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琴音连九天(完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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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珞微微喘息了一声,些许的惊诧,略松开来透气;他却不容她走神,更紧密地贴了上来,双手紧密将她固在胸前,唇执着的吻着她的无辜的清眸,循着柔滑冰凉的脸颊一路缓缓贴上红唇,靠得极近的两颗心顿时漏跳了半拍。
她望入他漆黑眼瞳,便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口鼻间充斥他温热的气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笼罩着她,她爱极了这个味道,纤纤小手抚上他的颈畔,手指贴着他颈边脉搏,感受那热力澎湃的脉息在掌心跳动,迷醉其中……
她的回应更激得他身子一颤,加深了吻,分开她的唇,深深吮吸,纠缠不休,柔软的触感瞬息传至四肢百骸,在心头轰然点燃了火焰,烧得眼中、脑海中,心中,每一滴血液,每一分气息,都只有她。
那样激烈而浓重的吻,让她窒息。唇瓣游移,吻上纤细的颈项,含在舌尖柔软的耳垂,无法形容的酥麻沿着颈侧向下延伸,半个身体都颤栗而麻木。
听着她抽气地轻喘,惹得呼吸也悸动难耐。温热的指尖,顺着细滑颈项抚上锁骨,小巧的肩,薄薄的纺纱衣领滑至肩头。
他喘着粗气定定看向她眼底,看到一抹慌乱,热气蒸腾,眼睫似乎凝上了雾气。挺秀的鼻子,急促的呼吸,轮廓优美的水润唇瓣红得就要滴出血一般,纤柔雪白的颈项下,锁骨分明,细致而迷人,肌肤胜雪。
她将手掌心由他的肩头缓缓滑落在胸口,掌心贴上他的心,剧烈地震动仿佛一下下亦敲击在自己心头。
“珞儿……珞儿……”喑哑的声音喃喃低念,深深地叹息,一个惊喘出声,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入屋内,绕过藤花绢绣木雕屏风,将她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水晶纱帐,鸳鸯锦绣,昏淡的烛光,渺渺熏香,蕴染暧昧而温柔缱绻。
深沉眼眸染上迷离,手指轻轻拉开她腰间随意打结的丝带,纱衫滑落……白玉无暇凝脂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美得动人心魄,他动情地吻上那片肌肤,轻缓地爱抚蔓延在白皙的肢体上,颤栗如潮水席卷。
宝珞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揪住床榻上丝绒软垫。玥……玥,这般亲密抚摩,直让她沉沦在他温柔地触碰中,可是又紧张得不知所以。她想看他炙热的眼瞳,布满自己的身影,她想抚上他的脸,拉下他的身子深深亲吻;可是,却只能无法抑制地轻轻颤栗。
身上的衣裳缓缓滑落,长发绸缎一样铺散在榻上,层层叠叠,乌黑似墨,如波光涟漪,衬得雪色肌肤更为柔白莹亮,她是多么纯白无暇的女子,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他指尖停在脸颊,眼眸深情凝视着眼前爱入骨血的女子。如果这是梦,永远不要让我醒来,指尖微热的柔滑触觉,真实得让他眼底也热息氤氲。珞儿,即便是历经生死遗忘,你的音容笑貌,已凝刻在心底,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再次爱上你;胸膛里那颗沸腾难抑的心,从此只为你而跳动;为这一瞬交付身心的拥抱,历劫千难,也无怨无悔;即使性命终结,也在所不惜。
眼里有一丝湿润的光彩闪动,“珞儿……看着我。”
她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瞧见了他紧紧凝视着自己,那般的深情,仿佛是凝视着世间唯一的瑰宝。
