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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宫锁帝梦-第93部分

小说: 宫锁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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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为恭亲王对长子深恶痛绝,怕他身后草草,特派内务府大臣替载澂经纪丧事,照郡亲王的仪制治丧,一切费用都由内务府开支。

    这在李鸿章看,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是不是慈禧太后对恭亲王怀着疚歉,借此表示弥补?而恭亲王又是不是领这份“盛情”?都难说得很。

    李鸿章来此是想得到他的支持,修铁路!

    恭亲王说道:“不过两百里长的铁路,虽说沿北运河兴建,少不得要拆许多房子,挖好些坟墓。这一层上头,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置办法,只怕随处会发生阻挠,甚至激起民变。”

    “说得是!”李鸿章的笑容收敛了,“就是这一层难办。唐山至胥各庄这一段铁路,不过十八里长,当时已费了好些气力。”

    李鸿章所提到的这条铁路,在中国是第三条。

    第一条出现在同治四年,有个英国商人为了兜生意,特地在寅武门外造了一条一里多长的小铁路,试行火车,“呜嘟嘟、轰隆隆”,喷火而行。

    辇毂之下,出此怪物,群情骇异,言路上将上折严劾,步军统领衙门,赶紧勒令拆毁。

    第二条是由英商怡和洋行发动的,在光绪二年造成一条由吴淞口到上海载货,生意相当不错,但是依然有人认为是“妖”。

    不久,发生火车撞死行人的惨案,舆论大哗。总理衙门不能不与英商交涉,以二十八万五千银子,买回这条铁路,将铁轨火车,一律拆毁,用轮船载运到高雄港外,沉入汪洋大海。

    第三条就是这条唐胥铁路,光绪三年由开平矿务局呈请修造,几经周折,直到光绪六年,方准兴工,自唐山煤井到胥各庄,全长十八里。

    但是,这条铁路,不准用机车,只准用驴马拖拉,所以洋人叫它“马车铁道”,视作世界交通奇观,也传为中国的一个大笑话。

    李鸿章说道:“这几年我挨了不少骂,倒还没有人骂我窝囊的。如果明知是个吊死鬼圈套,伸着脖子往里头去钻,不太窝囊了吗?”

    “是啊!中堂如果为人骂一声窝囊,那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

    “然则计将安出?”

    恭亲王点点头,紧闭着嘴唇想了一下,方始回答:“借他人的鸡,孵自己的蛋。”

    李鸿章双目倏张,眼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刹那之间想通了。

    慈禧太后在李莲英之流怂恿之下,指使醇亲王出面,想借大办海军的名义,聚敛巨款,另作他用。

    北洋大臣将来尽替别人办报销,这个黑锅背得似乎太窝囊。但照恭亲王的办法,正不妨将计就计,扩充自己的势力,慈禧太后如果别有所图,就不能不委屈将顺。

    “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我知我何以自处矣!”这一着太高了!

    到醇王府是下午三点钟。虽说暮秋昼短,离天黑也还有两个钟头,醇亲王特地亲自带路。

    醇王在他的书斋“陶庐”设宴款待。书斋设座,只算便酌。陪客亦仅一位,是惠亲王奕绵的小儿子贝子奕谟。

    园中匾额,大半出自他的手笔,他是醇王最亲近的一个堂兄弟,特地邀了他来作陪,便有不拿李鸿章当外人的意思在内。

    “为来为去为争饷!”酒量极宏的奕谟,陶然引杯,“究不如向此中讨生活为妙。”

    “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为了饷!这瞒不过王爷,光绪元年户部奏定,南北洋海防经费,每年各二百万。其实呢,每年收不到四十万。明明奉旨派定的关税、厘金,各省偏要截留。咳!”李鸿章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了。

    提到这一层,醇亲王勾起无穷心事,要办海军,要加旗饷,要还洋债,还要兴修供太后颐养的御苑,处处都要大把的银子花出去。

    再过两年皇帝大婚,又得筹集百万银子办喜事,那里来?(。)

189 钞票() 
!其中的道理,我还想不透彻。”

    “王爷请想,发一两银子的钞票,收进一两现银,这一两现银,可以用来兑成英镑,跟外国订船购炮之用,岂不是一个钱变作两个钱用?

