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妙手,王爷请自重-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仵作皱着眉头,显然觉得凶手十分凶残,“一剑致命,伤口大部分是在脖子,还有些是一剑穿胸。至于死亡时间,因为都已经烧成了焦骨,属下实在无法推算。”
说到案子,冯京严肃了许多,“白云观的道姑在官府登记造册的一共有五十八人,包括木仙姑在内。但是尸体却多出了这么多,这些人是一虎山的土匪吗?”
这个问题仵作回答不了,冯京反应过来,连忙召了师爷进来。
那师爷一袭青衫,三十来岁,颇为白净,“大人,派去一虎山查案的官差还未回来。”
“不过学生去现场勘察了一番,发现一个厢房里还有密室,因未烧完,可以看到墙壁上有些金光灿灿的粉末,学生猜测,那是金子搬走时刮擦墙面留下的痕迹。”师爷道。
冯京更觉奇怪,“那又如何?”
“白云观总共三个门,但是白云观着火竟然没有想着逃走,尽数被烧死在里面,这说明门口肯定是有人把手的,这些人之所以不逃是因为逃不出去。而那间厢房又有金银财宝留下的痕迹,学生猜测,去白云观行凶的有两拨人,第一拨人可能是寻仇,而第二拨人,则是为了劫财。姑且认为第一拨人是一虎山的人,那么后面的人就是黑吃黑,将一虎山的人全部杀了,劫走了金银财宝,然后火烧了白云观。”师爷答道。
冯京点点头,“依你之见,接下来该从何处着手?”
师爷思忖片刻,“白云观的火虽然大,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烧焦了,比如说有些尸体上还有残存衣料,有好些人的衣料相同,学生已经比对过式样和花纹,在东记成衣铺找到了源头,那是邺都里时兴的款,大户人家喜欢买来给家中护卫家丁穿的。学生查阅了他们的记档资料,发现承印侯府、陆家、卫家都是同样款式。”
“陆家?”冯京陡然提高音量,市井传言早就说了有陆沉珂的份,难不成传言还是真的?
师爷自信的点点头,笑道:“大人,咱们现在不是没有证据了,就凭这个,足以传陆家二公子来府衙问话了。”
萧越一直细细打量着这个师爷,对其本事很有几分欣赏,赞道:“京兆尹府衙果然藏着不少人才啊,冯大人,你这师爷放在日后,定是个大角色。”
冯京与有荣焉,笑道:“不瞒王爷说,自从下官府里来了这个师爷,破案率都提升了不少。”
“哦?”萧越目光闪动,更感兴趣,“不知师爷是何方人士?”
“不敢当王爷夸赞,学生柳证道,定州人士,一直读圣贤书,奈何科举屡次不第,若非冯大人好心,学生只怕要饿死了。”柳证道躬身一礼,十分儒雅,神情坦荡大方。
萧越眼里赞赏之意更浓,他一看便知这书生并非迂腐之人,有心招揽,脱口道:“今年还有科举,若是师爷还想考取功名,本王愿为师爷荐个老师。”
科举取士,凡是中榜之人都会称呼当年的主考官为老师,萧越言下之意就是会将他推荐给主考官。有越王做保,此番考取功名定然会容易许多。
柳证道垂眸,没有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竟和那人猜得一样,越王听他这些话,就起了招揽的心思。面上却十分感激,“若得王爷推荐,学生铭感五内。”
萧越十分满意,他最怕那些将骨气看得比命还重、丝毫不懂变通的迂腐书生,眼前这个思维开阔、一点就通的人就很合他的意,若是进入官场,这种人也可以走得更远。
柳证道回答完萧越的话,又道:“大人,除了衣料,学生还在兵器中发现了些许端倪,现场有许多刀剑,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都出自同一家兵工厂。十分巧,就是邺都兵工厂。”
闻言,萧越的手一抖。
冯京凝神听柳证道说话,倒是没注意到萧越的反应,沉吟道:“咱们邺都的兵工厂所炼制的兵器,都是供军队和禁军守卫用的。哦勋贵府邸中亲卫的兵器也可以从邺都兵工厂定制,只要向陛下报备过。”
这个认知让冯京苦了脸,“那些兵器是否可以说明有邺都勋贵掺和进去了?”
柳证道瞥一眼萧越,含糊道:“也不一定的,您想想,若是一虎山的土匪偷了哪家勋贵家里的兵器,也未可知啊。”
萧越平静下里,越发认真的看了柳证道一眼。
冯京和柳证道一问一答,萧越倒是听了许多案件秘辛,这样也好,他也好早做准备。
谁知道门口又有人闯了进来,冯京下意识抬头就要骂,话未出口看见来人穿的是越王府的下人衣服,连忙收住了,颇有些讪讪。
萧越皱眉,“这是京兆尹府衙,你们乱闯什么?”
来人十分急迫,被王爷训斥了连忙请罪,又道:“王爷,属下实在是有急事。”
萧越眉心一拢,走出几步,“什么事?”
那人附在萧越耳边说了几句,冯京就见萧越脸色大变。
那人说完就退下去了,萧越转身道:“冯大人,宫里出了些事,本王要立刻进宫,就先告辞了。”
这么晚了,宫里出事?冯京吓了一跳,哪里敢多说,连忙道:“王爷请,下官恭送王爷。”
一路将萧越送出府衙,冯京才转头问自己的师爷,“这么晚了,宫里能出什么事呢?”
