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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宫锁帝梦-第111部分

小说: 宫锁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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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瑾嫔听妹妹居然说到了选皇后这件事上,不但自己听了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她觉得这件事也不应该说,于是对她妹妹说道:“别瞎说了!”

    皇帝看了看瑾嫔,挥挥手制止了她,同时对珍嫔说道:

    “你再说说。不要有什么顾虑,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说了也不会向外传出去的。”

    “皇上选的皇后满意吗?”珍嫔问道。

    皇帝无声地摇了摇头,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受别人的强迫选的皇后,当然不会觉得满意。”珍嫔说道。

    “皇上选后时,臣妾全看在眼里了,也许别的人低着头不敢看。臣妾当时真为皇上感到不平啊!”

    一句话触到了光绪皇帝的痛处,使他想到了自己不如意处境,不禁两行清泪扑籁籁而下。

    瑾嫔和珍嫔一看皇帝这个样子,都吓坏了;尤其是瑾嫔,更觉得有大祸临头似的,于是赶紧向皇帝跪下磕头请罪道:

    “准是小孩子说话不当,惹皇上生气了,请皇上恕罪!”

221 皇帝亲政() 
珍嫔一看自己的姐姐跪下了,也赶紧跪下说道:“准是奴才说话重了,奴才该死,请皇上不要挂在心上。?? ???。ranen”

    光绪皇帝一手一个扶起她们道:“是朕想得太多,不关你们的事。”然后又抚摸着年小的珍嫔说道,“别看你年纪最小,却只有你最理解朕的心。”

    姐妹俩相对看了看,“皇上请上坐!”珍嫔请个安说。

    上面是炕床,宜于躺而不宜于坐,坐着两面临空,不如在椅子上靠着舒服,皇帝便即笑道:“就这儿很好。你倒碗茶给朕喝!”

    皇帝到那里都带着专用的茶具,当初防微杜渐,恐怕有人下毒,所以派专人伺候,久而久之,形成规制,太监宫女无不清楚。因此,有宫女便待传谕“进茶”,却为皇帝拦住了。

    “别叫他们!”皇帝对那宫女说,“把你们主子喝的茶,倒一碗!”

    “妾身喝的是菊花茶。”珍嫔答说,“只怕皇上喝不惯。”

    “菊花茶消食败火,很好。”

    于是珍嫔亲自去泡了一碗菊花茶,捧到皇帝面前。滚水新沏,茶还烫得很,口渴的皇帝却有些忍不得了。

    “太烫!有凉一点儿的没有?”

    “凉的可不敢进给皇上。要不,”珍嫔用手指扶着太阳穴,偏着头想了一下,然后一掀眉说,“有了,对一点儿蜜水吧!”

    语音清脆,真有呖呖莺声之感,加上她那娇憨的神情,皇帝未曾饮蜜,便已甜到心头。

    而珍嫔却不待他置可否,已经扭转腰肢,捧来一个青花小瓷缸,里面是调淡了的****。

    这时瑾嫔也帮着动手,逼出盖碗中的茶汁,对上三分之一的****,珍嫔接了过来,抽手绢拭净杯沿的茶渍,方始双手捧上。

    “挺香的!”皇帝喝了一口,又喝一口,接连不断地,很快地喝了一半,“回头你说给他们,以后也照这个样子伺候菊花茶。”

    “是!”瑾珍姐妹同声答应。

    “去年朕嗓子不舒服,也喝菊花茶,觉得不如这个好。”

    “这菊花是杭州来的。”

    “喔,”皇帝想到了,“必是给你们父亲捎来的。是吗?”

    “是。”珍嫔戚然。

    “都说长善在广州的时候,风雅好客,很有些有才气的,在他那里。倒是些什么人呀?”

    “有奴才的老师文廷式,他的才气最大。”

    “是你的老师?”皇帝觉得很新奇似的,转脸问瑾嫔,“也是你的老师吗?”

