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李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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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西桥一行三骑三十里雪道狂奔突进,一无碍阻,异常爽顺。只是转出山脚、瞧见了长乐坡,这一行才汇入那群郊游归京的贵公子里,悠然自得地朝长乐桥头而来。此时,他早就瞧见戚科准备下一辆载满柴草的牛车,候在桥头那小村子路口。
没等他们一行迫近桥头,戚科已寒了脸、大声吆喝着驾车朝他迎来。印西桥心里一凛。素来狡诈的印西桥顿然嗅出那弥满四周的肃杀空气,不禁暗提铁鞭、加倍小心。早在灞桥驿客栈,他便嘱咐印镇,若遇伏兵截杀、战事失利,印镇务必首先果断突围自去。他与刘凌会把对手阻滞于后,竭力掩护他。此时,他示意印镇坠在后面,由自已抢上桥巅西去,吸引伏兵追杀,而后三人前后协力夹击,力求全身而退。
就在牛车挨近“泰和”院门得意瞬间,这戚科猛然掠下车去。只见他嘴里打了个一声哨、从柴草间抽出一把长长的柴叉,随手点燃了身旁一把早浸了煤油的细柴,又抬肩将牛车顶翻在半道上。
印西桥会意,猛然打马突进桥巅。他这一动,恰好躲过蝗虫般扑面而至的镝雨。听得身后“扑”“扑”数声轰响,情知不妙,忙勒马回视。见印镇重上马背,才稍稍放心;只是奇怪不见刘陵踪影。他“嗨”地一笑,啜口吹起一声尖哨,翻身打马下桥。
16.追风鞭
印西桥得意得早了一点。
桥西南脚下,此时早抢出俩手提长枪大刀的杀手,仰面截住印西桥。须臾,那桥东北边货栈大院,也飞出一骑。这哥仨前后死死围定印西桥,连连疾施杀招。
突遇劲敌,印西桥也不敢怠慢。只见他疾收铁鞭,抽出腰间长刀,横挡疾拨,先稳稳首住要害,并不急于发力攻击,只图缠些时辰,好让印镇趁乱走人。可这些个杀手哪里顾得许多,只是一招狠似一招,必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几番腾挪招架,印西桥已掂出对手的分量。再瞅印镇那边,已翻倒在中道的牛车烟火腾空而起,把他与印镇隔在了两头。眼见印镇死活不明,他不禁焦躁起来、杀心顿炽。只见他佯装力竭,側身垂下铁鞭,矮身躲过一个枪手冲他而来的疾刺。横刀护定上盘,猛然勒马半转,收鞭发力,施出“僵蛇吐信”的成名绝技。
但听得“扑”的一声,鞭头已洞穿左近那伺机抢前偷袭的杀手太阳穴。那廝应声而倒,惊得另俩家伙目瞪口呆,疾步后退。
印西桥冷“哼”一声,趁势一踢马腹,斜着掠过一堆浅乱的柴堆,朝印镇这边疾疾抢来。眼看这两处劲旅便要兵合一处。一时间,情形对印氏叔侄极为有利。可等印西桥转出一高耸的柴堆,再定神朝只数丈之遥印镇这边一瞧,却着实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不远处被围在一群杀手的印镇,突然一声惨叫、栽下马去。
此行三人中,最不走运的还数印镇。就在印西桥猝然发力、朝长乐桥巅疾进的瞬间,印镇凭借异乎寻常机警和高超的骑技,侥幸避过一轮疾如暴雨的锋镝。等他重上马背,见印西桥已陷入重围。那辆倒在一旁的牛车连带满载的柴草,又那被一匹惊马撞翻,弄得一地半人高的乱柴,不仅把通向桥头的官道堵个结结实实,还燃烧起来、隔断了他与叔叔的呼应。那帮满可作遮蔽的贵少,如今已轰然散去、各自逃命。而印镇面前,一个胖大客人惨叫一声,栽下马来。只因死者的一只脚还套在马镫上,而死者又特别肥胖,那马儿此时半跪在地,几经挣扎着不得逃脱。
