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归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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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想表个白,即使噩梦再真实,真实到感同身受,我这颗不受管束的心啊,还是会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乱跳,乱得好多次我都以为,它想自己跳出来向你表白,让你看到它有多真。虽然你不想要,但,情感这种东西呀,不是你不想要,我就能收回的,所以你放弃吧,我不会收回的,永远都不。”
“哪怕我可能永远学不会怎么好好爱一个人,哪怕到最后我也笨拙得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我也会试图蹒跚着走进你心里,你能不能不嫌弃我又笨拙又麻烦?”
“好了,表白完毕,潜羽,开始吧。”
潜羽:老子忽然觉得,你也许真的不可战胜。
之所以会需要潜羽,是因为这时末法之火已经在界主离舍的识海里尝到了甜头,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只有给末法之火看到更大的甜头,末法之火才会离开,作为真龙一族,潜羽可以施展天赋能力,将末法之火引入殷流采识海,不需要任何甜头,潜羽的龙魂就是最好的甜头。
一丝真龙之息溢出,原本在界主离舍识海里肆虐的末法之火顿时间脱离界主离舍识海,循着真龙之息的牵引,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如果殷流采能赢,这就是陷阱,如果不能,那这就是送菜。
“殷流采,这一缕龙息借你,若有不对,可以操纵龙息,引其出识海。记住,留得小命在,什么都好说,你要是命没了,末法之火还在,你所在意的一切仍然会被吞噬。”
“好,我知道。”
语毕,殷流采凝神入识海,开始与末法之火斗智斗勇。
她上回便有许多想法,只是还没施行,就被界主一个噬海吞天给打断,这一回,她定要和末法之火死磕到底!
(。)
第一零二章 万法同归,人人殊途()
对于殷流采的识海,末法之火可谓熟门熟路,它觊觎殷流采识海由来已久,上回被强拉硬拽逼出,本来就不情不愿。这回居然主动引它回来,还用它同样垂涎的龙息作引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是欣然应约。
而殷流采则在上次末法之火进入识海后,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小命有多脆弱,那真正是生死一瞬间,如果不是化嗔真君出手得快,她没准就叫末法之火一口给吞了下去。过后,虽然她不知道仍有一天,还要正面应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寻找,去思考,寻找解决途径,也思考自己那一次应对上有什么不足之处。
说起来,她上次对上末法之火,大半时候都在抱头鼠蹿,也谈不上什么足不足的。不过,那之后她再去仙楼翻找时,就更细心更耐心了,这才让她从仙楼中翻出只言片语。
原来,世间不是没有过末法之火出现的记录,而是真仙界所有关于末法之火的记录,都源自上古甚至更古远的时代。
上古之后,没有人见过末法之火,甚至人人都当末法之火不过是禅宗法典中的“虚构之火”。如果不是殷流采在那之后,不惜时间不惜精力,白天修炼,夜里进入仙楼翻书,并偶然间翻看到那些古老的修士手札,只怕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上古之前,曾有修士遇过末法之火。
上古之时的修士,可不是如今的修士,那位强大的法修,虽然没能灭了末法之火,却曾一念将其减弱至初生成之时,又一念将其困在时间与空间的缝隙之中,以天地间最原始的力量镇压。想想末法之火多强,再想想那不过两念,便将末法之火封印至今的修士有多么强悍。
然而,上古末期,真仙界有一段极其混乱的时期,那时不但正与魔,宗与宗,派与派,修士与修士,连上界都曾卷入其中。那之后许多修法都告失传,许多惊才绝艳的修士陨落,甚至有上界仙人长眠于真仙界。那是一段直接导致真仙界如今修法凋敝的混乱期,在混乱期之间,真可谓渡劫遍地走,元婴不如狗。
曾封印末法之火的修士大约是个十分懒散的人,留下的手札十分随性,有时候是十分传统的记录修炼心得,有时候三五年都不记一笔,更有时会随便写两笔身边的人。什么“新来一小道童,十分有趣”,什么“四足背壳,好好一只王八竟爬树,累老夫好找”,甚至还有“今日师弟心情欠佳,汤咸饭夹生并附言不许剩,苦也”。
好在还是有点修炼笔记式的心得记录,殷流采才得以窥见那封印末法之火的修士关于“念”的些许记录。
“念起于神,藏归识海,吾辈法修,识海应广,神识应强,如此方能动念间风静水消。吾今日庭前见花落,心中动念,定住飞花久不落地,忽尔间有悟,念上今下心,乃此刻心之所求,再如想上相下心,乃心中所求之相。便如当庭定飞花,即心之所求之相,吾一念间神识施展于外,即定飞花,飞花即吾心中即时之相。”
修士的手札多半是写得较乱的,这位修士留下的手札只余残卷,并没有任何关于他自身身份的记录,殷流采将其称作“定花道君”。这位定花道君写的最多的是乱七八糟的小事,只一小部分写关于“念”的修炼,念的使用。
万千念头,不过是眨眼即过而已,殷流采此时正盯着识海中末法之火向她袭来的痕迹。虽只萤萤一点光,却能在识海中留下久久的飞行痕迹,如飞机行过天空留下的长长一道雪白喷气。
“全神贯注,以识聚念,以念凝相,将刹那间凝于恒久,将此刻返于彼时……纳物于念,以念定相……”
哪怕临时抱的佛脚,也确实是有用的,殷流采惊喜地发出,她定住了末法之火,虽然只是很短暂的片刻而已。但她看到了明显的停滞,那片刻中,末法之火还犹如微火在风中轻轻闪一下,将熄却又强悍地在被风压得只剩一丝火心时,趁风不至又再复明亮。
“这是对的,这是对的……”殷流采很清楚,哪怕她此时念不够强大,但找对了方法。即使不能像定花道君那样,将一念将末法之火返于初生成之时,一念又将其困住无数万年,但至少她能拖延末法之火吞噬真仙界的速度。
只要能拖慢,拖着拖着,不管是真仙界,还是她自己,都能等到她能够封印末法之火的时候。就算她不能,她还有金大腿,她还有同门,众人计长,她的念不够强大,自有强大的人。
之所以,殷流采没把自己发现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因为,界主不是法修,末法之火被界主收入他识海后,殷流采就跟来边死缠烂打,边寻找解决之法,压根没去跟化嗔真君交流过。当然,即使化嗔真君在,她也不太敢于交流,她害怕,因为她的一时语快,使同门陷于危难。
那样好的同门,还是都活着才好。
再次凝念定相,这一次,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发现末法之火的停顿更明显了那么一丝。
“是因为我比之前更坚定,更有信心?”