    “是。”

    皇帝看看她们姊妹俩,十五岁的瑾嫔,已有大人的模样,十三岁的珍嫔,稚气多少未脱,不象是肚子里有墨水的,所以又问:“那姓文的教了你们几年书?”

    “不过一年多。”瑾嫔唯恐皇帝考问,赶紧声明,“妾身姊妹,不过跟着文先生认几个字,不敢说是读书。”

    皇帝不敢待得时间长了,这时起身离去,翊坤宫上上下下,跪送如仪。

    回进宫来,瑾嫔将珍嫔拉到一边,悄悄埋怨。

    “从刚一开始我就不让你乱说话。你看这次,差点闹出一个大乱子来。”

    珍嫔也有些懊悔自己说话太轻率,但她向来争强好胜,不肯认错:“你看皇上很厚道,也很体恤人的吗!”

    瑾嫔认为不出什么事,这固然很好,但她还是不放心,提醒她妹妹道:“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得好。”

    却说金生听了皇后的吩咐,便一直悄悄跟在皇帝的后边,看他到底到什么地方去。后来看皇帝到了翊坤宫,好久也没有出来,便回去向皇后复命。

    “果然是到那儿去了。”皇后听了金生的话大叫一声道,“这两个狐猸子,我早晚要收拾收拾她们。还有这个皇上,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夜过去,是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最后一天,也是皇后初次朝见太后的一天,这天也是皇帝亲祭社稷的日子。内务府官员分几处照料,忙得不可开交,当然最要紧的是照料慈宁宫的典礼。

    皇后朝见太后的吉时,钦天监选定辰正,也正就是平时慈禧太后召见军机的时刻。为了不误吉时,只好提早跟军机见面,又为节省工夫,破例改在慈宁宫召见。

    从二月初三起,是一连串的庆典。首先是亲政受贺,第二天是大婚受贺。都是皇帝先率王公百官在慈宁宫外向皇太后行了礼,然后在太和殿受贺。

    慈禧太后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便于二月初三在太和殿为光绪皇帝举行了正式“亲政”典礼。

    巳时三刻,慈禧太后对光绪皇帝说:“午时一到,亲政典礼就要开始,到时候你就要自己来处理一些政事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亲爸爸住在颐和园后,儿臣每天去给亲爸爸请安!”

    “难为你的一片孝心,有你这话,哀家就放心多了。”

    “儿臣自己独立处理政事,只怕有些事会处理不好。”光绪皇帝诚惶诚恐地说道。

    “小事你就自己处理,有拿不准的大事,你就到颐和园去,让哀家给你拿个主意还是可以的。”

    “是!遇有大事,儿臣自然要秉命办理。就怕有时候逼得儿子非立即拿主意不可,会有些把不住分寸。”

    “这也是实话,哀家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形。”慈禧太后说道,“这个时候,只要你心硬一点就行了。不然,那怕是至亲,也会有意见。”

    “心硬?”

    “对了,心要硬。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君臣是君巨,叔侄是叔侄。别把这一切都搅和在一起,做起事来就会有分寸了。”

    这几句话,皇帝听了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怪不得满朝文武亲贵大臣,正直的也好,有才干的也好,都对慈禧太后那么畏惧、那么驯顺?而慈禧太后说的话、做的事,也有极不高明的地方,却何以不伤威信?

