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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烟云错-第33部分

小说: 烟云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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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更尴尬了好不好?我的奶奶!江楚人无奈道:“我去就好了。”

    既应了去,却老拖着,只因缺个由头,下不了决心。而思啸订婚之后,与孙菁一起回北平念书,不久又一个人回到了上海,一来是他所从教授上次那原子射线刀的课题,要在上海精密仪器厂作进一步测试。赵教授自己盯着北平的数据,上海这里由弟子代劳。二来么,思啸顺便准备冬季医科入门考试的功课。转系的事,跟赵教授也说明了,赵教授一向主张学术自由、尊重学生的选择,因此虽然啧啧可惜,也没有硬留,只是向他提要求:手头的课题,既然已经分了一部分工作给思啸,要把这部分先完成,取得阶段性成果,才准离开。思啸答应了,估计明年春天可以将手头工作告一段落,而转系考正好也开始了。

    为了复习,思啸给自己列了一份书单,有些北平买不到,还要到上海来看看。到书局里照单索骥,无巧不巧正遇上江楚人,思啸对于江楚人,心中确实存着疙瘩,一时不想开口招呼,要避开呢,又还没挪动脚步,江楚人已经抬头看见了他。四目相对,老发呆,也不是个事儿,江楚人心里暗叹一声“罢了”,大步迎上前,露出热忱的笑:“没想到又见着陈兄!陈兄在找什么书?”

    这份热忱却是发自真心,思啸心里也暗叹一声“罢了”,不好过于扭怩,便把单子给他看。

    那单子上有几部书,还是几个月前两人晨昏相伴、耳鬃厮磨、纵酒高歌时,江楚人报给思啸的,重新见着,格外叫人唏嘘。江楚人定定神,指单子道:“这本书,他们换了版本,我觉得还是以前的译本好。这本书,听说德文版更精确,英译的已经隔了一层了,我有一本,有人指出英译的几点错误,就批在书上,不如拿来给你一起参详。这本,恐怕市面上已经不太好买了吧?我认识他们主管,要把仓库底的存货翻出来。你是统共还剩这些没买到吗?我帮你想想办法。又有几篇论著,是某教授、某教授刚发的,立了新理论,很值得一看,我一并给你包过来。”

    思啸是懂行人,听在耳里,知道厉害,不是等闲容易得到的帮助。这时候说声谢字,都太虚伪了。思啸道:“那交给江兄了。”

    江楚人满口应承。

    思啸又问:“后来阿宁怎么样了?”

    江楚人苦笑:“我哪敢去见她。她——后来我也打听了,她们小店还可以,总之走了男主人,是辛苦些。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帮。”

    思啸道:“想帮总有办法的。”

    他是就事论事,听在江楚人耳中,成了责备。江楚人替自己辩解:“我不是不想对阿宁好。我把她当妹妹呀!譬如你跟思凌是兄妹,你也为她好。但如果她跟你说要结婚,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呃?”

    思啸面孔刹那间涨红,眸中燃起怒焰,那焰中,竟透出杀气来?枉江楚人从小打架打到大,刹那间筋骨都骇软,丝毫抬不起手来招架。

    这一刻他相信,陈思啸不愧是陈大帅的儿子,血管中流着杀人的血,可以驾银鹰翱翔、对敌人白刃相加,可以从个白面书生、一下子变成罗刹。

    “我、”江楚人终于找回舌头,“不管怎么说我不应该让许宁伤心。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很抱歉。”

    思啸默然瞪他片刻,转身。

    “陈兄,”江楚人追上去,“我找到书以后,送到府上。”

    思啸已经收敛了情绪:“如果不是太麻烦江兄的话,多谢了。”

    江楚人回来就找书、包书。江太太见到就乐坏了:儿子总算勇敢的踏出求爱之路,还懂得走大舅子路线!真是太狡猾了。

    “你去一定能成功的。”江太太鼓励儿子。

    江楚人想说您老人家想多了,不是这么一回事那还能是哪一回事呢?他识相闭嘴。

    江太太又给他描绘美好前景:“都因为有阿宁在,思凌那孩子友情重,一时抹不开脸,所以叫你去谈。你好好说,她解除了误会。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一定会体谅你的!”

