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旧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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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为什么不拦()
古时候讲究个三六九等。漕帮说穿了都是贩夫走卒之类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张潜身为少帮主,也只能和那些商人坐在楼下。
程灵慧跟着他坐下不久,楚轻狂也来了。做为扬州的商界新秀,他本来也是要来的。于是,张潜在左,楚轻狂在右,把程灵慧夹在了中间。
常继文已经被请上了楼,程灵慧在楼下坐立难安。寻个由头就到了观海阁的后院儿。常继文的随从大多在后院儿吃接风酒。燕京是飞贼出身,眼力非同一般。早看见一个女子走进后园,各处张望。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程灵慧。走出来叫道:“三哥。”刚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改口叫道:“三姐。”
程灵慧看见燕京,十分的高兴,问道:“你们怎么走这么慢?”
燕京道:“这已经是快的了。”一边请程灵慧入席。那些扬州陪同的人员看见燕京请了一个女子进来,不由面露诧异。邓苦笑着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兄弟几个。邓苦喝一杯酒,看看程灵慧忍不住叹息。
程灵慧不解:“二哥,俺惹着你了?”
燕京似笑非笑:“怕不是看见你就想起了花娘。”
邓苦踢了他一脚:“胡说什么。”
常继文辞官后,沈聪等人就留在吏部下面的衙门听用。除了赵桥,三人不大不小有个从七品的官阶。想娶个如意的媳妇还是很容易的。沈聪和邓苦二人看花如烟宁肯跟程灵慧走也不选择二人中的一个,也就对她死心了。各自成了家。燕京现在就轮流在他二人家中蹭吃喝度日。
程灵慧跟他们说了花如烟的近况。听说花如烟最终嫁了贺昆那个憨祸,沈、邓二人都沉默了良久,猛灌了几杯酒。
燕京笑嘻嘻岔开话题,说到赵桥。
当初几人算计了长安镖局的人。长安镖局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就此没落了。谁知,这长安镖局的老镖头有一个女儿,身手不凡。为了替兄长报仇,女扮男装就找上了赵桥。因为中原三侠,以赵桥为首。长安镖局和赵家同在南都,找起来也方便。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本来是找赵桥报仇的。一来二去,竟然对仇人情愫暗生。俩人竟然成了两口子。为这事,还搬动了赵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赵桥的祖父,亲自替孙子向长安镖局请罪。长安镖局这才答应了两人的婚事。
程灵慧听到他们各自圆满,心里也无比高兴。早把张潜和楚轻狂给忘脑后了。
邓苦又跟她说起这一路见闻。又说常继文如何巧破‘争子案’,如何破‘杀妻案’,言下之意,对常继文十分的佩服。
听人夸常继文,程灵慧与有荣焉。等到前面酒散,跟着几人往下榻的馆驿去。
程灵慧见到故人心里高兴,早把楚轻狂和张潜忘个干净。
她跟在常继文的人马后面出了观海阁,正在四处寻找她的楚轻狂和张潜就看见了她。两个人明显就是在较劲,一看见程灵慧,双双扑了过来。一人抓住了程灵慧一只手腕。
沈聪和邓苦等人一见这个情景,以为两人要找程灵慧的麻烦,纷纷亮出了兵刃。将二人连同程灵慧包围在中间。
常继文一来扬州就闹得动静很大,此时,不光有迎接他的官吏,绅宦,还有许多扬州的百姓围观。这边一动刀剑,立刻引起一阵惊呼。
常继文的风头无两,但是,被沈聪等人围住的楚轻狂和张潜也不是寻常之辈。
楚轻狂的爷爷虽然被贬谪到扬州,可也是宦门之后。他又是扬州年轻一辈里异军突起的富翁,为人狂放不羁。扬州城不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张潜虽然是平民百姓,但他是漕帮的少帮主。江南本是水乡。自从大运河通航,江南两路谁不卖漕帮的帐?
常继文在前面已经上马,借住马匹的高度往这边看,轻易就把那边几人看得一清二楚。脸色越发难看。
程灵慧察觉道他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紧。挣脱楚轻狂和张潜的手,向着诸人一个环揖:“误会,都是误会。”
沈聪等人这才收了兵刃。程灵慧向楚轻狂和张潜拱拱手:“俺还有事,就此别过。”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的很想挤到常继文身边去。一连声的催促沈聪:“走吧,走吧,咱们到了驿馆再叙。”
沈聪等人这才拥簇着常继文往驿馆而去。
程灵慧在后面跟了一段,觉得人多眼杂的,就这么跟着常继文往驿馆去,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折身往另一条路而去。这要感谢楚轻狂,这些日子带着她在扬州逛,把道路记个八九不离十。
程灵慧七拐八拐的从另一条往驿馆走,转过一个弯,忽然看见楚轻狂站在一旁,不由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楚轻狂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哥’,程灵慧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她从小儿被当成男孩子养大,一个人扛起整个家,不知道被兄长宠溺是什么滋味。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和除了常继文之外的男人走得太近,但她就是忍不住。
无论是楚老爷子还是楚轻狂,总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他们身上有小时候的爷爷、奶奶、父亲的影子。
可程灵慧是成年人,也知道儿时的时光永远不会回来。她笑道:“没事,俺就是往驿馆去。”
楚轻狂道:“知道你去驿馆我才不放心。那个常继文……”他盯着程灵慧,看着她眼底的愉快都往外冒,心里有些酸涩。
程灵慧没想瞒他:“凤生没告诉你,继文就是俺的……”说到此,有些不好意思。
楚轻狂了然,点头道:“明白了。”语气中有些失望,有些惋惜:“原来是他。”
程灵慧可没心思体察他语气中些微的变化:“那俺就去了。”别了楚轻狂,往驿馆而去。
程灵慧刚走,张潜随后赶到:“你怎么不拦着她?”说着就要去追程灵慧,却被楚轻狂拦住。
张潜急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冲着常继文去的。”
楚轻狂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让她去?她那副样子,会吃亏的。”
楚轻狂很少看见张潜着急的样子,淡淡笑道:“她去找自己的丈夫,我为什么要拦着?”