    这多出来的一个钱,等于是跟百姓借的,钞票就象借据一样,不过不必付利息。而百姓呢,拿这张钞票又可以完粮纳税,又可以买柴买米。

    一两银子还是一两银子,分文不短,岂不是于民无损,于国有益?”

    “啊!这个法子好!”醇亲王大为兴奋,“如今借洋债很费周章,又要担保,又要付利息,倘或发一千万两的钞票,兑进一千万现银子,就是白白借到了一笔巨数,那太妙了。”

    “是!”李鸿章说,“不过这一千万两银子,倘或浮支滥用,挥霍一尽,那就是欠下了一大笔债。若是拿来开矿造铁路,作生利的资本,赚出钱来,再添作资本。

    这样利上滚利,不消二三十年工夫,我大清国也就可以跟西洋各国一样富强了!”

    醇亲王听得满心欢喜,决定好好来谈一谈这一套理财妙计。李鸿章原就有一份说帖,是总税务司赫德所拟,而且跟英国汇丰银行的总经理克米隆已经长谈过好几次,妙计都在锦囊中,这天说动醇王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少荃,”醇亲王最后作了一个结论:“我想邀军机跟总署诸同仁,来一次会议,所谈的就是三件大事:海军、铁路、银行。你看如何?”

    “悉听王爷裁夺。”李鸿章说,“不过外商叫银行,咱们还是叫官银号好了。免得名称雷同,混淆不清。”

    这是为了消除卫道之士的疑忌,有意不用洋人的名称,醇亲王会意,连声道“是”。

    九月二十八近午时分,轿马喧阗,仪从云集,总理衙门里里外外,从没有那么热闹过。

    这天是醇亲王主持会议,与议的是李鸿章、礼王世铎、庆王奕劻,以及军机大臣阎敬铭、张之万、额勒和布、许庚身、孙毓汶,总理衙门行走的户部尚书福锟、刑部尚书锡珍、工部右侍郎徐用仪、兵部右侍郎廖寿恒、顺天府府尹沈秉成、内阁学士续昌。

    还有一个总理大臣,鸿胪寺正卿邓承修,奉旨派到云南、广西去会勘中越边界,上谕就是这天一早下来的,邓承修闹脾气故意不出席。

    第一件事是议海军。

    醇亲王首先宣明懿旨,先就北洋办一大支。其实,这是大家都早已知道了的。而且,李鸿章在这几天拜客的时候,跟阎敬铭、许庚身、孙毓汶都已经谈过,是怎么一个办法,已有成议。

    此时会商,只要剩下的一些枝节能够安排妥当,就可以会衔出奏了。

    不过,施政用人,自有不可逾越的体制,所以尽管已经决定专设海军衙门,由醇亲王主持,奕劻和李鸿章会办,善庆和曾纪泽帮办,但在会衔的奏折上,不能写明,必得请旨简派。

    “慈圣体恤勋臣的德意,为臣下者,自然奉行惟谨。照我想,现在既奉懿旨,先从北洋精练一支。而长江水师与南洋密不可分,跟北洋的关系不大,稍缓整顿,在道理上亦是讲得通的。”

    “对了。”醇亲王欣然作了决定:“就这样吧!彭雪琴当然亦不必开缺,给他几个月假就是了。少荃,你看这样子处置,是不是妥当?”

    “妥当之至。”李鸿章深中下怀。如果要他对整顿水师,提出意见,反倒是一大难题了。(。)

191 洋务() 
“七王爷,”孙毓汶看时候不早,下面还有两件棘手的大事要议,所以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径自将奉命撰拟的“遵筹海防善后事宜”奏稿,取出来双手捧上,“请署衔吧!”

