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逍遥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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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你就让姐姐我今天先嫁给木原哥哥好不好?”季夏恳求道,真的不想让孟春再说什么话来烦她了。
孟春认真地看着季夏,最终点头,往外走去了。到快要出门时,孟春忽然回头看着季夏,脸上的笑意让季夏感到害怕:“姐姐,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说罢,孟春出去了。
季夏在屋子里呆呆地坐着,心想:“只要不是今天就好。”
季夏心烦意乱地等了一天,到了晚上,木原终于回来了。
木原喝了不少的酒,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但木原却没有一点放肆,而是很慢很慢地掀开了季夏的红盖头。看着季夏的脸,木原由衷地说了句话:“季姑娘,木某接下来的半生请多指教。”
季夏阴郁了一天的脸在听见木原这句话后松开了,笑着:“小女子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请木太子多包涵。”
两人相视一笑,莞尔,坐在床沿边上,不理那些在屋外偷看的人。
“以后叫你什么呢?太子殿下。”季夏问,问的不是人前的叫法,而是人后的,人前自然要叫木原殿下。
“你呢?长引大帅他们一般怎么称呼你这个妹妹呢?”木原问。
“他们,直接叫我的名字啊。”季夏道,季滨季海才不会对季夏多客气。
“那,夏夏,我要这么叫。”木原道,一点都不嫌肉麻,倒是让季夏肉麻了半天。
“那我就叫你原哥了。”季夏道,尽管她不知道比木原早生多少年。
“好啊,夏夏。”木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先喝了交杯酒吧。”
两人举杯,交手,饮下。
木原有些挑逗地将自己的夏夏抱在怀里,一只手放在木原的腰上。
季夏被抱着,知道木原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现在先抱着她让她不那么害怕而已。
在木原的下一个动作之前,季夏决定和木原说今天婚礼上所发生的事,这件事,季夏觉得有权让木原知道,而且,似乎也瞒不住。
“原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很。”季夏开口了。
“必须现在?”
“必须现在。”
“什么?”木原皱眉,季夏这个时候说事定然是大事。
季夏只好将今天婚礼上的一切都和木原说了,特别是自己吃了那颗“种子”不会变老的事,季夏说得很慢很慢,强调着时间。
“……所以,我不能陪你一起老了。”季夏已是满脸泪痕。
木原将季夏抱得更紧了,他初见季夏时便感觉这个女子不一般,噬夜城之战,木原更加确定季夏是经历过苦难之人,只是没想到季夏经历了那么多东西。
“没事的,以后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就好。”木原强忍着笑道,这时的木原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我们面对我们喜欢之人时,总是很容易感觉到自己的无奈。
两人今夜及时行乐,却也都知道几十年之后,季夏依旧是现在的面容,而木原,早已白发苍苍。
季夏,注定会看见木原老死,就在她的怀里。原来,活得久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季夏甚至有些讨厌活得久。
第二六章 所植之乔木()
季夏和木原醒来的第二天清晨,两个人看着对方,季夏脸红地将头埋在木原的怀里。木原想着今天还有许多事,就先抱着季夏起来了。
两人穿好衣服,季夏随着木原先去木皇寝宫请安,随后又到皇后的寝宫请安,接下来就是木国的太庙。
季夏看见那把救了自己和木原性命的大戟——方天被供奉在了太庙的正中央。
木原和季夏从太庙出来后,没有回东宫,而是带人来到集市青木城的花草集市,在那里买了一株木棉,然后将这株木棉带回东宫。
木原亲自下铲,在东宫挖了一个坑,亲自将木棉种下,季夏在旁边浇水。
“种树干什么?”季夏问。
木原看着只有自己腰间的木棉苗,严肃地道:“如果有一天木原死了,季夏,你记住,这株木棉我代替我陪着你的,你一定不要死,要好好地活着。”
季夏抱着木原,知道木原猜的是那么准。
季夏大婚一月后,噬夜城收到了炎国的赔偿,木原作为当初木国代表不得不再一次前往噬夜城,带回粮草和银子来。
季夏说身体不适,没有陪木原去了。
等到木原走了的第一个晚上,季夏外出,来到了孟春的公主府。年幼的孟春好像能料一切之事一般,没有睡觉,专门等着季夏的到来。
季夏推开孟春的门,走进去,看见孟春在对她笑,笑得让她有点心酸。若不是能和木原一起老,季夏又怎会来找孟春呢?
“姐姐,你终于来了。”孟春道。
“是啊,我终于来了。”季夏自言自语地道。
孟春把季夏拉倒自己的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季夏的眼睛问:“姐姐,你准备好见娘亲了吗?”
