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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宫锁帝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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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来够资望的只有一个久当三口通商大臣、出使过法国的崇厚。总理衙门十大臣,当家的是沈桂芬,他力保崇厚,上头自然照准,于是这年年底,崇厚以吏部侍郎奉派出使俄国。

    满洲大臣都熟读《三国演义》,崇厚知道这桩“讨荆州”的差使,非同小可,东吴讨荆州不成,搞得两败俱伤,不可蹈此覆辙。

    默察情势,认为民气方张,而左爵相又正在西陲立了大功,能将伊犁要了回来,朝廷的体面可以保住,对清议也就有了交代,至于暗底下吃点亏,是无所谓的事。

    因此,一到彼得堡,与俄国的“外交部尚书”格尔斯的谈判,相当顺利,不过半年工夫,俄国就答应归还伊犁。

    不过十八条条约,除了第一条“俄愿将伊犁交还中国”,以及第十八条规定换约程序以外,其他十六条都是中国要履行的义务,包括赔偿兵费五百万卢布。

    割让伊犁以西及以南土地一千数百里,俄商货物往来天山南北路无须付税,以及俄商可自嘉峪关通商西安、汉中、汉口等地。

    十八条条约全文,由俄国京城打电报回来,恭亲王一看不像话,复电不许。

    但是崇厚以“全权大臣便宜行事”的资格,已经在黑海附近的利伐第亚,跟俄国外交部签了约。同时启程回国,留了参赞邵友濂在彼得堡,署理出使大臣。

    这件事,崇厚做得荒唐糊涂之极,但一闹开来,总理衙门从恭亲王以下,都有未便,所以沈桂芬联络董恂,取得宝銞的。

    向恭亲王进言,案子要在暗中设法挽回旨密寄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详加筹划,密陈参酌。

    左宗棠职责所关,理当顾问,直隶总督李鸿章和两江总督沈葆桢,则已成中外属望的重臣,国有大政,往往密旨谘询,这样的做法,由来已久了。

    在外三重臣的复奏尚未到京,崇厚丧权辱国的真相,已经纸里包不住火,清流无不愤慨,王仁堪一马当先,盛昱继起抨击。不久崇厚回国,到了天津,不敢回京。

    沈桂芬是荐主的身份,自然关切,秘密派人到天津跟崇厚见面,问起经过,崇厚自己也知道错了。

    事出无奈,只好抢着先发了一道上谕,却还不愿指他交涉办得荒唐,“欲加之罪”只是:“崇厚奉命出使,不候谕旨,擅自起程回京,着先行交部议处,并着开缺听候部议。”

    至于“所议条约章程,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历次所奏各折件,着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妥议具奏。”

    头一天发了上谕,崇厚第二天才由天津进京,在宫门请了圣安,随即回家,闭门思过。

    再下一天,俄国驻华代办凯阳德,气冲冲地赶到总理衙门,说依照万国公法,没有治崇厚之罪的道理,这样子做,是对俄国的侮辱。

    这一次是董恂接见。听得凯阳德的抗议,大为诧异,“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又不是办你俄国公使的罪,何劳质问?

    不过他当了多年总理衙门的“管家婆”,应付洋人,另有一套只陪笑脸、不作争辩的诀窍,所以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找人商量,据说国际交涉上是有这么一种成例。

    幸好,还有托词。

    “贵公使误会了。”他透过通译向凯阳德解释,“本国办崇厚的罪,是因为他不候谕旨,擅自起程回国。这是我们内部整饬官常,与贵国的交涉无关。”

    这番解释总算在理上站得住,凯阳德无奈,怏怏而去。

    董恂灵机一动,认为正好借此钳制舆论,便跟沈桂芬商议,托出人来,到处向清流和言官打招呼:

