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李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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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宝森一愣。随后便跟了过来。
这陶家老弟兄俩一前一后走着,谁也不吭声,心续却是大不一样。
陶宝森心里暗暗叫苦。他本以为老兄短时间不会回家,于是自作主张,把印西桥叔侄藏进后院靠近河岸边的老库房。他这陶家老大精于算计,是经商的一等好手。陶家的产业,在他手里再度蓬勃发展。只是自小病恹恹的,养成了个谨小慎微的作风,却也称得上是老谋深算。后来二弟死于非命,小老弟远遁西域,愈加胆小怕事。近些年来,独子携家带口在江南做官;他身子垮了,已无心治事,便把“恒昌”托给老弟照应,到城里女儿家享清福去了。这一去就是小半年,不料就在如今这节骨眼上,老哥却回家来了。
进得这边里屋,陶宝森忙安顿老哥移身东边炕床。见他没有再坐着聊天的意思,只得起身吩咐垂手侯在一旁的小伙计,去灶上安顿饭菜。不一会儿,女佣已把几样平日老爷子喜欢吃的菜和三五蒸饼'包子',端上了炕床,摆好碗筷。陶宝森支走女佣,紧挨了老哥入席。他一面招呼老哥吃饭,一面勉强一笑道:
“大哥,您这是——从哪儿过来的?”
陶宝昌把个眸子咬定老弟,半晌,才颔首“嗨嗨”一笑,压低嗓门字斟句酌地道:
“从你侄女那儿过来的。外面风声紧得慌——刚才那帮人是咋回事?”
“是查户口的。大哥不会就为这事才赶回来的罢?”陶宝森说罢故作轻松地笑笑,早已将手里的烟袋递了过去。接着又对老爷子道,“那是别人家的纷争,咱老哥俩先进里屋喝两盅再说不迟。”
“那——”
陶宝昌却不动身,若有所思、欲言又止。陶宝森心里一动,忙道:
“前天那案子,如今城里都是怎么说的?”
陶宝昌猛一抬头,打了个激凌。他是聪颖异常,早听出三弟这话里有话。呷了口茶,瞅了瞅陶宝森,一时无语。他太了解自已这个老弟,心高气傲,为朋友可以胆大妄为,并从不听他劝。好在他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当回事儿。如今只是担心老弟不要一时冲动,捅出个马蜂窝来。
陶宝森笑嘻嘻地摇摇头。这陶宝昌见状有点急了,把老脸一板,又道:
“可守仁来找了我。听说,有官府的人掺和在里头?那是——几个漠北太原府衙门的客人?”
“谁知道。”
“如今还藏在镇子里吧?”
“啊——不会罢。大哥哪儿来的破消息?——笑话!人家好不容易逃进山沟,干嘛再转回镇子里来。当真就吃了豹子胆?”
“老三,你好糊涂!”却又苦起了脸,嘶哑着嗓子道,“守仁还陪我去找了他吴老大。他揣摩那几个漠北太原府衙门的客人,还藏在镇子里。今儿下晚就会有人冲镇子里的人来,我瞅着恐怕是冲咱老哥俩这儿来!”
