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里山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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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夜,偷懒的人都已找好了地方,用四处搜刮来的衣被往身上一裹,就这么七歪八倒地睡在了地上。
如果都睡着了那还好,今晚说不定还是个太平夜。
一开始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离了队,一个人歪歪斜斜地走了一阵,无奈半里城虽然小巧,可大多靠的是水路,没了船,就像是没了毛的鸭子。
他围着几座房子前后这么走了一圈儿,又走了一圈儿,突然感觉到这样没头没脑地瞎转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在一块“染房”招牌下停了下来。
他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拽着黑牙刀,把灯向四周极尽可能地伸了出去,无奈油灯照出去的距离远不足一米,什么也看不到。
“算了”,他自言自语着,“找个地方躺会儿……”
说着便准备去推身后的门,这户是个大户,有个四四方方铺着石路的小院,墙面刷得平整,墙头还有几树白花探出了头,风一吹,一阵奇香就落了下来。
他一路唱着不知是哪处的春色小曲来到了门前,伸手这么一推。
“诶?”
别处都是没有上锁的门,这一手推出去却还合得死死的。
秃头的睡意突然就醒了,心里反复盘算着有多少种可能。
怎么会有人?不对,刚才进去看过……难道是其他哪队的先占了屋子?
有了这个盘算以后怒火就开始烧灼着整个人。
“妈的,老子先来的!”他边骂着边扯开衣领准备踹门,“趁老子不注意溜进去,还敢锁了门!”
一脚出去,“嘭”的一声,门栓还在门上,门板却从框里齐刷刷地断裂开,厚沉的门板往院里这么一拍,一地的白花扬成了粉。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又像是被谁伸手捂住了一半,炸得耳朵出奇地疼。
他望出去只见一头一脸的白花,再远什么都看不见。
“珠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快……快跑!”
“诶?女人……”
秃头突然来了精神,正准备抬脚迈过门槛,却听见石板路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高不及腰的身影向他跑来,他两手不得空去抓,那小孩一猫腰便出了门。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没打算把这小孩怎么样。
秃头转身往院子里照了照,压低了嗓音喊道:“有人吗?”
就算是隔得再远,也能听出这一声里极尽的饥渴之情。
谁人不好色?更何况是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人。
俗话说,只要是个女人,年不过半百,脸上没有麻子,手脚都健在,都能入了他的私囊,这可是青牙军里共知的事。
此刻秃头脸上沟沟道道里的渴望,就像是嘴边的口水,一滋啦便能流到地上。
走过石路小院,他已经来到了门前,门内黑漆漆一片,他反手把刀立在院门外,对着屋内有模有样地行了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多有打扰……我们途径这里,想不到天黑了,我手脚慢,就落在了后面,能不能打扰一晚?”
一席话说完,门内没有回音,他脚步不停地已经进了门,举着油灯在屋内上上下下的搜找,一反之前的困倦,一双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像是趁夜捕食的野兽。
“那个……刚才多有冒犯,希望没有吓到你,明早天亮了,我会负责修好院门……”
“哐当”一声,一只水壶被扔在了脚边,他心里一紧,顺势便低头去查看。
可就在这个空挡,一个人影手拿着一支扫帚便向他的后颈袭来。
只可惜力道太小,他只是这么摇了一摇,立即站稳了脚,一个反手便拦腰抱住了企图跑出门外的身影。
3。 白花深处()
也不心急,就这么站着,他把人制服在怀里,随着怀里人的挣扎,发丝前后撩动着他的脸,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最令人期待了。
“好香啊……”
他把脸埋在女人的颈窝中,一嘴参差的黄牙散发着浓浓的酸味。
他张口便咬住了女人的脖子,伸出湿滑的舌头上下游动,再顺势用头抵住她的肩胛。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等这小娘子挣扎够了,到时候筋疲力尽全身酥软,又易制服又惹人怜,就像是拎兔子一样。
果然是等到女人哭闹了大半个时辰,再也没了劲,只不甘心的扳动着他的手腕,连哭喊的声音都快耗没了。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让我走……”
“放过你呀?”
女人一听他终于说了话,像是瞬间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仿佛这么久的僵持终于打动了他:“是!求求你放了我………你一定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哈哈哈……我是个好人!”
“你是好人!求求你,你让我走吧,我的孩子……”
女人说到这,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落,让秃头的半截手臂又湿又凉,十分凄惨。
“哎呀……我又不会要你的命!不要哭了!”
