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妙手,王爷请自重-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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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心里清楚,陛下年纪大了之后,对生死十分看重,或者说,他怕死,所以在自己向住持求了平安符并供奉在西侧殿后,陛下来延禧宫的次数都多了许多。
邺帝不会容忍萧悠拿他的平安符开玩笑。
大邺尚武,却也相信从身毒传入的佛教,邺帝内心盼望着千秋万岁,护国寺的住持一直很灵验,他潜意识里是相信的。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想必这位郡主今日会有深刻的体验。
德妃看着萧悠和苏子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谁也没有她这个在邺帝身边待了数十年的妃子更清楚陛下的性格。
“朕待你不薄,可是你却想着将朕的平安符烧掉,是盼着朕驾崩吗?”邺帝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了怒意。
殿中之人听这话都跪了下来,连声求陛下恕罪。
广贤王妃侧身狠狠一巴掌打在萧悠脸上,逆着邺帝的光线,邺帝无法看到她的脸色和眼神。
萧悠受了这个巴掌,沉静的看着满脸怨毒的广贤王妃,一语不发。
“你害我的女儿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广贤王妃压低嗓音,一字一顿从齿缝间蹦出来,“你害珍萍失去清白,不得不嫁给一个没出息的人,本王妃早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虽然一条命的代价,都不足以让她解气。广贤王妃缓缓跪直身子,语气也跟着舒缓了许多,显然是说给邺帝听的,“悠然啊,不是母妃说你,你也太不知好歹了,陛下封你为郡主,一来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二来则是看在你的八字份上,你不想着报恩,竟然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广贤王妃的声音悲痛万分,“你这样无君无父,无情无义,真是太过分了了。”
萧悠抬起头,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明显,红红的指印称着白皙的皮肤,十分显眼。
所有人都像没看到一般,本来嘛,一个嫡母教训一个庶女而已,有什么要紧。
过了今日,也许都不是郡主了,而是一具尸体了。
郭惠妃眉头深锁,暗道宫里的戏越来越好看了,可惜她懒得管这些事,和广贤王府素来没有交情,也犯不着为谁说话。
其余人则面无表情,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看着方才还坐着、备受尊敬的悠然郡主。人世间的翻覆沉浮果然是瞬息万变,苏子叶则暗暗感叹,不过萧悠真的会吃这种亏吗?
“母妃说得对,陛下何止待我,待广贤王府都是深情厚谊。”萧悠悠然开口,声音不紧不慢,没有认罪的颓废,也没有被揭穿的慌张,她十分冷静淡定,哪怕千夫所指,哪怕方才挨了一巴掌。
广贤王妃眼神一凝,对上萧悠的眼神,无端觉得浑身冒着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悠径自道:“父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多年来政治上没有建树,全靠血脉宗亲,才有如今的尊荣,陛下待父王,于君于兄,都是仁至义尽。但凡说出去,没有不说陛下手足情深的。”
苏子叶低头,本想伸手压住自己的嘴角,但是觉得这么多人看着这样做不太好。
德妃嗤笑一声,“悠然郡主,你现在就算将陛下夸得天花乱坠,也救不了你自己。”
“这便是夸了?”萧悠扬眉,哪怕跪着,眉眼间也有一种不屈,“难道德妃娘娘认为陛下不是仁至义尽的君王和兄长?”
苏子叶见了不由一笑,这种有点儿委屈有不屈的表情,是邺帝最吃的那一套,这一招是吴旻昊教萧悠的吗?
德妃被噎了一句,连忙要解释,邺帝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
“你现在说尽好话,也难以掩盖你的罪孽。”邺帝的确没有松口。
“是,臣女也没有想过要掩饰罪孽,尤其是不会再傻乎乎的掩饰别人的罪孽。”萧悠笑了一下,看向广贤王妃,“母妃,您说是吗?”
第208章 平安符()
萧悠的目光就如一泓秋水,黑色的瞳仁如点漆一般,让人看着便溺毙其中。
这样一双温柔的眸子,这样一个看似听话懂事的庶女,广贤王妃却从那双眼里看出了杀机,心里恍惚了一下,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这个庶女自进邺都,便没吃过亏,倒是自己,损了名声,还赔了一个嫡女的亲事,反成了邺都的笑柄。
她费尽心思想要算计萧悠,真的这么容易吗?
萧悠眼眸一弯,那点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广贤王妃伸手去抓,下意识便想要阻止她说话。
晚了。
苏子叶瞥了广贤王妃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萧悠本就是带着仇恨来的,怎么会让广贤王府全身而退呢。
“陛下,臣女故意将西侧殿供奉的平安符烧掉,并非要对陛下不利,而是为了陛下着想啊。”萧悠肃然道。
邺帝眼角抽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护国寺的住持,据说和母妃娘家有旧。父王与陛下兄弟情深,是以陛下对父王举荐的人毫无二话,这个人住持在护国寺从小和尚做起,用了三十年时间,成为一个住持。”萧悠娓娓道来,就像说故事一般,“但是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底细,母妃可曾知道?”
广贤王妃心头一跳,不明白她怎么提到了护国寺住持的底细,可是对檀渊住持,她了解有限,只知道与自己父亲是旧识,在自己嫁入广贤王府后,檀渊因此而得陛下青眼,数十年经营,最后成为一个住持。
这也是护国寺住持一向不理世事,却给广贤王府及她娘家几分薄面的原因。
广贤王妃久久不曾说话,萧悠道:“母妃也许不知,檀渊住持,并非大邺人,他在大邺这么久,也是抱有其他目的的。”
“他为陛下求的,也不是平安符,而是催命符。”萧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平安符里有什么东西,母妃定然不知道吧?”
