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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水浒外传-第89部分

小说: 水浒外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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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俊见安顿了他,心下少安。不想后面两人,早追上来,已近船边。李俊生怯,不敢停留,激桨狂飞而去。当下划出一丈。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兀,那艄公不似马万里,该不是李俊哥哥?”声音捻熟。李俊听得一怔,忙顿了舟,回头看去。见得两条湿漉漉的汉,踩在水里扑腾。李俊叫道:“兀谁做的声?好生耳熟!”那声音应道:“哥哥,张横在此。”李俊一愣,忙移目看舱,见得舱里那人,半卧半坐,眼睛半闭。火光照处,依稀见得一脸端正,轮廓分明。却是刘梦龙。李俊暗骂一声直娘贼!急调船头,去接张横。靠得近时,见得张横身畔,却是张顺。李俊惊道:“我的祖宗!怎地兄弟却在此处?”打着话,接他入舱。张顺苦笑道:“说来话长。却才鸥舰那里,你去片刻,军师教我随后跟来。一来有个照应,二来觑得方便,做了马万里。”李俊咕哝道:“军师此举,好鬼祟的心思!要来便来,好歹教我知了。似此遭遇,险些丢了兄弟性命。”张顺一顿一挫,道:“军师却才说了,提防刘梦龙则个。怕他知了端倪,报与马万里,坏了大事。”李俊哦道:“原来恁地!怕他生事,方才教你押后前来。”张顺盎然道:“正是。哥哥须是明了就里。”李俊黯然道:“明却明了,害我白担忧一场!”心下不知甚么滋味。暗想,老匹夫,敢情你声东击西,不防刘梦龙,却来防我!
  却听得张横笑道:“哥哥说话,倒勾起我肚子的虫。先前我在敌船,兄弟水下暗地捣鼓,惹我虚惊一场!”李俊强颜一笑,没有做声。张顺堕舌道:“却才事急,来不及央告哥哥。莫怪莫怪。”张横道:“兄弟说话,忒也生分!原本一家人,说的两家话,不教哥哥笑掉大牙?”李俊又笑。张顺道:“自来暗里行事,哪有明信可言?哥哥见得便罢,见不得时,料也无碍。哥哥恁好水性,些微风浪,算作甚么?”李俊笑道:“兄弟干的好事!我初见浪作,以为海龙王显灵,助我等一臂之力。当时几番纳闷!”张顺道:“哥哥又来说笑。”李俊道:“哪里说笑?兄弟水里本领,旁人难望项背。敢情便是海龙王托生。”张顺道:“哪里说话?却不知马万里那厮下落。”张横道:“兄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狗官一身铠甲,沉甸甸的,少说二三百斤。便是逃得一时,始终淹在海里,成了野鬼孤魂!”张顺喜道:“经你一说,茅塞顿开。今番捣鼓捣鼓,除了个心腹大患。快哉快哉!”张横也喜。
  李俊见说,把眼游移开来,寻觅马万里用船。但见得黑水茫茫,哪里还有小船踪影?遂不觉叹息一番。张顺见了。敛了笑,转悒悒道:“哥哥何故不乐?”李俊叹道:“那马万里一身技艺,原是个不世良才,不想便此折了性命!可惜可惜!”张横憨憨笑道:“此之谓阴沟里翻船,最是应景。那厮平素杀人不眨眼,今遭死于非命,也是报应。”李俊又叹。张顺道:“那天杀的奴才,怎劳哥哥记挂!死了倒也干净。”李俊不答,长叹一声,半晌方道:“朱武说的是,世间万物,同出一辙。哪个男女,不是爹娘掉的肉?你我与他,仇杀便罢,何苦作贱他人?”张横默然道:“哥哥说话,好生在理。为弟此番受缚,陷在敌船,倒也一身自在,不曾受苦。