    朝廷的处境甚难,千万忍耐,不可再闹,否则改议条约一事尚不知如何措手,而凯阳德那里节外生枝,又起纠纷,殊非国家之福。

    因此内阁的会议便压了下来。

    但十八款条约已见于邸抄,喜欢发议论、上条陈的张之洞,一看是个好题目,两天两夜不睡,写成了一道三千言的奏疏,单衔独上,说是“不改此议,不可为国”,而“改议之道”有四:计决、气盛、理长、谋定。

    计决是要“借人头”示决心,认为崇厚已到了“国人皆曰可杀”的地步,“伏望拿交刑部,明正典刑,治使臣之罪,则可杜俄人之口”,所以“力诛崇厚则计决”。

    所谓“气盛”是诏告中外,指责俄国理屈。

    接下来建议,且将伊犁搁在一边,不必亟亟于争着收回,则崇厚所擅许的条约,既未奉“御批”,好比春秋战国的诸侯,会盟而未歃血,不足为凭。这就是“理长”。(。)

170 张之洞() 
整篇文章的重心是在“谋定”。虽是纸上谈兵,倒也慷慨激昂。

    张之洞主张分新疆、吉林、天津三处设防,责成李鸿章破敌,他振振有词地说:“李鸿章高勋重寄,岁縻数百万金钱,以制机器,而养淮军,正为今日,若并不能一战,安用重臣?

    西洋挠我政权,东洋思启封疆,今俄人又故挑衅端,若更忍之让之,从此各国相逼而来,至于忍无可忍无可让,又将奈何?

    无论我之御俄,本有胜理,即或疆场之役,利钝无常,臣料俄人虽战,不能越嘉峪关,虽胜,不能薄宁古塔,终不至掣动全局。

    这时回疆新定,士气奋发,所以主战的不只张之洞,翰林、御史纷纷上奏,意气风发,自在意料之中。

    谈这件事的奏折,一下子有十几件之多,而且都是长篇大论,征引今古。

    慈禧太后相当辛苦,慈安太后帮不了她的忙,只有深宵灯下,在李莲英悄然侍立之下,一个人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底。

    尽管慈禧太后对处理政务,已学会了少动感情、出以冷静的要诀,但看来看去是那些理直气壮、大张挞伐的语句,内心不免也有些激动。

    洋人的铁甲兵船,诚然是利器,但在陆路上亦未见得不能一拼,而况左宗棠斗志既盛,士气亦旺,张之洞的条陈,似乎有些道理。

    她心里不断这样在冲动,但跟洋人开仗,到底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始终不敢轻下决心。看得倦了,坐得累了,想得也烦了,放下奏折,揉揉眼站起身来,想舒散舒散筋骨和心思。

    李莲英是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动态的,这时便赶紧去绞了一把热手巾来伺候她擦脸,接着端来了一碗燕窝粥,关切地建议:“主子早点儿安歇吧!”

    “哀家问你,”慈禧太后忽然说道,“你看,跟俄国人能不能开仗?”

    李莲英微吃一惊,退后一步,垂手躬身:“这是国家大事。奴才不懂,更不敢瞎说。”

    “说说也不要紧。”

    “奴才真的不明白。”李莲英答道,“主子何不问问七爷?”

    这是个好主意!慈禧太后心想,这些折子如果交到军机处,恭亲王一定不以为然,还是得交内阁会议。如果议决要跟俄国人开仗,少不得起用醇亲王拱卫京畿他参与内阁会议,先了解了解大家的意见也好。

    于是还有几个折子也不看了,第二天召见军机,当面指示了处理办法,而且指定醇亲王参加会议。

    清议激昂,是恭亲王早就听说了的,只是想不到群情愤慨到这样的地步!而且所说的话,仿佛是预先约定了似的,一是不惜与俄国周旋到底,二是诛崇厚以谢天下。

    大致看完了那些触目惊心的奏折,恭亲王觉得有句话不能不说了,“舆论如此,要想硬压是不行的了。现在得先想法子平大家的怨气。”

