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圣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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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乡的帐篷里,丹尼见到了何云山、肖雪茹和冬多,老乡忙着要给丹尼打酥
油茶,丹尼推辞着不让打。何云山、冬多见丹尼着急的样子,赶紧和老乡辞了别,
四个人离开了帐篷,何云山指着连队的帐篷说:“走,回去慢慢说。”丹尼摆摆手,
表示不愿回去。
冬多:“有什么急事?”丹尼:“他们要来打仗了。”
冬多:“什么时间?”丹尼:“明天晚上。”
冬多:“为什么?”丹尼:“他们昨天运来了枪。”
冬多:“有多少?”丹尼:“说不清,还有子弹,是桑姆早上才告诉我的。”
何云山对冬多说:“你让丹尼到连里,吃过中午饭再走。”冬多转身对丹尼说
:“先到连里,吃过中午饭再回去吧?”
丹尼:“不行不行,我怕有人发现,得赶紧走。”她说着就翻身上了马,何云
山和冬多还要挽留,只见她已单掌行礼策马而去。
下午,冬多他们连部的帐篷里,冬多他们紧急召开了他们头人们参加的会议。
郑刚:“这仗我们不能打,打了以后,会后患无穷的。”旺堆:“怕什么?凭
我们的力量,早该教训教训他们了。”
何云山:“副连长,你还没发言,你发表点意见吧?”冬多眨了眨一双明亮的
眼睛:
“我同意连长的意见,这仗不能打。”
何云山:“为什么?你说说理由。”冬多:“我们刚接触上牧民群众,他们的
恐惧心理一时还难以消除,我们不如避免冲突,多做群众工作,有了群众我们什么
都不怕。”
郑刚激动得拍了一下手:“副连长说得好,有了群众我们才能什么都不怕。”
何云山满脸笑容地:“我们撤,今晚就行动。”
冬多:“我再说一句,今天下午再去附近牧民家里看看,给他们送上哈达……”
我们家的地牢在院子后边的一排窖洞里,窖洞的门是用碗口粗的木排做成的,
牢固而又结实。太阳快落山时,管家带着两个家丁来到了窖洞口,他拿出钥匙打开
了门锁,洞里有了一丝光线。桑姆见管家进来,上去抱住管家的腿哭喊着:“管家
老爷,我没罪,我真的没罪。”
管家一脚把她踢开,恶狠狠地说:“你前世有罪,今世罪更大。”桑姆跪地求
饶道:
“你放了我吧!我还要给你们做饭呢!”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你只要老实告诉我,我会放你出去的。”桑姆一惊,马
上又恢复了原样:“管家老爷,你让我告诉你什么?”
管家:“我来问你,你究竟向谁告的密?”桑姆:“什么告密,我不懂。”
管家:“早上你去河边驮水时遇到谁啦?”桑姆:“我谁也没遇到,驮上水我
就回来了。”
管家:“一个女奴敢不老实,你是想让割舌头是吧?”桑姆:“我真的谁也没
见。”
管家:“给我打她的嘴。”一个家丁上去照着桑姆的嘴就是两巴掌,立刻,鲜
红的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管家:“你说不说?你说不说?”桑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谁也没见到。”
管家:“只要你老实交待,以后可以不让你当奴隶。”桑姆:“我真的不知道
要交待什么。”
管家:“谈判时你哥哥带兵去营救,是谁告的密?”桑姆:“我不知道,我从
来没见过我哥哥。”
管家:“要抓老喇嘛又是谁告的密?”桑姆:“我是个女奴,只管做饭和伺侯
老爷,我什么也不知道。”
管家凶相毕露,他从藏袍里掏出一只铁夹子交给了家丁:“你把她的舌头给我
拽出来!”
两个家丁上去捺住桑姆的头,掰开了她的嘴,用铁夹子把她的舌头拽了出来。
管家‘嗖’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腰刀,站到了桑姆的跟前:“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桑姆大声吼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管家哈哈大笑起来:“你好好想想,不老实交待就割掉你的舌头。”他收回腰
刀,示意让家丁取掉夹子,离开了地牢。
冬多他们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神湖的岸边,他
们在一个坐北向南的半山坡上安下了营寨。这里是个半农半牧的区域,周围山沟里
牧民的帐篷隐约可见,远处山脚下有土坯垒起的简易房子和用泥巴围起的牛羊圈。
宽阔的神湖已经结冰封冬,硕大的湖面象一面镜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放光……
冬多他们顾不上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们立刻就忙碌了起来,有的卸东西,有的搭
帐篷,有的放马拾柴火。炊事班老班长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他和几个战士从山下背
来了冰块和柴火,支起行军锅开始做饭。周围几个胆子大的牧民和几个孩子向这边
走来,他们脸上挂着微笑,边走边用藏语交谈着。冬多和旺堆老远就用藏语和他们
打起了招呼,等他们来到跟前,何云山、郑刚、肖雪茹等用学会的几句藏语和他们
交谈起来。
有几个藏民动手帮他们搭起了帐篷,有个藏民伸出大姆指说:“金珠玛咪,金
珠玛咪。”
冬多问他:“你也知道金珠玛咪?”他说:“我前几天去寺院,是依西活佛说
的。”
冬多高兴得跑过去告诉了何云山和郑刚……
晚上,夜色漆黑漆黑的,管家带着六名家丁来到了冬多他们原来驻地的小山包
下,他们把叉子枪支起来趴在地上观察着动静,驻地上,一丝灯光也没有,寂静得
让人可怕。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见毫无动静,就壮着胆子向山坡上走去。突然,山
包上出现了几个绿莹莹的光点,他们吓得扭头就跑。他们跑得越快,绿光也追得越
快。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回头看时,绿光又停在半坡上不动了。
第二天上午,在我们家的客厅里,管家在向我们报告昨天晚上的情况。
管家活灵活现地说:“真吓死人了,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我们快到山顶时,
出现了几个鬼点灯,追着我们不放,要不是我们跑得快,非让鬼给吃了不行!”
