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下的茅山道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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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符的灵光加身,仿佛有一层似有似无的光幕,将我整个人给笼罩在其中。
刺啦一声,女娃的小手稍一接触到光幕,忽然从小嘴中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小小的身体迅速往后躲开。
等小女孩离我有段距离,我才有些狼狈地缓缓站起身,这时候的我对上那女娃的目光,脖颈不由得缩了缩。
此刻的小女孩,眼中哪还有属于那小孩子该有的眼神呢,原本的无邪童真不见了,所取代的,是一种充满怨毒的狠厉。
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满是狰狞之色,死死地盯着我,那模样,就像只要从我身上撕肉啃咬的小野兽。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眼神游离不定,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来应对面前这小女娃才好。
要我也发狠的朝她回望过去,我实在是办不到。
光想想她生前,有可能如我猜想所受的那种折磨而死的画面,便已经让我的心疼、心软的不行,哪还可能狠得起来呢?
恍惚间,我的脸好像被人针了一下,那是从另一边投射过来的一道比起小女娃更为冷厉数倍的目光。
卧槽!刚来个小的,现在又来了个大的?搞促销么?还买一送一大特价?
我对上那道狠厉的目光,对上那恶毒的眼神,整个人如过电般的打着摆子。那种怨毒与怨念,恍若呼吸粗重了点都能将之吸进肺叶一样,窒息得我一个难受。
在小女娃身后的不远处,水井边,居然又多出了一个女鬼。而且这位看上去暴利的简直不像话,小女娃身上的怨念,还不及她的一半。
这忽然又多出来的女鬼,年纪也并不是很大,顶多也就双十年华。她的衣着穿戴,也是那种民国时代才有的打扮,让人一见便知道是出自上世纪初。
一件中袖布的淡蓝上衣,上面点缀着朵朵小花,领口类似旗袍,下身是一条有一点褶的裙子,脚上穿着的是白袜子,黑布鞋。
打扮是老土了一点,可袅娜的身段却是极佳,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脸上的表情虽是狰狞,不过模样长得却相当清秀,淡雅的青丝精致的五官,有属于那个时代的女子美。
我去!我这时候都想些啥啊!老毛病又犯了,竟还有心思来评论人家的模样和身材。
女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但在看身前的小女娃时倒有了一丝情感的波动。若我没会错意的话,那应该是一种呵护、关爱的神情,好像是母性。
接下来,令我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女鬼运起阴力手一招,将小女孩拉起揽入了怀中。而小女娃呢,也拥紧那女鬼,两只小手箍在她的脖子上,开口呼唤了一声“妈妈”。
“妈……妈?”这……这说明什么啊?
之前我虽有着些许的猜想,可当小女娃真的喊出这声妈妈以后,我彻底凌乱了。
当下我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刚才是有退缩之意,现在却满是后悔,今晚来这里也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在自己家院落水井里,竟然搞出两条人命来,而且还是一对母女……老黄你他爷的祖上!你爷艹尼吗的哪是缺德啊?根本就是丧尽天良遭雷劈!
我也不管是老黄的哪位祖辈所为,反正做的一家人,蛇鼠一窝都是一丘之貉,通通给我在心里骂了个遍。
我在内心里骂骂咧咧着,面上反而没一点波澜。在女鬼眼中,我的表现就是神态淡定、从容不迫。
大概是看出我是秀才作诗——会两手的,她也不幻化什么面目全非的相貌来吓唬我,但仍旧是狰狞的表情,对我冷声道:“哼哼,黄家请你来,这是打算彻底了结完我们母女俩的事情了吧?”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有种为虎作伥的错觉,因此她开这样的口,让我好生的羞愧。
“这个吗……”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憋半天硬是没憋出句像样的话来。
在女鬼母女俩看来,我恰好是另种姿态,一副谦让、虚伪的做做样。在看我的时候,眼神又多了几分鄙夷。
一大一小两只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自刚刚出现到此时,只是静静原地飘着,与我互相对峙。
我自己也清楚,她们是对我有所忌惮,才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加上周围被我布的阵法封了起来,实际上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打,要么重新钻回那水井底去。
打算彻底了结她们母女俩这事情?我咀嚼着那女鬼方才说的这句话,思忖了半晌,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
老黄的祖上在自家院落的水井里搞死两条人命,怕伤天害理会遭报应,当时肯定是有请什么高人来施法镇压的。
否则老黄家这几十年来也不会那么太平相安无事了。
而那块盖在井口处的石板应该也是大有名堂的,或许就是镇压住井底母女俩的关键所在。
我又想起下午遛弯到这小院落的时候,屋檐下最外面的一根横梁,对着水井的方向,貌似还撰刻有个太极八卦的图案,想来也是镇邪之用。
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布置下这所谓的镇邪格局,已然有了镇压不住的趋势,开始有了松动。
父债子偿,间接影响到的,自然体现在了老黄和他的堂兄弟这一代人身上,不是长期病体就是突遭横祸。
想明白其中的原因,我又踌躇起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该不该插手这事呢?该有的因果报应,我一个接触一点点天道的小小道士,可没资格来干预的啊。
是出手帮老黄,解决他家这趟“咸丰年代”遗留下来的债务事?或者是当今晚没来过,将这鬼母女俩赶回井底去,盖上井盖后走人?
