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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孤星传-第26部分

小说: 孤星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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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遇真的是奇遇?”

    她暗中思索着再次抬起头冷枯木、冷寒竹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她面前于是她感激地微笑一下轻轻说道:“大叔二叔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们为了我……”

    温柔而娇弱的语声使得冷氏兄弟木然无动于衷的面目也开始激起一丝情感的涟筋。

    冷寒竹轻轻一皱双眉道:“真奇怪你怎么会认得他——你知不知道他就要做江南黑道的总瓢把子了。”

    檀文琪不禁又为之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冷寒竹又道:“这个总瓢把子就是那些推举出来与你爹爹做对的我和你爹爹虽然没有交情但是为了你所以才特地半夜到这里来管教管教他哪知道这位就当总瓢把子的仁兄竟连一丝武功也不会——”他冷哼一声倏然中止了自己的话。

    檀文琪却已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暗自忖道:“原来他不是冷大叔、二叔的旧识而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这里说话但是……这是多么奇怪他怎会要当起总瓢把子来呢?”回眸一望裴珏仍静静地坐在地上神色之间已比方才安祥许多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极有规律地起伏着。

    她放心地叹了口气却听冷寒竹又道:“十余年来我足迹未离冷谷一步想不到为了你这丫头却又生出如此许多事——”这冷酷的怪人居然长叹一声又道:“无论如何我们总算又把这姓裴的治好了你有什么恬尽管和他说吧!”檀文琪面颊微微一红缓缓垂下头当一个少女的心事被人家猜透的时候她们的心情是羞涩的却也是愉快的。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却已只剩下一片空荡远处的竹林在微风中袅娜而舞潺潺的流水在月光下闪烁如银方才站在她眼前的冷氏兄弟此刻却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裴珏不由自主地被人家在身上一阵击打只觉这两个冷酷的怪人在自己身上打得越来越快自己却反而觉得更加舒泰。

    这是一种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世间任何文字都无法描述的感觉他无法知道这种感觉的由来。

    击打一停他只觉自己的身子飘荡荡地似乎置身云端脚下也是虚软的却又似并非没有气力支持只是不愿将气力使出而已。

    于是他蹲身坐下他知道檀文琪在他身侧依偎着他他知道她温柔地伸出手为自己擦拭额上的汗珠但是他却连眼晴都不愿睁开一下。

    因为此刻他体内的呼吸、血液都有一种飞扬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前些日子他和吴鸣世痛饮而醉的感觉有些相似但仔细体昧却又完全不似他虽然不知道方才那一番敲打已使他由一个完全没有修习过内家吐纳的少年变成一个内力已有相当根基的人——一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他却能仔细地把握着这种感觉让自己的气血畅通地运转着。

    终于一一一

    一切又归于平定。

    他缓缓张开眼来。檀文琪蜷曲着身躯半蹲半坐地在他身侧一手斜斜地垂在地上春葱般的手指轻划着地上的沙石另一只手却按在那一方包头的青中上三指微曲捏着一方小小的手帕。

    她目光凝神地注视着远方裴珏从侧面望过去她那有如玉石雕琢成的鼻子便分外显得挺直而秀逸目光从左面射来映得她右边的鼻洼形成一个曼妙的阴影阴影再斜斜垂落于是她那嘴角微微上翻的樱唇便也神秘地落在这阴影里。

    凄清的春夜春夜的迷蒙迷蒙的凝思凝思着的而人——这一切形成一种不可企及的美使得裴珏几乎不敢去惊动她不敢去惊动这份安祥和宁静而只是呆呆地望着。

    但是她却俏然回过头清澈中微带迷惘的目光梦一样地注视到裴珏身上裴珏扭动一下腰身将自己坐着的姿势变了变变得靠近她些然后轻轻他说道:“文琪…文琪你在想什么?”他并不十分确信自己原本是想说什么话但是一切他心里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他却连一句都说不出因之他便漫无目的他说出这句话来。

    檀文琪纤手微舒掠了掠后包头青中边露出的秀低低说道:“我在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有些人外表看来热情但内心却冷酷得很什么事都不能打动他譬如我爹爹吧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老人家急公好义但是我却知道他老人家……”她幽幽长叹一声转过话题又道:“但是另外一些人呢?人人都说他是冷酷心狠的魔头其实他的心里却也是有着人类的温情的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是武林中人最最头痛的魔头但他们对我却又那么好我心里的事不用说出来他们就知道了。”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轻柔轻柔得有如孩子梦中的呓语在这静静的春夜中飘漾着。

    裴珏忍不住伸出手掌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俏声问道:“我呢?”

    她面颊又为之一红佯嗔道:“你太狠心了一个人偷偷跑走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害得人家……”垂下头红着脸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溪中的流水荡起丝丝波纹裴珏的心里也忍不住荡起片片涟涟他忘情地将掌中的纤手握得更紧了些温语道:“害得人家怎样?”

    檀文琪的脸更红了甚至在夜色中都可以看到那种嫣红的颜色此刻她似乎将一切事都忘却了他又何尝不是?

