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论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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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2章,讲孔子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一面。孔子以亲身经验,告诉我们多听、多看对学习德能的重要性。他见互乡童子则是表现他实事求是的品德。“我欲仁,斯仁至矣”是其志求于仁的品德。再以与陈司败讨论鲁昭公是否知礼、孔子见人歌而善时“和之”,来表现出孔子知错就改、择善而从的品德。
第33…37章,讲孔子谦虚、光明磊落的美德。“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是说他的谦虚。他病了但不需子路帮他祈祷,是表现他的正直和光明磊落。“与其不孙也,宁固”和“君子坦荡荡”是表现他寡欲无求、节俭、坦荡等的美德,赞颂孔子言传身教的高洁品行。
第38章,最后用“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高度总结孔子的崇高形象。
本篇主要是讲孔子的教育法,以“述而”为题再恰当不过了。具体内容主要包括教育内容、对象、方法、注意要点等,文章前后还叙述了孔子本人的德行。
泰伯第八礼让为国,文明始兴
『1』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孔子说:“泰伯可算是品德最高尚的人了。他三次把天下让给季历,(却没有露出痕迹,)让百姓无法用确切的事实来称颂他。”
泰伯即太伯,是周太王“古公亶父”的长子(次子仲雍,三子季历,即周文王姬昌的父亲)。古公想传位给季历,所以泰伯、仲雍放弃王位,主动逃到吴国,成为吴国的始祖。三让天下,一般说逃至吴地,一让。父丧不返奔丧,二让。免丧后断发文身,终身不返,是三让。
中国的吴姓与这个三让天下的泰伯有着直接关系。吴氏源于姬姓吴国,始祖是主动让贤于季历的太伯和仲雍。他们趁古公有病的时候,以给父亲采药为借口,远奔到东南沿海一带的吴越地区,不再回陕西,并在那里断发纹身,显得无法任用,以此来回避季历。
当时江南还很落后,由于太伯、仲雍带来了中原的先进文化和技术,当地土著就拥立太伯为领袖,建立姬姓吴国,称为“句吴”,也作“勾吴”。太伯无子,死后由弟仲雍继承君位,并世代相传。西周建国后,武王姬发寻求太伯、仲雍的后代,当时仲雍的曾孙周章已是吴君,因而封周章为吴子,追封太伯为吴伯,另将周章的弟弟虞仲封在周王朝北面夏朝旧址处,并把他们正式列为诸侯。
吴国建都于吴(今江苏苏州),包括如今江苏、上海大部份和安徽、浙江的一部份,到春秋后期开始强盛。吴王阖闾任用伍子胥为相、孙武为将,公元前506年曾一度攻破楚国;传到其子夫差,又战胜越国,迫使越王勾践屈服求和,并北上与晋争霸。后来由于夫差骄傲自大,不听伍子胥的劝谏,贻误战机,吴国反而被越王勾践打败,于公元前473年亡国,吴王夫差悔之莫及,自杀身亡(这一次战争就是子贡为保护鲁国而挑起的吴越之战)。吴国王族子孙避难四散,为不忘故国,以原国名为姓氏,就是吴氏。吴氏发展到今天,其人口比例在汉族姓氏中名列第10位。
本章是孔子称颂礼让为国的泰伯,认为他是个品德最高尚的人。
『2』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xǐ),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孔子说:“恭敬的人不以礼节之,就会活得很累。谨慎的人不以礼节之,就会胆小怕事。勇敢的人不以礼节之,就会无视国法。直率的人不以礼节之,就会尖刻伤人。君子诚恳地对待亲人,那么普通百姓就会崇尚仁爱。君子不忘旧情,那么普通百姓就不会薄情寡义。”
葸是拘谨,畏惧的样子。偷指薄情寡义。
过犹不及。太恭敬、太谨慎的人,属于“过”,给人感觉有点假,你和他相处会很累,总感觉放不开。这不是礼的本意,是我们误解了礼。有个故事说:某个下属,在和领导握手时打了个喷嚏,喷了些液体在领导身上。他赶紧跟领导说“对不起”,领导说“没关系”。可这个下属还是心里不安,会后又跑到领导面前认错。领导说:好了好了,没关系的。但下属一听,觉得领导还在生气啊,以后岂不是前程堪忧?于是晚上买了礼物去领导家里认错,说自己真该死,怎么能在和领导握手时打喷嚏呢?领导觉得这个人小题大做,便有点烦了,说:“没事了,你把礼物拿走吧。”结果这位下属更加担心得不得了,几个月后便为这个喷嚏忧郁而死。故事虽然夸张一点,可类似的人真是有的,太过拘谨小心,不懂得用礼的标准衡量言行,活活“累”死了。
太勇敢、太直率的人,属于“不及”。他们言行粗鄙,行为卤莽,叫人顶不顺。如果懂得礼,有些事就会多加留意,不去冲犯他人和国法。所以,礼是“和谐社会”的润滑剂,但礼的运用要恰到好处。
本篇以泰伯为篇题,就是要阐述“诗礼乐”的运用,对国家、个人的重要的作用,尤其是礼对于个人品德修养方面的重要性。
曾子有礼
『3』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诗云的三句引自《诗经·小雅·小旻(mín)》篇。说到这里,又不免让人唏嘘了。有人将“启予足,启予手”解释为“掀开被子看看我的脚,掀开被子看看我的手”,因为“启”是“开”的意思,可足、手怎么能开呢?于是替孔子加上“被子”。这样一来后面又圆不上了,于是继续改:“看看我的手、脚有没有受伤。诗经说‘小心啊,小心啊,就象站在深渊之旁,就象踩在薄冰之上’。是叫我们小心照顾身体。现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不会受伤了。”经过这样改装,曾子变成一个过分爱惜身体的胆小鬼了。估计注释的人也觉得不太好理解,于是解释说:过去的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要爱惜。真要命,曾子竟然会在临死前召集弟子上最后一堂班会课,主讲“注意人身安全”吗?