    江楚人没有这么乐观但他还是闭嘴的好。

    江太太便叫下人张罗礼盒。这次江楚人不得不发表意见了:“妈,不必这么隆重吧?莫名其妙我拎这么多东西上门干嘛?”

    “你提不动,叫别人帮你拎过去!”

    “不是拎不动的问题,我——”

    “你看你看,这不快到重阳了吗?你都不记得这是中国一个很重的节,就该送重礼!”

    “喂!”江楚人好气又好笑。他再不记得农历,八月半中秋、九九重阳还是知道的吧?中秋月饼刚过去几天?这么快就佳节又重阳了?

    “总之是妈的礼,你替妈捎上!”江太太指派完,又叫下人把新作的西装来给少爷换上,还有开最好的那部车子出来给少爷用——为了这,前些时刻江先生出门谈生意,都只好委屈点开了好几年高龄的老车子去了。

    江楚人亲手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盒,穿了十成新的衣服,感觉那么像新女婿上门,浑身的不自在,嘟囔道:“何必呢?”

    “何必不何必,”江太太叹道,“你只当为了母亲跑一趟好了。”

    江楚人带着慈母的殷殷期盼,隆重出发。

第六十四章 半壁江山() 
这天,大家的运气实在是坏,陈大帅正好在大发牢骚,说那苏北失利的事,使得继豫西沦陷后,共党将豫皖苏战线拉成,以至于开辟了中原战场:“堂堂党国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打不过日本人也就算了,日本人武器先进,连协约国打日本都打得艰难,巴黎还沦陷了一次呢,我们半壁江山能死死抗住就不错了,可是共产党!那些红匪们连草鞋也没得穿呢!大炮都不会打呢!我们在正面战场死抗时他们只敢在深山老林里摸一把鸡偷一把狗呢!日本大部队一来他们撒丫子就跑,真要打战还不是靠我们正规部队?好么!日本人跑了他们出来,****顶不住?我打了这么多年的战,看不懂!”

    思啸身为长子,父亲有牢骚,垂手在旁边听着,本来适当附和、适当跟着生气就好。om他不该轻声插了句嘴:“共产党得民心。既清正,又肯分田给农民。穷人拥护他们。”

    “假的!”陈大帅大为瞪眼,“什么叫穷人?我跟你讲,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就穷了!有本事的,存下钱,就富了!什么劫富济贫,就是把能干的肯做的杀掉,抢钱来分给无赖。这叫雇流氓来给强盗抬轿子!阴险得很!至于说什么党国腐败?你看那些骂腐败的,换他们自己上台掌权,腐得还要败!共产党现在是要抢天下,骂起人来不腰疼,换他们自己掌了权,不腐败?十年不腐?二十年不腐?还抢富人的钱给穷人?他们自己不作富人?我呸!”

    思啸大大的不敢苛同:“自己做不好的事,似乎不必预估人家也一定不好。om”看父亲脸色,忙转口问:“那父亲又要去前线么?”

    “你盼着老子去前线?”陈大帅气已经上来了,句句都抢着抬杠。又没人在旁边绵里针的压着——陈太太与孙菁出门给家里的鱼缸挑选新锦鳞去了。陈大帅豁出去发火:“太平了就把人捂在瓫里,吃紧了就把人推出去!打日本人还有个一说:尽弃前嫌,先把倭奴打出去。打自己中国人要这么卖劲干嘛?!你说!”

    思啸想说:“您自己也不高兴去打内战啊!还怪人家反共不力?”这话只腹诽,没出口,知子莫如父,陈大帅看出来了,跳脚:“我是骂那些泥腿子蠢,吃共产党的亏还没吃够,推着共产党上龙位!你懂什么!小王八羔子!”

