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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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物体吸进去了。
蝎君用蝎钩把这尸体拨过来,细细的看。他一向不是个软弱的人。可那凹陷进去的眼洞、还有翻开之后散发出的气味,都让他受不了。
他胃里泛酸,眼角抽了几下,镇定下来。
蝎子让他觉得亲切,可是人类的尸体实在让他觉得太恶心了。但他还是蹲下来仔细观察尸体上的伤。在腹部有个致命伤,估计不是刺到肝就是刺到胆了。
还有手上腿上的作口,把骨头都砍到了,也是重创,但不致命。
旁边还有个短剑,估计是被敌人砍到而脱手了。蝎君拿起短剑,再翻翻这人身上。他衣裳整齐,口袋里有些小东西。
有的是银票,不过已经年代太久而碎掉了。此外是两个小瓶,里面装的是滋补的丹药。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当时的杀人者怎么没拿银票和丹药?可能不屑?又或者也受了伤,赶紧逃离,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蝎君看看那丹药,可惜也已经毁坏了。死者倒是修行者,所以尸身不腐。不过他的丹药不怎么样,放个几年就过期变质了。
站起身,蝎君打量这屋子。既然有厉害的机关,总得保护点什么吧?可是这里家徒四壁,空荡荡的。能有什么呢?
也许他的机关不是为了保护财产,而是为了把敌人挡在上面?可是敌人都把他砍死了,也没见机关被触发的痕迹。
又或者机关被卡死了?蝎君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就打算离开了。
他实在不知道屋里还有什么别的机关,还是走了算了。他提气后退,一边注意脚下,步步踩得小心。
有一步,他踩到一块有凹痕的地砖。那凹痕看起来是钝器击出的。既然钝器打在上面都没事,应该不是机关了。
可是他踏脚上去的瞬间,立刻觉得不对:那地砖竟松动了。
蝎君寒毛竖立,把蝎钩一立,做好防范。
不过倒是没有暗器袭来,只是地面轻轻颤抖,背后有石瓦摩擦一般的声音传来。蝎君一怔,转身看去,但见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木床已经挪开了,连着床下的地面,都开了个口子,露出条地下通道。
通向哪里?蝎君眉毛一皱,走过去。
他进入通道,往下行,只见那地下室已经被石砖加固了,所以不至于坍塌。
越往下走,越是闻见腐臭的味道,充斥在通道里。
蝎君用灵力运在目中,向前一看,忽见一个人坐在前面,正紧盯着他,目光森然如电。蝎君饶是个妖,都被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后退了一步,喝问声:“谁?”把蝎钩护在身前。
随后他发现那人身上没有生机,渐渐定下神,看清那人的状态,身着道服,双目利睁,可是的确已经死了。
尽管死了,但仍然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他是谁?
难道这人才是草屋的主人?又或者是他杀死了外头的人?蝎君一边心中犯疑,一边慢慢走进这个死人打量,觉得奇怪。
这人分明是个高级的修行者。所以尸体一点都没腐坏,倒是还像个活生生的人。但他是怎么死的?
蝎君研究下来,发现双眉间有青黑色。而且嘴唇颜色也太暗了一点。
这并不是死亡后的自然现象。因为死者其他地方都没有变暗,反而还苍白。只有这两个地方偏黑,难道是中毒?
可能就是外头的死者给他下毒,下完之后又要杀他,他反干掉外头的人,就进了里头疗伤,不过没有成功。
说不定他们都很熟悉屋里机关,所以才一场激战都没有触发机关。也就是说杀人者跟被杀者之间是熟人?蝎君在屋里再次搜寻,看到一把短刀,刀身偏直,应该更利于刺击而不是砍劈。
蝎君握起这把刀,打个激灵,起了个奇怪的感应。
他看这刀,很轻便,把灵力注进去之后,就有刀吟声响起。原来是把宝刀。
而且还是把杀人的好刀,吹去灰尘后,仍能闻见血腥味。
就是这把刀扎进了外头那人的腹部。至今刀上都带着凶气。蝎君喜欢上了它,很想弃蝎钩还用它。虽然蝎钩是他修行的本源,但这把刀好像也可以助他提升。
他觉得,有了这把刀,再加上蛇女的魔刀,也许可以跟灵镜本主拼一下。
在蝎君找蛇女的时候,传鹰被看管起来了,潜心打坐。
他发现顾灵镜已经无主很久了。在这段时间里,灵镜还是接触了不少人的。
譬如说有个女人,嫁了个老公,那男人很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有一次被人设了局,扣了,要讹他的钱。
女人接到信,也没办法,只能带了钱去把他救出来。
公婆知道这件事之后,反而嫌她去了那种地方,丢了人了。
最奇葩的是那男人也以她涉足青楼之地为由,把她给休了!真是你不喜欢一个人,呼吸都是错。
那女人悲愤莫名,顾灵镜就借了力量给她。但是女人没能成为顾灵镜的主人,反而被灵力反噬了。传鹰觉得灵镜始终是看到什么人和物,都会同情,但同情完了之后又觉得厌弃,所以一直不能认主。
传鹰原来失忆,心地空明,灵镜反而喜欢上了他。
不过他得到灵力之后,又恢复了记忆。现在灵镜也不一定很愿意认他为主。他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而思凌也觉得他应该不是千面龙王假扮的,那奇妙的易容物质可能是谁想离间他们。
不管怎么说,思凌一边监视和保护传鹰、一边也感应到有妖力想来对传鹰不利,倒是想把这些妖精们引诱出来。
乌师爷助了思凌一臂之力。他本来是在光明新朝中负责采买的,这次也是很正常的出去,还带了敖灵灵,据说还押了一个特殊的人,要去监狱里关起来。
一路行来,本是平安无事。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那骡车驶入了一条双峰夹峙的窄路径。但见两边树木高耸,还有阴风阵阵,乌师爷的心也不禁悬起来。
他们行路往起,忽然听到一株高高的树木上发出了阵森怖森怪叫。那怪叫声响彻了云霄,鸟群们被吓得厉害,都振着翅膀腾飞起来。
有很多树叶掉落,打在车厢顶上,啪啦直响。
那声怪叫还没有结束,两边的密林里又有很多怪叫声一齐发出来。乌师爷暗暗道:“娘咧,难道是吃人妖怪出现了?”