“珞儿,你可愿做我的妻?”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及满满的期待。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畔,声音极低,“玥,我愿做你的妻,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那细软的声音如羽轻柔,似仙乐缭绕,攥住了呼吸,他埋首青丝,再也难抑眼里涌动的波光涟漪……
“珞儿,我爱你。”用尽一生,毫无保留去爱你, 一个字一个吻,绵密落下。
皎月隐入了云层,风过竹林,有蝉鸣悠悠,安静得可以听到水面涟漪叠漾,清凉微风丝丝拂入室内,吹不散缱绻热息。绢绣屏风后交缠的身影,青丝缠绕、十指相叠;深浅难辨的喘息,指尖游移,带起一缕缕悸动随着血脉汩汩流淌,触觉点燃灼热的呼吸,理智一点一点逐渐被吞噬。
宝珞惊呼一声,“玥……你,你没有,隐……隐疾……”
“谁说我有病,是你非让我吃了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呜……玥……你骗我。”
那声音瞬间被封住,只余低低呻吟喘息……
春暖雁归阁(八)
翠竹环绕,碧空如洗;竹林间晨练女子,招式却迟缓无力。今儿练功又是这般心不在焉,时而抿嘴傻笑、时而懊恼羞怯。索性停下了身形,躺倒在布满青竹叶柔软的地上,望着头顶摇曳的竹梢神志漫游飘荡。
想着昨夜的画面,依旧脸红心跳,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怎么会误以为……
今儿一早在他怀中醒来,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窘得蒙住薄被死都不准拉开。玥隔住被子抱了抱,轻笑出声,想也知他定是笑得一脸戏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珞儿,我会早些回来。”
明歌将衣袍送了过来,他换好朝服,又隔着薄被搂住她,在额发青丝间印下一吻,才匆匆赶去早朝。她拉开被子,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甜蜜得无法形容。
厨子说是他将早膳的海蛎子熬米粥也全都吃了……她赶紧吩咐厨子、明歌往后不必弄药膳了,就按着从前的膳食来布膳即可。
她是他名符其实的妻子了呢,前世今生,俱都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即便是没有,受过特训的颜陌也是懂得要怎样去取悦男人。可是,昨夜,面对的是玥,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慌乱得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爱他啊……没有了理智,没有刻意取悦,有的只是单纯动情地反应。玥的反应……也是很青涩呢,宝珞捂住嘴,难掩笑意。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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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三年八月
江洲临川郡郡府奏报,前羽林军统领安泰在押解流放交州途遇江洲流寇,押解官与犯人均惨死匪寇乱刀之下,死无完尸;朝堂众臣闻知有道惋惜;有道此乃天意有唯唯诺诺不予置评;此两朝重臣之下场惨烈不免唏嘘。
宋土两国交战,土谷浑大军虽退居百里之外,宋军依旧咄咄进逼,土国军备无以为继,兵力折损尤胜宋军数倍之众,民生衰退为近数十年之最。遂土谷浑国君遣使臣来宋,乃递交求和国书,割地五百里,协停边境之干戈,再行开放通商。
虽说此议土国放低姿态,也已无力赔付,唯有割地为愿,文帝从政以来以攘外必先安内为重,常年战事于国体有损无益。遂文帝允,接受土国于九月初一益州城郊签订两国停战盟约。
土谷浑前往边境的议和使臣乃是土国储君五皇子殿下,宋皇族人丁凋零,遣派一般朝臣恐遭他国耻笑,麒王玥殿上启奏,愿前往边城拟定停战议和,文帝准。
天,异常湛蓝,漂浮着大朵的白云,衬着一片红墙金瓦,整个乾西宫都很安静。即位以来,他下令重修了在大火中焚毁的乾西宫,此处,有他终生无法遗忘的过去。
