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逍遥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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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被众人盯得有些怕,但还是高举着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强调一句:“我赌这位姑娘赢。”
这一下,楼上的中年人喘了口气,道:“既然有人赌输,那么众乐开局。”
一盏茶的时间后,众乐的赌局就好了。赌连城赢的有三千多两,若是连城赢了这三千多两的主人就按照瓜分季夏的银子,其中有五两要归棋楼,只有四十五两共这些人瓜分。
而如仲秋赢了,季夏一人独占那三千多银子,自然也要拿出十分之一来付棋楼的费用。
众乐已经成了,仲秋和青衣老者连城坐在棋楼最中央的位置,他们所用的棋盘也是精雕细琢过的翡翠玉棋和墨玉棋。
一黑一绿,双方开下。
前几步,仲秋下得很是糟糕,在经验老道的连城面前一开始就处于劣势,不少看客看着棋局,有些感叹:仲秋尽管不敌连城,但能有如此棋力也数世间少见。
季夏在一边轻笑,那些人又怎会知道,仲秋学棋不过半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推移,棋局局势开始逆转,连城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想不到她短短片刻就掌握了自己的套路。
下棋讲究的是算,算出越多的步越强。在天缺棋楼里的人,一般的也就能算四五步棋,而高手往往可以算十余步,至于连城这样的老怪物早已能算二十多步。
算不是那么好算的,一盘棋局轮到自己下时有数十种下法,而对方又有数十种,排开完全不可能的外,能算四五步棋的至少要心算出几十种可能性,而十余步有可能就是数百种可能性,二十余步那几乎是个天文数字,因为越到后面越难想出对方可能使出什么歪招。
连城自信算出那数千种可能性,他不知道的是,仲秋一开始只能算数十种,而后能算数百种,现在已经能算出数千种可能性。
下到现在,棋盘上的双方每走一步都会计算很久很久,棋楼不得不点上一炷香,熄灭后再点一炷,规定每炷香燃尽时一方必须动子,不然就算输。
棋盘山的局势越来越不明朗,连城开始的优势已经全无,现在已经陷入苦战中。连城不断挠着自己的白头发,挠下几根来后还在挠。
最终,连城忽然下了一步怪棋。看客一声惊呼——棋老怪认真了。
连城往往会在某些关键时候下一些怪棋,这样对方原本的算计就完全崩盘,而从头再来的话会因时间不够而难以计算出可能。
连城的怪棋一出仲秋顿时皱眉,她冒险走了几步,发现棋局越来越怪,越来越难算了,不由觉得对方真是老辣。
仲秋现在一炷香的时间,香烧完她最多算出百种算法来,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下到关键一步,仲秋忽然难以落子,她的这颗子落下的位置直接关系到数十步之后的局势,一时间左右难选。
季夏也在着棋局的形势,只是季夏不像仲秋那么紧张,也不觉得连城的那步棋有多怪。对于算出万种可能性的季夏而言,什么棋都在意料之中,若不是意料之中的那就是对方自杀。
仲秋见那柱香快要尽了,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密布,越发紧张。恰在这时,季夏走到香的前面来,而后向右走开。
仲秋瞬间懂了,向右。
连城皱眉,十余步后此步的威势渐渐出来,战到二十余步时,连城弃子哈哈大笑,离开了棋盘。
看客们还不知道这棋局谁赢,只有三人看出来,是仲秋赢了。
最终,棋楼给了季夏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季夏拿着看见眼红的看客们,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谁想仲秋还多事地拿一两银子去买了副象棋。
季夏赶紧带着仲秋走,一路上免不了有眼红的人跟着,季夏只好转身对他们说:“大哥季海,城南打铁,二哥季滨,城南作画。”
说完,人都不再跟着了,想着那个可以手持两八十斤铁锤抡舞的汉子,不少人就吓破了胆。
仲秋和季夏回到家,仲秋拿出棋盘来摆上棋子,对还心有余悸的季夏:“季夏,我想和你下一盘。”
季夏看着认真的仲秋,最终还是点头,与仲秋下上一盘。下到一半,忽听外面有人高喊:“燃炎城放出消息,云族云扬公子与炎国公主大婚!凡到客之仙皆上之。”
听到这个消息的季夏沉默不语,下棋,最终略输仲秋一筹。
棋下完了,季夏缓缓走出屋去,眼泪从季夏的眼中流出来,不是为云扬,也不是为她自己。季夏摸着衣袖里的白龙,对它说:“小白,我要把你送回去了。”
这一次季夏没有听到白龙的呜咽声,只是觉得它缠得自己好紧好紧,快把自己的手臂都勒断了。
屋子里,仲秋不懂:她明明可以赢的,为什么要输呢?
