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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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你现在很平安的长大了。”慕紫清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她是真的不知怎么去安慰他。
景衍斜了慕紫清一眼,居然笑了起来。
慕紫清有点尴尬,岔开话题,“我听着你刚才的笛声,明明应该是相思意,可,不又不太像。”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不如转移话题,让景衍不要再想他母妃的事情,不要悲伤,至少现在不要。
景衍一听,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才慢吞吞道:“刚才那首《落花殇》是母妃教我的。自母妃逝世后,我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为母妃吹奏一曲。”
慕紫清一听,傻了半天,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景衍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调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一个人,今年真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你陪着我。”
慕紫清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干脆闭嘴吧。
景衍眼神忽而变得清亮,“你说,你的意中人会是什么样子?”
“啊?”慕紫清怔了一下,“什么什么样子?”
景衍靠近了一些,“比方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慕紫清想了想,她该喜欢什么类型的呢?前世,她是有男朋友的,一个豪门千金,一个豪门公子,门当户对,她好像一直就知道她会嫁给他似的,那他是什么类型的?想不起来了。还没有熬到嫁人,她就被人害死了。
再往前呢?宠妃那一世,她喜欢皇帝,皇帝是什么样子?她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她的天,他什么样子都好。她爱的轰轰烈烈,却死的凄凄惨惨。
再往前,呵,谈不上了,她那一世是个将军,男人。
再往前,她不记得了。
她下巴搁在膝盖上支着腮,努力的往前想,往细了想,渐渐的酒意上浮,眼皮困的支撑不住。
景衍一直等着慕紫清回话,可不知何时,景衍肩膀一沉,身旁竟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他苦笑,她居然给睡着了。
景衍微微侧脸,温热光滑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他的脸颊碰到了她光洁的额头。忙直起了身体,悄悄侧目,但见她头朝后仰过,快跌落他肩头的瞬间,便轻轻用手抵住了她的快滑落的后脑。一缕青丝散在脸颊旁,凌乱中有种别样的美。他替她将青丝捋到耳后,一只手托住她的头,正襟危坐。
星辰变淡,东方泛白,鱼跃鸟鸣。
慕紫清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觉得浑身不舒服,突然想起昨夜是与景衍一起喝酒的,一转头,便对上景衍那千年不变似笑非笑的脸,只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眼圈黑重,脊背僵直。“你可是醒了,再不醒,我整个肩膀都要废了!还有,我的衣服都能拧下水来,是你的口水。”
慕紫清一听,“嚯”起了身,定定的瞅着景衍,她睡着了?她居然睡着了?她怎么能够睡着?
她的目光停留在景衍皱巴巴的衣服上,还有一片明显的湿痕,那一刻的她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啊,那是露水吧,我睡觉很安稳的。”
景衍也站起了身,凑近了慕紫清,没放过她脸颊上的一抹绯红,“咦,你脸红了!”
慕紫清脸上烧腾腾的,早知道不喝酒了,这下可人丢大了,把口水都弄到人肩上了,揪了下衣襟,呵呵干笑二声,“呵,呵呵,你怎么不把我弄醒。”
景衍将地上铺的衣衫拿起来抖了抖,重新穿好,整理了一下,无所谓的笑笑,“看你睡的甜,就没叫。”
慕紫清瞅着景衍被皱巴巴的衣衫,更加尴尬了,“要不,我给你熨一下,那个,用帕子打湿,再拽一拽,虽说也不是很展,但比现在可能要好些。”
景衍摆摆手,笑道:“没那么讲究,”像是想到什么,景衍眉毛一抬,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你真要是觉得内疚,就请我吃饭,如何?”
“啊?哦,好,改日一定请你吃饭,改日。”慕紫清急急的答应了下来。
能让慕紫清这样窘迫,景衍心情大好,挑了眉,嘴角弯弯,眼睛弯弯,眯成了一条缝,“哦,改日是哪日?”
“后天,后天,成吗?地点你定。”
“成,就在德祥楼,如何?”
“成交!”慕紫清爽快应承。“那,今日,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慕紫清只想着昨晚那一夜赶紧翻过不提才好,说完就想要提着裙角开溜。
景衍一把揪住,笑道:“后会有期?你确定你要走回去?我可要骑马,你别后悔啊!”
慕紫清这才想起来,昨夜跑了那么远,还喝了酒,最后稀里糊涂的给睡着了,她现在连路都不认识,只能干笑道:“哦,是啊,我忘了,快,咱们快走吧,我一夜未归,我娘怕是要急疯了。”
此刻尚早,清晨的岳京格外的清冷,马路上的人寥寥无几。
二人骑马来到相府门口,叫停了马,慕紫清突然对着景衍低低的说道:“门口有几只大老鼠,一会儿我得当诱饵,去探探,你先走。”
温热的鼻息不远不近的触碰着景衍,他心中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瞄了几眼,几个黑脑袋正向他们这里张望。
景衍心中了然,要么他们是被人跟踪,要么就是有人在这里埋伏,但他现在摸不准,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慕紫清。
悄悄压低了声音,附耳笑道:“居然有人在相府门口动心思,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
第三十一章 绑架(二)()
“你先不要淌这趟浑水,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不如,捉上几只问问。”慕紫清轻声笑道。
“哼,就凭这几只,得找出大老鼠。”景衍声音低沉,此时附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竟带了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力。
慕紫清当机立断,时机不能拖延,“我去当诱饵,你不许出手。”
景衍本能的反对,却突然想起了慕府的那一场戏,眼神微眯,他应该相信她,“你知道,我最喜欢看戏,别演砸了。还有,”他顿了一下,低低的交待,“我一直在你身边。”
慕紫清点点头,自马上一跃而下,对着景衍挥挥手,大声道:“谢谢送我回家,再见!”
