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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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思忖了一下,便说道,“那么他明天会回来干掉我们。”
船长没有吭声。
“不过,要是我们明天离开了这儿,他就无能为力了,”我说道。
船长望着我。“他们隐蔽在树林里监视我们,”他说道,“我们要是试图开船,他们会听到引擎声的。”
“那么我们就不发动引擎。我们使用船锚。这儿河道不深,我们可以推着船走,然后顺流漂下,直到可以安全发动引擎的地方。”
船长凝视着我,脸上开始露出敬意。“你懂这一套?”
“在越南的时候。碰得多了。”我扯了个谎;过去我只是听说,直到如今我才真的相信有这回事。
“是,先生,”他说道,“我什么时候开始?”
“给他们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好好睡一觉,”我说道,“然后我们出发。”
“要是他们追踪我们呢?”
“你们有枪吗?”我问道。
“两支手枪,两支步枪。”他回答道。
“那么我们就干掉他们,”我说道,“把枪拿到甲板上来,要你的手下人准备解缆。”
船长点点头,爬进了通向船后部的舱口。我回到舱里,拿起另一支手枪,然后把它插入皮带,和原先的那支枪放在一起。我又迅速地把几个子弹夹放入口袋。
阿尔玛的声音从船舱的另一头传来。“怎么回事?”
“我们马上就出发。”我说道。
她在铺位上坐了起来。“可是我们本该在明天上午再拿到10捆古柯叶的。”
“我们不等那些叶子了。”我说道,“那农民刚才已经上了船,想把货拿回去。他说,安杰洛没有付钱给他。”
“那是假话,”她说道,“我看到他当着船长的面把钱付给了他。”
“那么船长看到的喽?”
她点点头。“是船长安排的。他用当地的印第安语和那个农民交谈的。”
我的预见完全正确,船长已经在暗中做交易。“这儿到下游的伊基托斯要多久?”
“五六天时问。”她回答道,“伊基托斯在乌亚卡利河和亚马孙河交界处。”
“行。”我说道。
“会出事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道。
她抬头望着我。“也许我能帮上点忙,我会使枪。”她走下床来。
我把安杰洛的一支枪给了她。“你拿着,”我说道,“我预料,今天夜里不会出事,不过,要是发生什么情况,我会喊的。”
她一直看着我,“不过你在担心出什么事,是吗?”
“我不是担心那个混血儿,而是担心船长,我信不过他。他甚至不给我知道就准备让那些家伙把货取走。”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廷戈玛丽亚的市场上见过船长?”
“不错,”阿尔玛回答道,“廷戈玛丽亚是古柯叶和大麻的主要集散地。正是船长与这个混血儿达成的秘密交易,把古柯叶从山路运到普卡尔巴。我们到这儿来的同一条道。”
“也正是船长要我们坐船顺流而下,来到这离普卡尔巴码头10公里的地方。”我们开始理顺了思路。“他说,这儿安全些,我们不会被警察发现。”
“是的,”她点点头。“我没想到这一点,但是那个混血儿却直接来到我们这儿。船长在我们离开廷戈玛丽亚之前就已经把这一切都安排定当啦。”
“好哇,”我说道,“你留在这儿。我认为,我们在这儿不会有麻烦。如果他要采取行动,那一定是在我们继续驶往下游的时候,也就是他认为我们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
“你得留意他们的行动。”她建议道。
“我会留意的。”我的手越过她的床铺伸向安杰洛放小包的搁板。我打开小包,取出一瓶可卡因。我迅速吸了一口,感到头脑顿时清醒,眼睛也变得明亮。“现在我不会瞌睡了。”
“你会神志恍惚。”她说道。
“我会小心谨慎的。”我说着走上了甲板。
船长和他的两个船员正在等我。他用手指了指,我看到枪就放在轮机房前面的搁板上。我点点头。“现在收起跳板,”我命令道,“注意。别发出声响。”
船长向船员做了个手势。他们动作麻利而又悄然无声地把跳板收上了船。然后,船员扯起船锚,用篙把船撑出小湾,来到主河道,而船长则掌着舵,我能感到船在随着水流移动。水流似乎很急,我们飞快地顺流而去。
船长向我转过身来。“现在能发动引擎了吗?”他问道。
“现在还不行,”我说道,“再等15分钟。”
“水流很急,”他说道,“我不知道能否把握住航道。”
“让你的手下人在船尾使用船锚,使我们保持直线航行。多长时间都行。”我回过身子看了看小河湾。河岸上没有任何动静。“继续往前。”我说道。
船长举起一只手,一名船员接过了驾驶盘。船长晃晃悠悠地下了通往引擎房的舱口。15分钟后,我听到引擎声隆隆地响起,船在水中越行越快,我注视着掌舵的船员,他也回过身来看我。有问题。不论是行车还是驾船,当手握驾驶盘时。眼睛应该总是望着前方的。
我转过身来,一下跳到边上。船长正走出舱口,手持步枪瞄着我。当我的左轮枪向他射出愤怒的子弹时,我几乎可以看到他脸上惊讶的表情。接着,他的两条膀子摊开,踉跄着从船尾掉到了水里。
我甲枪时着船员,用手指了下驾驶盘。阿尔玛从舱里走出,手里也握着枪。“怎么回事?”她喊道。
“我们丢了船长。”我回答说。
她呆呆地望着我。
“你问这个船员,他是否能够把船开到伊基托斯,”我对她说道,“告诉他,要是他能行,他将得到1000美元,要是他不行,他就和船长一起去游泳。”
阿尔玛急切地把这话告诉了那名船员。第二名船员来到了轮机房,和阿尔玛说着。她向我转过身来。“他说,他们有权利行使船长的职能。要是他们俩照我们的话去做,他们应当得到这笔钱。”
“他们可以分这笔钱,”我说道,“我还要让这艘船归他们所有。”
她又把话告诉了他们,两名船员互相望了望,然后点点头,他们把决定告诉了她,她又翻译给我听。
“他们想知道,你是否会给他们关于这艘船的文件?”
