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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庶能生巧-第125部分

小说: 庶能生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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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安脱光了,却没有覆上我的身子,只是静静躺在我身边,似乎刚才热烈缠绵的亲吻抚摸已经完成了这个仪式。我们只差两根事后烟?

    我拿开手臂,转过头,看向他。

    赵安的五官其实和高淳完全不同,是那种淡漠的神情,他们的眉毛一样的黝黑,可因为他们的瞳孔更黑,眉毛压不住眼神,反而多出一种冰冷禁欲的感觉。

    “你在想他?”

    “嗯。”

    “不能想我一点点?”

    我扯过床上的薄被搭在我们的腹间,好似整个漫长的青春期,我们无数次溜出去做了坏事,回来洗干净两个人躺在榻上一样。

    “赵安。”

    “嗯。”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的。”

    赵安没说话。

    我苦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秦卿,我本来就是高青,高淳是我二哥。我娘带着我嫁给了他爹。”

    不知道这样说他能不能理解。

    “嗯。他喜欢你?”

    “嗯,他死之前说了句话。肯定是喜欢的。”我叹了口气。肯定。

    “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是的。可他不记得我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记得的事,他不记得。”我也没说谎。

    赵安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杀他就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赵安转过头看着我:“如果他落在我手里,我能不杀他。你放心。”

    他的眼神坚定,自信。

    “谢谢你。”

    “刚才我很想就这么睡了你。”赵安扯扯嘴角:“又不甘心。”

    “嗯?”

    “我不想睡你的时候,你想着他。”赵安笑:“让我觉得我在睡高淳似的。”

    我一愣,难道你在睡郭煦的时候是觉得在睡我吗?

    “我可是让你睡的,你自己不睡,以后别后悔。”我的声音闷闷的。

    “后悔,肯定后悔。”赵安很笃定。“后悔也不睡。对你,我下不了手。除非你真的想。”

    我已经后悔了。

    哪怕是一刹那的念头,让我愿意坦承*,二哥前世那温柔深沉难以言喻的眼光,就把我钉在十字架上,我遍体鳞伤,满是荆棘。

    ***

    那夜,我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做。和赵安在一张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安睡如婴儿。

    第二天,我随段明霞出了宫。

    她十分钦佩我,表示男人就是和女人不一样。她要不是死了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要被另外一个男人睡,但我却可以心里一个,身上一个。她好奇地问:“是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有那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

    鉴于她一贯冷静自持,很少出现好奇宝宝的表情,我没有给她白眼,而是认真地告诉她:“研究的数据基数太少,无法得出可靠的结论。”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听不懂,是说你也不知道吗?”

    “嗯。”废话,老子两辈子只接触过三个男人,两个还是同一个人的两辈子。我能给你什么结论啊。反正要是赵安真把我睡了也睡了。我也不会捶胸顿足要活要死。赵安嘛,也睡过郭煦,还会接着睡蔡氏段氏n个女人。至于高淳,也会接着去睡章氏。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非你不可,只要你一个那种天崩地裂的感情。即便是你段明霞,被高淳拒绝了不也马上选择利益最大化吗?

    爱情,这玩意儿,谁知道?

    ***

    十一月中,礼部就送来了大礼服和十二位侍女内侍。桃红色的十二单,层层叠叠,段明霞试衣服的时候的确明艳不可方物。我提醒她腰要放宽一点,她进宫的时候更冷,里面总要加一件小袄。她觉得很有道理。

    但她还是没有给我任何高淳的消息。她说怕我伤心。我也就笑笑。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我只是要做一些我要做的事而已。

    就连馄饨摊头的老板都愤愤不平地埋怨:“区区一个西京留守家的娘子,怎么就能好命到嫁给太尉!”

    重阳和冬至紧张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馄饨碗:“老板,再来一碗。”

    冬至夜里给我泡脚的时候,怯生生地道:“太尉一定有难处,他身不由己。”

    重阳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摆摆手:“没事,尽管说。”

    重阳拿了干布给我抹脚:“二郎别伤心,我打包票太尉绝对没圆房。你想啊,前几日传出喜讯,可秦州大捷也是那个时候,难道太尉有之术?一边打仗,一边千里外成亲圆房?这绝对鞭长莫及——”

    我看着他嘻嘻笑。

    冬至拿手在我面前晃荡:“二郎?二郎?”我拍开他的手:“你去国公府,明天我要见我哥。在太尉府见。”

    冬至差点没晕过去:“二郎,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重阳将他推出门:“就你废话多,二郎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滚。”

    我知道他们俩最近蜜里调油,但小心翼翼地步撒狗粮给我吃。但那种语气中的亲昵,我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暴击了。

    即便是早就预料到的事,真的被不相干的人说出口的时候,心中还是被绞杀了一下子,胸口的空气全部被抽光,得憋住气忍过去,才行。

    赵安和郭煦做的时候,我看着,很难过,是觉得赵安太可惜可怜了。我心疼他。

    可高淳和章三?我想都不敢想。一想,我怕我会忍不住策马去洛阳,拔剑杀了她。她怎么能碰高淳?

    太尉府因为高淳不在,人却不少,除了他带走的亲兵,各处的管事、护卫一应俱全。我早早到了那边,一切都安顿妥当。

    肉包子打狗,谁是肉包子,谁是狗?