想那马万里,也与哥哥一般心思,最体慰人。”李俊萧然道:“换作梁山,早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哪有不吃苦头的份?”张横附和道:“哥哥此说,倒见了马万里诸多好处。”李俊点了点头。张顺抢道:“两位哥哥说话,大大的不妙!你我原本茅坑里的石,纵然他人捏鼻,我等不可嫌臭。”张横道:“兄弟说话,也自在理。我等入了贼窟,做了大盗,再说不得大盗可恶。”李俊幽幽道:“为因此故,愚兄早生去意,只愿找个蓬庐土壁,图些清净自在。”张顺道:“闭嘴闭嘴!你我兄弟数人,义气为先。早前歃血誓盟,务要记在心间。”李俊道:“自然记得。我若去时,断无撇下你等之理,自当携了同去。”张顺叫道:“放屁放屁!我自不去,也断不许你去。你果然要去,等我死后再说。”李俊喝道:“胡说!兄弟理论,休出晦言!你我结交一场,莫说炖在梁山,便是烤在刀架,我也不悔!”张顺叫一声好,道:“哥哥今日说话,兀自紧记了!”李俊淡然道:“自然。”说罢,却移目来看张横。见他响一串呼噜,酣睡紧了。李俊看在眼里,莞尔一笑。
  当下倦意侵来,两人昏昏欲睡。却听得身后一声呻吟,见些痛楚。李俊听得真切,通身一震,方省得刘梦龙撇在后舱。抢去看时,见他身下一滩淤血,原本一身靛衣,染成红色。伤口三五处多。李俊见了,心下抽紧,再不及思量,替他包扎了伤口。身畔张顺觑了,犹疑片刻,也来趁手。缚扎已罢,听得舱外,响起一道鸡鸣。看天幕时,星辰黯淡,月亮沉落西边,半罩在漆黑当中。李俊屏一口气,感觉无穷落寞。遂荡起桨,缓缓望鸥舰划去。
  一晃出了半程。摇桨间,猛听得炮声轰轰,划过长空,照亮一湖黑水。张顺鼓舞道:“痛快,痛快!凌振的炮最痛快!”话音未落,见得那炮落在舱旁。张顺大惊,循声望去,见是敌营施的炮火。当下阿也一声,叫一遍娘,舍命划去。出不甚远,一炮又来。张顺益惊。急忙唤醒张横,与李俊一道,手脚并用,望鸥舰驰去。不多时,靠得近了。三人一阵欣喜,用尽吃奶的力,鼓足如飞。片刻泊了鸥舰,遂来喊门。不想鸥舰噼啪一声响,扬起风帆,荡起巨桨,望后疾退而去。舍了三人,一发去远了。三人又惊又怒,狂骂开来。手脚不敢有闲,死命望鸥舰追去。 



第84章:吴用逼计 

  当下出了两里水路,看鸥舰时,早去远了。三人憋一口气,满肚子不快。却顾不得骂,拼命死赶。不多时,手也酸了,脚也软了,上气接不得下气。但听得炮声隆隆,端似三月裂雷,轰鸣不休。三人益发惊惶,不敢懈怠,咬紧牙关,又出了一里。回头看时,见那火炮,怒吼声声,直刺长空,冲一个箭步,栽下地来,落在水里。炮落处,浪起千丈,水花乱溅,江面鼎沸。三人一惊不小,一颗悬心,提到喉咙口,乒乒乓乓的跳。冷汗直淌,犹然不觉。当下又去一里,乏力透了。李俊着恼,把心一横,索性撂了桨,喊道:“赶鸟么?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快也是死,慢也是死,由他炸来便了。”张顺一怔,接道:“哥哥说的是。生死有命,慌张个鸟!”李俊嗯一声道:“江里也是死,寨里也是死,打鸟紧?左右任他来炸!”张顺把身一挺,昂然道:“正是,打鸟紧?死便死了!金沙滩风清水秀,葬身在此,也是一件快事,遂了我平生心志。”李俊猛一点头,称声是,愤然道:“最可恨吴用老贼,手足情薄。一声炮声,便教他夹着尾巴,落荒而逃!此人小人懦夫,我等便活着回去,也羞与他为伍!”张顺吼了一声,猛插一桨,狠道:“军师此着,忒也毒辣!若有些良心的,也断断不行这等勾当!”李俊重重点一点头,仰天一叹。张横久不做声,听得两人说话,哇哇一叫,破口骂道:“老匹夫!老泼才!老虔虫!小心作孽!”李俊吹一口气,叹道:“兄弟休要气恼。俗语云,百种米,千样人,各自活法不同。