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青年挣扎的欲望:射天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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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助地躺倒在我的臂弯里。
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若现不能平静的呼吸,他叫着:“落薇,我们带你走,逃得远远的,隐居起来,过一辈子!”
若现说出来的是这样一个句子!我抬头望着眼前的弟弟。他长大了,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孩长成到了成熟的小伙子!可是他的冲动、他的天真、他的幼稚却丝毫没有改变!逃走?隐居?他再一次把现实生活当作小说世界了!这是多么可笑且不成熟的想法!
沈落薇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美丽却凄凉的笑:“我会自己安排的,我知道怎么做……若隐哥,这次我真的要永远离开了,和你永别了,去一个和这里所不同的地方找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答应你,我会——快乐!真正快乐!”眼泪无法抑制地再次从她的眼角流出。
第十八章 噬:狼再现(4)
“不,你不能去自首,这是可怕的。那样你会死去,也就是说,你要消失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看不见我,看不见哥,看不见所有的人,看不见蓝天白云,什么都没了,整个世界都没了……落薇,你能想象吗?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若现的目光巡视着她的脸,声音急促地说。
“若现,我会做出一个最完美的选择……”沈落薇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说话。
“落薇……”我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其他话来。
“我想问你一个曾经问过你的问题……”她想了一会,说。
“什么?”我问。
“你迷失过吗?”
“是的。我迷失过,迷失在那种醉酒的状态之中,而且还迷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我现在已经找到正确的思想了,情感已经恢复到原先预定好的轨道上来了!”
“每个人都有迷失的,不是吗?”落薇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
“落薇,我要对你说三个字,这三个字是自从我的思想回归正轨之后才清晰地显现在我脑海里的……”我困难地咽着口水。
“别!若隐哥,你别说,千万不要说出来。我不想听,而且这三个字已经失去了意义,不是吗?还是不说的为好!”她急急地接上我的话尾,激动地喊着。
“不,我一定要说!而且这三个字同样也是若现所要说的!”我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臂,手指深深地陷入在她的衣服里或者肉里。她疼得咬着牙,但我并没有松手。
“我不要听!”沈落薇咬着嘴唇,坚定地说,“不要!若隐哥,请你,请你,请你!”
“哥,你混蛋!你把她弄疼了!”若现对着我叫着,然后甩开了我的手,面向她说,“落薇,我带你走,永远都不回来!”
沈落薇猛烈地摇晃着头,眼泪一片纷乱:“不,若现!这不现实,迟早我都会被抓起来的,逃得再远也没用!”
“那你这样去送死?”若现锁紧了眉头,质问地说。
“不是死,而是去一个陌生而新鲜的地方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我一生都要在等待和找寻中度过的……我本身就是注定被风吹落的,要记得我是被风吹落的紫薇花瓣……风带我来,当然还是风带我回去……”她幽幽地说着,“若隐哥,我送给你的那包花瓣你还留着吗?”
“当然,我一直留着呢!一有时间,我就拿出来看,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就想到你,想到我们曾经进行过的每一次谈话,包括每一个细节!”我点了点头说。
若现跳着脚大叫:“现在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文绉绉令人难以理喻的话!我只知道,我要你好好的,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做什么被风刮走的花瓣!”
“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她请求着,“我们谈点别的,今天的阳光很好,不是吗?”
“唔。”我若有所思地应着,内心还在思量着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但我还是仰头望了望天,确实,阳光淡淡的,很和煦,像母亲的爱。
“听说,S城有一个碎月湖,是吗?”她问着。
碎月湖?当这个地名从沈落薇的口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某几根细微的神经跳动了几下,我突然想起了李朦,那个和沈落薇有一两点相似之处的女孩。她最近怎么样呢?
“是的,那是一个很美丽的湖,哥说,那里适合幻想、做梦和作诗……我想,你会喜欢的……”若现虽然冷静地说出这句话,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的心里依旧不能平静!
“我会去看看的。”她抬起了头,眼睛里依然蒙蒙然的浮着泪水。
“我带你去?”若现问。
“不,我自己会去的……”她摇头拒绝了。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我知道,现在的时间很紧迫,很可能公安局的人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我的思想再一次混乱了,我几乎无法很好地运用思想。这里我的年龄最大,我应该做出一点决定的,但我居然束手无策了,我不知道应该叫沈落薇去逃生,或是支持若现带她走,或是把她藏在我们家里,还是叫她去自首!我想若现是绝对不会支持和同意落薇去自首的。那么逃走或是把她藏起来……我想到了这两个与法律所违背的选择……哦,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自首,她应该去自首,因为她本身也是一个受害者,她采取这种杀人的措施虽然并不明智,但还是情有可原的,也许她不会被判死刑……
第十八章 噬:狼再现(5)
“落薇……去自首吧!”我眼睛定定地望着已经没有生气了的芦苇塘,梦呓般地说。
“哥,你发烧了!这不等于叫她去送死吗?她只有逃走!”若现逼视着我,眼里升腾起一股怒火。
“不。”我解释道,“她本身就是一个受害者,法律也是有人性化的一面的,能够酌情定罪了,也许能保住一条命……你说逃,能逃到哪里去呢?”