    我哥哥秦麟,是个奇葩。

    他比我大十二岁,现将而立之年,娶了一妻四妾,生了七个儿子五个女儿。他长得也很好看,和高淳、梁德君并称汴京三公子,等到我十二岁名震瓦舍勾栏后,汴京四公子,我秦家占了三席,谁让高淳也是咱家亲戚呢?汴京有言:嫁人当嫁秦家郎,当然和我没关系,我是郭煦的。

    可我有时候觉得他很讨厌,从小他就看我不顺眼,看秦卿本人也不顺眼。其实秦卿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考太学了。这种母爱缺失恨,不知道从何而来。转头他从秦氏身上得到了弥补,对她比对亲娘还好。可他看赵安的眼神有很嫌弃。

    好吧,其实出事后我知道得越多,就越来越怀疑我这哥,是不是对自己的姑姑起了不伦之心。毕竟,赵安的娘,真的是美女,比段明霞要美好几个段位。回想以往他孺慕地看着自己的小姑母,貌似很暧昧的感觉。

    我躺在太尉府演武场边厢房的屋顶上,嚼着根狗尾巴草,想着我哥,然后忽然就想到了高淳和二哥。

    前世,二哥在我高一的时候逼我去学射箭。射箭馆里的弓,有些古怪,也没有扳指,是皮套。我一开始上去就狠拉,箭连靶子都没碰到。二哥托着我的手臂,将弓放正,他贴着我站,我的后腰能触到他的皮带扣。他看我走神,一只腿伸过来,插到我腿中间一踢:“右腿往前一些,重心后移一点。”我吓得没跪了。这,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这世,有了良好的基础,其实我学射箭很轻松,可是我就是让箭射不到靶子上。高淳气得脸都白了,他大步走过来,两只长手臂一伸,将我的小胳膊托得牢牢的,大长腿一劈一踢,我的右腿超前一抖,他轻轻一拉,一个满月。手一松,正中靶心。

    正中靶心。唉,好苏啊。可他大概完全不觉得。把我留在演武场射了一百支箭,我夜里完全拿不动筷子。是赵安捧着饭碗一口口喂我的,那夜,赵安替我洗的澡。我们两个毛还没长全的牛犊子,叹着气,说着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长到高淳那么高那么壮,那么漂亮。

    我哥和高淳一直不对板,传言很多。有说高淳其实是我爹的私生子的,真冤枉高夫人了,我爹的颜值虽然不低,可是完全生不出高淳那样的完美脸。有说我哥也喜欢郭煦的,这个我入宫后就知道完全不靠谱。他的妻妾都是林妹妹风格,行动好比风拂柳,娇弱得很。我对他的房事风格很好奇,恐怕属于暴力压制play爱好者吧。

    我哥完全不喝酒,这个太奇葩了,大周的酒,就和我们那时候rio鸡尾酒的度数差不多,我能喝好几坛子。他却完全不喝酒。他也不赌钱。我会的我喜欢的他都一样也不干。

    综上,我认为他有做希…特…勒的潜质。或者他就是。

    所以,当秦麟带着近百侍卫浩浩荡荡出现在演武场时,我丝毫不奇怪。他是个极其保命的世子爷,何况现在是王爷了。我在指挥台上挥舞起红黄小旗子,哈哈大笑:“来,长蛇一字阵!”

    我哥的脸铁青。他挥挥手,四个侍卫爬上来,把我扛了下去,再把我像个破布袋一样扔在他面前。

    还好,他没有和郭煦一样的爱好,被踩我手也没踩我胸。

    我慢腾腾站起来,靠,为什么他们都要比我高呢?我怎么也有一米七十六吧。你们古代人,长一米八十五一米九,不觉得难为情吗?

    “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他阴森森看着我冷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话同你说,你敢不敢不带人跟我去那边?”我随手指着旁边的浴房。

    他看看我,挥了挥手。

    我们俩走到浴房。这个经过我改进的浴房,地上铺着整齐的青石砖,浴房后面垒起的小山坡上是我设计的水房,竹管接着水房的出水口,浴房直接可以打开冲水。十个一排的出水管想水龙头一样排列整齐。浴房里有五条长木凳,一排更衣柜。当初画出图来的时候,宫里的造作坊都来要图。

102 第一百零二章() 
陈太初等人虽然奇怪他二人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但看着两个长辈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只能等苏昕去叫苏昉和九娘。

    九娘草草翻了几本札记,心中酸涩难当,看着自己前世的日子,即便只有草草几行,也看得出她完全不肯让自己停下来歇一歇,似乎有鞭子在身后赶着她不断前行,恨不得填满每时每刻,一天最多才睡两三个时辰,人不生病才怪。她竟然糊涂到那种地步,还自诩活得通透还自以为有些小聪明,这才是大愚若智吧,辜负了爹爹一片苦心,平白辜负了阿昉。

    九娘微微抬起头,西窗漏进来的日光,照得身侧的阿昉脸上的肌肤隐隐有些透明。瞬间,从怀着阿昉到生下他到离开他,三千个日夜的点点滴滴骤然涌上心头。阿昉他其实每天都在变啊,比起四年前相国寺,比起码头送行,甚至比起州西瓦子里的时候,他极细微的那些变化,她都会注意到。可是现在再也不能像几年前那样,借着年纪小还能靠近他了。

    她多想再有机会替他梳头束发,多想摸摸阿昉的脸,摸摸他的鬓角,还有他若隐若现的小胡茬。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娘错了。时光太快,她离开阿昉的日子很快就要超过她陪着他的日子了。

    他越长越大,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不敢说出口。她不知道怎样做是对,怎样做是错。前世她以为做自己做得很对,现在看来并不尽然。

    告诉阿昉?不告诉阿昉?这是永远不可能重新选择一次的事。她在心里无数次衡量无数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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