挥退了内侍,他独自走入幽径庭园,九曲回廊、亭台水榭,沿着一道荷香,在荷畔亭棋案边坐下,独自品茗静候,历来没有一国之君等候之说,可是在那人面前,他不是一国之君,他是他的三哥,玥是此生最亲近却又不能明言亲近的人。
玥是他唯一的信任,即使性子散漫如他,念起玥,他也能收起闲散,用心去做这个一国之君。玥想要守护的,再难,他也会去做。
微微一笑,他何尝不知道,玥也是同样在守护着他。他本可远离一切宫廷争斗,隐居匿世,却选择留下来,选择与他共同进退。
那时,皇权飘摇欲坠,四邻虎视眈眈,盯着南宋政权一乱,便蚕食分割。
他们,均娶了不得不娶的女人;那时候,唯有联手重兵在握的萧氏,方能压制住一众早已蠢蠢欲动的势力,方能快速恢复民生、收拢皇权,玥选择与他一同将萧家推向最辉煌的顶端。萧氏的扩展之快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如饲养在身边的一只猛虎,因此,萧氏绝不能孕育皇家血脉。
这个权谋算计的地方,唯有玥与他相依相伴。
眼角看到一抹紫袍身影从远处行来,愈见清晰,他扬起了笑容。定定望着他走至跟前,唤了声“三哥”径直在棋案一方跪膝而坐,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
玥自边关回京之后,常年凝固的冰冷疏离渐渐消散,而今,那噙着温柔笑意的眉眼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染上了夏日的清爽晴朗。修长的手指捻子落盘,闲雅如画卷。
“玥,有可喜之事?”刘邑隆不经意落子,亦不经意一问。
刘邑玥唇线弧度弯得优美,笑而不答,笑意直落眼底。
“哼”刘邑隆轻哼了声,“面泛桃花……”
刘邑玥微诧抬了抬首,遂又慢慢展颜一笑,快速落下一子,“三哥,今日且就对一弈,我须早些回去。”
“看来传言不假,莫非你东苑真藏了个女子?若是真喜欢,纳为侧妃,封个一品命妇,和正妃并立可好?”
“三哥,千万不要,莫说她不在意这些虚名,我也不能将她推到风尖浪口上去。我们,在土国已经成了亲,她,是我认定唯一的妻。”
“啊……”这下轮到刘邑隆惊诧了,那医女的事儿他是知道的,玥竟是动了真情,在宝珞死后,竟然有他人能填补玥心里的空缺,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玥,永远都不会再记得起宝珞,所以,他才能爱上了旁人,倘若得知一切,他会恨他的吧。
刘邑隆片刻没有说话,默然落着棋子。
“三哥,安泰与夙摩之事,都已安排妥当,而今宫里羽林军撤换大半,我去边关定盟之前,让降涟安插些人手进去可好?”
“你可是小觑了我,若不是我不稀罕,当年可是差点就做了武林盟主的。”刘邑隆不耐烦斜睨了他一眼,又轻叹息,“玥,我是不想你再离京,可是,除了你,能帮我的我不信,我信的帮不了我。
刘邑玥笑出声来,“三哥,你我又何须多言计较,我不是信不过三哥能勇敌千军,你如今可是比武林盟主还凶险万分,莫要大意了。”
刘邑隆鼻息轻嗤,“这局就由得他布下去,他想换了我整个羽林军、禁军,都由得他换去,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由明转暗,迟早揪了他的尾巴。倒是你,土国一战教我这做哥哥的心惊胆战,夜不成寐。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莫要掉以轻心了。”
“三哥可是疑心她?”他眼中闪过蒙蒙笑意,“三哥也是认得的,只是不欲她太过瞩目,所以一直瞒着。”
“哦?我也认得?”
“嗯,她是珞儿,珞儿未死。”
“哐当……”捻子手臂一个震颤,手肘撞翻了案边茶盏,泼洒了一地。直到刘邑玥告退离去,他仍旧是恍惚不已,“珞儿未死”这句话盘桓在耳边,久久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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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夕照,河岸边人迹寥寥。
宝珞光着脚丫子踩在青石板上,袖子裤脚都高高卷起,简单挽起的发髻松散垂在脑后,手中竹竿子不住划拨水面,意图拽回被河水冲开的衣裳,今儿一整天恍惚,使劲地出岔子。
一道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