若现被我说得呆住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来。
“你们别争了,我说过,我会自己作出选择的……生命本来就是我的,我有权力自己做主!”沈落薇夹在了我和若现的中间,冷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和若现同时点了点头。
“我要走了……”她咬了咬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将这句话说出来。
若现再一次冲动起来,但有时候过于激动往往会使人说不话来,只能张牙舞爪地做一些夸张地动作。若现嘴角的肌肉抖动起来,却发不出任何音。
“再见!”沈落薇话音还没落就转身跑开了。
我和若现似乎被某个高人施了定身术,双腿重而麻木,根本无法迈步,我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远,跑过眼前的这片芦苇塘,跑过一排光秃秃的树,跑过村长家的那座新房……然后不见了。
沈落薇,这个诗一般的哀怨女孩,她真的走了……她会不会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做一朵被风吹落的紫薇花呢?她又会作出如何的选择呢?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几分钟之后,我和若现才呼出一口气来,重新活动。但若现已经像野兽一样疯狂了。他奔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前胸,愤怒地瞪视着我,将我摇晃得无法很好地站立。他仿佛要这样摇上一千一万年才肯罢休似的。我就这样不逃避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摇够了,发泄够了,于是骤然松了手,我被甩倒在地上。他来不及扶我,就大踏步地向家里走去。我起来,跟在他后面。我们俩狼狈得像舞台上的小丑。
家里的电话铃正响着,好像已经响了好久了。姐姐正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接起了它。
“喂?……哦!”姐将话筒放在桌上,望着我说,“若隐,找你的……”
我过去重新拿起话筒,耸了耸鼻子,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用和气而平静的语气来迎接这位来电的客人:“你好!”
“若隐……”对方叫着我的名字。我一听就知道是黎天然,喜欢音乐的人的声音总是很有特点的。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
“若隐,那天我喝醉酒了,还和别人打架了,是吗?后来记起,还是你把我送回寝室的!真谢谢你!”黎天然在电话里客套地说着。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难受得很。
“你的小说写完了吗?”他再问着。
“快了,今天,或者明天,也或者后天,说不好,但很快的……”我的脑子里依然混沌一片,好像充满了肮脏浑浊的污水。
“到时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那首改编于你的诗的歌,我唱给我爸爸听了,他很喜欢呢!”说着说着,电话那边传来他好听的笑声。这笑声既有男人笑的阔朗,又有女人笑的柔和。
我淡淡地笑了笑,默默而欣然地接受着他的赞美。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黎天然顿了顿,格外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我以为他要问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无聊问题,于是心不在焉地反问。
我听见他在话筒那边呼了一口气,才吞吞吐吐地进行地下文:“歌词里说,找寻新的蓝天,奢望折翼的女孩的出现……那女孩,就是那个和那包紫薇花瓣有关的女孩,是吗?我可以猜想得出,她是一个忧郁的女孩……但,很优秀……我相信,你很爱她……”
“闭嘴!”我大叫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我无法听他讲下去!他为什么要和我提到那包紫薇花瓣!我受不了!虽然我的表面比若现来得平静,来得镇定,来得坦然,可是我内心的火已经燃了好久好久!
第十八章 噬:狼再现(6)
我愤怒地挂了电话。我想,黎天然此时肯定错愕地惊呆着。可是管他呢!我这样想着。
“若隐,是谁的电话?怎么发那么大火?”姐姐在一边关心地问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我,盯得我顿时又心烦起来。
“一个神经病!”我没好气地说着,甩了甩袖子就往房里走。
我重重关上门,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手上依然拿着沈落薇的长篇小说。我翻开扉页,上面有一首小诗,那几行简简单单的字一进入到我的眼里,我就感到一阵心悸:
字里落薇情,
情断寻芳路。
香冢纷纷葬怨魂,
最是嫌春妒。
碎月梦中消,
消恨多无数。
要问迷失爱几深,
枉费空相许!
她为什么要写下那么一首诗?又为什么将小说取名为《落薇飘零》?
《落薇飘零》……哦,是的,季节是有轮回的,花朵只有在短暂的时间里绽放,释放美好和清香,但注定是要枯萎、凋零的,然后陷入污泥,任人践踏,接着碾作飘零,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缕香魂飘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虽然第二年逢春还会有新的花朵开放,进行下一个的循环,可是那已经不是之前那朵花了!过去的将永远不能再回来,这就是生命的最终的归宿,或者说是下场吗?想到这的时候,一阵寒冷和凄凉朝着我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突然想起《红楼梦》“葬花词”中的一个句子来:质本洁来还洁去!
落薇飘零……被风吹落的紫薇花,像诗一般的女孩,沈落薇!
我念着她的名字,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外萧凉没有生气的一片,心游离在很远很远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打算永远也不想回到现实中来……
第十九章 逝:纷乱的泪,疯狂的世界
捣练子
莲正断,
藕丝连,
父子情长今日还。
话里