敖灵灵冷笑:“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人出现在这里了!”
乌师爷有点害怕:“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人”话还没说完,那骡车的车把式突然惊呼一声,显然发现了什么奇怪事情。
原来是拉车的骡子一声长嘶,先是把前蹄高扬,然后就重重跌倒。
它倒下来之时,嘴巴里吐出白沫,竟已被活活吓死。
幸亏乌师爷和敖灵灵都身手矫捷,还未等车厢倒下,人就已经跃出。
那骡车的车把式也跳下来。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人。
一看到这人,乌师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见他身高丈余,脑袋像个笆斗,腰粗得像水牛,手脚更大得出奇,神色冷峻,穿着黑色劲装,模样凌厉。
这些都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上有蝎子爬,高高翘起尾巴。
乌师爷暗想道:“这就别说马了,就是我见到也害怕。”
蝎君的目光在敖灵灵和乌师爷脸上各扫一遍,最后还是停在乌师爷脸上,阴冷笑笑:“则你就是乌师爷?”
乌师爷颤声道:“是啊我是。”蝎君命令他:“你给我过来。”
乌师爷问:“干什么?”蝎君冷道:“少废话,过来就行了!”
敖灵灵拉住乌师爷:“你别过去!他们准是要劫人的。我们给他就行了,犯不着护着人,让他打死。”
马车里果然有个传鹰探出头,问:“可是劫我吗?”
蝎君自己变了装,看那传鹰还是旧日模样,一喜,道:“对,你过来!”
传鹰问:“你是谁?”蝎君道:“他们不是说你是奸细吗?我是来救你的。”
蝎君也不知传鹰是谁,但闻得到他身上的灵镜气息,故此很确定。
传鹰却道:“我不敢过去。”蝎君问:“你害怕他们?”
“我给他们硬逼得服了毒药,如果到你那儿去,我岂不是就死定了。”
蝎君却道:“只要你到我身边,你就不会死了。哪怕你中了天下奇毒,我也可能解开。”传鹰却道:“我还是不敢去你那儿。”
蝎君问:“这是为什么?”传鹰一指乌师爷,说道:“我如果一过去你那儿,她就会干掉我。”蝎君毒辣的目光转到乌师爷脸上:“师爷现在听说本事也不小?”
乌师爷有敖灵灵在后头撑腰,就挺身冷笑:“算你有眼光。”
蝎君冷道:“我叫你放了他!”乌师爷拒绝:“我看你休想。”
蝎君就问:“假使你死了呢?”乌师爷怒道:“我才不会死。”
蝎君道:“如今我来了,你就一定会死。”
敖灵灵喝斥:“好一个猖狂家伙!”蝎君怒道:“就凭你?怎配骂我。”
敖灵灵回嘴道:“骂你怎样?我们还能干掉你!”声音刚落,自己没动手,却叫车把式动手。那车把式虽也是敖灵灵的一个奴仆,武功之高却已可名列江湖一流高手,得到敖灵灵暗许,他先试试对方的深浅。
车把式身法非常快速,而他掌中的刀更加快疾。那刀分明还在腰间鞘里,但是眨眼间就到了手中。刀刚到手中,刀锋已经到了蝎君的脖颈。
车把式很自信,一定可以把对方连人带蛇一块砍断。然而蝎君昂然不动。
刀与脖子之间却突然出现了一条蟒蛇。只听噗的一声,刀砍到了蛇的身体。
哪晓得蛇皮柔韧,刀锋不但没有砍入,竟连丝刀痕也未出现。
车把式刀未及抽来,那蟒蛇猛然窜出,竟然把他的腰缠住了。
车把式大惊,运力猛挣,那蟒蛇却反而缠得更紧。
无非瞬息之间,只听咯咯声响,车把式的骨头要勒断了。
车把式放声惨呼,乌师爷连忙出手,有了敖灵灵暗中相助,总算逼退蛇,把车把式救到一边。但听唿哨一声,蟒蛇迅速蹿了回去,盘到一个女人身上,吐着红信。
乌师爷与敖灵灵的面上已变了颜色。敖灵灵脱口叫:“你是蛇女!”
蛇**笑了几声:“假使你早一点认识我,也就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了。”
乌师爷道:“凭你是谁!我们光明新朝也绝非好惹的。我们手下本领不高,死了也不奇怪。但我们就不一般了。”
蛇女笑道:“你想试试我们的本事?”乌师爷答道:“正想请教。”
蝎君笑了:“这也好,等你死了,传鹰就归我们了。”
乌师爷不再应答,像车把式一般飞身扑击蛇女脖子,用手掌代刀,斜劈蟒蛇的三寸。蟒蛇头顿一侧,已把三寸要害巧妙避过,同时,闪电一般咬向乌师爷的手掌。
敖灵灵不由发现一声惊呼。蛇女则笑了。她对于蟒蛇咬人的本领一向很自信。
但凡给蟒蛇咬中的人,绝没有活命希望。
眼看乌师爷就要给咬中,他的袖子里却陡然喷出道碧蓝色火焰,箭一般射入蟒蛇张开的大嘴里面。蟒蛇立即发出一阵怪叫,躯体不断地痉挛、变色。
蛇女大惊之下,晃身急退。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