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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续命悬-第38部分

小说: 续命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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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只镇墓兽上不来,转而将剩余的长枪往墙上的我扔掷,好在脖子刺伤的口子接近锁骨,虽没伤着动脉,血流依然沾湿了整个左上身。

    我本没有杀意,想说用计把冯心捞起后趁势逃走便是。这一刻感受到生命真正受到威胁,底下的猛兽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此时镇墓兽又往我处补了一枪,我闪个不及手脚没扒稳,两脚一滑剩一双手钩在壁上,整个身子悬宕在墙边,我就像市场里掉在挂勾上任人宰割的鸡一样。

    而这一枪勾起我所有的杀心。

    眼见它又要朝我攻击,也没心思判断可行不可行,身体的反应早一步抢先动作,我后腿一收,前脚掌踩上腰际边的岩壁,背脊往后一拉飞蹬出墙,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个后空翻。

    看准落点,由上而下直接跨坐在镇墓兽背上,情势瞬间逆转,背对敌人是最要不得的事。巨兽一时间也乱了阵脚,发出的吼声也更是凄厉,身体不断的激烈扭动,我将脚下的伐林钩硬生扎入鹿腹,好稳固身躯防止再次摔落成为鹿下亡魂。

    接着左手手肘强扣住它咽喉,另一手托住枪缨顶部往鹰首的颈部刺入后,奋力往前一划,空中顿时激洒出一股红流。

    镇墓兽烈吼一声甩动着庞大的身驱,为自己做最后的一博,从镇墓兽喉间流出的血也不断滑落至全身,我不敢大意四肢仍死死紧扣住它的身躯,直到身下这股撼动逐渐化为平息。

    这头巨兽瘫倒下来,我也跟着鹿身一齐侧摔在地,眼前这人驱的肌肤也慢慢退成一片青紫,原本晶亮的鹿角也跟着黯淡下来。

    它死了。

    我喘着气,满头冷汗,默默地看着它的尸身,能杀它纯属侥幸,用来镇墓的神兽,终究与死不可相违。

    没有时间感慨太久,另一边的两只看见有同伴已死,越是发着狠劲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队人马都是面对面对峙,情势僵持不下,两头巨兽很有技巧的把子车跟谦肴逼再一起,和我刚刚的情形一样。他们的身驱都给镇墓兽刮了好几道血口,凝神一看,子车的手臂似乎还给鹰嘴啄穿了。镇墓兽身上也纹了不少触目的伤痕,其中几处隐约还可见骨,可想而知双方的激战有多猛烈。

    庞大错综的鹿角闪躲不易,它们由两面夹攻,像是两头雄鹿再划分地域用鹿角打架一样,谦肴子车被包抄在两对锋刃的鹿角中央,攻也不成守也不是。

    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刚刚被鹿角穿刺的岩壁,打了个冷颤,那鹿角之锐利,真的不是削几片肉下来就得的。

    我的所在位置与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时跑过去帮忙对情势逆转毫无屁用,说不定还增添乱子。猛然撇见离我只有几步距离那平台上的女尸,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我三步并两步迅速跑到那女尸身边,举起匕首对准其婆子,向前方的火爆场面大声呼嚣,想引得他们注意力。

    这阵子解剖尸体的照片看得多,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是近距离目睹这发烂发皱,被剖开的死尸,却是另外一回事,我咽了口口水,还是觉得喉咙发苦得不得了。

    远处原本杀红眼的镇墓兽用余光瞄着我,撇见我举刀作势要砍下这女尸的首级,忽然一愣,停止了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只镇墓兽一下子安静下来,收起了鬼哭神号的咆哮,整个石室一时之间只听到火炬燃烧的劈哩声响,和我平息不了该死的心跳声。激烈躁动的心跳传递着我的紧张与不安,镇墓兽似乎嗅到我犹豫的气息,一个仰头作势再次进攻。

    我见状,手上匕首快速往下砍,悬在离女尸脖子最近的距离,女尸颈部的尸肉都干瘪脱水成一小圈,只要我敢断定只要力道狠点,绝对无全尸。

    死者为大,我偷偷看着子车一眼,拿尸体做人质虽这招然有点卑劣,但此刻顾不得什么人情道义了,先保命再说。

    镇墓兽瞧我铁了心会下手,居然纷纷往后退,空给子车与谦肴一块安全的距离。

    心想这招果然有用,方才在岩墙顶上窥探时,这些镇墓兽对于这具女尸极为尊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具女尸的身份来头,但她就连死,都可让这些猛兽跪地膜拜,想来这招一定可以有效牵制镇墓兽的行动。

    见镇墓兽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气息渐稳,打着眼色,叫子车和谦肴先去解救倒在一旁几乎失去意识的冯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五章 求生() 
谦肴和子车朝我点了点头便往血池边去。

    也不知道冯心是死是活,看着他倒卧血池边的身躯在和自己刀下的女尸相比,我想他应该一息尚存。

    牢铐在冯心腕上的铁链难以拆解,子车他们努力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成效,最后干脆把埋在岩壁里的链头一整个刨出来,并脱下衣服将冯心下身简单围起来后,拿着登山绳把他牢牢固定在子车背上。

    冯心垂着头,有几搓极长的发丝凌乱的散在面庞,衬着苍白的容颜看上去极为憔悴。

    那两只镇??墓兽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我们达到目的,居然分头缓缓走向我们方才翻过来了巨石顶两端,交错跃着壁面俐落的攀登而上,站在岩石顶上俯视我们,一对紫色的魔眼泛出严峻令人生畏的杀气。

    料到就算我们救到冯心照样得翻墙出去,照样要过它们那一关。我们三人若攀在墙上手脚不自由,定然不会是镇墓兽的对手,它们要是在上头提脚乱踹,我们哪躲得过?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我们三人互相对看了良久,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我一想到这,不禁脱口咒骂了出来。