印镇稍一犹豫,猛地催马拐向货栈偏院,打算就此绕道去解印西桥的围。没料到正撞上从货栈偏院这儿三个刀枪并举,纷涌而出的马步伏兵。狭路相逢,斗狠不斗技。印镇腾挪避闪,刚砍翻一个出招阴毒的楞头青,自个儿右胁下已被近旁一杆长枪刺中。他痛得一声冷哼,倏地后仰,差点儿摔下马去。亏得他机伶,忍痛顺势卖个破绽,猛然勒马转身,长刀疾刺枪手右肩,将那枪手挑下马去。随后,他俯身贴紧右面马背,脚跟狠点马臀。那黄骠马一声急嘶,掉头向西疾去。此刻,正赶上印西桥打马疾进的一瞬间。眼见印镇冲出重围、离他已不足数丈之遥,叔侄俩会师就在跟前。却不料货栈斜对面“隆盛”客栈旁的小巷里,又有一骑横掠官道,也不答腔,提枪朝黄骠马面门便刺。这畜生一甩头,眼角已被枪尖穿裂,一个咧蹶,跪倒在地。印镇猝不及防,一个前冲,伤处恰好触在马颈上。他一声惨呼,大刀旁落,半个身子垂到地上,晕劂过去。印镇身旁,那刚被他砍翻的刀客,已翻过身来,挣扎着抢先一步,上前轮刀便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刀客的大刀堪堪就要落下时,只见寒光闪了两闪,那刀客已冷哼一声,仰面摔倒。那马上枪手躲得快,颔下也已割出一道血漕。随即一条人影疾如鹰隼,斜度里掠入官道,架起印镇。
印西桥眼前一亮,一颗快蹦出腔子的心,有一半又落了回去。
17.病虎
此人就是幽州大侠刘陵。
这形如病夫的刘陵,混迹于一帮粗犷剽悍的豪客间,本就有点儿滑稽,因此并不被人瞩目。然而,这桥逸情势陡变,本就狠悍机伶巧的刘陵,还是病虎一般倏地勒马回转,一个“雀探梅”翻入马腹、落下地去。他就地打了两个滚,身子已横掠官道、伏在了一棵大柳树下。随后牛车被撞翻,乱柴堆满官道,一直延伸到他藏身的大树前。他一个前滚翻,疾步掩入柴草旁,竟躲过众多伏兵的眼去。战端甫开,一片混屯。刘陵左手抽出胁下宝剑,将怀里揣着的五枚在幽州精心打铸的“如意蟾”袖入右手。静观战局发展。这“如意蟾”设计奇巧,仿蟾形似袖箭设计,奇巧异常,射速与稳定性俱已在中原名家暗器之上。刚才眼看印镇失手,刘陵心头一凛,哪敢怠慢,疾疾掠出柴堆,同时两枚“如意蟾”破空而去,一下打倒了两个敌手。
此刻刘陵一声幺喝,将魁梧沉重的印镇扯上那血满面门的黄骠马马背。可没等刘陵转身,那曾被印镇用刀的挑下马去枪手,顾不得包裹热血喷涌的肩伤,已徒步恶狠狠抢上前来,挺枪逼住刘陵。而先前阻截印镇黄骠马的骑兵,更是纵马横掠官道,据高临下,发疯似地朝刘陵杀来。
刘陵只得倚着印镇,举剑应对。好在此时一声呼哨,戚科从斜刺里掠出,一下将他暴露出的左肋给把住了。刘陵大喜。有他那一柄长柴叉帮衬着,稍可应对。对手这两杆枪一低一高,或前或后,尤其是马上杀手,一杆长枪也确实了得,真可谓跳脱随意,进退倏忽;狠如狼,疾如电,直杀得刘陵和戚科险象环生。挡在前面的戚科本来也是高手,可惜手里使的是一柄他并不擅长的柴叉,身上早就被再次围上的对手捅出几个血窟窿。刘陵任侠中原数十载,素以身法轻灵诡异著,好剑走偏锋,不擅力缠野战。如今树桩似的左支右拙硬扛,不禁暗自心寒,已颇有去意。
恰好就在此时,印西桥已一声暴喝打马掠过柴堆,朝他们弎这边而来。
