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挽绫-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琴婉绫这才注意到元春居然一直跪在地上。
“你起来吧,无需跪着。”琴婉绫淡淡说道。
元春一边擦泪一边摇头:“赫王妃,您就让奴婢跪着吧,奴婢心里难过,这样还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琴婉绫知道元春在想什么,也不勉强,继而变了话题:“今日,是谁去了地牢把我带出来的?”
元春一点一点细心地替琴婉绫敷着,完了一个手指,再换一个,听了声音头也顾不得抬,怕一不小心就敷重了力道:“奴婢今天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凌王爷走出您的房门,想必便是了将您从地牢带回来了,不然审堂公示还在,也无人敢这般大胆。”
其实她现在能在这里,只是因为迎春路过的。她以为这里到处都是赫王妃的味道,迎春大概也不会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还是过来了,却发现琴婉绫寝屋的门是开着的。
她当时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激动得一边唤着赫王妃的名字一边就跑过去了,不想到门口的时候,竟看到宫淇凌自里屋走了出来,叫她只淡淡说了一句:“照顾好赫王妃。”
等她在愣回神,回头望的时候,依然不见了宫淇凌的身影。
琴婉绫头微微撇着看元春,静静地,然而焦点却不在她身上。
元春说的是实话,在这种节骨眼上,若不是身为皇室的人,谁还胆敢如此?
凌王爷,宫淇凌,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还是救命之恩。
琴婉绫有些疲惫,闭了眼,若是能养神,便好。
元春目光微抬,片刻之后又默默垂下,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替琴婉绫敷药。
她依然记得之前她去审堂找刘恒大人的时候,刘恒大人与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这件事涉及到的人除了迎春,剩下的便是赫王妃,你如今一口咬定迎春无罪,是不是意思便是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赫王妃的主意?”
元春暗暗咬了嘴唇,有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这件事,究竟会如何发展,迎春,又将何去何从……
金朝前殿。
宫淇赫与刘恒一同走出,虽离得远,两人的余光尽然都是对方的影子。
方才在大殿内的时候,四皇高高在上,高公公辅佐在旁,而底下,仅为宫淇赫和刘恒两个人。
刘恒上前一步,呈上奏折,把这几天发生的那件大事跟四皇呈汇得一清二楚。
如今审判在即,宫淇赫突然私自去地牢强行把琴婉绫带走,他故是不好再去强行把人又抓起来进行审判,究竟该怎么做,只能由四皇定夺。
但是这件事终究过于重大,关系崇国到与南国之间的和亲问题,这几日四皇都在陪着南国使者,更是知道南国那边是带了非和亲不可的态度而来,如今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暂且不说关乎于谁酿成的大祸,这件事本身的性质已经太过恶劣,只怕如今已经无法向南国那边交代了。
宫淇赫在一旁不语,亦是不能说。因为在这件事上,他与琴婉绫本是夫妻,赫王妃亲自涉案已经让他没有了说话的余地,而今他又强行去地牢带有了琴婉绫,更是使得事情的发展愈发艰难,所以他即使再着急,也断然不能在四皇面前无礼。
好在在皇城内,高公公在私情方面一直都是站在宫淇赫这边的,因为宫淇赫的为人处事风格,高公公甚是欣赏。
而四皇有忧,他必定也是那个最先给他想法子献计的人。
因此,高公公想了一下,轻言与四皇说道:“奴才觉得,这件事固然已经发生,依然是要追究责任,但是无论谁之过,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咱们该如何与南国交代,秀女没了,总不能说毁约就毁约。”
四皇偏着脑袋问他:“那高公公可有好主意?”
高公公又道:“好主意断然不敢说,但是奴才确实心里有一些想法。”
“说了。”四皇道。
高公公嘴脸边擒有一丝笑意,继而说道:“此番出选秀女是为何嫁与南国文臣将军,文臣将军是南国功臣,为南国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如今重权在手,南国国君再草率,也断然不敢随便给文臣将军纳一个将军夫人,何况还是他国的。”
四皇一听,想来倒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南国国君再草率,面对南国战神的文臣将军,替他选个将军夫人,怎敢胡乱为之?退一万步说,就算南国国君真的只是随便给文臣将军随便找一个,也断然不能找了别国的,这不是把自家东西往外搬,傻得甜吗?
高公公又说:“奴才听闻南国如今内部亲王与文臣将军有了一些矛盾,文臣将军自幼家境贫寒,如今有今天的成就,靠的便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了,自是看不惯那些只有文学之才的皇亲纯正血统,怕和亲这件事一开始由南国一面先与我崇国提出,实属内斗,只不过是棋子下的过大罢了。”
卖布不卖尺——存心不良。
四皇急声问:“高公公有何高见?”
高公公应之:“依奴才看,这次南国使者前来崇国,咱们理应有所回礼,正所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四皇为之一震,随
qi dian 首发,qi dian 首发,qi dian 首发,起点打起第一炮!求推荐票!