第零七章 远方的城池()
燃炎城是离凉城很远很远的一座城,从那里传来消息到凉城这样的地方最少要两天,看来至少两天甚至更前云扬就到了燃炎城,且俘获了炎国公主的芳心,又或是炎国皇帝为与神仙结盟而自愿嫁女。
听到这个消息的季夏丝毫不为云扬的行为感到愤怒,也不为自己这个未婚妻的身份而伤心,她只为即将和白龙分别而悲伤。那条她从小养大的白龙,如今就要离她而去了,或许再不见面。
听到外面消息的白龙就这么久久地缠着季夏的手臂,一刻的放松都舍不得。
仲秋不知道季夏的身份,自然也不懂季夏为何而伤心。
“你哭什么?”仲秋问。
“没什么。”季夏答。
走进屋来,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你再缠我的手就要断了。”
里面的白龙这才松开,跑出来又缠着季夏的脖子,像一个撒娇的孩子,正在留恋着母亲的怀抱。
季夏摸着白龙,良久后才说了句话:“可惜你是他的。”
说完后和仲秋下棋,再不言语。
城南集市,当骑着快马的人高喊着这个令人间震惊的消息经过时,季滨听见了,季海也听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该作画的作画,该打铁的打铁。两人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件事,没准是好事。
季家兄妹三得到消息后依旧默默地做自己该做的事,给彼此一个思考对策的时间。
等到晚上,季海和季滨回来了。
季海放下买来的烤肉,先说:凉城城主找我给他打一把利剑,只要打好了就有三百两银子,到时候钱足够,估计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季滨也说:城里的姑娘小伙都差不多画完了,明天再去给几个大户人家画,到时候估计也有几百两银子。
季夏说:今天去了天缺棋楼,赌棋赚了三千多两。
两个哥哥不由吃惊地看着他们这个妹妹,想着要不要今晚就走难得打铁作画了,可又怕事不做完凉城父老不肯放人。
四人吃了晚饭,季滨让季海带仲秋去隔壁屋,自己和季夏谈论炎帝国的事。
季海赶紧喜滋滋地带着仲秋去了隔壁屋,屋子里留下季夏和季滨。
“只要我们去了燃炎城就可以被当作上仙款待,这件事我觉得有蹊跷。”季滨道。
“怎么说?”
“云扬落到人间那是再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他落到人间后完全没有仙气。你想想,如果一个神仙在完全不能施展仙法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在短短几天内向别人说明他是一个神仙呢?”季滨问。
是啊,季夏沉思,如果直接对别人说自己是个神仙,但是又施展不出仙法来,那别人只会说这人是个疯子。
“就算云扬真的做到了,且炎国皇帝是个白痴,还把女儿嫁给了他。那么,云扬为什么要发疯地到处张扬仙士全都往燃炎城跑呢?他只要有一颗仙元珠,然后直接飞升不就行了吗?我们也不需要干那么多事?还有,难道云扬不怕魔士抢先一步干掉他吗?”季滨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来。
季夏无法回答。
“还有,这件事最奇怪的一点。仙士魔士下界,身份是隐蔽的,不拿出元珠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仙士或是魔士。仙士想要得到优待,必须证明自己是仙士。这样一来,人间的仙士身份不就完全暴露了,而魔士不就可以藏在暗中攻击了吗?”季滨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担忧的地方。
季夏不可能回答得了这些东西,她只想知道自家二哥对此的打算:“那我们该做什么?”
季滨略思片刻,答:“我们明天再想一天,然后去燃炎城。但是要隐藏身份,遇到别人就说我们是去燃炎城做生意的商人,没有摸清楚一切之前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好。”季夏点头,想不明白的事就让身边想得明白的人帮你想,然后自己照做就行了。季夏忽然好庆幸有这样一个二哥。
“对了,你和那个仲秋的关系怎么样?”季滨忽然问。
季夏想着这两日来和仲秋的相处,点点头:“还行。”
“到时候我们把她也带去,她估计是星族大人物,如果燃炎城里真的是云扬,那我们把她交上就是大功一件,如果不是,遇见魔士那就拿她当人质。”季滨一脸的阴笑。
“好吧。”季夏无奈地点头。
另一间屋子里,季海和仲秋正有的没的说些什么,季滨进来让仲秋回去睡觉。
仲秋刚出屋子,只听见后面季滨的声音:“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推到,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
两天后,四个人动身离开凉城,前往燃炎城。
四人买了辆马车,在凉城百姓的欢送中出了城,一路上季夏沉默不语,白龙在季夏手间跳跃,享受这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马车往北而去,凉城的影子渐渐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内。
燃炎城放出的消息经季滨的打听后得知,云扬给了诸位仙士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才举行婚礼。
季夏她们可以慢慢摇一路,一边欣赏路边风景一边谈天说地,除季滨外其余三人都尽量不去想燃炎城的事。
云族小族长云扬与炎国公主即将大婚的消息让人间震动,九国中其余八国国主纷纷开始思量对策,如果炎国真的得到了神仙的帮助,那么炎国就拥有了绝对的力量。这股力量对于其余八国而言是不可抗衡的。
八国国主赶忙放下往日恩怨,互相通信,准备联军抗击炎国。可奈何这几日洪灾过后人间早已无力再战,八国现在当前之急乃是先安抚灾民,至于合纵之事只能等赈灾过后再做打算。
散落人间的仙士们可没几个像季滨他们这样好运,短短几日就混个千两银子来花。平日里神仙们都逍遥惯了,那里想到会有今日的惨状。不少仙士不得不动用仙元珠幻化出钱财来自己好过一些。还有一些不愿动用仙元珠的差点没上街要饭。
这时,诸位神仙忽听到自家小族长大婚的消息,不少仙士喜出望外,有银子的赶紧带着银子往燃炎城赶,没银子的也赶紧用了仙元珠弄出银子来,全都往燃炎城赶。
魔士自然也没闲着,早已三三两两地集结成队伍,在前往燃炎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劫杀路过的仙士。
仙士们也开始三五成群的组队,希望能安全到达燃炎城。
一时间,九国各处皆有仙士与魔士的战斗,各国皇帝也管不了,只能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