张潜面上的焦急渐渐褪去:“你说什么?丈夫?”
楚轻狂有几分得意,笑道:“你竟然不知道吗?”
张潜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忽然转身便走。
148、不长记性()
楚轻狂‘哈哈’大笑,张狂无比。张潜在他的笑声中加快了脚步。身影一晃,消失在街头。
楚轻狂止住了笑,站在原地楞了片刻,又恢复他以往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儿离去了。
程灵慧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没人引领,驿馆是进不去的。她在后门焦急的等待,好不容易才等来燕京。燕京引着她去到常继文的房间就离开了。
程灵慧走进屋子就看见常继文阴沉着脸站在当地,手里拿着一根私塾先生惯用的戒尺。程灵慧一看这情景,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乖乖走过去跪倒在地,手心向上擎起。
常继文毫不客气的拉过她的手‘啪啪’就打。打一下,程灵慧就不由抽搐一下。这家伙是真的下狠手了。一戒尺下去,程灵慧的手心就出现一条红印子,一直疼到心里去。可她不敢躲,要是躲了,常继文就越生气,打得更狠。
常继文一连打了好几下,看着程灵慧呲牙咧嘴的样子实在打不下去了。怒道:“你错哪儿了?”
程灵慧吱吱唔唔:“不该把家里扔给晓晓,自己跑出来。”
“还有呢?”常继文瞪着眼。
程灵慧低头,不敢看他:“还有……还有……”
冷不防常继文又是一戒尺打下来。程灵慧‘哎呦’一声:“疼……”
常继文怒道:“疼了才能长记性。你怎么答应我的?”
程灵慧答应常继文的事多了,大多一转脸就忘。常继文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把答应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不由气得眼睛都红了。目中竟然隐约有水气蒸腾:“程灵慧,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说着,一把将戒尺扔了出去。
程灵慧有些慌,急忙去捡回戒尺。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俺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以后但凡你说过的话,俺都记在心上。要是再忘了,你就使劲打俺。打到俺记起来为止。”
常继文别过头不看她。程灵慧捧着戒尺跪过去一点儿。常继文把头转向另一边,程灵慧捧着戒尺又转到另一边儿。腆着脸笑:“看在俺认错态度好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俺这次吧。”
常继文知道和她置气也不顶用,他现在说什么程灵慧一准儿答应,但过后还能记得几句就不用想了。本来看见程灵慧在大街上和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他心里都快气炸了。这会儿看见她巴巴讨好自己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起来吧。”
程灵慧闻言,顺坡下驴,急忙站起来。
常继文看了她一眼:“出来几天了?”
程灵慧老实道:“一个月。”
常继文脸色豁然一变,看样子又要发怒。程灵慧一见,忙又跪下了:“俺错了。”她在常继文面前,那是半点骨气都没有。
常继文看她这样子,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刚刚升起的怒火也随之熄灭,斥道:“起来,像什么样子?”
程灵慧知道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惹着常继文了,不敢不听话。立刻就又站了起来。
常继文伸出手戳她的脑门儿:“你呀,一刻也不让人省心。大街上和你拉拉扯扯的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程灵慧这才恍然大悟,常继文这是吃楚轻狂和张潜的醋了。心里有底,脸上也轻松起来:“你说他们两个啊。”把怎么和二人认识一五一十和常继文说了一遍。独独隐瞒下了楚轻狂暗算自己那一回,因为不明不白就被人算计了,实在太丢人了。不光是常继文,那件事她和谁都没说。
常继文听说她这些天大多数和楚轻狂在一起,刚刚和缓了的脸色又难看起来。程灵慧使尽浑身解数哄他,然后糊里糊涂就哄到了床上……
事后,程灵慧总结出一条经验。但凡常继文生气,自己只要把他哄上床,这个那个一番,就雨过天晴了。
程灵慧出门已经一个月了,要不是为了见常继文,她在扬州也待不了这么长时间。常继文也是极力劝她回家看看。建粮仓的事不是三五天就能建成的。而且有楚轻狂在,程灵慧也放心。
三日后,程灵慧便启程回沙溪县。一个月没回家,说不惦记是假的。
她单人独骑,走水路反而慢。走陆路,晓行夜宿,七八天也就到家了。
她先到了开州府,看粮行一切平顺,这才回到程家庄。
家里人看见她回来,当然很高兴。
家里的麦子快成熟了,花如烟的肚子也快要瓜熟蒂落。常继文在外面也一切安好。程灵慧想着,索性等家里忙完了,再去扬州。
小孩子的忘性很大,小儿常之远已经彻底不找程灵慧了。他现在只和奶娘很亲近。程灵慧也好久没有陪奶奶和母亲了,既然儿子不找自己,夜里她就宿在奶奶屋里。可把奶奶和母亲高兴的不得了。
沙溪县一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