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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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月初到十月初,柴铭许江付瑶在开风娘家待上两个月之久,可见他对江付瑶也是心怀愧疚的,这个时间点也跟卫海到柴家去查探所得的柴家人说词符合,可见柴家人没有说谎。
两个月,江付瑶从回娘家到回夫家,到被杀碎尸,再到凶手抛出头颅,让衙门确认她的身份,这其间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开风江家以为江付瑶早回了清城夫家,清城柴家又以为江付瑶尚在开风娘家,这两家因之前的死结没解,而造就了消息不互通,让江付瑶直接失踪被害快近一个月,都没人发现她的失踪。
想到这里,阴十七不禁叹了一口气,看向江付林还在缠着叶子落问真相,她对叶子落点了点头道:
“事已到此,江家有权力知道真相,你就告诉江兄吧!”
叶子落也觉得这事江家该知道的。
毕竟江付瑶已死,她的父亲与兄嫂都该知道真相,都该去送她最后一程,也该协力帮着衙门查出杀她的真凶。
缓缓而道,当叶子落将人皮碎尸案全部说完,江付林眼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快要昏头之际,也一只手臂被就近的叶子落扶住后,江付林隐约看到了屋门口有个身影:
“父亲……”
砰!
随着江付林一声父亲,屋门口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
江付林父亲本想着家里来客人,还是跟小女儿认得的客人,他怎么也得出来见见客,何况他身子骨这几日已好多了,不然儿媳妇也不会趁着这两日回趟娘家。
可他没有想到刚近堂屋门口,他便听到了叶子落如实说给江付林听的那一种残忍的真相。
阴十七三人在江付林去请了大夫,江付林父亲病况稳定下来后,三人便回了君竹客栈。
江付林要照顾着父亲,他妻子又在这个时候不在,阴十七怕江付林大受打击还得照顾父亲会挺不过来,便提议找人去江付林妻子娘家去通知一声。
正好江付林妻子的娘家也不远,同在开风县里。
君竹一听叶子落那般说,便立刻去找了赵义问。
赵义在探听江付林家在哪儿时,便顺便探听了其他情况,他知道江付林妻子娘家在哪儿。
也不必君竹别派客栈里的伙计走一趟,赵义二话不说便亲自当起了跑腿。
阴十七得知后,只觉得真是物以类聚。
叶子落温和耿直一身正气,所交友人君竹也是仗义,连带着君竹相交的赵义也是人如其名,真是热心肠又好人得不了。
这会江付瑶的事情,阴十七三人还是没怎么说。
君竹约莫着也识趣,叶子落不说,他即便有感异常却也没多问。
倒是赵义多问了君竹一句,说江付林家的情况他了解得清楚,江付林父亲虽一直有病在身,但已好转,怎么会突然就病倒卧床了?
赵义笃定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且大事就跟阴十七三人上门拜访有关。
君竹根本不知内情,回赵义也是干脆,就不知道三个字就打发了。
赵义也是过过嘴瘾,问过没得到答案也不强求。
他虽有包打听的绰号,可那也是道亦有道,也不是什么他都得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特别是家家户户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些隐秘辛酸的底,他可从来不揭。
也因着这个,道上朋友都非常给他面子。
时常他要打听点什么事,只要不触及什么底线,基本都能够打听得出来。
夜里站在窗台边,阴十七往窗台外看了又看,直看得同在她客房里的另两人莫名奇妙。
曾品正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叶子落也是好奇:“那窗台外也没什么,窗台下则是楼下的一条巷子,日间行人还挺多,可这会夜里,人就稀少了,你再看,也看不到什么奇人异事吧?”
“不是……”阴十七摇了摇头,摇到一半觉得该跟他们说说:“昨儿夜里,就是我们刚到客栈那会,我们用完膳上楼洗漱,我刚沐浴完起身穿衣的时候,突然有听到窗台外一个怪声音,就一声,很快,也不是很响,我再走到窗边推开往外瞧,却是什么也瞧不到!”
这事有点奇怪。
不仅阴十七这样觉得,连素来对阴十七的话坚信不移的叶子落、曾品正也这样认为。
几乎是在阴十七解释的话一落,两人同时嗖一声来到窗台边。
叶子落伸手将阴十七拉到身后去,用高大的身躯挡着护着,曾品正则已趴在窗台往外仔细地瞧。
可上下左右前后的瞧,曾品正也没瞧出点什么来,叶子落也是一样。
阴十七盯着两人的背影,抱手环胸颇有闲情地道:
“那声音早就消失了,我都瞧不出半点端倪来,你们连声音都没听见,能瞧出什么?”
这是实话。
两人不再看了,三人在桌边坐了下来。
叶子落问:“那是什么声音?”
曾品正也殷殷看着阴十七。
“就像……”阴十七努力地回想当时那个很轻的声响,“水滴落的声音,又像突然下雨,吧溚一下落在街面砖块的声音,那会我立刻开窗往外瞧,没雨,也没有哪个地方有滴水,后来品正唤我下楼,我也就没再看了,当然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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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没印象()
曾品正问:“当时有没有往上瞧一瞧?”
“有!”阴十七点头,“但结果一样,我什么异常也没瞧见。?????。?”