甚至是再绝情点的,现在转身就走,什么都不管,任由形势去发展好了……
第六十五章 你个女鬼忘了吃药是不()
三种抉择,我当然是倾向于前者多些,单单只是我跟老黄的交情,我便不可能放任不管就此离去的,要不然我绝对会一辈子受煎熬谴责。
再者,认知所致,我打从心底不认同父债子还的观点。更是反对什么“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儿亡儿不得不亡”这等的狗屁谬论!
父辈祖上自己所造的孽,所欠下的债,何故要让后世子孙来偿还呢?
如果先祖是厚德载物的志士仁人那还无可厚非。
但倘若前人是个万年遗臭的小人、奸邪之徒,那他自己种下的恶因恶果也应当是他本人去承受,而不该是留给其子嗣后人。
当然,我以上言论虽有些大逆不道,可我并不是个数典忘祖的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点我是懂的,更懂得什么叫“饮水思源”,但不能说父母将我们带到这世界上来,他们就有剥夺我们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权益吧?
即使是祖上父辈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去承受,没有留给后人来弥补的道理。
无论如何,老黄现今家这处境,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下定好决心插手老黄家这马事,我是有些担忧的,毕竟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再清楚不过。
如果女鬼母女俩铁心宁为玉碎不瓦全,那我想处理好这事情绝对是没什么把握的,今晚能自保离开这便已经偷笑。
平安符之所以能吓退阴邪之物,就是因为阴邪之物也爱惜自己的灵体生命。
可真的拼起命来,平安符也不是百分百的保险公司,只要来个以命换命的打法,一道平安符顶多能抵挡个两三次三四次。
刚刚布阵之时,存货被我挥霍掉了不少,算下来,身上能保命的本钱实在是不算多了。
这固然也是与我道术半吊子的水平有关,假如我道法够成熟,哪还用担心存货够不够保命的问题,直截了当开干没商量。
女鬼见我半晌没搭理她,认为被无视了,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顿时间,从她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怨念极强的阴气来,向四周扩散开去。
不过有我布的阵法所阻拦,夹杂着怨念的阴气并没有散的很开,只是在我身旁和水井边来回的游离着。
靠!这女鬼,没有前段时间对付的那水鬼吸收阴魂的修炼条件,竟然有不亚于那水鬼的阴力,她到底是怎样积攒如此多怨念的啊?
这……这还能算鬼吗?都几乎成精了。
天爷啊!我这个熊孩子生性是顽劣了一点,品行作风也稍微差上了一些,可已经尽量在改了呀,您不必给我来这么多考验吧?每次出现的都不是好像与好说话的主。
意识到我还把人家晾在一边,无名怒意也是由我而来。
我连忙抬起手,出声安抚道:“诶,这位姐姐别激动别激动,我刚刚有些还没回过神来,思绪有些乱没听你说话,实在是抱歉,不好意思哈。”
听我反倒跟她们道歉,女鬼怔了怔,须臾间才缓过来,冷笑道:“呵,没缓过神?你真当我这么好蒙骗吗?你是想放松我们母女的戒备,然后一击将我们消灭掉吧?”
“哼,果然是黄家请来的狗腿子,蛇鼠一窝没一条好狗!”
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道:这大姐是不是呆在井底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啊,那张嘴怎么一开口就好像机枪一样的扫射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解释道:“你……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并不是黄家请来对付你们母女俩的。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水井底住着二位,才会贸贸然打开这水井来瞧一瞧。”
说完这般话,我便觉得有些说错话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开人家这水井,这借口连鬼都不信啦!
哪有这样解释的,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此地若无银,愚人何刨之……
果然,女鬼听我言罢,加上我是赔着笑脸在解释,完全是将我当成一个十足伪君子来看。
她放下手中的女娃,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二话不说就向我冲了过来。
在向前冲时,手一招,把四周的阴气聚拢,尽数朝我攻来。后面随之而来的,是她张牙舞爪的双手,颀长的指甲闪着森然寒光,劈头盖脸往我抓来。
我靠!这么狠啊!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架势,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呀?
带有怨念的阴气先发先至,与我那平安符形成的光幕来了个亲密接触,才刚触到,立刻发出声刺啦啦的怪响,好像有东西被硫酸泼了一般,听得人好生不舒服
跟着,女鬼的十根长长的指甲也到了,丝毫不犹豫的向平安符光幕抓来。
我赶忙侧到了一边,很没形象的向旁边闪躲,让她那利爪与我擦身而过。
其实我也不想躲得如此狼狈,但的确没办法,被她抓伤还是一回事,怕就怕她待会的后手。若是让她爪住,尔后将我朝水井底拽去,那到时我可是连哭都没眼泪了。
毕竟我可是不会那避水咒的,而且上回对付水鬼,全都是帮主给我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我只不过是按照他拟定的计划实行罢了。
今晚跑过来,完全是因为脑门发热,没考虑什么其他的,只想着来到就马上开干,几个厉害的杀招杀手锏一放完,了事便可回家睡大觉。
可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莫想到老黄家的先祖会干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来,若我冒然收了女鬼母女俩,那肯定是有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