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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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土。子车和谦肴同时出声,两人语气相当肯定有力。
血红土?我大惊,一直以为这只是后人杜撰。
这三个字我只在其他书上过,好像是混杂血水般的土壤,有血红土的地方必有陵墓,只是血红土地没有方式可寻,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
谦肴解释道:这地势怎么看都不是特别出众的,唯有两个可能,就是此人八字与这方位十分吻合,在不就是血红土。但又特意植花造水的,表是第一个可能性替除了。她沉默一会继续说,血红土,就是巨人尸尚未干枯的血液,也是我们此趟的目的。
跨出那艘石船的瞬间,膝盖还隐隐发痛,今天穿的是直筒裤,裤管卷不上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摔得怎样。
我抬头仰望这座山壁,的确,这道花海的颜色感觉真像人工精心安排过的,眯着眼看,藏青色的植花布局像极了周围山石的倒影,微风拂过花海摇曳的感觉犹如潺潺溪流。
子车捏捏鼻子突然说,既然确定冯心一定来过这里就找吧,这里不宜久留。
嗯?
他指了指这些花,这里种的花白的是曼陀罗、蓝的是罂粟花,一下下并不碍事,但闻久了会有幻觉。
喔!了解。这一趟下来我发现,丽竟门和六扇门的人身手矫健是必须的,而他们每个人又会在各自有些长处,像那江鉌是试毒,柳勋风是游泳高手,子车则对动物很有一套,以现在来讲就是训兽师,至于冯心的专攻应该就是历史古文或是些奇奇怪怪的冷知识之类的。
他们并不像古装剧演的那样,各个高手身怀绝技,一个必杀就可轰动武林,虽然他们的技能看似比较亲民,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练就的程度。
我们又继续朝花海尽头前进,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余影。
啊!有东西他有毛,还会动!不远处似乎有个东西闪过,吓的我激动大叫,那东西停在那不动,一对大眼睛也跟我对看。
谦肴他们听到我的吼叫,立即换上警戒的神色,往我伸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一看那东西似乎还有长角,停在花海中央一动也不动,好像也在观察我们的样子。
子车眯起眼来,和谦肴打了手势后领前缓步走去。只见他缓缓移动了约七、八米后突然急煞,我和谦肴也都瞬间定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子车神色讶异的低头察看了一番,便转身对着着我们用手在空中画了条地界,意指叫我们走到那就好,暂时不要在前进,他则一个人上前,但肢体动作显然有些僵硬。
我和谦肴很有默契的同时往前走,又同时停住。
子车就站在那奇怪东西的前面,看了看,转头用食指勾我们过去,但随即他又将食指往脚下的花海一指,我还不懂他要表达什么,看的内心纠结,谦肴确立马领会其意,蹲下身来将手探入前方花丛的土里。
呵,原来。谦肴恍然大悟的一笑,转头对我说,小然,你来摸摸看。
哈?我不懂却还是照着做,手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我边瞪大眼睛看着谦肴,手边胡乱摸着地面想再次确认,这土地怎么软成这样啊?
谦肴笑了笑,动手把前方的土掀开。
是的,是掀开,不是挖开。谦肴掀起一小块方形的植披,那根本就像是现代的人工草皮,真正令我为之震撼的是草皮下的情景。
我和谦肴蹲下的位置确实还是陆地,但她伸手掀起草皮的前方底下却不是地面,取而代之是万丈深渊,等于我们就蹲在地洞口极为边陲的地方,而这洞口边被人用一条条碗口粗的铜链栓住,铜链互相交织而成一面链网,这些植花草皮就被放在这铜链网子上头。远远看会以为这些花从山上一路生长下来到山脚,但其实中间被刨了一个大洞。
所以子车刚刚才紧急煞住,想必他也没猜到。
他看我们明白所以,便挥手叫我们过去。谦肴神态自若,而我踩在链子上头很没安全感,尤其两个人同时走晃得更加厉害。
我靠近那刚刚把我吓破胆的东西,它不是活物,是一尊木雕像,两只长长的鹿角插在一尊看起来像猫头鹰的木雕上,上头的红颜彩料还没受到氧化的侵害,颜色鲜艳亮丽,底座则被贴上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造型奇特我从来没看过。
不只外观奇特,这诡异的东西跟花河完全不搭嘎。
这什么呀?谦肴也好奇的问,目光上下打量那怪东西。
子车此时挑眉瞄了我一眼,低头对谦肴说,这是尊镇墓兽,以前的人认为人的魂魄是可分离的,人只要过世以后魂会下地狱做鬼、而魄则可升天,镇墓兽是为了守护死者,帮助亡灵魂魄不散只是这样式看着像是楚国的东西。
楚国呀谦肴复诵一遍。
我听到子车的解释,心里一紧,心说这应该是冯心的记忆。
子车回道:嗯。但这台坐上包的鹿皮还很新鲜,我想这座墓因该是刚下葬没多久。
谦肴吐了吐舌头,惊讶地问:什么?刚下葬没多久?这不就代表我们现在在春秋还是战国来着?