“他们可以得到这些文件。”我说道。
她又对他们说了一番话,在听了他们的答复后,便向我转过身来。“他们希望你明白,他们并不像船长那样是强盗,他们老实正派,只想干他们的分内活儿。”
“好,”我和他们握握手。“就一言为定。”
他们对我咧嘴笑着。“一言为定。”他们说道。
4
我低头呆呆地望着我的盘子。米饭和豆子,上面浇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棕色西红柿汁和大量的油。我一直在吃这种食物,白天和夜里。我们离开普卡尔巴已经四天四夜,米饭和豆子,米饭和油腻的黄色的鱼。米饭和罐头肉,那罐头一打开,马上就会出蛆。我不是胃里胀气就是直打恶心,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看看阿尔玛。“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多喝些啤酒,”她坦率地说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打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伊基托斯有饭店吗?”
“伊基托斯是个大城市,”她回答道,“放心好了,我们明天就到那儿。”
我指着自己的一盘食物。“把这玩意儿摔到河里去。”
“你得把它吃了,”阿尔玛语气坚决地说道,“你吃得不够,看上去好像掉了10磅肉。”
“我没问题。”我说道。
“你得浑身是劲才行,”她说道,“谁也说不准你明天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算走运,可是你就像初出道容易上当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你甚至不知道我们在那儿会遇到什么。安杰洛没给你透过信嘛。”
我吃了满满一匙米饭,咽了下去,接着又喝一口啤酒。尽管这酒使我燥热,它却消除了我嘴里油腻的滋味。我又抬起头来朝她望着。“他对你说过伊基托斯的事吗?”
“他只是说,我们到那儿时,有一个红胡子的男人会在码头上等我们,他要和那个人会面。”
“他还说些什么?”
她摇摇头。“安杰洛对他的生意谈得很少。”
我点点头。安杰洛对谁也不说。甚至对我也如此。“伊基托斯有没有机场?”
“有,”她回答道,“伊基托斯是秘鲁第二大城市,然而要离开那里仅有的办法就是坐船在亚马孙河航行,或是乘飞机越过群山。那儿地势太高,别的交通工具没法通过。”
“那么这座城市怎么会发展得那么大的?”我又问道。
“多年前,在他们把橡胶树带往马来西亚之前,这儿是橡胶种植园的中心,经济地位十分重要。但是当橡胶种植业衰败后,这座城市几乎无法靠它的产品而存在,不过他们后来又找到了石油。现在大型油轮沿亚马孙河可以直驶大海。”
“这是个大港口吗?”
“我从未去过,”她回答道,“不过我认为那港口一定不小,因为远洋海轮可以从巴西一直航行到这儿。”
我正打算再吃上一匙米饭,忽然听见引擎停了,船在水里的航速开始放慢。我拿起步枪,爬出舱外,阿尔玛紧随着我。我看到那两名船员正在船头抛锚,那长长的锚链随着船锚往水中滑。我走到船员的背后。“你问他们在干什么。”我对阿尔玛说道。
阿尔玛用西班牙语流利地说着。那两个船员神色不安地望着我们,同时呱呱地说着,她又问了个问题。然后那年长的船员进行回答,他似乎在对我们作某种解释。
阿尔玛向我转过身子。“他们认为,我们不如在这个小河湾里抛锚等到明天早上为好。这儿离伊基托斯只有30公里,我们一大早进港更好些。”
“为什么现在进港不好?”我问道。
那名年长的船员帕勃罗回答了她,她又把他的话向我转告。“渔民马上要从河道出来。他们的网撒得到处都是,我们会被搅在他们中问。这些人中有好多印第安混血儿和小偷。你瞧那河道,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他们用强烈的探照灯对着水面,用来诱鱼。要是我们跟他们发生冲突,他们会群起而攻之。”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港?”我问道。
“渔民们4点钟动身。到5点钟我们就能出发,11点钟就该到达贝伦,半小时后就可以靠岸了。”
“贝伦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那是普卡尔巴来船的码头——像我们这样的小船就停泊在那里。那里还有人住在水上住宅中。大船则停泊在离城市另一头10公里远的地方。”
“船长告诉他们我们该停在哪儿?”我问道。
他们摇摇头。“他从没说过。”阿尔玛说道。
我望着河面中央的河道。在离我们停泊的河湾约莫四分之三英里的地方,渔民的探照灯就像萤火虫一样在水面上下飞快地闪来闪去,渔船似乎有数百艘,我向船员转过身去。“好吧,”我对阿尔玛说道,“对他们说,我希望一旦渔民离开那儿,我们就进入航道,尽量离贝伦远些。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