论道上来,你我落得今日光景,须是怪不得人。果然怪时,便怪自家混沌,相人不长眼,种下的苦果,入了狼窝。”张横咽一口水,眼珠碌碌,叫道:“既是恁地说话,哥哥便做个主张。水里汤里,全凭你一句说话!”李俊叹道:“论某愚意,直是打哪里来,归哪里去。”张横道:“好家伙!我等收拾行当,回浔阳江去,赊些时日,一般快活!”李俊叹道:“话虽如此,你我犯了命案,海捕的人,哪里轻易归得?便是归得,房堂屋舍早烧成灰,哪还有栖身处?”张横喊道:“这又不行,那又不通,怎生是好?”李俊道:“权忍一时,再作商议。”张横瞅然道:“也罢,权忍一时。”划了几桨。张顺喜道:“恁地时,敢情最好!须知我窝囊的行货,舍不得水寨兄弟。今若猝然别去,不出半月,也自呜呼了!”张横掘他一眼,咕哝一声,没有答话。李俊默然一阵,叹道:“休再理论,且先行去。”话落处,又荡起舟来,悠悠然行去。
  出不数步,炮声又轰,落在身后。隔了一里半里。三人瞟了一眼,再不着急,只顾自在行走。须臾,炮声又响,险些打在船尾。张横把桨一撒,叫道:“放马来,放马来。爷爷只是不走。”双目紧盯炮铳。话未了,又来一炮,落在旁近。激起万尺巨浪,搡舟出去。渔船顺将水势,一溜小跑,出了半里。后炮又来,舟愈加快,一晃出了垓心。张顺觑得真切,长舒口气,拍拍胸口,吁道:“娘娘的脚!又过一劫!”心下渐宽。看李俊时,见他一脸沉静,把目投在前方。见些坚毅,见些冷漠。循他看去,见得江心一船,却是鸥舰,早下了锚,泊在水面。张顺一喜,把手来招。招呼处,一舟驶来接应。看仔细时,见是童威童猛掌的舵。三人心下一暖,放舟前去,合在一处,一道归了船去不提。
  却说吴用,站在甲板,听得噔噔脚步声响,早迎上去,请了座。好声好气,好生抚慰。三人不便发作,纳了座,来看众人。见得武松等众,俱有愠色。童猛附耳道:“却才退时,众人要救,军师只是不准。因而众人不喜。”李俊轻嗯一声,推开童猛。却见得吴用神采飞扬,拱拳道:“把酒来!我亲与三位兄弟压惊!”李俊稽首道:“军师见爱,李俊受宠若惊。只是饥肠咕噜,沾不得酒。醉了时,误了大事,不是耍儿。此便权记一杯,回寨再索。”心下一阵翻腾。张顺张横附和。吴用笑道:“既如此,不便强求。兄弟此说,倒见了你胸襟,高瞻远瞩,不同凡响。”李俊作笑道:“哪里,哪里。军师直是抬爱!”吴用温敦道:“目今紧急,万事甘休。待事了时,我却亲设酒筵,与兄弟把盏。”说罢,抚一抚李俊脊背,转身去了。张横咕哝一声,白了一眼。李俊忙镇住了。
  当下见那吴用,轻步细履,到了凌振身畔,驻了脚,朗然道:“兄弟,如之奈何?”凌振俯身道:“军师不消忧心。此去敌营,不下七八里水路,正好施炮。”吴用沉吟道:“好却是好,却怕官军还击。”凌振恭声道:“无碍。却才观之,见他炮路倚曲,跑力不足,敢情是那吴秉彝所发。”吴用眉头轻蹙,狐疑道:“吴秉彝?何许人也?未曾见识。”凌振道:“那吴秉彝,字耕愚,官居陈州兵马都监,最施得一手好炮。”吴用点头。花荣道:“说将上来,小弟与他,也算相识,有过一面之缘。”吴用哦了一声。花荣道:“那吴耕愚出生豪门,令尊吴柏馨,经营盐铁,做得一手好买卖。因而家资颇丰。为此故,那厮出手阔绰,广结善缘,为人乐道。无论庙堂江湖,常来鸿儒权贵行走。”吴用眼神闪烁,道:“恁地说来,那厮原本绔纨子弟,如何便练得一手好炮?”把目来看凌振。凌振略一犹疑,叹道:“说来话长,军师博学,自知为弟与那吴秉彝,同一渊源,共拜师尊门下。”吴用哈哈一笑,不答反问,道:“尊师兀谁?”凌振道:“军师可知,前朝宰相曾讳字公亮?”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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