秃头尝试着哄了一句。
女人瞬间知趣地止了声,只断断续续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我走吧……”
“听话!”秃头见这女人开始有了驯服之意,便再也按耐不住,“先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了一张多俊的脸,嘿嘿!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着一蹲身,拦腰扛起了女人,不远处便是一张四方的桌子,他隔空把人朝桌上这么一扔。
那女人狠狠地落在桌面上,再也出不了声,一副涣散了神智的表情。
秃头男人赶紧上前,一手便给她翻转过来,再刻意把油灯放在女人的脸侧。
“来来,”他伸出一只手抓起她的下颔,“让我看看,是个怎样的美人……”
这不看没关系,一看,可让他彻底失了魂。
那女人脸骨狭窄,细嫩的肌肤就像是紧绷在绣架上的一副锦缎。
眉眼含泪,朱唇只有一丁点大,这可是在有钱人家的绣品上才会出现的标志人。
再加上之前挣扎了一小会儿,脸底透着绯红,发髻也都松散了,小巧的鼻尖微微冒着汗,再这么叮铃一滚,便随着泪水落到了衣衫深处。
这秃头虽说也是阅女无数,给不给银子或强不强人所难的都不在少数,可这么美的人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哎呀……赚到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我看看……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呀……”
他爬在那里胡乱说了一阵也不敢动,只喘着粗气,一张嘴口水尽数挂在牙缝里,整个眼里全是桌上的这个女人。
此刻女人无论怎样的哭喊和咒骂仿佛都与他无关,可这震惊也就是一小会儿,最终还是色心上了胆,一把撕开了女人胸前的衣衫。
“嗞啦”一声,暴露在他眼里的,那可是从未见识过的美好江山。
再也不顾别的,他一埋头,便彻头彻尾地扎了下去。
油灯里的火光依旧零星的跳跃着,可眼看就要烧到了灯底,或许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女人便没了挣扎,只断断续续地抽泣了几声,紧接着,连生气都没了。
他很快结束了动作,赖在原地就这么趴着,只感觉到身下的肌肤突然一凉,就像是一夜袭来的冷风。
他疑惑地回过头,就着快要熄灭的油灯拍打着女人的脸。
“诶……醒醒?”
女人的脸毫无生气,嘴张得大大的,双眼一点一点地凸陷出来,一开始像是极力瞪着什么人,却慢慢地越睁越大。
眼睑随着眼珠子的外翻上下拉成了一根线,然后“嘶”的一声,从两侧一路豁开了一道口,又在发际线深处没了影。
那口子像是一张正在笑的嘴,里面粉嫩的肉突突地跳动着,慢慢渗出血珠。
而那双眼睛,仿佛快要脱离整张脸。
“啊……”
随着凄厉的惨叫,“哔啵”一声,女人的脑门炸开了一个血窟窿。
油灯倏地熄灭了。
秃头翻身坐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自己脸上又腥又黏,还不时往下滴落着什么。
伸手全是看不清的黑。
然后“吱嘎”一声,那是桌子声音,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女人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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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盛开的墙头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人朝院里伸出一节白璧的手,只见有什么东西远远飞了过来,速度极快,在她手腕间前后游走了一阵,便钻入了长袍深处。
身旁的男人依旧看着院内,零星的油灯闪烁了一阵,便永远地黑了下去。
“哎……”他轻轻地叹着气,“术清,你也不该杀了她。”
“难道要看着她受苦吗?”术清冷冷地反驳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天色,“反正离虫已经放出去了,天亮之前,所有人都会死,谁是母体,又有什么区别?”
“想不到黑烟才散去,这些人来的这么快,北火明明才刚开始熄灭。”
“北火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这里最多拖延到明天,但愿来得及……”
两人从墙头轻轻地跃下,洒满地面的花瓣一动不动,仿佛禁止了时间。
其中一人蹲了下来,抚开一地的白花查看着地板:“这里!地道的入口被封死了,难怪她没有逃进去……”
“逃进去又怎样?这些人注定都要死……”
“术清……”
“好了!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回去吧,北冥神还在等着我们。”
两人正要转身,墙角一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动了一下,冒出头来看着烛火熄灭的方向。
“娘……”
她奶声奶气地叫唤了一声,又带出几句哭音。
术清:“哪来的小丫头?”
另一人上前朝她招了招手:“小丫头,你过来……”
“方若欺,你疯了吗?她肯定看见了!”
术清说着正准备上前,却被男人伸手挡下。
方若欺蹲下身,一把抱起扑向怀里的小丫头,一手将她护在胸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
“珠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怀中的小人眨巴着眼睛,又怔怔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头:“娘叫我快跑……”
“带回去吧……”方若欺换了副表情看着术清,“她已经是一个人了。”
“不行!要是出什么乱子……”
“我负责就是!”
方若欺将珠儿包裹在外袍里,再也没有了之前柔软的神情。
风吹来,白花又开始随风远去,两人随着花瓣渐渐腾空,在水道间轻轻一掠,便彻底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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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道也就两人宽,陈年的沟壑爬满了岁月的青色,水道里虽然没有其他的杂质,但水色并不清亮。
也许是因为夜色的关系,袁叔也就这么想。
此刻这四人正在一处码头前,虽说是码头,却是个水道里常见的样式,木板铺就,几级台阶,身前与水路相连,身后是几户小院,四四方方的台子,或是一条狭长的巷子依靠着水道两岸。
路面比水路高不了多少,要是遇到涨潮,肯定会淹及房屋,所以码头四周全是隔着空的木板。
既是泄洪的要道,也是藏人的去处。
这几人踩着长年被潮水侵蚀得松软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