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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骄探-第61部分

小说: 骄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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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门正大门仍然紧闭,两边侧门却同时大开着。

    展颜与阴十七对看一眼,默契地各分一边。

    展颜自左,阴十七自右。

    小心翼翼且轻手轻脚地走过两个侧面小门,两人在回字天井汇合。

    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发现。

    可这样诡异的寂静,才更加令人心生恐惧。

    两边走廊,依旧一人一边。

    阴十七依旧走在右边的走廊,与那日叶老带着她与展颜走过左边走廊那会不同,视角也跟着不同。

    尽管破晓后的光线很足,但仍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透过这种朦胧的感觉,阴十七发觉到其中的不同。

    露天天井中的盆栽并未再如那日'她来时与去时看到的那般,摆得井然有序,依次沿着边角排列,而是像被人刻意移动而摆成的图案一般,全变了位置。

    走在左边走廊上的展颜发现了阴十七停在右边走廊中间位置的异样,他快速绕回跑到她身旁,低声问:

    “发现了什么?”

    阴十七指着天井中的盆栽道:“位置变了……”

    展颜没听明白,正想问清楚,阴十七已然再道:

    “与那日'我们来的时候,我所看到的盆栽摆放位置不一样了,这图案……不,或许是什么字?”

    她看向展颜,希望他能看出点什么来。

    展颜一瞬不瞬地盯着天井中盆栽的摆放,看似毫无规则的摆放在阴十七提醒过后,他也觉得起先看起来像是个什么图案,可看久了看仔细了,又觉得应该是一个字。

    阴十七问:“能看出来么?”

    展颜道:“像是……坷尔文字!”

    可惜大概除了叶老有可能看得出这是什么字,已无人辩认得出来这字能译出什么字来。

    即便叶老在,也只是可能而已。

    毕竟叶老自已说过,他其实并不懂坷尔文字。

    然在此时此刻,两人连这个可能都没有,因为叶老并不在。

    叶奇胜说铁子望就在叶氏宗祠里,叶老也一直是叶氏宗祠的守祠人,那么叶老会是那个抓铁子望并想伤害铁子望的那个人么?

    以入祠堂大门后的那小隔间的凌乱来看,至少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

    而更大的可能性则是——铁子望与叶老皆身于险境!

    阴十七蹙眉看着天井中特意摆放成可能是坷尔文字的字体,心突然发慌。

    展颜也有一种忽而便涌上心头的不详预感。

    两人同时想起叶奇胜提醒他们的那一句“你们快去找铁子望吧,晚了……怕就来不及了”,两人快速跑了起来,穿过明楼,再到祭堂……(。)

第八十六章 闷声源() 
祭堂近在眼前。

    展颜与阴十七就在临近祭堂前停下,两人几乎是踏地无声地上了七层石阶。

    祭堂的大门紧闭着,两人在门前廊下贴着贴耳听了半会,没听到动静。

    两人互看一眼,便同时伸手向祭堂大门推去。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祭堂里祭案上的一盏油灯仅剩一点点的余光,显然是自昨夜燃到现在,油快尽了。

    祭堂里很安静,半点声响都没有。

    晨曦的光线自窗棱格子折射进来,柔和地照在祭案的三足铜鼎上——什么也没有,干净如故。

    这让入内便直接走近祭案的阴十七一下子松了紧绷成弦的神经,吞了吞口水,她指着油灯道:

    “好像没人……但昨晚确实有人来过,并待过,我们……”

    来晚了么?

    她看向展颜。

    展颜巡视着祭堂四周,每一个角落都与那日'他与阴十七来时一模一样。

    阴十七也发现了这一点:“无论祭案上的鼎器,墙上的壁画,还是其他细小琐碎的物什,都没有任何变动。”

    没变动,没见血,这说明她与展颜心中所骇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展颜道:“叶奇胜说铁子望就在叶氏宗祠,我想他应该没骗我们。”

    阴十七肯定道:“他确实没骗我们。”

    展颜走近祭案:“铁子望要么已经遇害,要么就是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找找……就知道是否来晚了。”

    两人开始在祭堂及后面的寝堂找了起来。

    结果算是喜人。

    阴十七道:“铁子望不在这里,但也没见到任何血迹或曾发生过暴力的痕迹……”

    她突然停了下来,屏声静气地竖起双耳。

    展颜问:“怎么了?”

    阴十七反问:“展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说完她跑向祭堂后面的寝堂,双眸再次在寝堂里梭巡。

    她确定她听到声音了!

    那是一个很沉闷,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巴在被褥里挣扎的声音。

    可当她再次回到寝堂,这个声音却未再响起。

    展颜也明白了阴十七的意思,他近走寝堂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与阴十七一起再次认真仔细地找了起来。

    可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与之前找的一样一无所获。

    阴十七喃喃道:“这不可能,我没有听错……”

    她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当时她正与展颜搜查着祭堂,祭堂并没有,那么除了寝堂那还能在哪儿?

