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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夜旅人-第29部分

小说: 夜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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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袋,除药品敷料外,里面还另外塞了一瓶水一只面包。

    宗瑛现在没有时间细究他受伤的缘由,也没空问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只问:“有没有笔?”

    他未带公文包,最后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递给她。

    盛清让不晓得她要做什么,宗瑛却猝不及防地抓起他一只手,摊开他掌心,迅速写了一个酒店名字上去:“去打辆车,到这个地方等我。”说完她旋紧笔帽,又摸出钱夹翻出两张纸笔塞进他手里:“我需要回去接个人,可能会晚些时候到,请你耐心等一会儿。”

    她这一连串的举动,都没有给盛清让任何回神的机会。等他彻底缓过来,宗瑛都已经走到百米开外,只留了一个果断又干脆的背影给他。

    宗瑛回到姨外婆家,姨表妹便抢先开口问她:“刚才是去药店了吗?”

    宗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讲:“嗯,有点头疼,去买了止痛药,已经吃过了。”

    外婆问她:“现下好点伐?如果不方便开车,就叫代驾好不好?”

    宗瑛摇摇头:“不要紧的,我现在好些了。”

    这时众人都有些困了,纵然再依依不舍,但家里空间不够,就隐约显露出留客不便的窘迫。

    外婆也意识到这一点,便同姨外婆讲:“辰光不早,要歇了。明天我们仍在南京,还能够一起聚的。”

    姨外婆点点头,至此众人才终于松一口气,各自打算回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将宗瑛和外婆送出小区,又目送她们上了车,这才放心地散了。

    宗瑛沿右边岔道一路开出去,途径她与盛清让相遇的那座大厦时特意瞥了一眼——大厦前的台阶上空空荡荡,看来他已经走了。

    车子畅通无阻地驶向预定的酒店,抵达时十一点整,外面冷冷清清,前台似乎也困了。

    宗瑛一进门就仔仔细细环顾四周,外婆便问她:“阿瑛啊,你是在找什么吗?”

    宗瑛一边答“没有的”,一边将视线移向北面靠室内喷泉的一只沙发,终于在那里发现了盛清让。

    盛清让也注意到她,但鉴于她身旁有长辈,便不敢贸然上前,仍老实在沙发里待着。

    外婆本要与宗瑛一起去办入住,宗瑛却讲:“外婆,你累了,先坐一会儿,我来就好。”说罢拿过外婆护照,径直走向前台。

    她报了信息,前台查完,问:“预定了一个标准间是吗?”

    宗瑛压低声音讲:“不。”说着同时递去身份证和护照:“要两间。”

    “分开?”前台视线越过她瞥了一眼沙发里的外婆,显然是觉得放任一个老人家住一间不□□全,但最终也未多嘴,顺利给她开了两个房间,递去两张房卡。

    宗瑛收起其中一张房卡,甫转身,只见外婆正盯着另一张沙发里的盛清让。

    她快步走过去,唤了声“外婆”,同时扶她起来讲:“房间好了,上去休息吧。”

    外婆任她扶着,但视线却始终落在盛清让身上,直到转过身,才终于放弃对他的探究,转而同宗瑛讲:“你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伤成那样子,难道是与人打架打的?且他看起来相当老派的呀!真是奇怪的。”

    宗瑛余光朝那边再瞥了一眼,见电梯门打开,赶紧岔开话题:“外婆,电梯到了。”

    她送外婆进入房间,外婆便一直同她讲淳安老家的旧事情,宗瑛不好打断,就一直在看时间。外婆察觉到她的焦虑,问:“你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去做吗?”

    宗瑛说:“我想时候不早,该洗澡了。”

    外婆讲:“那么你先洗,我再坐一坐。”

    宗瑛拗不过一个固执的老人家,只好起身先去洗澡。她洗得飞快,头发吹到半干,穿个浴袍就出来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外婆便讲她:“你不要赶时间啊,洗澡要好好洗的呀。”

    宗瑛只顾点头,从旅行包里翻出换洗衣服,麻利地套上衬衫长裤,外婆在一旁看她穿完,问:“阿瑛,你是打算穿这个睡觉吗?”

    宗瑛这次答得飞快,说:“我想出去抽会儿烟。”

    外婆并不喜欢别人抽烟,但宗瑛抽烟总归有她的原因,一番欲言又止后,还是只能随她去。

    待外婆进入浴室,宗瑛终于从房间出来,下了楼到大堂,只见盛清让仍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有服务生上前,委婉地劝他走。

    宗瑛陡然想起那一次她在华懋饭店的遭遇,她一身狼狈坐在大堂,服务生上前赶她走,回想起来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只不过主角从她换成了盛清让。

    她走上前朝盛清让伸出手,同服务生讲:“这位先生和我一起的。”说完见盛清让还未反应,索性手再往前一些,俯身主动握住他的手,径直带他走向电梯间。

    密闭空间缓慢上升的过程中,沐浴用品残留的淡雅香气与战火带来的硝烟尘土气交织在了一起。

    宗瑛略皱皱眉,脚挪了一下位置;盛清让贴电梯内壁站着,不敢妄动。

    宗瑛这时才问:“脸上怎么伤的?”