不断凝念定相,不断被末法之火突破,在这循环之中,殷流采已经完全忘了时间,或者说是她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她只知道一次次后退,一次次凝念定相,在末法之火要放弃之时,又拿出潜羽给她的龙息来勾得末法之火再次扑上来。
“哈哈哈哈哈……这次有一刻钟了。”这是不知凝念定相多少次后,殷流采第一次“长”时间定住末法之火。只不过还是不稳定,她现在平均能支撑个十分钟左右,少的时候半刻钟,多的时候则是一刻钟。
计时全靠她在识海中凝出的沙漏,她虽然定不住末法之火,凝出的沙漏却居然一直不散。每当她定住末法之火时,她就研究沙漏,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寻求的答案,能在沙漏中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答案,而不是定花道君,或者其他人。
师尊曾说过,万法同归,人人殊途,凡俗中人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然修士不同。为师所能不过授业解惑,你的道在哪里,怎么走,都需自己去寻求最终解答。
殷流采此刻在识海中琢磨着沙漏,寻求着她自己的终解。
“妈呀,又来……”还没点眉目呢,末法之火这妖艳小妖精。(。)
第一零三章 不增岁月,不减时辰()
问元山中,盛夏风凉,一树树雪杉正抽着新叶,嫩叶青翠,新绿亭亭。
殿阁中,殷流采周身已被萤火微光团团环绕,等闲近不得身。
雪杉林下有使女汲水烹茶,界主离舍和化嗔真君对面而坐,不言不语。使女烹好茶,各呈一盏,盈盈退下,凉风之中便全是静默。
各自饮一口茶,化嗔真君率先开口:“是旧事不曾忘,还是她不够好?”
搁下茶盏,雪杉林的气息里透着一缕陌上花的微香,交交缠缠,似人一般。界主离舍注视雪杉林许久,看向化嗔真君:“既非旧事不曾忘,亦非她不够好,而是命运弄人。”
“作何解?”
“她碎丹重修之前,我亦曾意动,然夜观天象,描绘彼此一生曲线时……姬晙,她的曲线若撞上我的,便会如刚出炉便掉落在地的酥饼,崩散中断,七零八落。”界主离舍修炼的天资不行,悟性却极佳,他修的这门用以推衍的易术,十万年间,只有三五人学成。每每耗费心神,以天地星辰万物为象,描绘任意之人的一生曲线,几乎可将那人一起的起伏曲折都描绘得分分毫不差。
“若单独描绘如何?”
“有大机缘,且终得问鼎。”
这还能怎么说,就是化嗔真君将徒弟那点痴全看在眼里,也不能说如她意遂她愿:“既已然造梦,为何她仍未放开?”
说到这,界主离舍都不住叹气:“并非未放开,只是余意犹存。”
化嗔真君沉默片刻后,笑着摇头道:“便是已然放开,她也同样会将末法之火引入她识海,法修真义,她取的是个仁字。”
“仁”这个字,正道修士向来很推崇,以“仁”为意的法修很少,同样修“仁”,却每个人对于仁的释义都不一样。到殷流采这里,兼具了广义与狭义,倒并不是因为她秉性如此,而是因为她知道,她学过“仁”的种种释义,从大至小,从上至下,从万古之久,至百代之外,许多事,许多义理,都可以从“仁”开始讲。
在化嗔真君一语道出殷流采取“仁”之一字时,在识海里琢磨刚停下得片刻工夫的殷流采也想到了这个字:“记得听哲学系的课程时,有人问过教授,传统东方哲学中,什么是仁,什么是道。诶,教授说什么是道他不知道,至于仁,就是考试起来,也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何况,了不会考这么空泛的问题。噢,教授不仅没给出答案,还反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所见的,什么最能代表仁。”
至今令殷流采深刻到能脱口而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以为最仁的是时间,不因荣光而增岁月,不因猥琐而减时辰。”
“所以,才会变出一个沙漏来?”殷流采自顾自地十分生硬地,把答案按到沙漏上,当然,她自己是觉得解释得通的。而且,她属于越想越觉得这不仅是解释的通,而是本来就这样!
能让一切回到初始的是什么,是时间,她定住的也不是末法之火,而是存在于末法之火周围的时间。所以,她才会稳稳地幻化出一个沙漏,她还忽然觉得自己特别能干,时间可是终极大杀器呀。
想想,这世上要有个恐怖的存在,修炼千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