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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嘉莉妹妹(上)[美]西奥图. 德莱塞-第33部分

小说: 嘉莉妹妹(上)[美]西奥图. 德莱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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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越来越生气地回忆起他怎么经常拒绝和她一起出去,拒绝一起去拜访朋友,事实上,拒绝带她去参加任何社交娱乐活动,而这些是她生活中的基本乐趣。 有人看见他在戏院里,和他称之为莫埃的朋友们在一起。 现在又有人看见他坐马车兜风。很可能,他对这件事又会有借口。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旁的人。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最近这么忙,对她这么冷淡呢?在最近六个星期里,他变得出奇地爱发脾气,出奇地喜欢拿起东西往外跑,不管家里有事没事。 为什么呢?

    她以更微妙的情感,想起他现在不再用往日那种满意或者赞赏的目光看她了。 很明显,除了别的原因,他还认为她现在人老珠黄没有趣味了。 也许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皱纹。 她已显老,而他却仍然打扮成翩翩佳公子。他还是饶有兴味地去寻欢作乐的场所消遣。而她却——这一点她没有继续往下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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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感到整个情况太令人愤慨,因此对他恨之入骨。这事情她当时并没有声张,因为事实上这件事并不肯定,没有必要提出来。只是猜忌和反感的气氛更浓了,不时地引起一些毛毛雨般的小吵小闹。 这些小吵往往因为怒气勃发而变成大吵。 华克夏度假一事只是这类事情的延续而已。嘉莉在阿佛莱会堂登台的第二天,赫斯渥太太带了杰西卡去看赛马。 同去的还有杰西卡认识的一个小伙子巴德。 泰勒先生,当地家俱店老板的儿子。 他们坐了马车,很早就出门了。 碰巧遇到了好几个赫斯渥的朋友,他们都是兄弟会的会员,其中有两个前一晚去看了演出。本来看戏这个话题可能根本就不会提起,可是杰西卡的年轻朋友对她大献殷勤,占去了大部分时间。杰西卡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去了,于是闲得无聊的赫斯渥太太在和熟人应酬性地打了招呼以后,又开始朋友间的简短聊天,这简短的聊天又延长到长时间的聊天。从一个和她随便打一声招呼的人那里她听到了这个有趣的消息。“我知道,”

    那个身上穿着件图案极其漂亮的运动衫,肩上挎着个望远镜的人说道,“昨晚你没有来看我们的小演出。”

    “没有吗?”

    赫斯渥太太询问地说,很奇怪他怎么用这口气提起一场她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演出。 她正想问:“是什么演出?”

    那人补充说:“我看到你丈夫了。”

    她的惊奇马上被更微妙的疑心代替了。“是啊,”

    她小心地说,“演得还好吗?他没有告诉我这一点。”

    “好极了,这是我看到过的业余演出中最出色的一场。 有一个女演员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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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赫斯渥太太说。“是啊,你没有去实在太可惜了。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真为你惋惜。”

    “不舒服!”

    赫斯渥太太几乎要脱口而出重复这几个字了。但是她克制了自己想否认和质问的复杂冲动,用几乎刺耳的口气说道:“是啊,真太遗憾了。”

    “看起来,今天来看赛马的人不少,是不是?”

    这熟人评论说,话题就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经理太太还想多问些情况,苦于找不到机会。她一时间还茫无头绪,急于自己琢磨琢磨,他究竟又在玩什么骗局,为什么她没有病却放空气说她有病。 这是又一个例子说明他不愿意带她出去,还找了借口掩饰,她下决心要打听出更多的事情来。“你昨晚去看演出了吗?”

    当她坐在专座上,又有一个赫斯渥的朋友向她打招呼时,她就这样问道。“去了,可你没有去。”

    “是啊,”

    她答道,“我当时身体有点不舒服。”

    “我听你丈夫说了,”

    他回答说。“噢,戏演得很有味,比我原来估计的要好多了。”

    “有很多人去了吗?”

    “戏院客满了。真是我们兄弟会的盛会。我看到好几个你的朋友,有哈里生太太,巴恩斯太太,还有柯林斯太太。”

    “那么这是个社交聚会了。”

    “不错,是这样。 我太太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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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斯渥太太咬住了嘴唇。“哼,”

    她想,“原来他就是这么干的。跟我的朋友们说我有病,来不了。”