“会不会……根本就没什么事?”叶子落声音里有着迟疑,他相信阴十七一切所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但他又觉得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阴十七指不定这会就是这个时候。
叶子落的意思,阴十七与曾品正都听明白了。
阴十七还未说什么,曾品正已然道:
“叶大哥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止。”
显然曾品正也有点叶子落话里的意思,所以他没反驳,却又觉得该相信阴十七,于是打了个中间的太极。
阴十七伸手想摸摸曾品正的脑袋,结果被曾品正躲开了去,还瞪她,她被瞪笑了:
“咱家品正真是长大了!”
曾品正瞪得更狠了:“什么长大了?我本来就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嗯嗯嗯,七尺男儿了。”阴十七不停地点头,应得很敷衍。
曾品正憋得满脸胀红,叶子落则是轻声笑开了。
类似水滴的怪声音没有继续,毕竟瞧不出什么来,也没造成什么对谁的伤害,叶子落与曾品正搁下了,阴十七也没再提。
隔日一早,君竹就跑来说,江付林的妻子昨儿夜里就连夜从娘家赶了回来,已经在家中照顾受不了打击的江付林父亲与沮丧的江付林。
知道阴十七三人要赶回清城继续查案子,君竹模样有点舍不得叶子落,一大早就抓着叶子落喝了两壶酒。
叶子落有酒量,君竹却酒浅,一壶尽就打起了酒嗝,边打边勾着叶子落的肩说话:
“咯!真走啊?咯!这才过了两个夜呢就走啊?咯!咯咯!真走啊……”
叶子落望着已酒多的君竹一脸无奈,被君竹扒得紧紧的肩膀想脱身也脱不了。
阴十七与曾品正则在一旁看着乐子,阴十七说君老板真是真性情,曾品正说君老板大概想那么扒着不让叶大哥走。
两人正一人一句说得热火朝天,客栈大门突然跑进一个人来。
那个人慌慌张张,人还没站定,满脸苍白地便扯起嗓子大喊:
“阴公子!阴公子!阴公子!”
喊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高,直叫得大堂临窗那一桌的人尽愣了。
连酒多的君竹也有点被喊清醒了,他指着站在大门门槛内的那个人咦了声,说:
“那人谁啊?怎么喊起阴公子来……”
啪!
带着疑问的话还未尽说完,君竹已一个脑袋往桌面上磕,啪的一声就趴桌面上了,很快响起打呼的声音。
叶子落没想到君竹这般不经酒,以为君竹要喝趴下还得再来半壶,还没想这会便趴下了。
是没想到,也是一时没注意,因为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突然跑进来的那人给吸引住了,他也没能及时扶住君竹的脑袋。
往脸侧趴在桌面的君竹看了一眼,觉得那额头就磕了下,也没伤着,他方放心地招来店小二,让店小二扶他家老板到后院去歇着。
叶子落这边安排妥当,阴十七已走到来人面前,曾品正就跟在身后。
来人是江付林,他一看到阴十七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看到了一声浮木。
只是这块浮木不大,或许可以给他希望,也可以给他最后致命的一击。
他满面复杂。
阴十七本是想等着江付林开口,想知道江付林这样一大早跑来是想说些什么。
可见江付林脸色不好,双眼浮肿,显然昨儿夜里,江付林一家子谁都不好过,这会他来,应是为了江付瑶遇害一事,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叹了叹气,又抿了抿唇,阴十七看着江付林道:
“江兄,你妹妹的事情……要节哀,你父亲还需要江兄的照顾,家中贤妻稚儿也离不得江兄的照应,江兄……可要撑住了!”
江付林听着,半晌没吭声。
阴十七的话,他懂,他想了一夜,这些话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懂归懂,接受,他还接受不了。
叶子落走过来让江付林到一旁桌边坐下说,他也是见到江付林一副糟糕的模样,有点担心江付林。
可江付林摇了摇头,还是在客栈大门门槛内杵着:
“阴公子,道理……我再大老粗也懂,来之前我便跟家里媳妇儿交待过了,我要跟着阴公子、叶公子、曾小公子一起到清城去看看付瑶……”
伸手抹了一把,江付林将眼眶里不断滑下的泪珠一把抹没了,哽咽着声音道:
“我媳妇儿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是真不错,她让我放心跟着你们到清城,她会照顾好我父亲与孩儿们,让我不用担心……阴公子,我这是来搭你们的顺风车的,我知道你们不会在这里留太久,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君竹客栈,就怕来迟了……还好不迟,不迟……”
回清城的路上,车厢里坐着阴十七与曾品正,江付林不肯坐车厢里,他跟着叶子落同坐在车驾上。
车帘被掀了起来,没有视线隔离,曾品正看着江付林微微驼着的背,转眸看向阴十七。
阴十七也看着曾品正,她没说话,只示意曾品正别多话。
这会的江付林并排与叶子落坐在车驾上,眼眶仍泛着红,满面悲伤。
偶尔想到从前与江付瑶年幼时的玩乐嘻笑,他便笑;偶尔想到江付瑶受了委屈找他这个哥哥哭诉的情景,他便无声地掉泪。
阴十七与曾品正没正面瞧见,感触也不少。
叶子落坐得近,感触更多,不知不觉也想起自已许久没见着的家人。
燕京的行程一再被沿途案件耽搁,他想着这件人皮碎尸案过后,得跟阴十七好好说说,行程不能再拖延。
阴十七是阴家女这件事,燕京也不知道还能保密多久,要是风声一走漏,那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