    盛清让大概是太累了,反应亦变慢,愣了一下才答:“应该是弹片擦的。”

    宗瑛视线移过去,目光最终停留在他脸上。

    突然她上前一步,就几乎站到了盛清让跟前——近在咫尺,呼吸可闻,而盛清让紧贴金属内墙,避无可避。

    借着电梯内还算明亮的顶灯,宗瑛蹙眉敛睑,凝神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甚至伸手稍稍抬起他的下颌,这才看到他脖颈处的两道伤口——

    倘若真是被细碎弹片擦伤,那么伤得实在太侥幸了。

    “如果再深一些,割到颈动脉,那么我想……你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说话时她的手仍轻抬着他的下颌,且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检查伤口,神情姿态实在坦荡专业,盛清让便只能这么抵墙待着。

    “给我看一下买的是什么药。”她说着终于垂下手,盛清让霍地暗松一口气,但他这口气还未尽,她一低头,潮湿头发便撩到了他的皮肤——凉凉的,带一些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发丝并不太柔软。

    盛清让喉咙下意识收紧,手指头微微颤了一颤,握紧了拳。

31|699号公寓(1)() 
宗瑛还未从他手里拿过药品袋,电梯门就开了。

    她索性作罢,同盛清让讲了一声“跟我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盛清让如释重负般松开拳,跟出电梯,即见宗瑛拐进了右手边的走廊。

    走在厚实地毯上,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头顶射灯的暖光打下来,将潮湿发丝都映得温柔。盛清让走在她身后,心中腾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法语里称之为déjàvu——

    数十日前,在遭遇炸前的华懋饭店,他也这样领着她穿梭在这样的廊道里,只不过灯光不同、气味不同……外面没有炮声,开门的钥匙也换成了存有智能芯片的房卡,只有人还是一样。

    房门开启,宗瑛挤入门内,将房卡置入取电盒,房内瞬时亮起。

    她拉开门,稍稍避开一些请他入内,同时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头也不抬地建议:“你先去洗澡,洗完再处理伤口比较妥当。”

    盛清让一时站着没动,宗瑛便抬头:“有什么问题?”

    “没有。”他说话时有难以察觉的局促,讲完匆匆忙忙转过身,进入浴室关了上门。

    宗瑛走到沙发前,将药袋搁在圆茶几上,手探进去翻了翻——该有的都有,还算齐全。

    她坐下来,浴室内响起流水声,她又看看时间,百无聊赖地打开房内的电视。

    42寸液晶显示屏上,正在重播昨天的大阅兵。距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70周年,而浴室里的那一位,在数小时前所经历的,却还是战争最开始的部分。

    宗瑛的眸光逐渐沉黯,也没有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多久。

    盛清让独自站在洗脸池前洗衬衫,血液渗进纤维中,好像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他突然停下来,双手撑在池子边缘,手背血管一根根地绷起。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镜中自己的脸,最后关掉水龙头,外面电视机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伴着分列式进行曲的女声解说,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四个字“抗战胜利”。

    盛清让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干净衣服可换,只能穿浴袍。宗瑛转头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起身,只讲:“坐,我帮你处理。”

    盛清让不好推辞,依言坐进沙发。宗瑛伸手拖过药品袋,熟练撕开酒精纸,对着顶上打下来的光,抬手替他处理伤口。

    酒精带来的密集刺激令盛清让不落痕迹地皱了下眉,宗瑛说:“再深一些就需要缝针了,你很幸运。”讲完拆开药盒,上药时盛清让问她:“宗小姐今天为什么会在南京?”

    宗瑛毫不避讳:“我外祖母回国寻亲,她有家人在南京,所以我陪她来。”她视线始终落在他伤处,上眼睑略略耷着,这时候却突然抬眸看他,问:“那么你呢?为什么会在那里,伤口怎么来的,这些天去了哪里?”

    疑问成串,脱口而出。好奇成这样,全然不似她平常作风。

    盛清让面对这探询忽然垂眸,与她的目光便有一瞬的对撞。他稍愣,她移开视线,柔软指腹轻压他的脸,令敷料贴紧皮肤。

    宗瑛见他不应,用鼻音“恩?”了一声。

    盛清让敛神答道:“今天宗小姐在的那个住宅区,七十多年前曾是盛家南京公馆,我今晚回那里是为了取一份资料。至于伤口,是在码头不小心中的招。这些天上海工厂开始起运,一路通行麻烦手续繁重,我便往返上海与镇江,替他们处理一些事,因此很久未回公寓。”

    “那这些天晚上你住哪里?”

    “有一些商店或者医院彻夜不关门,我可以在那里待上整晚。”

    “为什么没有刷过卡?”

    “恩?”盛清让显未料到她可以即时洞察到每一笔交易,又答:“有人买了我一只手表,我由此得到一些可流通的现金,到昨天刚刚用完。”

    他的一切回应都没什么问题,宗瑛开始替他处理脖颈上的伤口。下颌挡掉一部分光,宗瑛必须凑近方能看清,鼻息便似有似无地撩过他脖颈细薄皮肤。

    “盛先生?”她贴敷料时突然出声,盛清让紧张的喉部肌肉骤然动了一动,他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麻烦我?”

    “不,宗小姐,只是……”他语无伦次地想给出个解释,宗瑛却忽地松开手,就在他松口气打算好好讲时,宗瑛却又抬手轻握住他下颌:“张嘴。”

    他是个乖巧的病人,听令张开嘴,唇角刺痛就愈明显。

    是锋利金属片擦过时留下的细小伤口,没怎么出血,也不易察觉,但宗瑛捕获到了。

    她拇指指腹忽地揉了一下他的唇角,问:“疼吗?”

    一抬眸,一垂睑,近在咫尺的目光相撞,交织中有片霎慌乱,也有微妙的克制。

    宗瑛倏地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讲:“这里不用上药也好得很快,不必在意。”

    她起身去洗了手,从浴室出来时,电视上的阅兵式将近尾声,但角落里标着的“抗战胜利70周年”一直未消失,盛清让看着屏幕一角,侧脸肌肉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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