刺向父亲之人,被刺客一剑刺中胸口,跌入了水中还藏着刺客的河面,半天未找到尸首,自此下落不明。

    而他父亲已经发狂。

    这次刺客埋了五百余人在河中刺杀他父母。

    其中有蚊凶人跟姬英人数百。

    御书房内很久都未有人出声。

    齐璞看过信后拿手挡了眼睛沉默了半晌,才放下手把信搁回龙案,哑着声音道,“我得离京一趟。”

    “你不能。”平哀帝淡道。

    他大舅已经离京去了东北,表舅在江南,小舅也是,齐国公府的势力就留他一个人在京中撑着,他不能去。

    “皇上,臣得去。”齐璞哑着嗓子道。

    “有你父亲在。”平哀帝依旧平静。

    “皇上,臣只有一个母亲。”

    “当年朕也就一个母亲,”平哀帝淡道,“但朕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

    “皇上”齐璞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说话的嘴唇都在颤抖,“那奚儿知道我们阿娘出事了吗?”

    平哀帝慢慢地眯起了眼睛,看着齐璞,“你威胁朕?”

    齐璞笑了起来,眼边流着泪,“表哥,那是我们的母亲,我们只有一个母亲,您也知道她是怎么把我们护在手心里长大的。”

    她出了事,他们兄妹几个心里谁能好受。

    “朕也只有一个表伯母,朕也曾被她亲手抱过带过”平哀帝淡淡道,“朕的心也是肉长的。”

    可是,他要是去了江南,这段时间里齐国公府的动荡谁来负责?

    他们的以后,他的弟弟妹妹谁来保护?

    他是当了孝子,尽了心意,可他们的以后谁来给?

    要是表伯母现在在他面前,想来也不会对他说什么。

    可平哀帝也言尽于此,他不会跟表弟多言道什么,这个齐璞身为齐国公府的长子心里应该有数。

    平哀帝很平静,良久,齐璞再出声时声音也冷静了下来,“皇上,臣想去见见姬英王。”

    平哀帝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了事情的轻重急缓,便点头淡道,“你更应该见见悟王和罗夫人,朕不拦着,你自己看着办,朕也会叫于肆的人跟你配合。”

    “嗯。”齐璞点头,下地给他磕了个头。

    眼看他起身就要走,平哀帝叫住了他,只是这次他没叫齐璞名字,而是叫了他表弟,抿着嘴直直看着他,“帮朕瞒着你妹妹,可好?”

    她会受不了的。

    齐璞这次笑了起来,笑容凄凉,“表哥,我要是你就不瞒着她,她是被我祖母她们带大的,性子有五分像了她们,谁骗了她,她就是不放在心上,也不会跟那个人好的。”

    平哀帝的嘴抿得更紧了。

    齐璞顿了顿,又走了回去,跟那僵硬着脸的表哥低声道,“表哥,你别骗她,你是她心上的人,不相干的人骗她她可以不当回事,但你骗了她,那伤心会比我们兄弟骗了她都要更严重。”

    平哀帝抬目看着他,慢慢地点了头。

    齐璞也就当还了之前他对他的不敬之罪,这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

    平哀帝在御书房内坐了良久,还是在中午回去用过膳后跟齐奚说了此事。

    他说的时候,齐奚手中正拿着一本厚厚的史记翻着,听平哀帝慢慢地道出了她阿娘出了事,下落不明的事后,她当下就抬起了头来,面无血色。

    “我已经找了你兄长说了此事了,”平哀帝淡淡道,他话音平静,手却不自觉地在袖内握成了拳,“你若是想回去,朕这就找人送你回去。”

    齐奚没说话,良久后,她“哦”了一声,把书合了起来搁在了桌上,眼睛无神地盯着桌子,半晌,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与他道,“哥哥我们出去走一会。”

    这是她规定的平哀帝膳后散步的时辰。

    平哀帝这次没等她过来扶他就起了身,走到她面前扶了她起来。

    齐奚看着他来扶她的手,嘴角浅浅地翘了一下,再看向他时,那失神的眼睛也回过了眼,不再虚恍了。

    等走出门,齐奚把头靠在了平哀帝的肩上。

    平哀帝低头看她,再也忍不住在她头发上小心地,轻轻地触碰了一小下,随即,他飞快地抬起了头来。

    齐奚这时候却低低地叹了口气,把平哀帝的心叹得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真好,”齐奚这时候抬起头来,眼睛里泛起了泪,“哥哥让先让我靠一会。”

    就让她靠一会,就一小会就行,等她好起来了就好了。

第 272 章() 
齐奚到夜间都没说要走,晚上平哀帝有一个时辰的批奏折的时间,等到二小姐端了小米粥来,那就是说平哀帝今日的勤政就得告一个段落了。

    小米粥熬得香甜,入口即化,泛着米香味的软粥还暖胃,平哀帝之前反胃的时候就靠吃这个了,现下吃一碗更是不在话下。

    齐奚看了他吃下,就拉着他走两圈,等会她就要出长乐宫回长信宫了,走动之间她轻声与他道,“你莫要着急我回去,你在这,我哪都不去的。”

    夜深人情,她的话虽低,但平哀帝字字都听在了耳里,她言罢,他便也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帮我找找阿娘,我阿父若是急了,这时候怕是只有舅舅们能管得住他一些,大舅舅现在在东北,就是接到消息再起程也是赶不急了”齐奚轻吁了口气道。

    “你小舅舅那边更近一些,他得了消息会即刻就起程的。”

    “是,我也是这般想的,就是江南那块儿肯定不太平,我爹娘出事怕也是在有些人的意料之中吧?”