陶宝森一听,可真急了。大冷天的,额头却还是沁出一片汗来。
十一.捉迷藏(下)
83.作茧自缚
他想,瞧这苗头有点儿不妙哩。
原来那守仁姓胡,是他最小的徒弟,现在京城北门禁军羽林将军陈玄礼营里充任伍长。而所谓吴老大,便是陶宝森那已过不惑之年的大弟子吴川。至今长安城东北角一带,仍然是他的地盘。
那天在山里,陶宝森可是对印西桥撒了个弥天大谎。要说实情,前年伤了腿,领了一笔抚恤金,告老回到京郊家乡不假。只是不到三个月,便痛痛快快把银子留在了赌窝青楼。他哪受得穷,碾转到找了当年的玩伴、如今的左领军大将军葛福顺的门路。葛福顺倒也还恋旧。他深知其人好玩儿不治产业,不忍看他陶宝森老无所养,便委了他一个禁军的编外药材采办,聊补晚年衣食之窘。初五一早,他便进了城,就歇在徒弟守仁家。这一来是给老长官,老朋友拜年,二来将年前未来得及送的一批药材,补送过去。
初六午后,他跑去瞧一个忝为葛福顺幕僚的老朋友。那人跟他很谈得来。不过情绪瞧着却极低落。陶宝森不免纳闷,问那朋友近来出了啥事。这人却吱却吱呜呜不肯多话,这天他不禁好奇心愈烈。傍晚,他把那人拖到常乐坊“留春楼”妓院一个老相好那儿找乐。这人喝了个烂醉,方才说出缘由。原来近年皇上对屡屡恣纵不法的王毛仲,颇不以为然。前些日子更是有意冷淡王毛仲,对与之关系密切的禁军诸将领如左领军大将军葛福顺、左武卫将军李守德等,也已有所顾忌。年前甚至谣传皇上要对王毛仲动一动。此人劝他赶紧回乡下,或可避了这祸事。
陶宝森听罢,却大不以为然。别说他与老长官,在官场并无甚瓜葛,说不上牵累。若老长官真有祸事,他倒有帮一把的胆气。话虽是这么说,可毕竟事关大局,因而闷闷不乐。
这天他最后也喝高了。等到傍晚一觉醒来,窑子里哄传,皇城眼皮子底下的长乐坡,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血案。更有人得了消息,说是北门羽林军有人参与其事。他回到徒弟家,找来徒弟守仁。守仁苦了脸,正为这事发愁。原来此事早瞒了为人忠厚的羽林将军陈玄礼。事后,陈玄礼还悄悄找来一帮心腹,以国家大局为重相托,勒令手下任何人都不准参和进去。他想想也是,便决定明儿尽一日之光阴,把手头事儿抓紧了掉。后天起个早,回长乐坡自个儿那快乐老家。谁料,晚间有人说,他的好友、京城大富商陆申也卷入这案子丢了性命。随后不久,又有消息说此次事件里,还死伤不少镇子上的无辜百姓。他这才着了急,愣是一宿没合眼。好在徒弟守仁家,就傍了城东春明门城门下。好不容易熬到三更天,城门甫开,便出得城门,赶回长乐坡。
下一步该咋走,他自忖,还得早些拿主意。
84.老鳖探穴
这老哥俩僵在了那儿,谁也不想先说话。这时,一个小伙计叩响了屋门。
陶宝森道:
“说。”他恼了。伙计顿了顿,回说是有个姓冯的老道人过访。陶宝森莫名其妙,而老哥陶宝昌却是心里一动。
陶宝昌告诉老弟,这老道人是他出走宁夏后,老哥结交的一个老朋友,彼此之间相知甚深、相处甚笃。只是此人常年隐居在江南的九华山深处,与他又有两年多没见着了。不过,有一层他没敢告诉老弟,就是这老道人,其实就是老一辈的江湖枭雄冯处澄。如今他虽然金盆洗手,可圈子里的影响,却是只大不小。尤其是他有一徒弟,还是禁军左领军大将军葛福顺的表弟,与深受皇上宠信、权势熏天的霍国公王毛仲关系极为密切。他不过三十出头,却极有城府;武功还特别高,如今儼然已是蜚声南国的豪侠。于是撇下老弟、起身去会客。
这一去半个时辰都不见他回来。
陶宝森无奈,自个儿来找印氏叔侄聊天。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等他回到客厅,那老道人已走了。再瞧他老大,簇紧的眉头,早已舒展开来。
陶宝森不禁诧异,追问那老道人何为而来。陶宝昌沉吟半晌,把话题叉开,告诉他老弟说,他那两天在城里的一言一行,老哥他可全摸了个透底儿清。陶宝森听他这么一说,顿然哑口无言。招呼下人拿了酒来,只是埋下脑袋喝闷酒。如今,他最想听到城里的、尤其是徒弟那儿有甚新闻。可瞧着老哥那副惶恐不安的神情,便把话头咽了回去。陶宝昌一见老弟这德性,便全明白了,身子一下凉了半截。他也不再矜持,一口气将他包栝守仁摸到的情况全兜底说了出来。