问完冯京又自失一笑,“我也是魔怔了,你才来邺都不久,哪里知道这些。”
柳证道垂着头,十分恭敬的模样。跟在冯京身后回了府衙,然后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宫方向一眼。
==
宫里的确是出了大事。
萧越策马狂奔,宫门前已经聚拢了不少高官,文官武官都有,一见面都打听消息。
见萧越下马,不少官员迎上来,“王爷您来了。”
萧越一一见礼,下巴往宫里抬了抬,“听说四弟回宫了,还首告副将陈远章乃西夷奸细,诸位大人也是为此入宫的?”
“是啊,四殿下本应该在前线战场,谁知道竟然没有军令就回了邺都,还将副将陈将军告了,陛下龙颜大怒,正生气呢。”
“这陈将军可是从龙功臣,若说他是奸细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
不只是这个官员,很多官员都不信。
萧越点点头,没接话,其实不只是这些官员不信,就连父皇也不信,不然也不会龙颜大怒,让萧毅在殿外跪着自省了。
这是忠勇伯齐恒走过来,忠勇伯府本就是扶持越王的,一贯与越王府走得近,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避讳。
齐恒向越王见礼后,悄声问道:“以王爷之见,陛下此番龙颜大怒,四殿下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萧越一笑,仍旧是温和如玉的模样,“父皇最近为西边战乱烦忧,夜间睡眠尤其不好,我这四弟什么时候来找父皇不好,非要趁夜入宫,父皇被扰了觉心里本就不爽快呢。禀报的又是这样的消息,父皇不会信的,再想翻身,就难了。”
除了萧越,萧匀、萧平和萧宁也赶了来,一同入宫。
萧匀皱着眉头,睡眼惺忪,咕哝道:“四弟也是的,这个时辰来禀报父皇这种事,不是找骂吗,害得我们也没有觉睡。”
萧平鼻似鹰勾,眼神阴鸷,“当真是扰人清梦,也难怪父皇发那么大脾气。”
萧越一贯仁厚,这时候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萧宁年纪最小,只是摸着鼻子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大邺的几个皇子平素都是兄友弟恭,但是对彼此并不十分了解,可是在此刻,几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萧毅太蠢,没有选对时间,也没有选对事情。这样做,反而会失了父皇欢心。
众人越走越近,萧毅跪在议政殿门口的身影越发清晰,众人各怀心思,但是面上滴水不漏,都如没看见一般走进议政殿里。
邺帝高坐宝座,揉捏着额角,面色阴沉。
众臣见了,都收敛心神下跪行礼。
邺帝久久之后叹了口气,然后抬手让众人平身。
在此的都是军机重臣,一国首辅,还有皇子。邺帝看着他们,沉声道:“老四忽然递牌子入宫,禀报前线战况失利,雁门之战、松阳之战之所以输,乃是因为副将陈远章乃西夷奸细,故意为之。但是他又拿不出具体证据,这一点,你们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历史证明,世上最可怕的罪名就是莫须有啊,可是四殿下这意思,不就是陈远章有莫须有的罪名吗?
首辅大臣胡盛华先站出来,“陛下,陈将军乃是从龙功臣,偌大功勋,却退隐家乡,现在出战,乃是他为国尽忠。战场失利固然于国有损,但是因为他失败两战就断定他是奸细,未免也太武断了,这不是寒了我大邺武将的心吗?这会让人误以为陛下容不下败仗啊。”
其实邺帝心里的确是容不下败仗的,输一场输两场,可能输的就是一州一城之地啊,但是这种心里话不能对外讲,免得寒了臣子的心。“胡首辅所言有理,朕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因为人输了两场,就说人家是奸细。”
邺帝目带深思,看着殿外,似乎要穿透殿门看到那个跪得笔直的身影,“可是老四就是认定了陈远章是奸细,这实在是让朕觉得奇怪。”
萧匀忽然越众而出,拱手道:“父皇,这事儿八成了老四不满陈将军建议谢将军让他去征粮呢,您也知道,老四是皇子,虽然说自请上战场,但是几位将军不一定有多担心呢,若有闪失岂不是他们保护不力的罪过?所以才让老四去征粮,好在远离战场,没有生命危险。当然,也没有军功可立。”
萧匀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听得懂,就是说萧毅对陈远章建议他去征粮不满,因为断了他立军功的机会嘛,这才怀恨在心,陈远章刚败了两次,就来告他是奸细了。
邺帝沉沉盯着萧匀,久久未语。
萧匀被盯得有点慌,以为自己有哪句话说错了,回忆了一下,实在没有疏漏啊,就连理由都十分正当。可是上首父皇的目光实在太狠,他又支支吾吾道:“父皇您想,陈将军先前是赢了一仗的。”
邺帝闻言,嘴唇颤动了一下。最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是一点点勾起的笑意,缓缓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听了这话,萧匀才放松了些,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匀王党羽的大臣不由掩面叹息,有些绝望,不知道这时候换个主子扶持还来不来得及。
萧匀自是不懂,萧越却门儿清,父皇都是靠军报才能了解前线动向,可是他这个大哥都查到了,查到了就算了,还大喇喇当着父皇的面拿这些偷偷查到的消息当证据,这落在多疑的父皇眼里,就是觊觎大位的证据。妄图插手军政,和前段时间染指父皇的御医同样严重。
更何况,萧毅再不好也是他们的兄弟,哪有一味偏帮没血缘的大臣,不帮自己兄弟的道理。父皇难免会怀疑他们联手欺负这个四弟。
邺帝的确是这么想的,萧毅不听军令就回了邺都,毫无切实证据就告陈远章是奸细,这固然是不对的,但是他出发点是好的,他是为了大邺的江山。比这个一味打压自己兄弟的儿子要好。
如此一想,心里的火气竟平息了许多,对苏培安道:“让他进来,当着这些重臣,把他的证据说一遍。”
萧平和萧越不由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