这就不清楚了。子车摇头。
两个现代人、一个唐朝人,一起在春秋战国时期里,多么诡异的组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花水濂洞()
镇墓兽的型态很多,到了我们那里就有人面兽身的镇墓兽,只是不常见。不过,这鹿角的制作款式可以确定是楚人的手法。子车解释的面无表情,像是在背诵文字稿般,说话的语调充满别扭。
子车口中说的〝我们那里〞,我想指的应该是他自己所属的唐代。
或许是置入性的心理作用,也或许是事实就是如此,有那么一秒,子车在说话时我感受到他由里透出的陌生感。
我把眼睛跳到面前的那只镇墓兽身上,想借此转移自己对子车的注意力。仔细瞧,镇墓兽上头的鹿角是抛光过的,表面上布满了类似用小楷勾勒出的图?,一些纹样的收尾代劲有力,顿笔恰到好处,越是简单的线条构图,越能表露绘者扎实的绘画功底。那些图腾深深吸引我,我忍不住拿了手机拍了一张,顺便转身将后头的迷幻花河也给来了几张。
我对了下位置,拍下这春秋战国时期的莫内花园。
那艘石船恰巧入镜在画面左上角处,从手机的画面里看,还真像有一艘木舟飘浮在潺潺流水之间。
这尊镇墓兽想来并不是原本就在这位子吧,它颜色灰灰土土那么显眼说。谦肴说。
对阿,它是刚刚突然出现的,所以我以为它会动。一听谦肴的说法,我有点激动地为自己刚刚的糗态做反驳。
子车伸手按了几下那镇墓兽后面的花丛,指了指刚刚谦肴掀起草皮的地方道:看来从那开始到这山顶,这后面一片都是青铜链网,这只镇墓兽可能原本是藏挂在里面的,受不了重力刚好掉出来。他边说着便把镇墓兽下方包裹的兽皮摊出一角给我们看,果真有遭外力撕裂的痕迹。
我嘴里小声嘀咕着,开始怪东怪西,这人也真他妈的怪,镇墓兽不放在墓里,挂在外头吓人。
哈哈,或许他要吓的不是你呢!谦肴哼笑几声,子车刚不是说了,它的功用是要帮助亡灵免入地狱,指不定镇墓兽要抵御的是地狱厉鬼呢。
谦肴对我说完转头开心的问子车,它会挂在这儿,表示这有路口吧。
照理说因该是。子车回道。
他俩开始东摸摸西摸摸的不知在寻找什么,动作很大,整片链网上下起伏的剧烈,我站不稳所幸蹲下来,没意思加入他们搜索的行列。第一、我没有找鬼东西本事,第二、谦肴的话在我心里发酵。脑中都再转着这镇墓兽的真实意义。
但回想刚刚子车所说,魂下地魄入天,镇墓兽是为了使魂魄不散的话,那换个方式思考,这东西是否具备了连结天堂与地狱的意义?
我联想到了埃及的阿奴比斯(胡狼头神),刚进公司时接了一本埃及绘本的案子,那时因为一时眼热查了许多有关尼罗河流域的文化,很多都不记得了,可依稀有印象阿奴比斯代表的是亡人的守护者,在人死后秤心脏的重量来判断亡灵的归处,阿奴比斯的脚色也是天与地的连结者。
而这其中我还想到另一件事,西方的撒旦。关于撒旦有很多种**,大部分的说法是撒旦原是位天使,但犯了错被打入地狱,成为堕天使,在这套西方说法里,撒旦是天使也是魔鬼,同样也是连接两者的一个象征。
我不禁想起以前公司接案的一些内容,当时只是负责插图部分,书的内容没关心太多,平时也不怎么想,却在这个时间点,这些记忆莫名其妙地都冒了出来。
天与地的连结者中西的思想隐约在某个主轴上是一致的,只是表述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脑中浮现出一个含糊的想法,不是那么真切。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尊镇墓兽,直觉举起手机想查阅资料,点击程式的瞬间觉得自己很好笑。
我靠!你不是说这里不是春秋战国吗?我手机满格耶?收起手机的刹那,我瞄到了讯号格,吃惊地大声嚷道。
真的假的?谦肴听到也从裤袋里拿出手机,语气从雀跃转为平淡,是满格,但没网路。
她一针见血,说到点上。
干。我脸都暗了,没网路三个字,好一记回马枪。
子车也晃了晃他手上的手机对我说,互打看看。
结论当然是不通。
不过此处散发出一股比较强的能量,是可以确定的。子车推测。
随便啦。我这次没做无谓的挣扎,直接把手机塞回口袋。没再讨论满格不满格的问题,反正不会有结果。
此时谦肴点一点我的肩,别闷啦,走吧。
她语毕,接着子车跟谦肴将手伸进前方竖立的花瀑布里,使力各往左右一拨,植花的土块一片片撩起、剥落,里边还传来青铜链沉闷的撞击声。花瀑布中被两人拨开一道口子,犹如要一探齐天大圣的水濂洞。
看来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很高效率的找到隐藏版通道。
子车下巴一比便径自跨了进去,这次我一样包夹在中间,子车在前谦肴殿后,隐身于花瀑里的是一条长形的开放式山洞,洞顶上的岩层并没有密合,反倒是被许多插出的茂密树根给互相横生后接在一块,树根纵横交错,挡掉了大部分的阳光,整个空间幽幽暗暗的,里头空气却干燥的很,没吸几口气喉咙便感到干涩不适。
我们一路往前直行,中间还有类似像盲蛛的生物掉到我在手臂上,我吓得跳起,不免回忆在女娲墓里经历的那只巨虫子,我厌恶的赶忙挥掉它。
我们没人说话,走了莫约十五分钟,脱离了幽暗的山洞后,两道刺破天穹般的窄峡谷映入我们眼帘。
这座山岚像是被刻意切出一条走道似的,头顶上的天空自连一线。像极了摩西用手杖分红海时的感觉,只是在我眼前被分开的是两片山壁,情境也不算太壮阔。
子车没有说什么,身子一侧先钻进去了,这条峡谷虽窄却不长,一个成年人需要侧着身子跨几步便可越过,但那峡谷壁面着实他奶奶的天然,凹凸不整的山岩刮着我的背相当刺痛,觉得不舒服的不只我,连在后头的谦肴也是该该叫。
而忍着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