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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修魔归来-第63部分

小说: 修魔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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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殷流采伸手去撩,它们躲也不躲,任由她撩,不时还亲昵地轻啄一下她手指。

    “千万年后的鸟儿可不像你们这么好撩,给点吃的就给摸毛,太……”殷流采忽住声,多年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中,某个作者也如她一样在林下逗鸟,逗着逗着那个作者在文章最后反思——究竟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在时间里改变了整个世界。

    擅长胡思乱想的人,也可以说一句勤能补拙,因为知道自己想一点半点不能想到正确的点上,于是漫天漫地无边无际的瞎想,早晚她会找到那个正确点。殷流采极其擅长抓住刹那间流过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她就好比那个宁杀错不放过的,但凡有可能,她都不会将其轻枞。

    “时间,秩序法则,人类社会,法律道德。时间之于秩序法则,就好比社会之于法律道。”也许在别人那里未必能说得通,在殷流采这里,她瞬间就理解了,时间和秩序法则的关系。于是她明白了,自己最开始的形容并不正确,但不必纠正,因为她已经找到那个“正确点”。

    “原来是这样,真君你快回来,我明白了。”

    自然,这么喊贯湖真君听不到,殷流采就找上门去,把她找到的正确点跟贯湖真君说。贯湖真君轻舒一口气,这才是道有万千,人人殊途,之前殷流采那些想法,根本是……远在万万千千之外。

    “你能找到便好。”总算可以开始修炼,而不是天天与她讲解,贯湖真君冷眼旁观着,也许殷流采就是要给她部修法,让她自己参悟的。她这样委实不适合有师傅手把手领着候选,难道那位化嗔真君放手得那么彻底。

    因教了殷流采这么个只能自己开悟,别人怎么讲都不通的,贯湖真君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教导弟子的理念——因材施教,因人而异。

    这时谁也想不到,此时的蝴蝶一振翅,会对千万年后的真仙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哪怕殷流采知道蝴蝶效应,哪怕她看过不少穿越剧,真到这里一时半会也顾不上那些。

    一晃匆匆百年,殷流采将将进入化神后期,这关窍却不易破,太清三道君都建议她出去游历一番。又因为上古是渡劫满地走,元婴不如狗,太清三道君中将有一人同行。

    殷流采:不要是贯湖真君就行,和学霸在一起,会让我时时觉得自己智商堪忧。

    事事岂能尽如人意呢,最终同殷流采一起下山去浪的就是贯湖真君。在殷流采赤棱棱的注视下,贯湖真君不言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笑,殷流采连忙露出“能得真君作伴,我好荣幸”的表情。

    贯湖真君一句话,便将殷流采的不如意抹去:“太衍水镜之术,昨日吾已勉强能推至千万年之后,游历一番再往问元山,事或可成。”

    殷流采:……

    #学霸万岁#

    #想回去,想师尊#

    #界主:撩人都不会,光会说爱有什么用,不对,现在是连爱都不说了#

    #起先是你不要的,现在怪我喽#(。)

第一一三章 山出新绿,叶放红花() 
殷流采穿越到上古后,一直在昆吾山中老实待着,不是她不想出去浪,而是她一露出想出去晃一圈的意思,贯湖真君就能用“即非天资聪颖之辈,便不能如此浪费大好辰光”。那种表情,让殷流采感觉她一但真出去晃一圈,贯湖真君能直接对千万年后的“小辈”全然失望。

    对于智商高的人,殷流采其实挺怕的,因为她见过的“坏蛋”,都是靠智商取胜。万一贯湖真君要黑她,她估计被黑成炭也察觉不出来,所以对于这位,从一开始她的态度就是“行行行,在下搞不过你,你说的都对,全听你的”。

    所以,直到现在,殷流采才真正领略到上古风物。

    比起千万年后,上古时的真仙界不但人烟稀少,修士也少,凡世还没有完全统一的政权,隔三岔五锋火狼烟。此时凡世中人生活也比千万年后的凡世中人要艰辛一些,耕种还十分粗放,好在人口没那么多,暗中又有修士调停,倒也不至遍地饿蜉。

    “咦,此时还没有修士不得干凡俗事的约束条文么?”

    贯湖真君道:“此一时彼一时,千万年后,凡世之繁华能使凡世中人慨叹只羡鸳鸯不羡仙,此时不同,若无吾等暗中施手,仅是天灾便能叫凡世旱的旱涝的涝,焉能有此风调雨顺的气象。”

    殷流采不知道真仙界凡世中人的历史在上古时是什么样的,只据她眼前所见来说,凡世中人必然会产生依赖心,后世修士为什么会将“修士不得干凡俗事”刻在界石上以为约束,必然是经历过阵痛的。她不能太过干涉历史的进程,因为如果这是真实的历史,她做的一切都会映射到千万年以后。

    是哒,经过百年,她已经思索过蝴蝶效应的事,就算她不想起蝴蝶效应,她也不可能辜负曾经看过的穿越剧,读过的穿越文。所以她能为这个世界做的事就是少说少做少出去浪,历史的发展历程对一个历史生来说,好比禅宗的法典,道门的界石律。

    “真君,我们是不是该找一找末法之火?”