广贤王妃定住,有一些茫然,她当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何况,檀渊住持怎么会是坏人呢,那是与自己家有交际数十年的老熟人啊。
她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你真是丧心病狂,竟然这般泼一个红尘之外的住持脏水,你就不怕报应吗?”
“母妃,我的确不怕报应。”萧悠依旧慢条斯理,“我没有做过坏事,没有逼死过女子,没有磋磨过庶女,也不曾利用自己的地位伤天害理。”
广贤王妃脸色涨红,听出萧悠在指桑骂槐,可是到底多年高位,她也骂不出什么太过出格的话来。
萧悠回过头直视邺帝,“陛下,那檀渊住持是前朝余孽,他做这个住持本就是心怀不轨,那平安符根本就不是什么平安符,而是利用传递消息,并且下毒的。”
有毒?
邺帝想起那平安符求进宫后,自己也多番去西侧殿查看,不由心中发慌,竟然有毒。
“有毒?”邺帝锐利的回头扫视了德妃一眼。
德妃有苦难言,焦急之下脱口道:“陛下别信她胡言乱语,臣妾又怎么敢把有毒的东西带进来。”
先前还有些结巴,后面越说越顺,德妃狠狠瞪了萧悠一眼,“这悠然郡主难得进宫一趟,现在西侧殿都被烧了,就连平安符都烧了个干净,死无对证,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德妃剜了萧悠一眼,“这丫头压根就是故意这么说,让陛下猜忌我们。”
萧悠摊手,“娘娘说得对,反正都已经烧了。娘娘也拿不出另一个平安符来证明清白了。”
听到证明清白四个字,苏子叶垂眸一笑,那笑意十分不经心,没有人注意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德妃听了倒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谁说没有证据?臣妾可以拿出证据来。”
见邺帝看着自己,德妃越发沉住了气,沉稳道:“陛下,那平安符是檀渊住持专为您求的,臣妾曾经问过檀渊住持,他说过那平安符的模样是全大邺您独一份的。您也曾见过那平安符,应当知道其特别之处。”
邺帝回忆了一下,沉吟道:“那平安符上的符咒的确与旁的不同,用来画符的黄纸也另有手感,似乎是徽州的葛叶纸。”
“对。”德妃惊喜的点头,“既然悠然郡主非说那平安符不同,那臣妾便请檀渊住持再为陛下求一张,陛下也曾见过那平安符,自然知道真伪,届时一查,若是有问题,再处置不迟。”
言下之意就是让檀渊住持再为邺帝求一个平安符,以代替被烧掉的那张平安符查证清白。
苏子叶听着有意思,用一种茫然的语气抬头问道:“可是再求的那张并非先前那张,如何能保证一模一样呢。”
德妃憋气,今日被萧悠这么堵已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竟然还要被苏子叶一个宫女质疑,不由气道:“照这么说,你们又凭什么说那张被烧掉的平安符有问题呢?已经葬身火海,有什么问题全凭悠然郡主一张嘴吗?”
萧悠等的就是这一句,颇为感激苏子叶恰到好处的接话,偏头看了苏子叶一眼,道:“也不用这么麻烦”
话锋一转,“陛下既然见过那平安符的模样,肯定知道无处让人掉包,既然如此,陛下请人验看一下,便知道臣女手中的平安符是否有问题。”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双手举过头顶,献给邺帝。
众人的目光移过去,那平安符果然与平时求的不一样,远远看去,倒是分辨不出黄纸是不是徽州的葛叶纸。
邺帝本想拿过来瞧瞧,但是念及萧悠说这上面被人下了毒,便没有碰,示意苏培安道:“去请太医来验看一番。”
德妃和广贤王妃一直盯着平安符,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平安符竟然没有葬身火海,而是出现在萧悠身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非知道广贤王妃和萧悠不共戴天,她简直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合伙将她给坑了。
若是真查出平安符有问题,她岂不是反而会被连累?
苏培安亲自去请太医,太医来得很快,没多久就查了出来,“平安符的黄纸上沾了钩吻草的汁液,的确是有毒。”
邺帝悚然一惊,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去碰。但是自己以往也曾碰过,邺帝目光瞬间阴狠了许多,“朕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在动这种心思,竟然心心念念的要害朕。”
德妃自太医说出平安符上有毒开始,便跪下了,面上的慌张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一叠声请罪,“臣妾真不知道这上面有毒啊,臣妾日日在西侧殿供奉上香,又怎么会将一个有毒的平安符安置在那里呢,臣妾是冤枉的,求陛下恕罪啊。”
邺帝心气不平,内心虽然清楚这事德妃应该是无辜的,但是也无法忍受。他压着火气问太医,“这个毒,若是有过几次接触,可会有害?”
太医不知道来龙去脉,只能从只言片语里推测事情真相,无奈道:“陛下,钩吻草并不是经过皮肤触摸为媒介的,所以如果您只是偶然拿起来看过几次,并无大碍。”
有了太医这句话,邺帝才安心坐了回去,心里也舒坦了一些。邺帝目光定定的看着萧悠,“你是如何清楚这平安符有问题的?”
萧悠一笑,扫视了广贤王妃一眼,颇有些挑衅的成分,“因为臣女知道,给尽广贤王府面子的住持,和这有问题的平安符有关系。,”
第209章 请你先下地狱()
广贤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