    展颜还站在寝堂中间,双眸在堂内四处望着,连屋顶梁上他都望了望,看到隐暗不明之处,他还跃到梁上去瞧了一瞧。

    阴十七看着展颜的动作,突然看向寝堂外的堂前走廊。

    她疾奔出寝堂,站在寝堂门前走廊之下,抬起头看着廊檐下木梁横板。

    寝堂门前走廊共有八根石柱,每两根石柱之间便有一块木梁横板,横板与檐内顶还有段距离,约莫半人来高,横板长约摸着有一人身量,宽三十寸左右。

    她每走过两根对立的石柱,便抬头细细查看一番相对应的横板。

    然而她走完了寝堂门前整段走廊,也未能发现什么。

    展颜跟着出了寝堂,见阴十七每走一段便抬下头仔细查看的动作,他也明白过来阴十七在怀疑那横板之上藏了人,应当也是受了他在寝堂内跃身到梁上去查看的启发。

    展颜走到站在最后两根石柱中间的阴十七,道:

    “方才你说听到声音是在前面的祭堂里,会不会……”

    他还未说完,阴十七已转身往寝堂门前中间跑去,眨眼下了只有七个台阶的石阶,跑向前面祭堂。

    展颜微怔过后,连忙跟上。

    到了寝堂前面的祭堂,阴十七没有在祭堂内逗留查看,她直接跑到祭堂门前走廊下。

    祭堂门前走廊同样与寝堂一样有着八根石柱,每两根石柱上面便有一块木梁横板,她自门前左边开始走起。

    左边的四根石柱间的横板上都没有!

    展颜跟上阴十七后,也跑到祭堂门前走廊下,阴十七走门左边,他则走门右边。

    然后在阴十七失望地自门左边走回祭堂门前时,展颜抬头看着最尾端的两根石柱中间的横板道:

    “十七!在这里!”

    阴十七连忙向展颜站的位置跑去,然后站定在他身边抬头看。

    铁子望被捆绑于横板之上,犹如个黑色粽子般被紧紧绑着,嘴被塞了一团黑布,像是自他身上衣袍撕下来的,脏乱的长发垂下覆盖着他的面容,只在发丝之间偶见得他一双明亮焦急的眼眸。

    展颜跃身而上,半攀附在一旁石柱上以剑砍断了铁子望身上的绑绳,然后在铁子望松了粗绳后,他迅速跃下无误地接住掉下来的铁子望。

    铁子望不仅嘴被封住,连双手双脚也是被绑得严严实实,若自横板上掉下来时,没有展颜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他不摔成张肉饼,也定然得摔得鼻青脸肿。

    给铁子望松了手脚的捆绑,拿掉封住嘴巴的布团,又待他缓过神来,阴十七急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捆绑在廊下横板之上?”

    铁子望自被救下来后,便一直低着头。

    听到阴十七的问话,他还是未抬起脸来看展颜与阴十七,他那一张残容还是不敢在白日里正面对着生人。

    但他同时也明白,他的父亲母亲已然遇害,他要找到凶手为他父母报仇,仅仅靠他自已是无法办到的。

    铁子望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想回答阴十七的话,却还未出声便先咳了好几声。

    阴十七给铁子望轻拍了几下背:“不要急,慢慢说。”

    这是第一次除了铁十娘与叶海,有人这般靠近铁子望,这样体贴地给他拍着后背,这样轻声细语地关心他。

    铁子望侧脸透着垂下的发丝,看着阴十七道:

    “你是个好人……”

    好人?

    阴十七没有应声。

    但她心里想着,她应该算是个好人吧。

    毕竟无论是前生还是今生,她还都未曾做过恶事。

    展颜问:“昨夜里你在苗村长家是被人抓走的?还是自已走的?”

    铁子望低下头,没再看阴十七,也未去看展颜,开始一一道出昨夜里他自醒来后的所发生的事情。

    醒过来的时候,铁子望很惊讶自已居然没有死,在被那人袭击的时候,他以为他死定了。

    他有过挣扎,但却不是那人的对手。

    当被一击击中后脑勺,他伸手去摸摸到满手都是粘湿的感觉,他便知道那是血。

    尚来不及喊一声救命,他便昏倒在地。

    然后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温暖的小屋里,有床有被有灯光,脑袋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满屋子都是药的味道。

    他舔了舔唇,也尝到了有人在他昏迷中试图喂他喝下苦药而剩余的残汁。

    在苗村长与苗贵的说道下,他知道是阴十七与展颜两位差爷将他从他家里那个大火炉的炉膛里救了他出来,并将他托付于苗村长与苗贵两人照顾。

    不仅请了村里最好的草医,还时不时便会来看他醒过来没有。

    再问到他的父母时,苗村长与苗贵的沉默与脸上的哀伤让他猜到了不好的结果。

    而事实也在他挣扎着下床要归家之际,苗村长亲口告诉了他,他父亲、母亲皆已遇害!

    那个时候,他满脑子是报仇,他想到了那个打破他后脑勺且将他丢入炉膛的人!

    可苗村长与苗贵皆不同意他归家,坚持要他在屋里继续躺着休息,毕竟他刚醒过来,而且阴十七也展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还要问他双亲遇害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争不过苗村长与苗贵,于是在趁着他们同意他去茅厕时,他跑了。

    铁子望道:“出了村长爷爷家之后,我便跑回家,可看到家里根本没人,只有一个穿着衙服的人在我家里,我想着那应该是衙门里的差爷,也许就是村长爷爷给我说的救了我的那两位差爷之中的一个……”

    阴十七道:“你见到的那位差爷是我们衙门里的捕快花自来,而苗爷爷与你提起的阴十七就是我,展捕头就是他。”

    她看向展颜,铁子望也终于抬眼瞧了瞧展颜。

    铁子望是偷偷自苗村长家跑出来,他见到那个穿着衙服的人其实就是花自来,但他并不识得阴十七与展颜,于是当时也只以为是两人中的一个。

    他并不想被劝回苗村长家,再那样乖乖地躺在床榻上,不是喝药便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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