原来这守仁通过陶宝森把兄、在王毛仲家充当护卫头领的孙谦,弄清了这次北门羽林军来长乐坡,是为的截获一封太原府少伊严挺之告发官拜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内外闲厩兼知监牧使、霍国公王毛仲的密简。而他通过陶宝森大弟子吴川了解的情况,证实确有此事。
吴川还告诉他,这两天羽林军还会同南牙禁军,不仅对京城各城门严加盘查,又派人对那两个漠北客可能转呈密简的处所进行监控,其中就有齐浣在京的小屋、太原府伊元勤之子元演府邸和京城大富商陆申的大宅院。今日有迹象表明,几个羽林军高手一早就出了城。此次仍然把追缉漠北客的重点,放在了长乐坡。守仁托陶宝昌告诉他师傅,务必不要去漟这股混水。陶宝昌一听着了急,随即雇了辆车回家来。——接着,他又告诉老弟,刚才来访的老道人,就是冯处澄。他也是为这事儿来的。
85.步步为营
陶宝昌说罢,冷眼朝老弟瞧过来,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只见陶宝森低了脑袋,半晌没吱声。他久历江湖,哪会不知道冯处澄和他那宝贝徒弟的份量。不一会儿,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已是冷汗淋漓。一连又喝了两三盅酒,苦巴巴地一笑。陶宝森到了这地步,也顾不得体面,只得一边招呼下人拿酒来,一边把遇见印西桥叔侄、最终又把那叔侄俩藏进家来的事儿,合盘托出。
那陶宝昌还没听完,便已把个老脸都吓得青了,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宝森见老哥也似乎没了主意,便赶紧打住。随后自我解嘲一般说道,他原本只是奇货可据,看准机会拿它赌一把。如今老哥觉得碍事儿,可以放他叔侄走人就是了。陶宝昌自顾瞧着阴下来的天空发楞。陶宝森见情形不对劲,推说喝多了,推盏起身。可还没挪步,乜斜着眼瞅了瞅呆坐着,愁眉不展的老哥,叹了口气。他叫来侍女,将老爷子扶进内室歇息,抬腿便往偏院而来。可出乎他的意料,没等他进院,陶宝昌已一个“长蛇褪水”,疾疾抢在他头里,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老爷子说是已经有了好主意,硬把陶宝森拉进内屋,咬了他的耳朵,说出一番话来。陶宝森听罢,只是点点头,并没马上应允。陶宝森此时可是左右为难。依了老哥吧,实在是不甘心,也挺没面子的。他这一世,啥都肯丢,不能丢掉的,就是他陶老三的江湖豪侠的声名。可不依老哥吧,面对的风险实在太大,弄不好不仅坏了自个儿的性命,还连累老哥一及吴老大那一帮弟兄跟着倒大珻霉。虽然打心眼里服了老哥的足智多谋,却还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他要瞧一瞧形势,再做决断。
陶宝昌见状,不由地叹了口气。他这老弟性子拗,且给他个喘气的功夫,自个儿再好好权衡一下利弊得失。若是逼得太紧非但成不了事,反而要出大漏子。于是,他笑了一笑,自顾出门来到门前的街面,把老弟一个人丢在书房定定神。
陶宝森正犯着难,不料老哥陶宝昌却很快又回到书房来了。
原来,陶宝昌出门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往常乡相亲们对他是满怀尊敬,礼数格外周全。今日他走到哪儿,大伙儿便有些个人心惶惶、神不守舍。一打听才明白,从一大早起,那一大帮兵痞来到镇子上,便是如此。偶尔有一老人凑上前来,却是未开口、先掩嘴,弄得他挺没趣的。于是,打定主意就转回家去,催促老弟早拿主意。
十二.逼宫(上)
86.就怕贼惦记
俗话说,不怕贼横,就怕贼惦记。
他老哥俩没想到,还另有人惦记着“恒昌”铁器商行和陶宝森呢。——正在说话间,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