我听了仰天大笑道:“什么鬼点灯,几个磷火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子?”我哥
哥和嫂子看着我,脸上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管家问道:“磷火,磷火是什么?”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给你说你也不懂,以我看他们跑掉一定是上了假情报
的当。”
管家:“对,对,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们,说我们有了枪,要去打他们了。”
这时我哥哥开了腔:“你不是抓住桑姆了吗?她怎么说?”管家:“她死不交
待。”
我说:“你要给她点厉害嘛!”管家:“我要割她的舌头她也不说。”
我看了看哥哥说:“留个活口,终会弄清楚的,你前两天不是跟踪她了吗?”
管家看了看我哥哥又看了看我,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赶忙示意让他大胆
地说。
管家壮着胆子说:“前天早上,桑姆去河边驮水,隔着河不知和丹尼说了些什
么。”
我哥哥听了说:“哼──和丹尼?”我嫂子也急忙问道:“丹尼怎么啦?”
管家见势不妙,马上改口道:“我说桑姆和丹尼不知说了些什么。”我脸一沉
忙打圆场说:“算啦!算啦!只要内部没人去通风报信,我们怕什么?”
晚上,吃过晚饭,我刚回到卧室里,我的两名护卫就来向我报告情况,护卫甲
迫不及待地报告说:“老爷,侦察到了。”
我说:“他们在哪儿?”护卫甲回答道:“他们在神湖边上的一座山坡上。”
护卫乙补充说:“骑快马得走一晌呢!”护卫甲又说:“还有,当地牧民向他
们叫金珠玛咪,还给他们送粘粑和烧柴。”我听了气得两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两名护卫以为出了什么错,吓得站在那里直发呆。我猛的一下从豹皮椅上站了
起来,指着护卫甲说:
“你去,你快去把管家给我叫来。”
护卫甲出去叫来了管家,管家进来还没开口,我劈头就说:“几个鬼火就把你
吓成那个样子,你还能干成什么?”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打自己耳光边
说:“我有罪,我该死,我有罪,我该死……”
我笑着说:“算了吧!真是个奴才,想让你当头人,你也得学点做头人的样子。”
管家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说:“听二老爷的,你叫我死我就去死。”
我恶狠狠地说:“今晚你带人去,悄悄地通知他们周围所有的牧民,统统给我
搬家,谁敢不听招呼,给我抓几个回来,我就不相信他们真是神兵天将。”
老江珠骑着一头牦牛来到了冬多他们原来驻地的小山包上,他下了牦牛蹲在地
上,把几堆剩下的草木灰扒了又扒,一点火星都没见到。他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
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见远处有一群羊正向这边走来。老江珠自言自语道:“他们
上哪儿去了呢?难道他们真的离开了冈底斯?”老江珠失望地坐了下来,取下他身
上背着的六弦琴弹唱起来:
“千年耸立的神山啊!见到太阳也会融化出雪水;万年沉睡的草原啊!是雪水
滋润了您;神山呀!太阳的光辉已照射着您;您应该显显灵?我会永远为您歌唱为
你赞美!”
老江珠悠扬的歌声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着,当放羊的小扎西听到歌声时高兴得
跳了起来,他甩了两个响鞭,赶着羊群向老江珠快步走来,小扎西边走边喊:“老
江珠,你快来呀!我是扎西。”老江珠揉了揉眼睛,当他辨认出是小扎西时,忙收
起六弦琴步履蹒跚地跑向小扎西,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高兴得蹦跳起来。
老江珠高兴得热泪盈眶:“你丢了羊群头人没打你?”小扎西:“差点把我打
死,要不是巴桑救了我,我早就让野狗给吃了,后来听说是冬多找回了羊群?”
老江珠:“是啊!要不是冬多找回羊群,那次佛战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突然,小扎西话锋一转问道:“别人都说你不疯了,你真的不疯了?”江珠:
“疯什么?前几年我是装疯,金珠玛咪来了,我还装什么疯。”
小扎西脸色一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说的。”老江
珠:
“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扎西痛苦地说:“桑姆被关进地牢了。”
老江珠惊讶地说:“什么时候?”小扎西:“三天前的一个上午。”
老江珠:“因为啥?”小扎西:“我也不知道,昨天管家去地牢里还打了她,
她叫得可惨了!”
老江珠眼睛发直,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扎西摇着江珠的肩膀:
“老伯,老伯,你别,你别──”
老江珠半天才说出话来:“天啊!这──这叫人咋活呀!”小扎西流着眼泪说
:“不要怕,不要怕,有冬多呢!”
老江珠:“头人没处死她?”小扎西:“没有,还给她送饭吃呢!”
老江珠:“佛祖保佑,千万让我女儿活着。”小扎西抹了一把眼泪说:“我看
桑姆死不了。”
老江珠惊奇地问道:“为啥?”小扎西:“你们家的人命大,你看这么多年,
你们家一个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