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典寓言故事 西班牙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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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羽毛笔最后落下的灰烬。当然,小银,你不是通常含义的一头驴子,也不
是西班牙科学院编的字典中解释的那头驴子。你是一头如同我所知道的和了
解的驴子,你有的并非是我的而是你自己的语言,就像我没有玫瑰的,玫瑰
也没有夜驾的语言一样。这样,你就用不着害怕,我永远不会使你在我的书
里变作一个寓言家的多嘴滑舌的英雄,把你的表情和叫声跟狐狸或者麻雀编
织在一起,以便最后能写出黑体字的寓言家的空洞而枯冷的道德结论。绝对
不会的,小银……
(菲萨克译)
… Page 224…
月 亮
希梅内斯
小银刚刚在厩栏那里的井旁喝了两桶映着星星的井水,然后心不在焉地
慢慢穿过高高的向日葵,回到自己的厩里。我靠着门旁的粉墙等着它,四周
充满了芥末的微微芳香。
九月的初凉湿润了屋面上的瓦片,远处沉睡的田野却送来了一阵浓郁的
松林气息。一块很大的黑云,像一只巨大的母鸡,下出了一个金色的蛋,小
山的顶上被安上了一个月亮。
我对月亮说:
……可是
天上云间只有一个月亮,
从来没有看见它掉下,除非在梦乡。
小银凝视着它,摇着一只耳朵,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惊讶地望着
我,又摇起另一只耳朵……
(菲萨克译)
… Page 225…
洁白的蝴蝶
希梅内斯
夜晚降临,朦胧的暮霭已经紫得发暗。教堂钟楼后面,却总是隐隐地泛
着锦葵般紫绿色的天光。道路在往上升,到处是交错的阴影,不绝的铃声,
浓郁的芳香,鲜嫩的牧草,还有歌声、倦意和渴望在弥漫。突然,一个黝黑
的人,从煤炭麻包间可怜巴巴的茅舍中冒出,向我们走来。他头戴便帽,手
持钢扦,丑陋的面孔在烟头红光明灭的瞬间忽隐忽现。小银吓了一跳。
“看看是些啥?”
“您请看吧……是些洁白的蝴蝶……”
那人要将钢扦去捅驮筐,我并不逃避,立刻将鞍囊打开。他一看什么也
没有。于是精神食粮就自由而简便地通过了关卡,不必缴纳任何赋税。
(菲萨克译)
… Page 226…
“驴”字
希梅内斯
我在一本字典里读到:“驴”字,其转义为:对驴的描写,是一种讽刺。
可怜的驴!你是这么好,这么高贵,这么聪慧!讽刺……为什么?你没
有得到认真的描写,对你的认真描写难道不是一个春天的故事?好的人应该
叫他作“驴”!坏的驴应该叫它作“人”!讽刺……就你来说,你有这样高
的智力,是老人和孩子,小河和蝴蝶,太阳和狗,月亮和花的朋友。你耐劳,
深思,忧郁而又亲切,是草地上的马尔柯·奥略利奥①……
小银毫无疑问是懂得的。它那双温柔,坚实,闪闪发光的大眼凝视着我;
这双眼睛是一对小小的发着亮光的凸起的墨绿色苍穹。
唉!如果它那带有诗情的毛茸茸的大脑袋知道我是在为它主持公道,它
就会懂得我比那些编字典的人要好,好得差不多和它一样!
于是我在书头的空白上写道,“驴”字,其转义为,应该说是,讽刺地,
当然啦!描写那些愚昧的编字典的人。
(菲萨允译)
… Page 227…
鹦 鹅
希梅内斯
我们是跟小银和鹦鹉在我的朋友,就是那个法国医生的大花果园中玩
耍。这时,一个黑黑的衣着零乱的女人急迫地从坡下向我们走来,等不及走
到我们面前,就探寻着间道:
“少爷,那个医生在这儿吗?”