    他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换了我也是,这口怨气不出,逼得往打的路上走,后患无穷。”

    “是!六爷的话一针见血。”沈桂芬很见机地说,“崇地山罪有应得!不如先请旨吧。”

    慈禧太后立刻批准。

    处理的经过,相当机密,等折片交了下来,立刻封交刑部尚书潘祖荫。打开来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崇地山糟了!”他顿足长叹,心里在想,只怕性命难保!因为看样子非打不可,一打起来则非杀崇厚,不然不足以激励士气。

    “既然如此,你们预备吧!”潘祖荫看着司官说,“崇大人崇厚,奉旨‘拿问’。”

    司官同声答应,提牢厅主事去预备“火房”,好安顿犯官,直隶司郎中点了四名皂隶,跟着潘祖荫和文煜,直投崇厚家。

    崇厚已经得到沈桂芬的通知,青衣小帽,正在待罪,听得门上一报,叫开中门迎接。

    潘祖荫以刑部堂官,将要审问崇厚的身份,只说了句:“就走吧!”

    于是在家人泪眼汪汪凝视之下,崇厚被“拿”。坐着刑部派来的骡车,往南而去。

    十二月二十六下午王公大臣在总理衙门会议,未议之前,先看“上头”交下来的折件。言路广开,又是这种人人可以发抒忧时爱国伟论的大题目,所以京官中凡是关心时局而又拿得出见解的,以上折“言俄事”为时髦。

    官小的照例由本衙门堂官代奏,慈禧太后也看不了那许多,一概发交军机处,由总理衙门并议具奏。

    因此,这天三五成群,一面并头看折,一面议论纷纷,乱了好一阵,才得静下来。主持会议的恭亲王便说:“今日之会,不谈和战大计,只谈改议俄约。总署拟了个稿子在这里各位看”

    总理衙门的建议是,另派使臣,改议条约。这也是正办,大家都无话说。只是奉旨参与会议的张之洞是例外,他说另派使臣,有辱国体,不妨叫驻俄参赞,署理公使的邵友濂,先探一探俄国的意向,再作道理。

    “电保往来,大费周折,也怕电保中说不清楚。”

    恭亲王从容说道,“事不宜缓,就是另派使臣,到俄国京城,也得两三个月的工夫,不知开议何日。我看,就这样办吧!”

    张之洞虽有许多议论要发,无奈孤掌难鸣,而且也不愿过于跟恭亲王抗争,终于在奏稿上署了名。无形中等于代表清流,赞成和平了结。

    总理衙门的会议一散,随即在恭王府又有另一个会议,商量另派使臣的人选。这又是一个难题,要将崇厚已画了押的条约推翻,改立新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清议如此愤慨激烈,谁也不肯担此辱国的罪过。

    而况俄国在万里以外,苦寒之地,又值隆冬,这趟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因而在现在够资格持节奉使的官员中,一个一个地数。怎么样也找不出适当的人选。

    最后还是沈桂芬想到一个人,光绪四年出使英国的曾纪泽。(。)

171 怕有一场大病() 
曾纪泽对洋务的了解,不下于郭嵩焘,年纪也还轻,万里奔波,力所胜任,本人是袭封的一等毅勇侯,足以见重于俄国君臣,交涉比较容易着手。

    最好的就是所谓“他老太爷的余荫”,曾国藩勋业彪炳,门生故吏满天下,看这份上,将来交涉即令有不如人意之处,大家也不好意思苛责。

    曾纪泽能够不挨骂,那么总理衙门十大臣,连带也就可以少受责备了。

    年初三,慈禧太后就跟军机见面。清朝以勤政为家法,大年初一办理政务,不足为奇,但总是虚应故事、不甚费心的事居多。

    这一天不然,从辰初见面,足足谈了两个钟头方始结束。接着,便连发了好几道上谕,最的是派曾纪泽充任出使俄国钦差大臣。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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