景衍点头微笑,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刚准备进门,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猛的从墙角窜出来,还不等慕紫清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她,将她手脚捆住,手脚利落的用一块抹布将她嘴塞上,拿一口黑布袋子往她头上一罩,将她扛起来扔到马车上。
慕紫清面上故作惊慌,心中却诧异无比,动作行云流水,手脚干净利落,仿佛绑架这样的事情如吃饭一样熟练。慕紫清没想明白,究竟是谁要对她下手,又想干什么?
景衍转过拐角,前行了一段,调了马头,挥了挥手,几个身着暗纹衣衫的侍卫从身后出来,气息暗沉,训练有素。
“末羽!”
一个少年上前垂手而立,“爷!”
“去,盯着前面那辆马车,”景衍沉着脸吩咐,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扫而空。
末羽猛的抬起头,看了景衍一眼,又低下头。昨夜,他在不远处,看到九爷和一位姑娘,没想到,这姑娘竟是慕府的女儿。
领了差使,末羽着手下几人紧紧跟着马车,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景衍顿了一下,接着道:“末羽,你也去。”
末羽惊的眼珠都掉下来,“爷!几个小蟊贼而已。”有必要兴师动众吗?末羽看着景衍铁青的脸,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撇撇嘴,不到非去不可的差使,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景衍。
“没听到我说话吗?”景衍眉头微蹙,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末羽张了张嘴,掩下心中对慕紫清的抱怨,低头称“是”。
景衍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犹豫了片刻,缰绳一勒,也跟着马车疾驶而去。
慕紫清坐在马车上不再挣扎,心中默数着马车的行驶轨迹,仿佛在城里没有做过多停留,而是路向城外驰去。
慕紫清努力回想,敢在相府门口下手,那这些人是谁?目标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为财?很少有人知道她经营商铺,绑架她,难道是为了勒索爹爹发一笔横财?念头刚刚出来,就被她否认了,不,不是,爹爹做了几十年相国,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为了发财,应该去劫商户,而且在天子脚下动手,太明目张胆了,至少没有人愿意在京城冒这么大风险。犯罪利益高于成本时,才会有人去冒险,为了这一条,成本太大。
为色?慕紫清笑了,自问姿色平平,充其量就是清秀而已,又非京城第一绝色,几个蟊贼没必要冒这个险。她马上又否决了。
那就是报仇了?谁与她有仇?还是谁与爹爹有仇?她仔细筛选了一遍,却仍无头绪。
马车颠簸了许久,慕紫清心中懊恼无比,她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劫她?
这一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味道难闻,颠簸的她骨头都快散了架,许久,慕紫清感觉车停了。
这就到了吗?
慕紫清心下一定,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蜷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有人把她扛下马车扔在地上,黑布袋一掀,又将她嘴里的布子取了。
慕紫清黑暗了许久,阳光一照,有些刺眼。
周围大约有五六人个,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个人流里流气道:“哟,这就是慕家大小姐啊,果然标致,真没辜负咱哥几个守了半个月的功夫。”
守了半个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个人说,“是啊,老子从白天到晚上都不敢合眼,生怕放走了这财主。”
财主?他们是为了钱吗?问爹爹要赎金?慕紫清一凛,爹爹虽说是文官,平时温文儒雅,可真正脾气起来,怕是这几人会落到尸骨无存。
微眯着眼扫视了周边的环境。这是一处小树林,并不茂密,看样子应该是城外芍金山下的某处地方,但具体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看,看什么?再看就抠了你的眼珠子!”一个人恨恨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绑来?你们想干什么?”
像是听出慕紫清的语气不善,一个领头的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猥琐的将慕紫清打量了一番,吸了下口水,这才道:“着什么急啊,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来人,带走。”
慕紫清又被蒙上眼罩,被推推搡搡的行了一段时间,这才有人将她的眼罩卸下,并把她搡进了一间屋子。
“进去!”
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下,这才看清屋中的一切。屋内陈设简陋,一个木桌,几把简易藤椅。有一土坑,上面放着一个软垫。一个女子着平常衣饰倚在窗边背向她立,身材修长,头发被高高挽起,身影竟如此熟悉。
“你是?”慕紫清疑惑问道:“是你把我绑来的?”
女子缓缓转过身,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说呢,姐姐?”
“慕宛如?!”
慕宛如一步步的靠近慕紫清,指甲轻轻在她脸上划过,“好美的脸蛋啊,我都有些舍不得把它弄花。你说,我怎么办呢?”
“慕宛如,我慕府待你不薄,母亲自小接你入府,吃穿用度比照相府二小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究竟是为什么?”
“闭嘴!你少跟我提什么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