    “你在昆吾山已有百年,末法之火也未露面,恐不会露面。既然你已解决末法之火,倒没必要在此时再去抹消……还是说,你并不能确定已经彻底熄灭末法之火。”贯湖真君停下来看殷流采。

    殷流采慎重地点点头:“是,像末法之火这样的存在,我宁可亲眼看着它彻底熄灭,而不是等回去后发现,末法之火仍在肆虐。”

    “你一人独对末法之火仍很危险,你的‘念’仍只有雏形,它纵此时初生成不久,但上古不比千万年后,处处灵气充裕,恐它已比你遭遇它时还要强一些。”贯湖真君本来不想提末法之火的事,依他来看,解决过一次的麻烦,没必要再解决一次。

    但殷流采不属于聪明人,她就是“笨”人,她执着坚定地非要亲眼看到,确定末法之火死得不能再死,她才会安心,她才能放下:“有真君在,我不怕的。”

    “你不怕,我怕。”怕没法跟千万年后的晚辈交待。

    “真君,我们试一次嘛。”

    “你这样拧,你师尊竟也不说你。”

    “不会说的,师尊只会夸我做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是以除恶务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殷流采某些方面确实和化嗔真君有共通点。

    贯湖真君却没直接同意,只答应她考虑考虑:“便是要试,也要有万全准备。”

    “那是那是,我比谁都珍惜自己这条命,当然要事事想周全再动手。”对贯湖真君来说这是第一次面对末法之火,但殷流采已经是第三次,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准备,怎么应对。这么说吧,末法之火亡她之心不会死,她亡末法之火的心也不会死,所以她时刻都在准备着,和末法之火硬碰硬。

    “笨”人才会蒙头蒙脑,凡事不加思索就直接上,贯湖真君是聪明人,事事需得周全无比,前路后路条条路都通,才会付诸行动。所以,贯湖真君这一“考虑考虑”,直接就考虑了好几个月。

    秋已去,冬也远,山山出新绿,叶底放红花,酥风动新柳,莺飞又是春。殷流采被贯湖真君带着去参加俗世的诗会,咳,贯湖真君曾还是个不错的诗家,这时的诗近似于诗经的古朴,用韵不用律,听来一味音韵和谐,古雅朴拙。

    “真君,您为何带我来诗会?”

    “不是想找定花道君,如今真仙界法修不多,似你修一念定乾坤者则少之又少,场中那正执笔题诗的,便很有可能是她。”贯湖真君遥遥指向水边假石畔的红衣少女。

    殷流采此时的心情只有用“你肯定在驴我”来形容,她从手札里得出来的定花道君印象是个洒脱放荡的汉子,绝对不可能是明丽爽朗,曼妙得像一首诗的少女啊!她揉眼睛,再揉眼睛,再再揉眼睛,贯湖真君指的方向没变,穿红衣的少女也没眨眼变成青衣汉子。

    “我……我一直以为是位男修。”

    “若是男修,便多半不是定飞花,而是定飞叶定飞鸟定飞鱼。”

    “那现在我们过去?”

    “不必,她题完诗便会过来,场中除你我,并无修士在,她必然早已感应到你我。”贯湖道君之所以选这样的场合,不为别的,只为定花道君是位高门淑女,素日养在深闺,贯湖道君可没有夜探少女深闺的爱好,自然只能选这样公开的场合来相见。

    那红衣少女题诗罢,果然放下笔,妙目盈盈望来,尔后温柔婉约地露出微笑缓步临风而来。春日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光如映雪照花一片绚丽,又好似一叶新荷出水,一捧嫩黄迎春花摇曳,让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娉婷少女”。

    等等,少女?

    “真君,她才多大?”

    “十六。”

    “你们上古,十六岁就能到这境界?”见贯湖真君点头,殷流采回千万年后的心就更迫切了,元婴不如狗的上古,真没法再待下去,十六岁的元婴后期啊,“我这资质,要出生在上古,恐怕连一天的戏份都没有。”

    “各有其道,你若出生在上古,依然是这等资质,为凡人岂不也是一世。”

    殷流采“嗯”一声,应了句“是呀”,话未多说,便有一念如电如露在脑海中升起又消逝……

    ps:再有个三四间就能回去啦,回去后会有贼甜的两三章(。)

第一一四章 纵然是变,天道冥冥() 
定花道君给殷流采的印象是懒散的,随性的,疏旷豁达的,而且到现在殷流采都还记得她一口一个“老夫”,除此外还时不时撩一下师弟,逗一下小道童,日常除修炼就是吃吃喝喝瞎玩,和诗般少女相去甚远。所以,当诗般少女走到她跟前,殷流采还从言谈间听出一些日后定花道君在手札上录日常的言谈方式时,她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同样一个人,怎么会前后反差那么大?

    在她整个人都不好时,贯湖真君已经和红衣少女互报家门:“不知秦道友是否有意入我太清宗。”

    殷流采:咦?咦……这不对呀,定花道君不是太清宗门下。

    “难得遇见同道,自是愿同真君同去上清宗的,只是……不瞒真君,素日里修行还需避着家人,若是跳出家门自此山中修行,恐家人不许。虽以吾等之能,自可不管不顾说去便去,只是父母生我养我,便不思报恩,也当令父母不为吾忧心。”

    听话是说想去,但因为牵挂着俗世家人,又不好去。殷流采松口气,觉得这才合情理,也许定花道君是日后父母归老了才离家入宗的。

    只是很快少女话锋一转,说道:“不知真君可否等我一月半月,让我安抚父母,安顿家中事?”

    贯湖真君没有不可的道理,颔首而应,只从殷流采的话里,就能听出来,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女日后何等霸气。上清宗如今正缺可共参的同道,弟子反倒不缺了:“我与殷道友在此已盘桓数月,再留数月亦可,秦道友且慢慢安顿,不必着急。”

    “多谢真君。”

    “日后便唤师兄罢。”贯湖真君与平楚、悬云三位之间,平时是以道友相称,后来听殷流采讲什么师承,说什么师兄弟,他们一合计,他们无师可从,便都算授业于天道,就也称了师兄弟。

    “自然好,日后还烦请贯湖师兄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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