    她猜度着他为什么要单独去。 这里面一定有鬼。 她挖空心思要找出他的动机来。这一天琢磨下来,到晚上赫斯渥回家时,她已经满腔怒气,急于要他解释,急于向他报复了。 她想要知道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敢肯定事情并不像她听到的那么简单,里面肯定另有名堂。恶意的好奇、猜疑,加上早上的余怒,使她活活就像一触即发的灾难的化身。她在屋里踱来踱去,眼角聚集起越来越深的阴影,嘴角边的冷酷的线条透着野蛮人的残忍。另一方面,我们很有理由相信,经理回家时满面春风,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和嘉莉的谈话以及和她的约定使他兴高采烈,高兴得简直想唱起来。他沾沾自喜,为自己的成功得意,也为嘉莉骄傲。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抱着友善的态度,对他妻子也不存芥蒂。 他愿意和颜悦色,忘记她的存在,生活在他重新焕发的青春和欢乐的气氛中。因此,眼下这个家在他看来非常令人愉快,非常舒适惬意。 在门厅里他看到一份晚报,是女仆放在那里的,赫斯渥太太忘了拿的。 在饭厅里饭桌已经摆好了,铺着台布,摆好了餐巾,玻璃器皿和彩色瓷器熠熠生辉。 隔着打开的门,他看到厨房里柴火在炉子里噼啪燃烧,晚饭已经快烧好了。 在小后院里,小乔治正在逗弄一条他新买的狗。 客厅里,杰西卡正在弹钢琴,欢快的华尔兹舞曲声传到这舒适的家中的各个角落。在他看来,仿佛人人像他一样,恢复了好心情,倾心于青春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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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热衷于寻欢作乐。 对周围的一切,他都想赞上两句。 他满意地打量了一眼铺好的餐桌和晶亮的餐柜之后才上楼去,准备到窗子临街的起居间去,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里看报。但是当他走进去时,他发现他妻子正在用刷子梳理头发,一边刷,一边在沉思。他心情轻松地走了进去,准备说上两句好话,作些允诺,好让他妻子消消气。 但是他太太一言不发。 他在那把大椅子里坐了下来,微微挪动一下身子,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打开报纸看了起来。没过多久,看见一则芝加哥棒球队和底特律棒球队比赛的有趣报道,他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他在看报时,他太太通过面前的镜子不经意地打量着他。她注意到他那快乐满足的神气,轻松潇洒的举止,和乐不可支的心情,这使得她更加怒气冲冲。她真弄不懂他在对她加以讥嘲冷漠和怠慢之后,怎么竟会当着她的面,拿出这样的神气来。如果她加以容忍,他还会继续这样做的。她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他说,怎么强调她的要求,怎么来谈这件事,才能彻底发泄她心头的怒气。事实上,就像悬在达漠克利斯头上的宝剑只维系于一根发丝一样,她的怒气也只是由于还待措辞才暂时没有爆发。与此同时,赫斯渥正读到一则有趣的新闻,讲的是一个初到芝加哥的陌生人如何被赌场骗子引诱上当的消息。 他觉得这消息非常有趣,就移动了一下身子,一个人笑了起来。 他很希望这能引起他妻子的注意,好把这段新闻读给她听。“哈哈,”

    他轻声叫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太让人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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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斯渥太太继续梳理着头发,甚至不屑朝他瞅一眼。他又动了一下身子,接着看另一则消息。终于他感到该让他的好心情宣泄一下了。 朱利亚也许还在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这事情不难解决。 事实上是她不对,不过他并不介意。 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马上去华克夏,越早越好。 这一点他一有机会就会告诉她,这样这件事就会过去了。“你注意到这则新闻没有,朱利亚?”

    他看到另一则消息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有人对伊利诺州中央铁路公司提起诉讼,不准他们在湖滨区修铁路。”

    她不想搭理他,但是终于勉强自己说道:“没有。”

    口气非常尖锐。赫斯渥竖起了耳朵。她说话的口气在他脑中敲响了警钟。“如果他们真这么做的话,那倒不错,”

    他继续说道,半自言自语,半对着她说,不过他已经感到他老婆今天有点不对劲。他非常警觉地把注意力又转向报纸,心里却在留神她的动静,想弄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其实,要不是他心里在想别的事,像赫斯渥这样乖巧的人——善于察言观色,对于各种气氛特别敏感,特别是对于那些属于他思想水准以内的气氛非常敏感——本来不会犯这样大的错误,竟然会看不出他妻子正满腔怒气。嘉莉对他的眷顾和许诺使他兴奋异常,神不守舍。 不然的话,他不会觉得家里的气氛那么可爱的。今晚的气氛实在没有什么欢乐兴奋之处,是他看走了眼。如果他回家时的心情和往日一样,他本来可以更好地应付眼前的局面的。他又看了几分钟报纸,随后感到他应该想个什么法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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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下矛盾。 显然他妻子不打算轻易和他和解。 于是他问:“乔治在院里玩的那只狗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不知道,”

    她气势汹汹地说。他把报纸放在膝盖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他不打算发脾气,只想保持和颜悦色,希望藉问这问那达成某种温和的谅解。“早上那件事,你何必那么生气呢?”

    他终于说道,“这事情不值得吵架。 你知道,如果你真想去华克夏,你去好了。”

    “你好一个人留下来,跟别人调情,是不是?”

    她转过身来对他嚷道,铁板着的脸上露出尖刻愤怒的讥嘲。他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下僵住了。他的劝说和解的态度立刻消失了,他迅速转入守势,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打起精神问道,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冷酷坚决的女人。 她却不加理会,继续在镜子前打扮。“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她终于说道,好像她手里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却不屑于说似的。“不,我不明白,”

    他固执地说,但心里却很紧张,提防着下一步的攻势。 这女人那种最后摊牌的神气使他在争吵中感到处于劣势。她没有回答。“哼!”

    他把头一歪轻轻哼了一声。 这是他最无力的举动,口气中一点也没有把握。赫斯渥太太注意到了他的话苍白无力,于是像个野兽一样回过身来面对着他,准备再来一下有力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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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华克夏去的钱,我明天早上就要,”

    她说道。他吃惊地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目光露出这么冰冷坚决的表情——这么满不在乎的残酷表情。 她似乎镇定自若——充满着自信和决心要从他手中夺去一切控制权。 他感到自己的一切机智谋略在她面前无能为力无法自卫。 他必须进行反击。“你是什么意思?”

    他跳起来说道,“你要!

    我想知道你今晚中了什么邪?“

    “我没中邪,”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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