启,是“启动”的意思。曾子病重,手脚麻痹动不了了,学生们来了以后,或许他要坐起来说话,或许想移动一下,所以让人帮他“开动开动”。然后引用《诗经》的话,是想谆谆教诲他的弟子以“礼”处世要小心谨慎,一刻都不能放松。
曾子重病不起,把弟子们召到跟前说:“动动我的脚,动动我的手。《诗经》上说:‘小心啊小心啊,就象来到了深渊的边缘,就象行走在薄薄的冰面之上。’(我一生都是这样遵循礼的原则,现在快死了,)从今以后,我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这样了。年轻人!”
《孝经·诸侯章》也引用过“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两处“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意思一样,都是劝人注意言行品德,保持“在上不骄”、“制节谨度”,不是叫我们过分爱惜身体。
『4』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biān)豆之事,则有司存。”
曾子重病,孟敬子前往探望。曾子说:“鸟将死的时候,它的鸣叫格外哀伤。人将死的时候,他的话也格外慈善。君子要想达到仁德之道,可从三个方面着重去做:保持庄重的容貌,才能渐渐远离粗暴、狂妄之心;端正态度、神情,才能渐渐做到诚信;说话文温尔雅,才能渐渐避免粗俗蛮横。至于其他祭祀之类的事情,自然有专人负责。”
孟敬子即鲁国大夫孟孙捷。据说他与曾子的政治立场是对立的,所以曾子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表明自己所说的话不会害他。笾豆是祭祀用具。鄙是粗野。倍通“背”,背理。
有人将“动容貌,斯远暴慢矣”的因果关系理解为:你容貌庄重,就能避免别人对你粗暴、狂妄。我认为不妥。这是曾子病重时劝导孟敬子的话,重在告诉别人如何提升自己的道德品德。如果曾子是教别人做伪君子来收买人心的话,那还说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不是因为人们对《论语》的再三误读,才造就了后世一批又一批的伪君子呢?
曾子真正要表达的,是希望孟敬子加强个人修养。“所贵乎道者三”那个道,就是君子的仁德之道,不是伪君子之道。要成就君子之仁德,可从“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三个方面出发,逐渐净化自己的心灵。“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只要我们先行“礼”的言行,渐渐自然能转换自己的气质,如学诗“熟读百遍,其义自见”一样。曾子认为这三个方面才是你应该毕生严格要求的、于道是最珍贵的,其他工作上的具体事,有专人负责,又何必来请教我呢?
『5』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
曾子说:“自己才华横溢却向平庸无能之人请教,自己知识渊博却向孤陋寡闻之人请教,那么大智若愚,那么虚怀若谷,就算被人侵犯也从不计较。那是我昔日的一个朋友,他就是这样去做的啊。”
这是曾子怀念颜回的话,从中也可看出,曾子对颜回的评价,同孔子的看法一致,对颜回非常推崇,其原因何在?是曾子悟道而使其具备与孔子差不多的见地吗?圣贤人的品德,只有圣贤人之间了解得最深切。曾子多年以后,感慨从前的好友颜回,品行那样高洁,他平常遵循的那些品行,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是说颜回好学。“有若无,实若虚”是说他谦虚。犯而不校指颜回的坦荡的气度。曾子希望他的学生以颜回为榜样,好学、谦虚、拓宽心量,成为一个具备高尚品德的人。
『6』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曾子说:“临死托孤,临危授命,在他人性命攸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都不会动摇屈服。这个人是君子吗?这个人就是君子啊。”
托孤事关人的生死、存亡、荣辱。如果我们要考察周围的朋友,你就试想自己即将要死了,谁可托孤?寄百里之命事关国家的生死、存亡、荣辱,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临危授命”。能让人放心将国家的命运和前途相托,表明这个人品德高尚,重信守诺,而且能力非凡,能为百姓舒危解困。“临大节而不可夺”表明这个人重义轻利。这不就是君子的高尚品德吗?不但是,而且是相当了不起的君子品德。
『7』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