她的身后跟来了一群衣服褴楼的孩子,不断地喘着气,望着前面上坡的
路。最后,看到几个男人扶着一个垂头丧气的面色苍白的人走来。
这就是在多尼亚纳猎区偷猎鹿群的那些人中的一个;他那枝用草绳系着
的可笑的旧猎枪爆裂了,于是猎人的手曾就吃上了子弹。
我的朋友亲切地走向受伤的人,除掉他们原先绑上的一些破布条,洗去
血污,摸着肌肉和骨骼,不时地对我说:
“cen’est rien……①
到了下午,从韦尔瓦传来一阵带着沥青和鱼腥味的海边浅滩的气息……
球形的桔子树紧紧地挨靠着,铺着翡翠绿的天鹅绒。披红带绿的鹦鹉在一株
紫绿树下走来走去,圆圆的小眼睛向我们投来好奇讯问的目光。
可怜的猎人,流着映满日光的眼泪,时而发出一声气闷的呻吟。鹦鹉说
着:
“cen’est rien……”
我的朋友给他包上棉花和绷带……
可怜的人喊着:“啊!”鹦鹉还在丁香花丛里说着:“cen’est rien……
cen’esl rien……”
(菲萨克译)
… Page 228…
若安·米罗的鸟儿,月儿,狗儿和人儿①
托罗埃拉
鸟儿厌倦于当鸟儿,
月儿觉得沮丧老是当月儿,
男人,女人,孩子,被费力的表情,习惯,身体,面孔,手
脚,累得精疲力竭,
现在他们都是在若安·米罗的画室里面。
他们从博物馆的墙上跳下来,
从不顾自己疲劳的资产者的家里跳出来,
从寂静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死去的角落里跳出来,
从某座宫殿某座公共建筑物里跳出来,那里的尘埃都有了
世代的层次,甚至包括某些等级的名册。
月儿说,它愿意当另一样东西;鸟儿呀,女人呀,甚至狗儿;
狗儿却愿意当孩子,或者最好是月儿,以便在那里听着下
面别的狗儿的吠叫;
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愿意当别的男人,别的女人和别的
孩子,然而不是直到现在为止的样子;
鸟儿愿意当空气,或者当月儿,但是决不当乌儿或者走路笨拙的孩子。
于是米罗,长久地听着他们没有说话,仿佛在作判断;
米罗发觉,谁也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因为急切的愿望如果
背着惊讶和冒险就得到满足,就不成其力愿望。
米罗干了起来:
他把鸟儿做成鸟儿,然而是幻想的鸟儿,让它不再劳累,因
为生活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就像鱼在两种水
里活动。
他把月儿变成简单的月儿,让它能够随心所欲,包括下到
巴塞罗那,星期日傍晚骑着燕子飞升。
他让狗儿恢复吠叫,保持着狗的状态,虽然其方式已经不
再需要成为别的事物以感觉到自己是狗,与大体遥远
的音乐一起听它吠叫。
至于男人,女人和孩子,他们从来不容易满足,就让他们
回到自身的候判所,可以肯定,在那里,没有了那么
多重力,也没有那么多重量,他们会有同样的梦想,跟
醒着的时候一样。
大家就这样走出米罗的画室,来到城市每夜都在那里搁浅
的区域;
大家都重新打扮了一番出来,仿佛洪水之后诺亚方舟里的
居民一般。
但是谁也不认识他们,因为人们中间惯于有着某种残忍,
有着某种狂暴,教他们把看到的事物予以僵化。
… Page 229…
于是他们:鸟儿,月儿,狗儿,男人,女人,以及孩子,从
米罗的画室里走出来的他们,
去寻找公园的围栅,学校的白壁,城郊的墙头,
盼望着孩子和淘气的小伙子画出他们的画像,
用粉笔的白色,
砖的红色,
炭的黑色,
给短暂而经久的博物馆,
为了白天黑夜的公众,
为了空气的公众,
为了太阳和雨水的公众,
为了公众的石头。
(菲萨克译)
… Page 230…
三个难题
'西班牙'
埃尔梅德斯村有个神父,他常对人说:
“早上做完弥撒,下午读过经文,我这个埃尔梅德斯村的神父就可以高
枕无忧了。”
村里的人见神父除了做弥撤和读经,别的百事不管,就把这件事报告了
主教。
主教把神父叫到城里。神父见了主教问过好,便说:
“您差人来叫我,有何吩咐?”
主教回答说:
“村里的人都来告状,说你除了做弥撒,读经文,别的一概不闻不问。
现在,我倒要出几个难题考一考你,你要是三天之内答不出来,我就免去你
的教职,不让你再干了。”
神父说:“那么,您就考吧!”
于是,主教说:
“第一,我要你猜出世界上的泥上总共有多重?第二,我这个人值多少
钱?第三,我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神父听了这话,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他不知道如何解答主教大人的难
题。
规定的三天期限,已过去了两天。神父还是垂头丧气,一筹莫展,想不
出答案来。晚上,他的牧羊人来圈羊,见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他道:
“神父大人,您怎么啦?我看您好像有什么心事。”
“告诉你也没用,”神父回答说,”你又没法帮我的忙。”
“您告诉我吧!到底出了什么事?”牧羊人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帮您
的忙。”
“这种事你可是一窍不通,告诉你也是白搭。”但神父拗不过牧羊人的
一再请求,还是把这件事对他说了。
“主教大人限我在三天之内猜三件事。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牧羊人说:“行了!行了!您就直说要猜的是哪三件事吧。”
于是神父告诉他道:
“他要我猜:世界上的泥土一共有多重?他本人值多少钱?还有他脑子
里在想些什么。”
“神父大人,”牧羊人说,“这点小事就把您吓成这个样子?明天您去
放羊,我穿上您的法衣去见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