    大概也就是因为能硬得起心肠,该当运用权力的紧要关头,毫不为情面所牵扯,尤其对有关系的人物,更不容情,就像两次罢黜恭亲王奕??那样。(。)

222 皇帝病了() 
“儿臣一定按照亲爸爸的话去做。小说 。 ??”光绪皇帝若有所悟地说道。

    “好,你懂这个道理就行了。”慈禧太后说道,“午时快到了,你快去太和殿吧。”

    光绪皇帝急匆匆来到太和殿。刚在御座上坐稳,午时的钟声便已经敲响了。

    于是由军机大臣世铎向百官宣读亲政诏书,然后光绪皇帝便在众王公大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摇地动般的呼声中正式亲政了。

    当然,醇王是奉懿旨不必班行礼的。

    两天受贺礼成,都要颁发喜诏,也是恩诏,但恩典不同,亲政重在旌晋赦罪,与民更始。

    大婚的比较实惠,从亲王福晋到二品以上大员的命妇,俱加恩赐。民间高龄妇女而孤贫残疾,无人养赡者,由地方官加意抚恤,以及犯罪妇女,除十恶及谋杀故杀不赦外,其余一概赦免。

    这都不在话下,最大的恩惠是各省民欠钱粮,由户部酌核,奏请蠲免。八旗绿营兵丁,赏饷一月。会试、乡试,以及各地贡生名额,都酌量增加。

    “誊黄”贴处,欢声雷动,真个喜气洋洋了。

    但是,皇帝却累倒了。 ?  二月初五一早起身,便说头晕,接着是吐黄水,只嚷着“胸口不舒服”。

    于是,御前大臣急忙传召御医,一面奏报慈禧太后。

    “怎么?”慈禧太后诧异,“好端端地病了?”

    “那是累的,息一会就不碍了。”李莲英自是找安慰的话说。

    “今天不是赐宴吗?定在什么时候?”

    “午正。”

    这还不要紧。这天午正赐宴后父桂祥及后家亲族,王公大臣,奉旨陪宴,早在上个月就曾演过礼,慈禧太后对这一可为母家增光的盛典,自然希望顺利进行。

    所以一遍、一遍派人到养心殿西暖阁,去探问皇帝的病情。

    到了十点多钟,文武百官陆续入朝,桂祥也抽足了鸦片,另外带上一盒烟泡,早早进宫,在内左门东面的侍卫值宿之处,精神抖擞地与一班年轻的贝勒、贝子在大谈养鸽子的心得。

    正谈得热闹的时候,有人掀帘子探头进来,大声说道:“王公都散出去了!筵宴停了。”

    听得这话,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相顾愕然,而桂祥的脸色,立刻便很难看了,“别是开玩笑吧?”他说,“好端端的,怎么说停就停呢?”

    耆拍拍桂祥的肩,“一定有什么缘故在内,我替你去打听。   ??”

    一出门就遇见世铎的儿子辅国公诚厚,他新近挑在“御前行走”,正是为此事来传旨。

    “伯王让我来通知承恩公,奉皇上面谕:赐宴停止。”

    “是、是为什么呢?你问了没有?”

    “问了。皇上刚服了药,要避风,不能到前殿。这话,如果承恩公不问原因,就不必说。”

    “那奇了。圣躬果然违和?”善耆问道:“传召御医,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这个,我就说不上来了。圣躬违和是不假。”诚厚说,“我算传过旨了,交代给你吧!”

    “好!交代给我。”善耆走近两步,将声音放得极低,“到底是为了什么?”

    诚厚不即答话,四顾无人,方始以同样低微的声音答道:“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那话靠得住,靠不住,只当闲聊,听过就丢开,别往心里搁。”

    “得,得!”善耆忍不得了,“我懂,你就快说吧!”

    “说是不知道什么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一句,今儿本应当是‘会亲’,王公百官都到齐了,就是七爷不能露面,未免美中不足。这句话触了皇上的心境,神气就很难看了。

    当时还查问,同治十一年大婚,可曾赐宴后父?回说没有。皇上就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伯王出来传旨停了筵宴。”

    “照这样说,避风是托词?”

    “那就不知道了。”诚厚推一推善耆,“咱们奉命办事,上头怎么交代怎么说,事不干己,别琢磨了。”

    善耆为人颇识大体,觉得皇帝刚刚亲政,便似有意贬薄后家,大非好兆。其间因由,只宜冲淡化解,不宜张扬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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