    思凌本来捧了圣经在研读,好应付修女规定下来的功课,陈大帅骂到“无赖”时,她听到动静,放下圣经跑下来,门口一听,说到时局,她不便进,又听“王八羔子”都骂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晓得只有母亲才劝得下来了,已叫下人去找母亲,但目前想个什么法子先缓一缓呢?

    把门的报:有客人。

    思凌一喜:“请进来。”

    “找大少爷的。他是——”

    管他呢!先进去打个岔!

    于是下人去报告:“江府,江楚人,江先生来拜会大少爷。”

    思凌未料到是他,头皮一麻。

    陈大帅听了“嗯”一声,问思啸:“这是找你妹妹的还是找你的?”

    思凌在外头,背贴着墙,听得明明白白,含羞咬牙,江楚人已经进来了,一个下人替他拎着礼盒、另一个提着扎好的书,他自己手里还托着几本书。见着思凌,他停了停步,思凌也顾不得寒暄,迎上去把房间里情况说了个大概,叫他进去小心些,帮忙缓和缓和气氛。

    江楚人但觉佳人在前,吐气如兰,纵前方是狼山虎穴,也可以闯一闯的,何况只是陪个小心。

    他进去,将礼盒奉在前面,道替家母来给府上预祝重阳,又指着书捆,道这是给陈兄找的书。陈大帅知分寸,不给客人使无名火,见了礼盒,也谢一声,见了书,又剜一眼儿子:“什么书?”

    那些书是用黄纸包成一捆、再用细麻绳打结。思凌在外头暗自顿足:她心慌没想到!这书十有八九是医科的。那便露馅了!

    不想江楚人微微一笑,自己将最上头的黄纸拆开,露出第一本的名字:“车辆用涡轮增压技术。”机械类的书籍。

    “陈兄托我买的。”江楚人道。

    他早知思啸学医还是地下活动,特意拿本机械类的放在最上头打掩护,料人家也不会再往下搜。

    思凌在门外松口气,感谢上帝。

    陈大帅信了江楚人,开口骂思啸:“长这么大了,几本书都要托人家买!”

    思啸望了望门外,苦笑一下,自己把下面的书拿出来,看了一遍名字:“太齐全了,多谢江兄,”

    别看他平时很少发作,脾气其实比思凌还臭。陈大帅刚才一顿痛骂,已经把他骂拧了。这会儿,他冒着露馅的险,也不要承江楚人的情来瞒着父亲!思凌只有跌足。

    这时候陈大帅如果照他那见到字就头疼的脾气,扭过头不看书名也就罢了,偏他看得真,奇道:“你要这么多医生的书干嘛?”

    思啸不作声。

    陈大帅猛一捶椅子扶手,平地炸春雷:“说!”

    江楚人都被吓得一抖。思凌奔进来,捉住父亲的手,陪着娇笑:“爸爸。爸爸!这是我——”

    “我要转系了。”思啸一人做事一人当,直接坦白。

    什么从长计议的策略,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陈大帅一时还当耳鸣,确认了一遍,就爆发开了,骂了一大堆,末了道:“你啊你!就是看到身边有什么机器好玩你就想摆弄摆弄。等学了机器,摆弄了一个正巧是能开人脑袋的,你就想自己拿着去开别人脑袋!你完全是小孩子脾气!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往军队丢!”

    当着客人,丝毫不给儿子留面子,切齿摩拳的,看样子准备直接把思啸拎起来,丢到军营去,好不好的先捆起来打上三十军棍再说,然后绑着出上一个月的操,看他还闹不闹了!一会儿读工一会儿读医的。屁咧!他早说会读书不如会打战嘛!思啸偏说什么现代军队也要以科学为立身之基了,从清末一直侃侃而谈到美利坚德意志,说得他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这小子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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