季夏被孟春看得有些害怕,点头道:“来吧,该见的都得见。”
孟春牵着季夏的手,说:“你先闭上眼睛,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也不要松开我的手。”
季夏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孟春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自己的身体忽然轻飘飘的,按移动的方向来看是已经飞出了房间,而后飞出了青木城。
季夏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海上飞行着,咸咸的海风不断吹着季夏的头发。但季夏也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忧怨而久远,似乎有冤魂正在这片海里哭诉。
季夏只觉得自己飞了好久好久,等到了目的地最终停下时,季夏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脚踩实地了。
“你到了,睁眼吧。”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响起,声音很柔和,也很苍老。
季夏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一间不大的密室内,这密室周围都是木头做的,不,应该说是在一颗树内直接刨出一个房间来。
房间内没有明确的光源,但很亮,奇怪地亮。而且虽是密室,季夏找不到出口,但却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偶尔还能感觉到风,温柔的带有咸味的海风。
不仅如此,季夏还可以听见海涛拍案的声音,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光线,空气,声音,这间密室明明没有一个出口,却似乎有外界的一切,季夏的心里满是惊奇。
最奇怪的是,密室内不知孟春和季夏,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老很老的女人。
这个老女人头发很长很长,而且都已经花白了,银白的头发散落一地,半间密室都是老女人散落的白发,根本不知道这个老女人的头发到底有多长。
老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很干净,很宽大,将瘦弱干枯的身体遮掩着。但季夏还是能知道老女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那满是皱纹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睛,如干尸一般只剩皮包骨头的手,关节粗大,上面的指甲是那样长。
老女人全身露出来的部分都像是枯老的松树皮,上面的老年斑是那样地多,密密麻麻的,都快不能见着皮肤本来的颜色了。
她快要死了,季夏看得出来,她的身上已经没什么肉了,几乎都是骨头,已经油尽灯枯了,是土已经埋到额头的人了。
季夏不禁猜想眼前这个老女人的年纪,若是凡人的话也该一百多岁了,若是仙士,用天界的记法来算也是一百多岁了。
季夏不知道,老女人的年纪早已超出了她的猜想,连老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从她在这间密室里开始直到现在,活了太久太久,见证了人间的变化,大国的不断轮回与终结。
无论是人间的年,还是天界的年,对于老女人而言都没有意义。当她活到这个年纪的时候,老女人便乎自己活了多久了。
当这个老女人最开始出现在这间密室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而这片天地,还只有人间一界,人间那时候还是蛮荒时代,龙与各种顶级生物还在这里。
老女人正在用一支不知何处来的笔在一片树叶上写着些什么,见季夏来了,抬头望了一眼,又做自己的事。
孟春跑过去,抱着老女人那干枯的腿,亲切地叫着娘亲季夏一阵目瞪口呆:所谓的娘亲原来就是她吗?
伴随着老女人手下的树叶写满了文字,老女人终于停笔,缓缓叹息了一句:“又一个有趣的生命,终结了。”
季夏不知道老女人写的是什么,只是听她的话里有无限的感慨,好像是一个人死了,而老女人看到了他的死亡。
感叹完后,老女人看着季夏,目光如母亲般慈爱的:“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
尽管老女人这么说,孟春也这么说,但不代表季夏会认:“我不是你的孩子。”
老女人轻笑了几声,摆摆手:“都怪我当初把你们抛弃得太早了,不认也罢,不认也罢。”
季夏看着老女人,听着老女人的这句话,重点不是“抛弃”,而是“你们”,“们”?
“你是说,不止我一个人。”季夏问。
老女人缓缓点头:“的仙士魔士都是我的孩子啊。”
什么?季夏盯着老女人,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这句话却又那样地超出季夏的认知,因为老女人在说:的仙士魔士都是她的孩子,的仙士魔士!
“自然,你们四个是最特殊的。只有你们四个才能见到我,而只有你和另外一个才是真正能诞生的人。”老女人补充了一句。
老女人的每一句话,季夏都觉得包含了无数自己想象不到的信息,正如此刻:四个?另外一个?诞生?
季夏觉得一个一个地问:“我们,四个?”
“嗯嗯,还有朔冬妹妹和仲秋姐姐,用外面的话来说,我们都是道心道体。”孟春抢着说了一句。
仲秋?朔冬?又是两个关键季夏难以接受。
“仲秋她来过这里了?”季夏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但随即一想,仲秋和自己类似,提前来这里也不算什么,至于那个朔冬,可能是和孟春一样的人。
“对,她们已经来过了。”老女人缓缓地说,随后一声叹息季夏心神越加不宁。
“怎么了吗?”季夏紧张地问。
老女人看着季夏,轻轻地笑:“你和她关系不错,她很为你着想。”
季夏不由觉得一阵暖心,仲秋这个朋友竟能为她着想,但季夏随即觉得有些不对,仲秋是如何为自己着想的。
“她来这里做了什么?”季夏问。
“和你一样,寻求帮助。”老女人的每一句都说得那样缓慢,丝毫不急。
季夏这才记起来孟春说过,这位娘亲会帮她的。那么,或许那个朔冬也和仲秋说过差不多的话,而仲秋来到这里得到了某种帮助。
“她需要你帮她什么?”季夏试探一下。
“她不让说,但如果你的答案和她一样的话,我会告诉你的。”老女人微笑着说。
“那不一样呢?”季夏问。
“那么,因为她是先到,我只能先满足她了。”老女人回答。
季夏不由地猜想仲秋到底说了什么,可惜,季夏很难猜出来,她不知道仲秋在燃炎城中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就不可能知道仲秋想要什么。
“不说先来说说,你想干什么吧?”老女人道。
“我想和我爱的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