    远处竹林中簸然一声微响站在竹林里的冷枯木与冷寒竹对望了一眼在这无人看见的地方他们脸上都泛着欣慰的笑容。

    冷枯木悄悄一扯他兄弟的衣袖低语道:“想不到这丫头也有爱人。”

    冷寒竹微笑一下目光呆呆地望着林外心胸之间仿佛也充满了粉红色的回忆低低道:“大哥你记不记得三十年以前……”

    冷枯木点了点头:“三十年三十年的日子过去得真快呀!现在我仿佛还能看到你坐在泰山绝顶那块玉皇牌上拉着她的手看日出。”他森冷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温柔起来又道:“太阳升起的时候绚丽的阳光照在你脸上那时你还年轻可不像现在这样难看我和芝妹都看得呆了记得芝妹那时悄悄地对我说:你和茵子可真是一对。”

    冷寒竹喜悦地笑了接口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时我们也在看你茵妹也对我说你和芝子可真是一对。”

    竹林里的阴影中这名镇江湖的魔头兄弟二人都欢悦地笑了只是在笑容中却又带着些许悲哀的惆怅因为逝去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来逝去的人儿也永远不会复生了。

    冷枯木忧郁微笑着说道:“想不到她们死得那么早扔下我们两个老头子——”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冷寒竹却微笑道:“大哥你有什么好叹气的我们总算有过那么一段幸福的日子比那些整天到晚只知争名夺利的蠢才强得多有时我可怜他们有时却又不禁痛恨他们恨不得叫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我的掌下。”

    冷枯木却又在呆呆望着林外一片银白月光下只见裴珏和檀文琪的身子越坐越近在月光下渐渐合成一个影子。

    于是这老人家又笑了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向外一指道:“你看这一对不就生像是我们当年的影子唉——但愿我的菌儿和你的梅儿也能好好地找一个对象那么我们死了也放心了。”

    在这幽静的春夜里在这幽静的野林中这两个冷酷的老人不禁把心里蕴藏的许久的情感都赤裸裸地表白出来。

    只是此刻四野无人他们说的话谁也没有听到他们面上的笑容谁也没有看到此刻他们心中的情涛不用多久就会平复那时他们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别人再也不会知道他们还有这么一段甜蜜的往事更不会知道他们还有如此温情。

    他们感慨系之地望着竹林外小溪旁互相依偎着的裴珏和檀文琪冷寒竹突地微笑一下道:“大哥你猜猜看他们说的是什么?”

    冷枯木笑道:“还不是和你以前对茵子说的一样。”哪知他话声方了依偎在裴珏怀里的檀文琪突地一跃而起飞也似掠了过来。冷枯木、冷寒竹不禁为之一愣转目望去却见裴珏愣楞地站在那里像是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霎眼之间檀文琪淡青的人影已掠至竹林脚步微顿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一妞娇躯刷地飞上林梢。

    冷枯木冷寒竹此刻心中既惊且奇将望一眼袍袖微拂也自笔直地拔上林梢只听竹枝“哗”然一响檀文琪一惊回眸却见他们已站在自己身侧她不禁也为之一惊脱口道:“大叔二叔您还没走?”

    冷枯木微一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谈的好好的突然却又走了。”枯瘦的身躯随着微颤的竹枝不住地起伏着檀文琪秋波一转面颊红了起来娇嗔着道:“不来了您偷看人家。”她轻功虽妙但一吐气言身躯便生像是重了起来柔弱的竹枝猛地往下一弯她不得不暗中换了口气轻折柳腰横滑一步明亮的眼睛却乘机向后瞟了一眼却见裴珏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弹一下。

    她口中哼了一声樱唇一撤像是在说:“谁稀罕你。”冷寒竹目光动处亦自微微皱眉道:“琪儿告诉我是不是那姓裴的小子欺负了你哼!他若真的欺负了你……”他又自冷哼一声中止了自己的话哼声之中满含森冷之意哪知檀文琪却又娇笑了起来按口道:“二叔您什么脾气人家又没有欺负我。”言下之意竟是你这脾气错了。

    冷寒竹不禁一愣心中暗道:“我这脾气还不是为了你你却怪起我来了。”他虽是阅历丰富:但对这少女的心事终究还是弄不清楚心中一面愣口中却道:“他若没有欺负你那么就是你这丫头疯了。”擅文琪“噗”一笑道:“我是故意气气他谁叫他总是那个样子过两夭等我气消了我再来我他大叔二叔我们走吧还耽在这里干吗?”

    说话之间她娇躯微转便又掠去数尺冷寒竹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暗中长叹一声低语冷枯木道:“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比三十年前还要刁蛮古怪。”伸手一拉冷枯木的衣袖亦自跟踪掠去竹林微簸之间人踪便已全杳只剩下呆立在林外的裴珏只自望着这边出神。

    人踪去了林梢空了月光从东方升起现在已落到西方了。

    他默默地垂下头暗问自己:“她这是为了什么?怎地突然走了?唉——我连她落脚的地方都不知道又怎能找她相思一载却换得匆匆拂袖而去文琪你到底怎么了呀?、他惆怅地叹息着站在月光下甚至连脚步都不愿抬起。方才她温柔的言语此刻仍在他耳边荡漾着——”你走了之后我哭了好几晚上只望你很快地就会回来哪知道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你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终于忍不住也偷偷地跑了出来你知道吗?我为你吃了多少昔无论是有月亮的晚上还是没有月亮的晚上我都会望着黑暗的天低低地念着你的名字你可听见了?“于是他的心便在这温柔的言语下化做一池荡漾的春水。他黯然伸出手这只手方才还在她的掌握里她抚摸着这只手依依他说:“这一年来你有没有想我呀?”他幸福地长叹了一声不住点头她又说:“喂听说你要当总瓢把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苦笑了正待说出自己这一年的遭遇却又突然想起那可爱的袁泸珍就忍不住先问她:“珍珍呢?她可好?我走了她有没有哭?”哪知她听了这话就突然走了。

    “唉!女孩子的心真是难测这些日子来我只当她已远比以前温柔了哪知她还是以前那样子既可爱却又娇纵刁蛮文琪你不该对我这样呀?你该知道你这样多伤我的心。”

    垂下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襟衣襟犹温温香犹在——片刻之前她还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然而此刻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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