见此情形,这边弎人精神一振。先前与几位对手苦苦缠斗在一起的戚科,也是暴喝一声、只两三招,便将身前的俩枪手逼退,留出有半丈空地。而刘陵,这一厢趁着对手集中全力对付戚科,出剑将不远处印镇的大刀挑回。他朝已醒转的印镇轻声道个“走”字,将刀柄塞进印镇右手,猛地猫下身,一个“惊蛇摆尾”,疾刺对手数剑。印镇睁开眼,右手捏紧大刀,左掌按住伤处,一摆脑袋。那黄骠马甚为精灵,腾身而起,昂然一声嘶鸣,驮着印镇,径向桥头潰围疾去。而刘陵人已倒地,剑抵官道,掠到了对手身后那冤死的胖大客人旁。只见他挥剑削去小半个马鞍,一带缰绳,翻上马背。那刚才还在与对手僵持着的戚科,见状也不敢怠慢,一边朝对手怒吼着,一边朝刘陵身旁后退去。也就转瞬间,印西桥已来到他俩身后。
18.出家人
这当口,有个原本还在附近冷眼观战的人急了。
长乐坡桥逸这一番撕杀之惨烈,就是一千多年后的我一一道来,都有些不忍,更不用说那时身临其境的人们,会如何的血脉喷张!然而不久前,就在不远处的“隆盛”客栈大院内的堂屋台阶前,却前后站着一大一小俩人,冷了个脸,半晌默然无语,就象是在瞧风景的闲人。
这可有点儿怪。
此刻,那突在前面的,是个背了一双纤手卓然而立的年青道人。他瞧去约模三十才出头,却显得颇老成,城府极深。乍一看,他高挑身材,极清秀洒脱;你再细瞧,其人两道线眉极长,竟一直拖到了太阳穴旁。而眉下的丹凤眼,很是妩媚,显出一股妖气。此刻他外表倒是依然极淡泊而沉着;眼底透出的,却是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鹫和冷酷。而紧随在他身后侍候在那里的,是个十一、二岁的道童。这娃腰佩短剑,一手牵着一红一黑两匹极劲健的牡马,一手提了柄极长的铁剑。
这道人皱起线眉。眼下的情形,出乎年青道人的意料。连侍候在的那娃,也瞧出不对劲。只见他满脸的不耐烦,不住地拿眼去瞧那身前的道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儿。他把背着的双手朝襟前撩了撩、扬起脸,一双细眼朝那小廝乜来。那小廝心领神会,一边将提在手里的那柄长铁剑递了过去,一边翻身上了那匹火红色的马儿,“嗖”地一声已抽出腰间的佩剑,去堵刘陵的去路。
道人一声冷“哼”,算是给自家兵将打了招呼。
他这在此地冷着脸指挥手下对印西桥等弎人围追堵截已有小半天。本来以为这事儿筹划周密,不必劳动他这高手大家,就可告全功。不曾料到眼下形势突变,印西桥与刘陵等人兵合一处,杀气益盛。自家六七个野战高手尽管又提起精神,围定弎对手,却气势顿挫。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此间正与印刘等弎人苦缠的众多杀手见状,“呼啦”一下豁出一道缺口,只是死死逼定他弎,留待这妖气十足的道家高手出招。
这道人当仁不让,一面喝令尾随印西桥而来的一骑一步俩兵丁退守桥头,一面撩起道袍。随着他的指点,众手下也已把戚科与印西桥和刘陵隔了开来。好个奇道人,只见他脚踩石阶,只一个“鲸吞水”,身子已掠入官道。
19.冷血高手
眼见身前有添劲敌,印西桥精神一振,横身挺剑上前。
这道人冷“哼”一声。只见他抢到印西桥和刘陵之间,探出左臂、劲指疾风一般戳印西桥膝间死穴。
印西桥赶紧收腿。
道人却扭过身来,长剑一横,疾点刘陵座骑右前腿。这一招急如闪电,大出意料,慌得刘陵猛勒战马闪避,丢下前后夹击的枪手来应付他的偷袭。此人却又冷不丁收势,翻手倏地一剑直奔印西桥胁下疾去。这番虚实变化,名为“豹上树”,是他横行江湖十数载的绝杀,几乎没人能活着逃过这一招。饶是印西桥身法矫捷,急速后仰闪避,前襟还是被这快剑斜刺里犁过,衣片翻卷,热血飞溅。道人正为这一击未能致印西桥于死地,暗自懊恼,也不禁对印西桥顿生顾忌,不敢大意。那印西桥趁着仰避的空儿,偷瞥了一眼对手,猛然跃起,刀鞭蘧然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