    平哀帝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这就派得力的人去江南镇压。”

    齐奚点点头。

    这时候他们走了半圈,刚好走到门口,齐奚朝大打开的殿外那稀落的灯光看去,如静水一般平静的眼眸此刻凭添了几分谜样的雾气

    平哀帝侧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突然停下了步子的步妹。

    “我阿娘她,”齐奚说着苦笑了起来,自得信后她心里脑海里,全都是她阿娘,她那个总是把她抱着香软的怀抱里喊着她小金珠的母亲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哥哥弟弟能得到的,她都能得到,他们得不到的,母亲还是强要求着父亲要多给她一些,那是她的母亲,会因觉得亏欠她,把她抱在怀里说对不起的娘,“她”

    平哀帝伸手,把因突然而起的哽咽说不出话来的她抱在了怀里。

    齐奚把头埋在他胸前,过了好一会,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道,“得找到她才行,要不,不行的。”

    “会变天的。”她拿帕子擦了擦他那被她的眼泪沾湿的胸口,看着他的衣襟轻声道,“我阿父心里最痛苦的时候都是我阿娘陪着过来的,我阿父曾与我说过一次,说我阿娘就是他的命根子,哥哥,你是知道我们家的,你知道我们家的家人感情深厚,但你可能不知道,我阿父是那个每日穿什么样的衣裳都需阿娘帮他拿主意的人,他在家就是在书房要换杯茶水,也要差人来问问阿娘的意思,没有阿娘,他会活不惯的”

    她阿娘要是出事了,到时候怕是真要变天了。

    她阿父真残忍,不择手段起来,不像她阿娘那样讲情面情理的。

    “我知道,你放心。”平哀帝拍着她的背,看着她的眼低声道,“我已经派了近千的探子去了,都是黑龙卫出身的密探,我江南那边的人也全都赶过去了,你阿娘不会出事的。”

    齐奚点点头,别过脸又看了眼殿外,又挽着他的手臂走动了起来。

    “哥哥,还有两圈半。”

    听她带着笑说出这句话,平哀帝看着她的笑脸,心口为她疼得都揪了起来。

    他其实无需她这般坚强的,他看了会疼。

    **

    齐璞回去后就收到了自家的探子来的信。

    送回回信的探子浑身都是汗,单腿跪下双手奉上信后就垂首不语,齐璞一手抽过信,一手带了起来,边撕信边道,“说。”

    探子迅速开口,说道起了八月二十三日在船上发生的事来,所说的经过与齐璞在皇帝那看到的并无二致,也与信中写道的详细情况并无所出。

    齐璞打发了探子下去换身衣裳过来,这时候齐武跑着过来,跟他说家兵已经集合在了左院的武堂。

    齐璞去了武堂一趟,当天,齐国公府又出去了五百家兵。

    下午,在外见老师请教事情的齐望回来,得了身边在府里的小厮说府里出去了不少人的话,也未回他的院子,拿着手中得来的书往兄长的书房走来。

    齐璞见到他,面无表情,平日风度翩翩,俊雅随和的齐小国公爷对着自家弟弟也没一个笑脸。

    齐望当下就收起了脸上的温笑,拿着书背着的手也从背后松了下来,他朝兄长递去一个困惑的眼神,道,“大兄,我听说家里出去了许多人?”

    “嗯,坐。”齐璞笑不出来,长腿一伸拖了张椅子放到身边的位置放着。

    齐望走了过去。

    “小润呢?”他坐下后,齐璞淡淡开了口。

    “去林家了,说是要跟林杳大哥切磋。”

    “没回?”

    齐望往门边看去。

    门边他的随从忙道,“回大公子,三公子,小公子还未回。”

    他打进门来就问过了,小公子还未回。

    “大公子,三公子,要不要小的”齐璞身边的随从忙接话。

    “不用了,祝光,带着人退到大门边去。”齐璞朝随从发话。

    “是。”

    下人们走后,齐望这时候连脸上那点温和的神情也没了,他朝看着疲惫不已的兄长道,“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齐璞想说话,却发现他嘴里说不出话来,起身抽出了那封信给了三弟。

    齐望接过信后速速地看了起来,中途时手抖个不停,齐璞瞥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地面道,“人是派出去给阿父用的,你看你要不要去走一趟,小润那你看着办,大兄要留在京里。”

    “哦,哦”齐望撑着头,扶着桌面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应了两声,才回过头朝兄长点头,“知道了,我去一趟,小润我带走。”

    不带走不行,不带他自己也会跑着去的,有他看着还好一些。

    “阿父那”齐璞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见着了,给我磕个头,赔个不是。”

    齐望看看着兄长,见他低头看着地面不抬头,他走了过去跪在了兄长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哑着嗓子道,“家里还得靠你在京里撑着。”

    更多的齐望也是说不下去了,母亲所生的三儿中只有他得母亲的笑脸最多一些,在母亲骂大兄跟小弟都是讨债鬼的时候,只有他被母亲拉到跟前抱着喊他才是她的心肝宝贝——他母亲在他小时候的时候总怕他性子软受欺负,哪怕后来她知道他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也还是觉得兄姐弟弟要体贴他一些才好。

    兄弟们出去了站一块,他常习于隐在他们的身后,但只要在家里,在她的跟前,他只要站于兄弟们之前,她见着了都会笑,久而久之,兄弟们在家也乐于让着他些。

    她怕他因安静的性子被人忽视,也总是希望他更强壮些。

    她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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