    地势因素是人类无法对抗的,环境拥有不可预期的可能性,地形往往能左右胜负。刚刚岩壁助我杀敌,现在却能把我们困死在这。

    我不可能永远站在这里,拿着刀抓着女尸作人质,我来阴的,它们也跟着阴回来,想不到这镇墓兽思虑周密竟也会以智代力,以谋屈敌。

    虽然从小到大,学校里的老师都教导我们,人逢困境时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可此刻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开山凿路逃出去。

    镇墓兽鹰喙的形状微微上勾,好似在嘲笑做困兽之斗的我们。

    刀别放下!正当我觉得无力回天,把手垂下时,子车却激动的朝我喊了声。

    这是场持久战,谁先退谁就输了。你对女尸没有威胁的那一刻,它们定会趁隙发动攻击。子车冷眼盯着上头的两只猛兽,严肃说道。

    听子车这么一说后立刻抬头望去,其中一只已面朝我,压低身躯准备随时扑来的势态。

    我心里吃惊,忙挺直身子,双臂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将匕首扣在女尸脖前,完全不敢松懈。心说不知道那些受了伤的镇墓兽体力为何,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过。只知道其他两人都没放弃,自己也没理由放弃,还想不到办法力挽狂澜,就只能多撑一刻是一刻。

    谦肴这时却一边面向镇墓兽,一边战战兢兢的小步向我移动而来,而居高处的猛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鹰嘴里吐着魔音,戒备眼神更是一秒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谦肴缓步绕道我身后,小声用气音说:小然,子车发现有条路也许可以出去。

    她讲话时嘴唇几乎没张开,发音很不清楚。

    子车说?妳講话干嘛不好好讲?

    我怕它们会读唇语啊!谦肴说得小心翼翼,两片唇还是没张开。

    它们会读唇语?我大惊,心里直想着要是它们会说话就好了,彼此有事好商量嘛,就免了大费周章谍对谍。

    我猜啦,不可小看它们。

    喔也是,那要怎样出去?我歪头一想,深感有理,也跟着谦肴把话还在嘴里。

    谦肴事先告诫我,你头不要动,眼神也不要乱看,保持这样听我说就好。

    好,妳。这倒是真理,眼神的走向会泄漏许多事。那些镇墓兽敏感的很,没准我一乱看,它们就知道我们打什么主意了,于是我不自然的僵着脸叫谦肴继续讲。

    冯心泡的那漥血池旁有几条粗血管,得从那里钻出去。

    从巨人的血管钻出去?我脑袋一轰,直觉就是被血淹死而已。

    行得通吗?我面有难色,但眼神还是不敢乱看。

    那血管表层都干成那样了,里头的残血想来不多,只要顺利潜下找到那出血口就成了。谦肴说的信心满满。

    现在重点是要怎么过去啊?我一离开它们就会扑来不是吗?我边看着底下的女尸说。

    所以我来帮你啦,我们要把这姑娘一起带走。

    什么?我不要。我一口回绝,听到要带个被开膛的女尸上路,还要一起钻血管,都傻了,怎么想都不愿意。

    哎呀,没有真的要你带她出去,顶多就是到那血池边而已嘛。谦肴在后头用膝盖撞了我一下。

    接着她走到摊着女尸的平台前,开始推移那平台,一只镇墓兽瞧着我们出现多余的动作便从岩石上头纵身跳下来,不停踏着前蹄像在示威。

    我铁着脸,手腕还是紧压着匕首,跟着谦肴推女尸的速度往血池靠近,这尸台四脚不稳连这地面都坑坑巴巴的,摩擦力不小,好几次震的女尸差点滑落,谦肴斗大的汗珠一滴滴滚下,推得颇为吃力才前进一点距离而已就折腾了大半天。

    正当我和谦肴推着女尸缓缓靠近血池,镇墓兽似乎察觉出我们的意图,另一只也跳下来从血池边往子车的方向抄过去。

    就是现在!眼见离血池只差几步距离,就见子车脸色骤变,仓皇一喊,背着冯心先行沉入血池之中。

    几乎在子车喊声的同时,两只镇墓兽撕开可怖的凄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跳而来。

    快跑啊!谦肴放声大喊。

    我震的丢下匕首转身就往血池冲,大吸一口气,跟着谦肴一头跳了进去。

    才一下子大量浓稠的血液就往我耳朵和鼻腔里灌,血池里的阻力跟在游泳池里有很大的差异,身体仿佛陷入稠状的流沙里根本浮不上去,镇墓兽震耳的咆啸声也随之见没,本能的想睁开眼,谁知才微张双目便刺痛的不得了,在血水中也谈不上什么能见度。

    再加上根本不知道这血池多深,也不知道要下沉到什么程度才能找的到那巨人血管的出血口,我只能靠跳池的瞬间印象判断我该往哪个方向游。

    没跟上谦肴他们,只能沉在血里胡乱摸索,氧气也一点一点的流失,整个慌张到不能自己,有股莫大的恐惧袭上脑海。

    我憋气的时间不长,最多也才一分半,而这短短一分半的时间却让死亡的恐惧放大无限延伸数百倍。

    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叫放弃生存的意志。

    听从医的朋友讲起过,人的生命除了听天之外,还有一种叫生存意志的生命力量。那些意外重伤的伤患,在院方能做得都做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靠病人的生存意志了,看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坚不坚强。

    原来,坚持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想不到在经亲眼见过女娲、跳过地热滚水、奋杀镇墓兽后,我即将淹死在一摊血里,还是上古巨人的血。如果我没喝孟婆汤,这些事够我下辈子吹嘘好久。

    突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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