第115章 小公子()
“正是此意,”高公公如是说,“这样,一来咱们可以探一探南国此番到我崇国和亲究竟目的是什么,二来可以做好了与南国之间的友好影响。如今秀女出逃一事,若是顺利的当,可在皇城内平息,若是不顺利,传出了皇城外,多少会引得百姓恐慌,毕竟二十年前,南国曾无故对崇国发起战争,虽最后未攻城,但是却依然民不聊生,若是能让百姓看到崇国与南国友好,秀女出逃那件事,也不必让百姓担心南国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这法子确实好!”四皇喜道,而后又一脸惆怅:“那该派了谁去好呢?”
高公公应道:“以奴才之意,让赫王爷前往最为合适。赫王爷乃崇国皇室,身份高贵,又是清楚这件事的人,以此出访南国,最好不过。”
四皇目光微微探在宫淇赫身上,最后问道:“赫王爷,可有其他想法?”
宫淇赫躬身扣手道:“微臣谨遵四皇之命。”
前殿,高公公自身后唤了宫淇赫一声:“赫王爷请留步。”
宫淇赫虽停下,目光却随着刘恒的身影而去。
高公公站在他背后,躬身道:“赫王爷。”
而后与宫淇赫一同走。
宫淇赫垂眉,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此番去南国,怕是无他半个月不曾回得来。”
高公公轻言道:“赫王爷是担心赫王妃吗?但是目前最能说服得通四皇,又能说服得通审堂,还能保住赫王妃的办法,也仅有如此了。”
宫淇赫蹙眉,而后无奈地点点头。
琴婉绫的寝屋。
仿佛空气凝结了一样,毫无声响。
之前在琴婉绫还在昏迷的时候,迎春跟老御医去了御药房那边取了三七,还捣烂成汁,用一块小布装着绑好了拿过来。
进门的时候,她看到元春愣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手上的三七与老御医写的药方子递给她便转身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元春的眼睛里又开始微微有些湿润了。
迎春是她的亲姐姐,自从啊爹啊娘都去世了之后,迎春简直把她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还不止,仿佛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记得二十年前,瘟疫一事刚过不久,那段日子每家每户一旦到了傍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个个关紧门窗不再敢出来,也等不到天上的玄月挂到天边,就已经吹灭了蜡烛。
那个时候,平时她习惯了每天都会去她平时去的那个府上,然后偷偷地爬着她长久以来爬着多了便留下‘路痕’。
那一夜悄夜人静,那个府上的那个房间里,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传出幽幽琴声,取而代之的是府上杂乱无边的声音,只是声音不大。
待她进到了府上才看清楚了,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整齐地带着火把,整站在里面待命。
她当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怪不得她从外面看的时候觉得这府上似乎不太一样,如今外面黑灯瞎火,倒是更加显得这里灯火通明,不同寻常。
她挨着慢慢走进去,不明白这些士兵到底在做什么。不想刚才没走几步,经过一个草堆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似乎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她低身蹲下,扒了好一会儿,竟发现那草堆子里居然倒着的是一个人!
她顿时吓了一跳,再扒开那人脸上覆盖着的草,居然发现那人竟是她这么久以来偷偷伏在墙上听闻府上抚琴的那个年轻公子!
之前她伏在墙上远远偷看小公子的时候,他缩小的身影就一直在她面前闪着她喜欢的颜色,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如今突然这么近距离地不仅看到,虽然模糊,何况还碰到了公子。
她双手抱着两颊,心突然跳那么快那么重,人一下子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脑袋突然一转,带着红扑扑的脸疑惑地看着小公子,虽说她内心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小公子居然这样就躺在了这草堆里,怎么回事?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闻前面一声令下,只见一个傲然伟岸的身影从里屋走出,他后面跟着几个俯身前行,手里拖着东西的士兵。
她定睛一看,竟发现那几个士兵手里拖的是一个身上沾满了鲜血的人,再一看,紧跟在后面的士兵居然也在不停地在运出。
她惊慌失措,连忙低头躲藏,然而便是这突然地低头,她竟发现她前面的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躺着的人,他们有的还睁着眼,嘴角边却流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有的虽然还在流血,却是翻着白眼一动不动了。
她吓得腿软,赶紧伸手探了探小公子的呼吸,刚才高高悬挂起来的心才稍微有些平缓下来。
这府上到底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居然变成了这样?而小公子……
她咬唇望向前面。
那些穿了铠甲站着的士兵,他们的矛尖上都是发黑的血迹,大概就是他们对血洗了这个府上的人,而那些忙上忙下的士兵,怕是对这个府上的尸体正在实行清理。
她低头深邃地看了一眼小公子。
倘若待会儿那些人清理到了这边,势必会发现小公子,到时候小公子还有气在一事,就绝对会暴露,到时候他也会跟着这府上的人一样,惨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
这想都不用想,若是此时在这里的他只剩下一副硬邦邦的尸体,她也会把他带出去,绝不会让那些人带走丢到乱葬岗,更何况他现在还尚有气息存在,她更是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
于是她艰难将他背起,又是怕发出声响让那些士兵听到,又怕因为她动作太大冲击了那些士兵的视觉。
她唯有一步一停,一寸一拉,将他先扶上墙,再慢慢自己翻出去,而后抱他下去,继而背他离开。
沿着墙根,踩着墙上几根大斜木出入府这条路,平时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走久了也熟得看透,就算抹黑她也清楚什么地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