    这个稿子,醇亲王是早就过目了,无须再看,顺手递向西面。 ?。anen紧挨着他坐的是奕劻,但醇王却越过他背后交给李鸿章:

    “少荃,你看看!”

    “请王爷先看。”李鸿章跟奕劻客气。

    “我已经看过了,七爷是总理全局,北洋归你专司其事,你得仔细看一看。”

    李鸿章领受了他的忠告,果然很仔细地从头看到底,对于南北洋经费归海军衙门统筹统支这一点,很想有所主张。然而转念一想,争亦无用,反倒伤了和气,不如不争,所以看完以后,连连称善。

    连他都没有意见,旁人自然更不会有话。于是依次在这个奏稿上署名,表示同意。这样一件大事,就很顺利地定议了。

    第二件大事是议铁路。“这件事,”醇亲王将身子往后仰一仰,带着点置身事外的意味,“本王没有成见,请各位公议吧!”

    孙毓汶不但有话说,而且他也是反对造铁路的。因为这段铁路起自东阿,迄于临清,虽跟他老家济宁,发了几代的祖坟风水无关,但山东同乡都要求他“主持正论”,不得不然。

    只是他也不肯公然得罪李鸿章,所以想了个圆滑的办法,关照军机章京,检出旧档,将言官反对铁路的折子,作成一个抄件,此时取出来扬了一下说:“这是去年秋冬之交,言官的议论,请李中堂过目。”

    李鸿章知道不是好话说道:“请你念一念,让大家都听听。”

    于是孙毓汶数了数说道:“一共六个折子,内阁学士徐致祥,先后上了两个,认为开铁路有“八害”。

    “南漕以铁路转运,工成亦须二、三年,无论缓不济急,而商船歇业,饥寒迫而盗贼兴,其害一。

    山东黄河泛滥,连岁为灾,小民颠连困苦,今若举行铁路,以千余万之资,不以治河而以便夷民,将怨咨而寒心,其害二。

    清江浦为水陆要冲,南北咽喉,向非通商码头。铁路一开,夷人必要求此地置造洋房、增设侦栈、起盖教堂。以咽喉冲要之地,与夷共之,其害三。

    夷之欲于中国开通铁路,蓄念十余年矣!今中国先自创之,彼将如法而行。许之则开门揖盗,拒之则启衅兴戎,其害四。

    中国可恃以扼要据险者惟陆路,广开铁路,四通八达,关塞尽失其险,中国将何以自立?其害五。

    如谓易于征兵调饷,不知铁路虽坚,控断尺地,即不能行。若以兵守,安得处处防范?其害六。

    如谓便于文报,查火轮车每时不过行五十里,中国紧急驿递文书,一昼夜可六七百里,有速无迟。“

    刚念到这里,李鸿章笑了出来,是有意笑得声音极大,表示他的愤懑和鄙视,“这些拿写大卷子当经济学问的翰林名士,我可真服了他了!”

    他提高了声音说,“列公请想想,一个钟头走五十里,一昼夜二十四个钟头该走多少?不是一千两百里吗?与六七百里比较,说是有速无迟?这不是瞪着眼说瞎话?”

    其实,这些议论亦不必重提,李鸿章早就听说了。在他看,所有反对开铁路的理由,都是不知道四海之大,而自井底窥天的阁阁蛙鸣,不值得一驳。

    唯一成理由的是,要掘平许多坟墓,坏了人家的风水,然而为了富国强兵,也就顾不得那许多。

    于是在举座相顾,踧躇沉默之际,李鸿章用微显激动的神态发言:“同治五年,恭亲王跟文忠创设同文馆,取用正途,学习天文书算之学,言路大哗,倭文端亦有封奏,请‘立罢前议’。

    如今看来怎么样?可笑是不是?这不能怪倭文端,当时初讲洋务,究不知效验如何?我奇怪的是,今昔异势,明明师夷之长,已见其利,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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